第56節(jié)
小合子在太醫(yī)院供職,負責抓藥,要弄點藥什么的十分容易,關(guān)鍵是他沒有對宇文極作案的動機,不知道背后黑手又是何人?一切繼續(xù)變做謎團兒。 只是隱隱的,姬暮年的嫌疑越發(fā)大了,畢竟他除了是太常寺的少卿,還兼職了半個太醫(yī),特別是這幾天給小公主的平安脈,時常出入太醫(yī)院的。 “好了,這事還有待查證。”慕容沅催著宇文極回去躺著,安慰他,“看來你回去的日子要延后了,好在也不差這幾天,你好生調(diào)養(yǎng)著。母妃那邊還在生你的氣,可能往后幾天,我也不一定能夠過來看你。”語氣一頓,“嗯,你走的那天我一定會送你的。” 對于宇文極來說,確認了自己性命無礙,毒可以解,自然就不用再放在心上,反倒心心念念牽掛一件事,“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嫁給姬暮年。”他說這話,語氣霸道又不講道理,甚至帶了一點點孩子氣的耍賴。 慕容沅又氣又笑,“你管得到挺寬?!?/br> 宇文極聽她沒有直接答應(yīng),原本躺下,急得又半支撐了起來,“不是我故意中傷他,今兒中毒的事且不說,他本身就是居心不良,想娶你,無非就是要為靖惠太子拉一個臂膀,再不然……,就是看上你的美貌了?!?/br> “呵。”慕容沅被他逗樂了,“你覺得我美嗎?” 宇文極凝目看向她,那張蓮瓣一樣嬌小瑩潤的臉龐,自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眉蹙春山、眼含秋水,像是美珠美玉一般完美無瑕。當然是美的,很美……,只不過從前天天在一起,并沒有特別留意過,更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戀戀不舍。 “嗐?!蹦饺葶溆悬c不好意思了,伸手捂了他的眼睛,“你還真看著沒完啊?”不自然的站了起來,“我回去了,你好好歇著……” 下一瞬,宇文極在她的掌心里面輕輕吻了一下。 “…………”慕容沅怔了怔,繼而羞惱道:“你這混小子,敢對我毛手毛腳的!”旋即抽出手來,故作兇巴巴的樣子威脅他,“當心我打得你下不了床!” 宇文極只是看著她笑,目光熾熱,“打吧,我也認了?!?/br> 慕容沅頓時被他rou麻的汗毛炸起,想要在那俊美的臉上狠狠擰一把,又覺得那樣有點打情罵俏,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給我老實點兒!” 宇文極看著那窈窕的身影翩然離去,看著那晃動不已的珠簾,臉上、唇角,還殘留著少女素手的柔軟馨香,像是春風化雨,又像是甘露潤入心田,叫自己心甘情愿沉溺其中的香甜,余味久久不散…… 慕容沅已經(jīng)出了敬思殿的內(nèi)殿,在門口松了一口氣,自己居然沒有發(fā)覺,宇文極這小子已經(jīng)不是小子,都長成發(fā)春的翩翩美少年了。以后要和他保持距離,不對,他馬上就要回東羌去了,不用保持,萬水千山的也看不見。 想到此,心底居然涌起一陣淡淡的分別傷感。 “公主殿下。”端木雍容走了過來,問道:“睿王殿下已經(jīng)先回去了,需要在下送公主殿下回泛秀宮嗎?”就算小公主不能聯(lián)姻嫁去東羌,但也是燕國舉重若輕的人物,因為……,她是武帝的寶貝女兒,睿王的心肝meimei,更別說還有三千寵愛在一身的親娘玉貴妃,而且聽說,靖惠太子對她也很不錯。 能夠集百般寵愛在一身沁水公主,交好總是沒錯的。 “不用了?!蹦饺葶浔灸艿挠X得對方十分危險,帶著叫人不舒服的壓迫感,不過想到宇文極,還是認真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些年,阿蘭若在燕國受的教育和皇子們是一樣的,除了脾氣有些壞,別的應(yīng)該不比東羌的其他皇子們差。你們既然花了三座城池換他回去,就希望能夠好好對他,如有需要……”斟酌著,做了一個承諾,“能夠幫忙的,我都會盡力幫忙?!?/br> 端木雍容眼睛一亮,宛若刀鋒出鞘,居然破天荒的綻出一縷淡淡笑容,照得那雙深邃的眼睛更加光彩奪人,“公主殿下放心,大皇子永遠都是東羌嫡出的大皇子。”他將左手放在心口,行了東羌大禮,“能得公主殿下如此允諾,不勝榮幸?!?/br> “我不會食言的?!蹦饺葶湔亓艘痪?,下了臺階。 端木雍容在背后一直凝望著她,那清麗絕倫的少女,似乎……,怎么說呢,既表現(xiàn)除了對大皇子的關(guān)心,又沒有嬌怯怯的兒女情長。反倒以自身優(yōu)勢來做承諾,為大皇子謀求保障,看來兩人關(guān)系的確非同一般。 也好,就算聯(lián)姻不成,大皇子有這么一位天之驕女做朋友,一樣不錯。 只是好奇,這位占盡了世間一切優(yōu)勢的沁水公主,美貌、高貴、地位不凡,將來會是誰有那么幸運,娶得如此珍寶一般的小嬌妻呢。 ******* 慕容沅上了鳳輦一路往泛秀宮走,心里還在惦記著宇文極中毒的事,明明他馬上就要走了,誰會在這個時候害他呢?是不想讓他走?還是……?但若是宇文極留下來,對燕國的人來說,也沒有什么好處啊。 莫非……,是東羌國那邊的jian細所為?不想讓宇文極回國做儲君,所以就想在燕國結(jié)束了他的性命!但是春雨和小合子,前者是自己多年前給宇文極挑的丫頭,后者既然在太醫(yī)院供職,自然也是千挑萬選的老實人才對。 若是早早就被人收買,那不可能,畢竟早幾年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宇文極還會再回東羌;若是臨時被收買的,分析起來也很牽強。首先東羌jian細就算混在使團里面,也不能隨便出入燕國皇宮,再者僥幸混進來了,總不能直接找到春雨和小合子,給點金子就讓他們辦事吧。 這么想著,又不像是東羌那邊的人所為了。 “公主殿下?!币晃荒贻p男子站立在內(nèi)宮大門前面,穿得十分素凈,月白袍子,石藍色錦葵紋襕邊,白玉腰帶,簡簡單單的白色和藍色搭配,襯得他纖塵不染,就連微笑也是趕緊宛若清澈小溪。 說曹cao,曹cao就到。 慕容沅抬手讓人停下車輦,看向長袍風流的“曹cao”,了然問道:“你聽說宇文極中毒的事了?”輕輕一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沒事了,不用著急。” 姬暮年上前一步,“可否單獨與公主殿下說幾句?!?/br> “散開?!蹦饺葶漭p輕一揮手,宮人們迅速的以她為圓心擴散開來,保持了能夠看見主子,但是聽不到對話的距離。 姬暮年神態(tài)還算平靜從容,眼睛卻亮亮的,“聽說東羌大皇子中了毒,而且是在藥膏里面被人放了斷骨草粉末。”他笑了笑,“偏生不巧,前幾天下官和大皇子有了幾句口角,而且最近下官又時常出入太醫(yī)院,想來多半是要叫人誤會的。” 慕容沅淡淡道:“你想說什么?” 姬暮年搖了搖頭,“下官說什么都是一樣,只想知道,公主殿下你信什么?!痹掚m如此說,但還是補了一句,“不過下官心中坦蕩,不懼審問。” “又沒有直接證據(jù)指向是你下手,不會審問的?!?/br> “公主不信?”姬暮年說不清是什么情緒,上前了一步,“仰或是……”竟然脫口將那個秘密說了出來,“公主還在記恨下官的母親,記恨下官,所以先存了陳見,總覺得下官心思卑鄙?!?/br> 慕容沅緩緩抬起明眸,看向他,震驚之色難以掩飾! 姬暮年剛說完就發(fā)覺自己太沖動了,可是小公主的反應(yīng),卻讓他心頭一喜,她這個樣子分明就是記得前世,有驚訝,無驚嚇,只有一種被揭破的吃驚意外。 “你很聰明?!蹦饺葶淇墒歉吲d不起來,反而有些動怒,“這種時候,還不忘拿話來詐別人的心思。”知道自己已經(jīng)否認不了了,冷笑道,“呵……,真不愧是太子哥哥身邊的幕僚。” 姬暮年聽她誤會了,解釋道:“公主殿下,不是那樣……” 有宮人神色匆匆往泛秀宮跑來,在公主鑾駕前不遠處跪下,“啟稟公主殿下,奴才有急事回姬大人。” “哦?”慕容沅正在氣頭上,惱道:“什么見不得人的,我也聽聽!” 姬暮年暗嘆今兒事有不巧,不說清楚,越發(fā)叫小公主誤會了,但是此刻也只能暫時壓下,喚了那人,“過來說吧?!?/br> “雍州大將軍抗旨不遵,已然……,反了。” “什么?!”慕容沅大驚失色,忍不住看了姬暮年一眼,見他亦是變色,想必心中著急的很,再顧不得和他生氣,催促道:“你上來,我們一起去金鑾殿見父皇?!?/br> 一起么?姬暮年目光一亮,“好。”或許……,情況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起碼她還是不排斥自己的,否則就不會在生氣之后,還肯邀自己同乘一車了。 特別是,此刻自己還有對宇文極下毒的嫌疑。 ☆、61離別(一) 與宇文極和慕容沅的親密不同,姬暮年雖然常在后宮行走,但是和她同乘一車,今兒還是頭一遭呢。但他不是皇子身份,按規(guī)矩不能和公主齊頭并坐,只能側(cè)坐在前面的小杌子上,然他神態(tài)從容、淡定大方,仍舊一派淡雅高華的世家公子風采。 慕容沅正面中央而坐,正好可以看見一張線條優(yōu)美的側(cè)臉。 像是感應(yīng)到了臉上的目光,姬暮年側(cè)首看過來,“公主殿下,可是有話要說?”他從來都是如此冷靜,哪怕此刻還背著毒害宇文極的嫌疑,也未見一絲慌亂。 慕容沅明眸似水,問道:“你可曾對宇文極下毒?” 姬暮年搖頭,“自是沒有?!彼忉?,“不過是一句口角之爭,我……,活了兩輩子的人,難道還要跟一個小孩子慪氣不成?再說他馬上就要回東羌去了,說得難聽一點……”嘴角微彎,“此一去,還不知道有多少兇險等著他,是死是活都難講,我便是小心眼一些,也犯不著多一舉。” “那會是誰?” 姬暮年追問道:“公主信我?” “首先,你說的有道理。”慕容沅神色未變,淡淡道:“再者我想過了,你的心思和醫(yī)術(shù)還不至于這么差勁。” “呵。”姬暮年笑了,“那就只當是公主在夸獎我吧。” “我不明白?!蹦饺葶湔f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人要是東羌jian細,且不說混進燕國后宮行事不容易,便是成了,也應(yīng)該直接毒死宇文極才對,何必鬧出如此兒戲?可如果不是東羌的人,是燕國的……,哪有會是誰呢?這樣做,又有什么好處?” 姬暮年挺喜歡這樣坦言對話,微笑道:“下官一時也想不明白,公主別急,只要宇文極沒事,這件疑案稍后再查也不晚?!崩^而眉頭微皺,“倒是雍州那邊,這才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br> 正如他所料,武帝對雍州大將軍傅如晦逆反一事,雷霆震怒不已,氣得在金鑾殿里砸了好幾樣東西。他的年紀越發(fā)老了,脾氣也越發(fā)大了,臣子們但凡有一點違逆,都會惹得他龍顏大怒,更不用說傅如晦居然還敢謀反! “狼子野心!”武帝怒聲罵道:“早些年怎么沒有看出來,早看出來,朕早就親手擰下了他的腦袋!”又想起已經(jīng)死去的傅婕妤,怒道:“傅如晦謀反,將其姐婕妤傅氏貶為庶人,從皇室玉牒里面除名!墳?zāi)挂瞥鰦邋?!?/br> 小宮人唯唯諾諾的應(yīng)了,下去吩咐。 慕容沅上前勸了一句,“父皇息怒?!焙谜f歹說,把武帝扶回了龍椅里面坐下,又給他上了茶,勸道:“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臣子們里面難免有些jian臣、佞臣,是他們自己天性惡劣,父皇何必為這些壞種子生氣?氣壞了,也不值當?!?/br> 靖惠太子、睿王、代王,以及諸如姬暮年之類的臣子們,也是一起勸解。 要說沁水公主在這種場合不太合適,但是皇帝盛怒之下,誰的話也不聽,誰開口就砸誰,只有心肝寶貝小女兒的話,還能聽進去幾分,眼下好歹安靜下來,叫臣子們不用在提心吊膽的,也就沒人去追究沁水公主的不合時宜了。 “即刻發(fā)兵平亂!”武帝斷然道。 這個當然是必須的,不聽話的臣子自然是要被斬草除根,但是……,何人領(lǐng)軍成了一個問題。要說雍州大將軍傅如晦,可是追溯到燕朝開國之初,當年傅如晦才得二十多歲,戰(zhàn)場殺敵、浴血奮勇,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皇帝曾經(jīng)御封他為“常勝將軍”。孝平王的一身功夫和戰(zhàn)術(shù),就是由舅舅親自傳授,只可惜……,之后卻死于流矢。 燕國到如今已經(jīng)立朝二十余年,一直歌舞升平、海晏河清,縱有戰(zhàn)事,亦不過像是孝平王誅流寇等小戰(zhàn)事,和開國大將謀反叛逆的動亂,不可同日而語。 “父皇。”靖惠太子突然開口,他道:“兒臣愿意替父皇領(lǐng)軍出征!” 一語出,驚得朝堂四座一片嘩然。 “不必?!蔽涞鄄⒉煌?,“朕知道你的心意便是?!边@個兒子身份矜貴不說,又哪里是能征善戰(zhàn)的料子?在群臣面前表一表決心還行,真要出征,那是斷斷不行的! 然而今天靖惠太子卻很固執(zhí),堅持道:“兒臣自知不是沙場殺敵的料子,但是兒臣身為儲君替君父出征,可以鼓舞士氣,至于作戰(zhàn)……,父皇另外安排幾員大將,兒臣不會胡亂干涉的?!彼笆中卸Y,“請父皇讓兒臣出去歷練一番!” 武帝皺眉道:“不行?!?/br> “父皇……”靖惠太子還要再說,卻被打斷。 “太子哥哥。”慕容沅脆生生喊了一句,然后道:“有道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太子哥哥乃是一國儲君,焉能以身犯險?太子哥哥若是身在前線,眾將領(lǐng)要殺敵不說,還要護衛(wèi)太子哥哥的安危,反倒愈發(fā)忙亂不堪。” “是啊,是啊,三公主言之有理?!备鞣N勸說之詞不絕于耳,紛紛附議。 自從在祁家別院發(fā)生那件事以后,靖惠太子就是羞慚萬分,不敢面對meimei,原本有千萬句雄心壯志要說,可是一對上meimei的眼睛,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但又不甘心繼續(xù)碌碌無為,咬了咬牙,“不!孤坐鎮(zhèn)中軍大帳,不會給前方將士惹麻煩的……” “太子哥哥?!蹦饺葶浜堂嘉Ⅴ?,“我知道你是想替父皇分憂,但是分憂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去前線打仗。你坐鎮(zhèn)京中,替父皇處理各種朝政疑難,也一樣是替父皇分憂,且無安全之危,又有什么不好的呢?區(qū)區(qū)一個傅如晦,不過我大燕國一介奴才護院狗而已,隨便找個人處置便是,何須勞動太子殿下親征?弄出太大陣仗,反倒叫那些亂臣賊子得了意,小人猖狂?。 ?/br> “小阿沅說得對。”武帝接話道:“朝中又不是沒有人了,派誰去都一樣,用不著讓一國儲君去征戰(zhàn)!他傅如晦算是什么東西,朕還不放在眼里!” 靖惠太子欲言又止,剛要說,慕容沅已經(jīng)走到他身邊,揮開周圍臣子,低聲道:“太子哥哥不要一意孤行!”有心殺敵當然是好事,但也要看看實力好吧,他這一去,不是幫忙而是添亂的,“父皇不會答應(yīng)的,你再堅持,我就讓人把母后叫來了。” “我……”靖惠太子從小就怕父親,煩母親絮叨,而對meimei……,則是不想惹她上火動氣,加之先前有愧,于是只能偃旗息鼓了。 “父皇。”睿王恰到好處的站了出來,上前稟道:“既然有太子殿下坐鎮(zhèn)京畿,那么不如讓兒臣出去見識一下?!彼溃骸皩Ω陡等缁捱@種家奴,無須太子殿下親自出手,但是讓兒臣替父皇打打狗,還是不錯的,就只當是練一練手罷了?!?/br> 朝堂頓時安靜下來,人人都知睿王文武雙全,不輸當年孝平王,別看他話說得十分謙卑,什么太子坐鎮(zhèn)京畿,又什么自己練練手。其實說白了,除了身份沒有太子尊貴,不那么讓人擔心意外,本身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去殺敵只會叫人擔心,睿王去嘛,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多半還能替皇室長一長臉呢。 別說大臣們,就連武帝都有些猶豫了,看著那個最最出挑的“兒子”,的確是讓自己放心的,不像太子,做什么都叫自己擔心不已。 睿王又道:“兒臣沒有太子殿下坐鎮(zhèn)京畿的本事,不能替父皇分憂,但是能去外面歷練歷練,將來……”拉了meimei到身邊,“將來若是有人欺負阿沅,做哥哥的也能挺身而出保護meimei,再說近一點兒,將來替meimei挑一個好駙馬也能試試手啊?!?/br> 他言談輕松風趣,卻把意思說的很明白了。 將來太子登基,睿王最多就是一介親王,要保護母親和meimei,有一點戰(zhàn)功在身當然會更好,而不是那種榮養(yǎng)的富貴王爺,游手好閑、沒有本事,在人前說不上話。至于太子嘛,這江山社稷早晚都是他的,有沒有功勞,也沒有多大區(qū)別。 這話戳到了武帝的心窩子,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百年之后,玉氏母子幾個的安置問題。別看皇后現(xiàn)在老老實實、客客氣氣的,那是有自己震著,將來自己化為云煙塵土了,皇后成了太后,想要搓扁揉圓誰還不是信手拈來?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讓睿王有一定保護母親和meimei的實力,然后再早一點封國,連帶玉貴妃都一起去做封國太后。如此隔得遠遠兒的,皇后眼不見心不煩,且想要伸手太遠也難,加上京中還有一個偏心meimei的新帝,差不多就能相安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