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慕容沅心頭一跳,眼前好像劃過一副她描繪的情景,模模糊糊的。 端木明珠那個恨啊,氣啊,甚至還有委屈,“你自己說,不會喜歡皇上,還讓我放心來著,說我誤會了,一轉頭就變卦了。而且你還接受了大秦皇帝的信物,怎么能水*性楊花,又……,又來侮辱我們東羌皇室!你……,你對不起皇上?!?/br> 慕容沅根本沒去看她,只是驚駭,為什么……,她說的那些好像是真的!自己隱隱像是在夢中經歷過,有一些零碎的片段,被她提醒,就慢慢的浮現出來。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瘋了嗎? ☆、122大結局(二) “你怎么不說話?” 慕容沅還是木呆呆的,眼神漂浮。 “我問你呢,你到底還要臉……”端木明珠像說她不要臉,顧及她的身份,這會兒可不是當初的出云王師妹,是燕國沁水公主,是東羌皇室的皇貴妃,忍了忍氣,卻忍不住滿心的委屈,“你假裝成什么出云王的師妹,整天往東羌皇室里躥,不就是為了勾引皇上嗎?我當初就該看出來的……” 慕容沅每聽她說一句,心就往下落一分,猶如墜入無邊無盡的黑暗深淵,還在一直不停的往下墜,無法停止的恐懼。 是的,自己想起來了。 那個偽裝用了原名的小羽,不正是自己嗎?自己和端木雍容一起來到東羌,還曾經來過東羌皇宮,曾經在出云王府見過端木明珠。她說的那些,沒有一句話是假的,而都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可是……,為什么?自己為什么要來到東羌?又是怎么和端木雍容走到一起的? 想不起來了,頭……,好痛。 像是有一把牢固的鐵鎖,將丟失的記憶全部深深鎖了起來,那扇大門后頭,藏著血腥、黑暗、痛苦、仇恨,藏著自己不敢正眼面對的真相! “你你你……”端木明珠見她神色痛苦,淚盈于睫,驚嚇道:“你又要裝樣,等下說是我欺負了,該裝病了吧?真是、真是不要臉!” 慕容沅頭疼欲裂,因為無論如何,都只想得起對方所說的內容,別的……,都模模糊糊的,始終無法凝聚成完整的影像。她心里大抵清楚,自己可能是失憶了,而且丟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記憶,而這部分……,宇文極不想告訴自己。 “算你厲害!”端木明珠怕被陷害,帶著驚恐和憤怒匆匆離去了。 她回了自己的住處,心里還是生氣,那個沁水公主見一個愛一個,到底哪里好?也就是長得好看點兒,偏偏宇文極那個蠢蛋,為了一張臉蛋就迷得七暈八素的,連她和出云王有過婚約都不管了。 端木明珠想來想去,都找不到可以打擊慕容沅的突破口。 “娘娘?!庇袑m人進來,神神秘秘的,“宮外傳來一封密信,說是十分要緊,娘娘一定會感興趣的?!?/br> 端木明珠正在找不到地方撒氣,一手奪了信,摔在地上,“滾!”還不解氣,上前狠狠的搓了幾腳,信封都揉破了,剛好露出“沁水”二字。不由好奇詫異的揀了起來,撣了撣灰,撕開信封抽了出來。 上面只有一句話,“沁水公主失憶,揭穿她。” ****** 張嬤嬤一路跟著皇帝往里走,小聲回道:“貴妃娘年來過,和娘娘單獨說了一會兒話,然后娘娘就一直自己悶坐,不讓奴婢們進去服侍,這會兒連午飯都沒吃呢。” 宇文極今兒朝堂上有事絆住了,中午沒過來吃飯。一來朝云宮,就聽說端木明珠過來找茬兒,心上人有發(fā)呆不吃飯,心下不安,大步流星的進了寢閣,“阿沅?!笨粗廊碎缴系膵尚∩碛?,擔心道:“怎么不吃飯?是不是別人惹你生氣了?” 慕容沅青絲如云,挽了髻,隨意別了一支鏤空的金釵,簡單的裝束,襯出她清麗明媚恍若畫中人。她轉頭,金色陽光勾勒出優(yōu)美的側面弧線,帶著一點難解的憂郁,揮了揮手,讓張嬤嬤退了出去。 “阿沅……?”莫名的,宇文極心里有了不安,走上前坐下。 慕容沅朱唇輕啟,問道:“淳于化是誰?” 宇文極臉色猛地大變,“怎么這樣問?” “我不知道?!蹦饺葶漭p輕搖頭,“我只能想起這么一個人名,卻想不起,這個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又為什么要存在我的記憶里?我記得這個人應該在東羌,又隱隱覺得他在西羌,記憶太混亂了?!彼煨斓溃骸岸冶欢四久髦橐惶嵝?,我還確認自己曾經和端木雍容在一起,住在出云王府,之前來過東羌皇室,但是具體發(fā)生什么,她不說,我還是想不起來?!?/br> 她要醒過來了嗎?宇文極說不出是歡喜多些,還是擔心多一些。眼下她的記憶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紙遮擋,只要肯戳就一定會破,而自己……,當然不能欺騙她一輩子,不能讓她一直病態(tài)的活著。 “阿沅,你之前……” “等等!”慕容沅捂住了他的嘴,“先別說!”深深吸了一口氣,“等等,等我做好心理準備,再聽……,因為我能感覺,不會是什么好事的。”不自禁的抱住了他,“我的心里害怕,阿蘭若……”恐懼和委屈的淚水溢出,落在他的胸前,一滴一滴的,染濕了那明黃色的長袍,洇出一團淚漬。 “不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庇钗臉O輕聲承諾道。 “阿蘭若,抱抱我。”慕容沅覺得自己活在美夢之中,而馬上,美夢就要醒了,想要把美夢延續(xù)多一些,呢喃道:“……親親我?!敝鲃游巧纤拇?,薄薄的,軟軟的,這一次是自己探路進去,和他不斷纏綿。 彼此都像是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這一次,特別瘋狂。 衣裙和袍子都還在彼此身上,只褪了褲子,甚至沒有去床上。宇文極將美人榻上的小幾“嘩啦”推開,驚得外面宮人詢問,被他喝斥,“都給朕滾出去!”說話間,已經將自己插*入她的身體,干澀令兩個人都不好受,隱隱的酸痛。 慕容沅在他身下喘息著,目光清明,“別停,來?!?/br> 或許做了這一次,自己會有很久很久,都不會再和他赤*裸纏綿,甚至……,會是一輩子嗎?但愿他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 ******* 后面的一段時間里,兩人都沒有任何親昵的舉動。 一是慕容沅再也提不起興致來,二是趕上小日子來了,再等到身上干凈,又休息了幾天,已經十幾天過去,還是不想和宇文極靠近,因為……,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樣的宣判。 這些天,自己始終沒有做好聽真話的準備,宇文極也就沒有說,彼此維持著一種看似平靜的假象。有時候甚至想,或許……,一輩子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選擇,就這么一直平靜下去。 三月的春光,在這種寂靜中很快過完,轉眼便是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的時節(jié),天氣漸漸溫暖起來。 四月初八,是端木太后的二十八歲壽誕。 今年不算是整數大壽,不過有嬪妃們進宮,也就是意味著太后有了兒媳伺候,自然是要風風光光大辦一場。端木太后一直握著六宮之權,不肯放手,但是沒有自己給自己過壽誕的,便由貴妃端木明珠領頭,帶著周婕妤和楊美人cao辦壽誕宴席。雖然真的分派實事的時候,自有內務府的一套規(guī)章,不過掛個名頭,但也好歹掛上了。 像那位“抱恙”的皇貴妃娘娘,連名都沒有掛上呢。 慕容沅今天也是盛裝出席,瑤臺望仙髻,牡丹絹花,以及九尾滴珠鳳釵,這都是皇貴妃打扮的規(guī)格,襯得她一雙明眸橫波流連,殊色照人奪目。即便只是一語不發(fā)的坐在那兒,靜默著,也有旁人不能及的風華絕代。 楊美人年紀小,性子活潑一些,扯了周婕妤低聲道:“進宮前就聽說皇貴妃娘娘容姿無雙,之前那次……”因為她和太后打擂臺,“也沒敢細看。今兒一瞧,還真是名不虛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