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你想幫這兩個人?”鄭鈺銘壓低聲音用普通話問楚朝輝。 “不是幫,是他們有使用價值?!背x可沒鄭鈺銘想的仁慈,他只想到以后的計劃里,需要大量勞動力,這堂兄弟吃飽飯力氣不算太小。 楚朝輝和鄭鈺銘說完話,便轉(zhuǎn)身面對田氏兄弟。 “田虎田豹,下個月南埠需要苦力,你們來幫工的話,不但讓你們吃飽飯,還可以讓你帶一天口糧回去。” “真的?”田虎田豹眼睛發(fā)亮,做一天苦力幫工可以帶兩個勞動力的口糧回家的話,添點野菜什么的,家里其他七個老弱婦孺就可以有口吃的,可以生存下去。 看著遠去的田氏弟兄,吳大憂愁:“楚賢弟,南埠哪里有活給外村人干。” 南埠碼頭的搬運活從來都是本村人自己干,外村人想來招攬點活,總會讓南埠村民齊心合力趕出村子。 “吳大哥,你放心,南埠以后會有非常多的苦力活,光憑村子里的人是干不完的?!背x安撫吳大,吳大也是怕楚朝輝把碼頭搬運活給了田氏兄弟,自己村子里的苦力就得挨餓。 “今天要把村民都集中起來見一下嗎?” “不用了,過段時間再和村民見面?!编嶁曘懹X得現(xiàn)在見村民也沒有什么要說的,還是等要種糧的時候再見自己的佃農(nóng),對于南埠村,他和楚朝輝心里各有一套方案,今天晚上,鄭鈺銘決定要和楚朝輝好好談?wù)劇?/br> 騾車進了村子,村子里的居民并不知道騾車上的異鄉(xiāng)人已經(jīng)變成了他們的地主,因此態(tài)度依然和以前差不多。吳大駕著騾車更有氣勢,他的兩個異姓兄弟說了,他這個當哥哥的也是南埠地主,三人以后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車子進了家門,吳大才從騾車上下來,吳灃就從屋子里跑出,一下?lián)涞礁赣H身上,緊接著木頭從房子竄出,圍著鄭鈺銘嗚嗚叫個不停,鄭鈺銘、楚朝輝、吳大三人去達城去了五天,木頭呆在陌生之地,飯量都少了許多,身上的狗毛少了些許油亮。 霍氏兄妹怯生生跟在吳妻身后,兩眼里也是掩不住的高興,鄭鈺銘和楚朝輝就是他們在這個世上的依靠。 三人是上午從達城回南埠的,在路上被田氏弟兄耽擱了一會,回到吳大家中已經(jīng)是下午,鄭鈺銘和楚朝輝在吳大家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帶了兩個孩子和一只小奶狗告辭回谷,并跟吳大約好明天在縫隙不遠的小路碰面,一是給徐醫(yī)者的奎寧西藥需要吳大送去達城,二是還需要吳大在達城做點事情,等吳大回來,這個月的月初,三人還要一起去達城采買奴隸。 吳大的騾車這次沒有送鄭鈺銘和楚朝輝一行前往縫隙處,因為馬騾連續(xù)趕路需要休息,明天吳大還得去達城,得讓馬騾休養(yǎng)恢復(fù)體力。 回去的時候,霍氏兄妹一人坐了一個籮筐,由楚朝輝挑著行走,而鄭鈺銘抱著木頭跟在旁邊。出去五天,木頭想主人想得憔悴,霍家兄妹倒是養(yǎng)得臉上多了點血色,到了村外,霍思中就小聲告訴他的兩位收養(yǎng)人。 “兩位大人,我和meimei什么都沒說,連阿伯母問也沒說。”阿伯母就是吳大妻子。 “不錯,是好孩子,很聽話?!背x低頭表揚了籮筐里的孩子,他和鄭鈺銘出發(fā)去達城前,就關(guān)照過兩個孩子,谷中之事不能告訴任何人,一告訴了,就會有壞人來搶奪,那可就飯也沒得吃,衣服也沒得穿。 霍氏兄妹在山谷里的兩天如進了天堂,怎么肯天堂消失重回地獄,對鄭鈺銘和楚朝輝的關(guān)照牢記在心,別人問起鄭鈺銘和楚朝輝的住處,兄妹倆是一問三不知。 兩個穿越人士現(xiàn)在還不想外人進入山谷,縫隙的事也不想太早讓外人知道,告訴吳大出谷的方法是他們找到一條出谷小山道。在山中居住的是自造房子,吳大妻子好奇兩個孩子身上所穿衣物,就打聽兩人居地情況,沒想到霍氏兄妹就跟兩根木頭一樣,啥反應(yīng)也沒有。 南埠村子步行到縫隙口的山腳下要四十幾分鐘的路程,到了山腳,楚朝輝把籮筐放下?lián)Q給鄭鈺銘,鄭鈺銘把木頭放進霍思華懷里,擔起籮筐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楚朝輝還站在原地不動。 “累了嗎?要休息一會?”籮筐是楚朝輝一口氣擔到山腳的,鄭鈺銘尋思楚朝輝站著不動,也許是累了。 “你先走,我馬上來?!背x朝鄭鈺銘揮了揮手。 鄭鈺銘走了幾分鐘,楚朝輝才慢條斯理地跟在身后,鄭鈺銘擔著籮筐閃到大樟木樹后進了縫隙,楚朝輝緊接著跟進,等幾人身影都在大樟木樹后消失不見,一個黑影從草叢閃到樟木樹旁,這黑影凝神聽到腳步聲漸遠,方才小心翼翼探進樟木樹后。 作者有話要說:在先秦時期,由于生產(chǎn)力落后,為了擺脫負擔,將60歲以上老人活埋或喂狼,后來李斯向秦始皇提出禁止這種行為,始皇同意了.史記也有一段記載:史記曰:孫元覺者,陳留人也。年始十五,心愛孝順。其父不孝,元覺祖父年老,病瘦漸弱,其父憎嫌,遂縛筐轝舁棄深山。元覺悲泣諫父。父曰:「阿翁年老,雖有人狀,惛耄如此,老而不死,化成狐魅。」遂即舁父棄之深山。元覺悲啼大哭,隨祖父俱去於深山,苦諫其父,父不從。元覺於是仰天大哭,又將輿歸來。父謂覺曰:「此兇物,更將何用?」覺曰:「此是成熟之物,后若送父,更不別造?!垢傅么苏Z,甚大驚愕:「汝是吾子,何得棄我?!乖X曰:「父之化子,如水之下流,既承父訓(xùn),豈敢違之。」父便得感悟,遂即卻將祖父歸來,精勤孝養(yǎng),倍於常日。孔子嘆曰:「孝子不違其親,此之為也。」英才論云:「鄭弘仁義,與車馬衣物讓弟,不自著衣,名流天下,舉為郡〔孝〕,位至司徒也?!?/br> ☆、第 20 章 黑影把頭探到樟木樹后,發(fā)現(xiàn)樹后有個兩身位寬的縫隙,聽得縫隙里已經(jīng)沒有了聲音,便閃到樹后,準備進入縫隙,就在他身子要進到縫隙時,忽聽背后一道聲音襲來,黑影嚇得就地打滾躲開襲擊,可等他翻轉(zhuǎn)身子想爬起,卻被一根鋼棍抵住脖子,腹部也被一只大腳死死踩住。 “原來是搶面餅的小家伙。”鄭鈺銘從縫隙里走回,把籮筐放到地上。 “是耗子,他這次搶了我的蘋果?!被羲贾幸豢春淖樱睦锞陀泄稍箽?,兩位大人給他的蘋果自己沒舍得吃,跟著吳妻跑了趟碼頭,懷里的蘋果就給這個舊日宿仇搶走了。 “你跟來還想搶東西?”楚朝輝腳尖用了點力,這耗子一直跟到山坡才讓他發(fā)覺,楚朝輝對這個孩子有了點興趣。 “大人!收留我吧!我比爛榆木好使喚多了,力氣也比他們大?!北怀x踩在腳下的耗子一點都不害怕,只是手腳蜷縮,表示自己沒有反抗之意。爛榆木指的是霍思中。 “收養(yǎng)你也可以,不過你的命得給我們,進了這谷,一切都得聽我們的,沒有我們允許,你不能出谷。”楚朝輝的腳尖松了一點力道。 “一切都聽大人的!” 耗子已經(jīng)觀察了霍氏兄妹五天,發(fā)覺霍氏兄妹真像村人所說,被好心人收養(yǎng),不但有吃有喝還有穿。楚朝輝和鄭鈺銘挑著兩個孩子走路的行為更讓耗子認可,認可楚朝輝和鄭鈺銘是與眾不同。 楚朝輝挑霍家兄妹走路也是沒有辦法,因為霍思華太小,走路走不動,一副籮筐,挑一個孩子必須在另一頭放塊石頭,既然這樣,還不如石頭換孩子,兩個孩子都挑著走?;羲贾心_上的凍瘡因為穿得暖和已經(jīng)化開,本來走路就會把凍瘡走裂。 楚朝輝和鄭鈺銘都不知道,除非楚朝輝一棍子打死耗子,不這樣的話,想擺脫耗子是絕無可能,因為霍家兄妹離開后,耗子少掉食物來源,沒地方找來吃食的耗子已經(jīng)頻臨餓死境地,爭取兩位穿越人士收留,已經(jīng)是耗子活下去的最后希望,沒有這種希望,從不去村民家中偷摸東西的耗子將鋌而走險,傷害到村民利益,南埠村民就不會容忍一個流浪兒呆在村子里,耗子將成為村中過街耗子,要陷入人人喊打的境地,活耗子早晚要成死耗子。 跟著鄭鈺銘和楚朝輝進谷的耗子一直很乖巧,臉上有對縫隙通道的好奇,也有對未來生活的希翼。對耗子良好表現(xiàn),楚朝輝不置可否。 籮筐的擔子又到了楚朝輝肩上,鄭鈺銘手上有勁,肩上卻經(jīng)不起挑重擔,挑著籮筐只走了十幾分鐘,鄭鈺銘就換了兩次肩膀。 “楚朝輝,別的穿越人士穿越了都是四方好漢投奔,怎么到了我們這里,卻全是餓死鬼似的小屁孩扒上來?!编嶁曘懓底試@氣。 “有投奔總比沒有好,幸虧跟著我們穿過來的東西多,不然我們的下場不比這幾個孩子好到哪了?!背x和鄭鈺銘說的都是普通話。 “是啊,如果光溜溜被傳送到這里,我們可能已經(jīng)進了野獸肚子了?!编嶁曘懣粗鞒恋奶枺_始覺得自己命還是非常好的,比起谷外的人們,他和楚朝輝有著太多生存優(yōu)勢。 耗子見到別墅時,不但兩眼看得發(fā)直,嘴巴也張得老大。等到楚朝輝給他剃光了頭,扒掉衣服丟進木桶清洗,耗子才回轉(zhuǎn)過味來。 霍思中一邊挑著木棍把耗子的衣物焚燒,一邊心底暗暗咒罵耗子,因為耗子跟來,害他少了一身衣物和一雙布鞋,吳大的妻子為霍家兄妹趕制的兩套粗布衣服,因為顧及到孩子會長個,衣服都是做得大了許多。耗子比霍思中大了一歲,身高卻比霍思中高了小半個頭,霍思中穿在身上空落的衣服,耗子穿在身上正好合身。 霍思中的郁悶到了晚飯時刻終于消散,因為他和meimei兩人吃的是跟兩位大人一樣,而耗子卻只有一碗白米飯,晚餐桌上的野兔rou和野雞rou,耗子跟他們霍家兄妹剛進谷的待遇是一樣,是沒有福分享受,看著耗子扒完米飯,兩眼巴巴的模樣,霍思中只覺心中大爽。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霍思中又郁悶了,他和耗子被分到工人房間,兩人合用了僅剩的那張鐵床,耗子幸福得在鋪了棉絮的床上打滾,慶幸自己目光如炬,跟到了好主家,可以吃飽喝飽睡暖。 這會不會是做夢?耗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不由死捏了一下大腿?;羲贾袘K叫一聲,對著耗子狠踹一腳,嘴里大罵。 “臭耗子,你掐我干什么?” “我看看是不是做夢!”耗子被霍思中踹了一腳卻不以為意。霍思中會被掐疼大叫,說明他們不在夢里。 “我呸!是不是做夢你不會掐你自己?!被羲贾秀@進自己的被窩,他和耗子一人分配到一床被子。 “掐你不一樣,只要會疼就好?!焙淖用蛔?,這被子真柔軟啊,從未摸過,也未見過。 “無賴。”霍思中調(diào)轉(zhuǎn)身子不想再見這個厚臉皮。 “嘿嘿!兩位大人肯定不是把我們當下人看的,一定是把我們當兒子養(yǎng)的,爛榆頭,你說是不是?”耗子連問霍思中兩聲,也不見霍思中回答,再細聽霍思中的呼吸聲音,才發(fā)現(xiàn)霍思中已經(jīng)睡著。 別墅的二樓臥室,鄭鈺銘和楚朝輝沒有睡覺,今天他們兩人需要來一場規(guī)劃未來的談話。 楚朝輝準備購買大量的奴隸,當然不是一次性購買,而是量力而為。山谷最初發(fā)展的幾年,不能讓外人進入,而沒有外人進入,就意味著沒有勞動力,光憑兩個穿越人士,累死累活最多只能種上二十幾畝地糧食,購買奴隸來開墾森林,是目前最佳方法,因為奴隸是私產(chǎn),是沒有人身自由的,指定他們在哪里,他們就得在哪里,如果逃脫出谷,隨便什么人都可以抓捕到他們,這些被抓捕的奴隸,基本就一個下場,砍頭!有這種威懾力的社會制度,使用奴隸做苦力是最佳方法。 楚朝輝不但想在山谷種地,還要建廠,要建造紙廠、玻璃廠和磚瓦廠,前兩個廠做出的產(chǎn)品是對外出售,后一個磚瓦廠是自用。 鄭鈺銘對開發(fā)山谷沒意見,山谷地勢比較隱秘,越晚讓外界知道越有好處,所以鄭鈺銘對購買奴隸也是萬分贊同,兩個從民主社會而來的穿越人,準備用剝削奴隸來讓自己力量先行壯大。 接著就是對南埠的開發(fā)計劃,南埠是意料之外的收獲,既然南埠成了他們的封地,鄭鈺銘和楚朝輝就舍得對南埠下血本,南埠作為一個水陸口也很讓兩人高興,以后谷中生產(chǎn)的東西,可以通過水路銷售到其他國家。 “你為什么要讓瘧疾藥成為貢品?!编嶁曘懶睦镉蟹N感覺,楚朝輝是有意讓青蒿中藥成為南埠上貢的貢品。 “因為青蒿最便宜,最不需要成本?!背x臉上神色淡淡,造紙還好一點,玻璃就很費人工,楚朝輝不想費時費力做成的東西去成為貢品。 “青蒿成為貢品,會不會成為特供,不許我們給老百姓使用?”鄭鈺銘擔心青蒿成為貢品的話,統(tǒng)治階級為了擁有優(yōu)勢地位,會讓青蒿成為王室專用。 “青蒿配方我會直接給周圍百姓?!秉S花蒿到處都是,只要知道配方中的幾個關(guān)鍵成分,老百姓自己在家就可以熬制,到了青蒿治瘧疾眾所周知時,想青蒿作為貴族獨家享有也就不成可能。以楚朝輝的觀察,這個魏慎不是不顧百姓死活的官吏,達城所有事物都是魏慎處理,去年蔚山君減免租地賦稅,可能就是魏慎的主意,達城百姓能自治瘧疾,相信魏慎會樂見其成。 “那電腦打印出來的中藥配方,是不是也可以告訴周圍百姓?”鄭鈺銘覺得楚朝輝為他提供了一個新思路,這時空的醫(yī)學(xué)太落后,鄭鈺銘希望后世的中醫(yī)配方能減少周圍老百姓的疾病死亡率。 “這個還是晚點,同樣配方也要對癥下藥,不是醫(yī)者,最好還是謹慎為好?!背x也不想在醫(yī)藥上面賺錢。他傾向自己培育醫(yī)者,不過這些計劃目前只能停留在紙上。 夜半時分,別墅的人都沉入夢鄉(xiāng),整個山谷在這夜出奇安靜。到了后半夜,一場比油都珍貴的春雨悄悄來臨,這雨水雖然少得可憐,僅僅濕了地面,卻讓達城的百姓很松了口氣。 ☆、第 21 章 楚朝輝要去東山腳送藥,所以起床起得很早,等他梳洗好下樓,木頭正蹲在別墅大門處,兩耳和全身狗毛都豎立著,聽到楚朝輝的腳步聲,木頭回頭朝楚朝輝搖了搖尾巴,便轉(zhuǎn)過狗頭繼續(xù)蹲在大門前,仿佛大門外有宵小存在。 楚朝輝拿腳尖把木頭輕輕撥開,把別墅大門打開。一打開大門,楚朝輝發(fā)現(xiàn)耗子和霍思中正站在別墅大門臺階下。 “大人早!”耗子一見楚朝輝出現(xiàn),立刻跳到楚朝輝面前,朝著楚朝輝彎腰請安。跟在耗子身后的霍思中慌忙跟著耗子動作。 “起得蠻早?!背x朝耗子點了點頭。 “大人,我們已經(jīng)把院子里收拾干凈了,接下來要做什么,請大人吩咐!”小耗子挺著小胸脯,帶著點表功的神情。 楚朝輝朝院子里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枯枝殘葉已經(jīng)被兩個孩子撿成了堆,他朝東邊天空望了一下,天際才微微發(fā)白,這兩孩子天沒亮就起床,起了床在院子里輕手輕腳撿著垃圾,他在樓上聽到院子里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還以為是小動物跑進了院子里。 “干得不錯!不過以后垃圾不要手撿,有笤帚,你們的手臟了必須清洗?!?/br> “是,大人!”耗子看了自己的小手,覺得不過沾了點灰,一點都不臟。但是大人特意關(guān)照,以后就得謹記。 “思中,你帶耗子去洗手,另外把廚房水缸里的水拎滿?!背x給兩個孩子分配了任務(wù),便打開院門出去,回身把院門關(guān)好才往縫隙口走去。 耗子目送著楚朝輝消失在樹木中,才轉(zhuǎn)身朝著水井走去,霍思中正用壓力泵壓水。 “哇!這樣就有水!”耗子對壓力泵非常有興趣,把霍思中擠開,自己上去壓水。 “不準玩水!大人吩咐我們要拎水的!”霍思中不滿耗子搶手搶腳的動作。 “我才沒玩,爛榆木,不是我拉你起來干活,怎么會得到大人夸獎?!焙淖永羲贾懈黄鹌鸫玻贿^是對別墅院子里的東西太陌生,要霍思中幫襯指點。 鄭鈺銘是別墅最后一個起床的,等他下樓,霍思華已經(jīng)自己梳洗好,正緊緊跟在木頭身邊,而木頭正全神戒備地看著耗子,如今木頭的警戒對象已經(jīng)換了人。 “大人早!”耗子又是最快跳到鄭鈺銘面前請早安的。 “大人早!”霍家兄妹和耗子相比,倒顯得是后來者。 “嗯,早!你們?nèi)齻€跟我來廚房學(xué)著做飯。”鄭鈺銘看了看三個精氣神不錯的孩子,決定開始培養(yǎng)這三個孩子做家務(wù),以后奴隸來了,總不好奴隸主做飯給奴隸吃吧,那樣會讓奴隸覺得主人沒有威信。 楚朝輝從山谷外回來,三個小家伙在鄭鈺銘的指點下,做成功了第一頓早飯,早飯很簡單,白粥加面疙瘩,搭粥的菜是鄭鈺銘堂嫂腌的咸菜。 接下來的幾天,楚朝輝和鄭鈺銘把別墅和工人房都收拾了一下,一些顯眼的東西都被放到別墅閣樓,倉庫被收拾干凈,工具挪到了溫室,收拾一空的三間倉庫將成為奴隸的過度房間。 轉(zhuǎn)眼到了月初,霍家兄妹和木頭被留在別墅,如今的霍思中和霍思華,已經(jīng)會單獨做飯,把這兩個孩子和小狗留在別墅不會餓死,霍思中雖然沒有耗子機靈,但做事穩(wěn)重,交付他的事情總是一板一眼不折不扣的執(zhí)行。 耗子太過機靈,楚朝輝對他不放心,去達城買奴隸,耗子被楚朝輝帶在了身邊。 一大早出了谷,吳大的騾車已經(jīng)在不遠處等候。 一行四人趕到達城,先去吳牧家里取了500金,這是吳大上次送藥從徐醫(yī)者那里取的報酬。拿了錢便由吳大帶著去了奴隸市場。 奴隸市場已經(jīng)開市一個時辰,里面人聲鼎沸,吆喝聲,報價、還價聲四起,那些等待買主的奴隸仿佛像牲口一樣垂手站立,任人隨便檢查挑選。 楚朝輝、鄭鈺銘一行四人在奴隸市場神情不一。吳大是司空見慣,沒什么感想。耗子是眼珠四轉(zhuǎn),好似在看新奇。鄭鈺銘臉色最差,看到不被當人看的奴隸,心里一直在翻騰,有種壓抑。楚朝輝是面無表情,認認真真挑選著奴隸,甚至跟別的買主一樣,掰開奴隸的嘴巴檢查牙齒,很快的,楚朝輝就挑選到了十幾個年輕力壯的,這些被挑選到的人大都是光棍,沒有親人一起拍賣的那種。 就在楚朝輝準備再買一個奴隸湊夠二十整數(shù)時,奴隸市場門口起了一陣sao動,一位二十幾歲的魁梧壯漢雙手捆綁著被幾人押了進來,這大漢一臉橫rou,脖子梗直,滿臉桀驁不馴。 這個壯漢體質(zhì)不錯,一進奴隸交易市場,就吸引了好幾人去交易,但和賣主交談后,買主都搖頭離開了。 楚朝輝朝那健壯的奴隸看了看,并沒有上去問價,只在逃荒來達城賣身的人群里看了看,這個奴隸群已經(jīng)被楚朝輝挑選過一遍,獨身一人的強健奴隸都已被他挑走,現(xiàn)在剩下的都是有親人同時被拍賣,楚朝輝準備隨便點上一個。 一個身體比較強壯的年輕人被楚朝輝手指點了一下,這個年輕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走了出去。楚朝輝和鄭鈺銘兩人長得容貌出眾,看起來很貴氣,對待身邊的小奴仆很和氣,看著就是不錯的主人。 這個年輕人的販主心情不錯,他的生意很好,還沒有到下午,手上的奴隸已經(jīng)出手一半,明天再賣上個一天,奴隸估計可以盡數(shù)出手,隨著奴隸貨源越來越多,買家卻越來越少,今天的生意興隆讓販主大方起來,對于楚朝輝的還價有了爽快讓步,兩人很快達成協(xié)議,從他這里買的奴隸,全部是5金一個,也就是500個吳幣,合人民幣2500。 買好的二十奴隸在吳大的騾鞭下排成兩隊,準備去交易市場官吏那里烙印,剛走兩步,楚朝輝最后湊數(shù)買的那個奴隸突然跪下。 “大人!求求你!把我父親也買了吧!” 楚朝輝臉沉了下來,后悔買個這個有二心的奴隸,有親人在別處就會有牽掛,就不會安心呆在山谷,而楚朝輝來買奴隸不是做好事,他養(yǎng)不起也沒興趣買老弱病殘。 “作死!大人肯買你是你福分,再不知好歹把你扔長河!”販主一見自己賣出的奴隸出了狀況,連忙用鞭子抽打,怕楚朝輝不高興會退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