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此事之后。 就連他的母后都覺得察木已經(jīng)“魔怔”,不再要求這個兒子,只求他能夠無憂無慮的度過余生即可…… …… 看完了木牘上的內(nèi)容,察木將木牘重新卷起,放在了壁龕中。 壁龕中已經(jīng)存放了十多卷相同的木牘,這里面記錄的都是吳良等人這半個月以來在金匱閣中翻閱的書籍名錄,以及他們的一言一行。 枕著手臂靠在胡床上,察木面露疑惑之色,口中自言自語起來:“奇怪,這些漢人殺死夏哈甫將軍與普善法師的神秘力量,多半應(yīng)是與道法有關(guān),先秦的方術(shù)書籍中便曾記錄過丹爐崩壞傷人的事件,兩者看起來有異曲同工之妙,可他們在金匱閣中待了半個月,翻閱過的書籍并無奇特之處,一言一行亦是看不出任何得道高人的痕跡,是他們滴水不露,還是我猜錯了?” “真想把父王身上那兩個青銅罐子討來好好研究一番,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證實這些漢人的‘道友’身份……” “可惜父王肯定不會同意,稍有不慎他便會像夏哈甫將軍和普善法師一樣死無全尸?!?/br> “現(xiàn)在,恐怕只有一個辦法了……” “……” …… 將瓬人軍兵士留在王宮之內(nèi)。 自金匱閣出來之后,吳良只帶上了幾名骨干騎上快馬直奔扦泥城東南方向的羅布泊而去。 現(xiàn)在他手中共有兩份地圖,一份是即將西出陽關(guān)時向當(dāng)?shù)厝速徺I的一份地圖,另外一份則是到了扦泥城之后,拜托阿普丘為他找來的地圖,同時也是鄯善國官方認(rèn)證過的地圖。 在這兩份地圖上,扦泥城的位置完全一致。 但對比之下羅布泊的位置、形狀、大小卻是略有一些出入,就連扦泥城北面的孔雀河河道走向,亦是有少許的不同之處。 吳良暫時將兩份地圖的不同之處,定性為誤差。 畢竟這個時代沒有衛(wèi)星,繪制的地圖無論是比例還是地形總會存在一些誤差,就連曹軍目前使用的軍用地圖尚且如此。 當(dāng)然。 相比較而言,吳良更愿意相信鄯善國官方認(rèn)證過的地圖。 畢竟那幅在陽關(guān)向當(dāng)?shù)厝速徺I的地圖,究竟是什么人繪制的,使用的方法又是否專業(yè),都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只能當(dāng)做一個參考。 如此大約兩個時辰后,吳良等人便已經(jīng)到了羅布泊湖畔。 說是咸水湖,但其實羅布泊中湖水的鹽分含量并不算高,肯定無法與吳良等人在白龍堆中遇到的那個不知名的小湖相提并論。 因為羅布泊并非寸草不生。 此刻湖畔便生長著許多郁郁蔥蔥蘆葦與芨芨草,靠近湖邊時還能夠看到一大群一大群的小魚受到驚擾四散游走,而在湖心,還有一些野鴨子與水鳥正在悠閑的游弋與捕食,一副生機(jī)勃勃的好美景象。 吳良走到湖邊,伸出一根手指在清澈見底的湖水中蘸了一下,而后放入口中品嘗。 確實略帶了一丁點咸味,但這咸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甚至比海水的咸味還要淡了不少…… 另外。 “鄯善王此前說近幾年羅布泊水域面積有所縮減,你們看出水域面積有所縮減的跡象了么?” 吳良回頭對幾名骨干問道。 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他想看看羅布泊水域面積縮減的情況如何,從而驗證這是否與樓蘭古國的神秘消息存在直接的關(guān)系。 可目前的情況是。 他并未看到一丁點因為水域面積減少而出現(xiàn)的淤泥淺灘,而正常來講,一個湖泊的水域面積縮減,湖邊便一定會出現(xiàn)因為湖面下降而露出的淤泥淺灘。 “羅布泊?” 眾人面露疑惑之色。 這個稱呼他們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是后世的說法,只有吳良一個人知道。 “也可以叫做‘幼澤’,反正指的都是這個湖泊?!?/br> 吳良并不在意這種無傷大雅的失言,笑了笑說道。 “反正老朽是沒看出來?!?/br> 于吉搖了搖頭,接茬說道,“這湖泊可比前些日子險些害咱們葬身湖底的冥澤大多了,若是水域面積有所縮減,定是非同小可,湖畔又怎會是這副情景?” 第四百三十八章 游移的羅布泊? “便是湖水充盈的湖泊恐怕也未必便有如此光景?!?/br> 楊萬里亦是立刻將話茬接了過來,指著不遠(yuǎn)處一小片樹干部分已經(jīng)完全被淹入湖水之中的紅柳林說道,“公子你看,紅柳乃是耐旱耐鹽的樹木,若是人工栽種斷然不可能種到水中,而若是天然長成,便更加不可能長入水中,如今那片紅柳林卻被湖水淹沒了半截,說這湖泊最近漲了水我倒相信,若說這湖泊缺了水,便無法取信于人了?!?/br> 吳良順著楊萬里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 他知道紅柳非但耐旱耐鹽,還耐得住水泡,但耐得住水泡是一回事,并不代表紅柳便是水生植物,能夠直接栽種與生長在湖水中。 于是吳良微微蹙眉道:“楊萬里說的不錯,紅柳沒有理由長進(jìn)湖水里面,這倒不像是這湖泊缺了水,倒像是漲了水,不過這種事情,鄯善王卻也沒必要對我們編造謊言,我實在想不出這么做對他有什么益處。” “公子說的是,這種小事那鄯善王倒確實沒有必要哄騙我們,何況他的小命還捏在公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