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8章
終于。 “咚!” “太公印”蘸過墨汁之后蓋在了絹布之上,發(fā)出一聲輕微但沉重的響動。 也是這一刻。 “?!” 臧霸忽然感到一陣心悸,就好像方才吳良那方銅印同時也在他的心上壓了一下,心臟隨之疾跳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臧霸心中不解,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于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吳良與吳良手中的那方銅印。 與此同時。 “!” 吳良也在經(jīng)歷同樣的事情。 這種感覺并不怎么舒服,但吳良心中卻是大喜,這說明巫女呼此前所說的事情是真的,“太公印”的確有立下“泰誓”的功能,并且一旦“泰誓”立下,便會立刻對人產(chǎn)生影響,方才那忽然出現(xiàn)的心悸感覺便是證明。 現(xiàn)在關(guān)于“泰誓”還剩下一兩個問題。 一個問題是這“泰誓”究竟必須是雙方盟約的形式,還是也可以立下單方面的誓言? 若是前者,便必須將吳良牽扯進來,總覺得略有些麻煩,而后者則真就可以當做“生死符”來使用,可以確保吳良今后再也不會遭受背叛與欺騙; 另一個難題則是“泰誓”一旦立下又當如何解除? 從巫女呼先祖呂佐的事情上來看,“泰誓”應(yīng)該是可以解除的,因為依照呂氏族譜上“泰誓”的內(nèi)容,呂佐根本就不可能壽終正寢,而他卻在被姜子牙逐出家族,并將族譜上的姓名抹去之后一直活到了八十七歲。 但具體解除的方法卻還需要進一步嘗試,總覺得肯定不會只是抹除姓名那么簡單。 畢竟若是這么簡單就可以化解,不但“泰誓”的約束力小了很多,還極有可能為“泰誓”的掌管者惹來殺身之禍,不管是誰違背了“泰誓”,直接將“泰誓”搶奪過來抹去自己的姓名不就沒事了么? 如此想著,吳良已經(jīng)飛快的“太公印”收了起來,又拿起那塊絹布在空中輕輕的搖蕩,使得上面的墨跡快速風干。 一邊做著這些,吳良一邊若無其事的對一臉驚疑的臧霸說道:“臧大哥,自此你我便是異姓兄弟了,可惜我這次來的匆忙,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拜禮送與大哥做個紀念,實在是心有慚愧……大哥應(yīng)該聽說過小弟乃是乩童傳人,對于相面看命之事亦有一些手段,若是大哥不棄,不如教小弟為你算一算前程,權(quán)當做獻給大哥的拜禮,大哥以為如何?” 吳良鬼精鬼精的,自然看出了臧霸心中的疑慮。 為了打消臧霸的疑慮,吳良決定給他些甜頭,一來算是表達將他當做小白鼠的歉意,二來則是在拿他做另一場更有深度的試驗,不過還得看臧霸上不上道。 “這……吳太史請。” 臧霸再一次被吳良牽住了鼻子,不得不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大哥怎地還稱我作吳太史?” 吳良笑道。 “那……愚兄便厚顏叫一聲賢弟了?!?/br> 臧霸有些不自然的道。 “哈哈哈,大哥請坐,將左手置于案上,我先看過臧大哥的手相再看面相,兩者結(jié)合方可確保不出疏漏?!?/br> 吳良又煞有介事的道。 臧霸自然照辦,任由吳良假模假樣的蹙起眉頭,在他的掌心看了許久,又抬起頭來在他的臉上看了許久。 如此半晌之后,待那塊絹布上的墨跡全部干透,已經(jīng)可以收起來妥善保存時。 吳良才面色極為凝重的開口說道:“大哥,你命中有兩個難料的變數(shù),這兩個變數(shù)若是能夠處理得當,你必更受明公器重,日后封侯拜將不在話下,但若是這兩個變數(shù)處理不好,恐怕將為大哥帶來殺身之禍,用不了多久小弟便要如方才結(jié)拜時立下的誓言一般,替大哥照料遺孀家眷了……” “……” 瓬人軍眾人聞言心中已經(jīng)偷笑起來,同情的看向臧霸。 他們心知吳良的習性,也知道吳良忽悠人的本事,而臧霸顯然便是今天的受害者,只看他今天中毒多深了。 “哦?” 聽了吳良的話,臧霸果然面露一抹驚色,身子微微前傾道,“可否請賢弟明示,愚兄也好提前有個應(yīng)對?!?/br> 不過這并不代表臧霸便已經(jīng)信了吳良的邪。 若是吳良沒有辦法給出極具說服力的說法,像他這樣的人就算當場被忽悠住,事后亦會很快反應(yīng)過來。 事實上,臧霸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就是在配合吳良演出,心中并非沒有試探吳良的意思。 “那小弟就直說了。” 吳良微微頷首,隨即略微壓低了些聲音問道,“小弟方才算出大哥在瑯琊私藏了兩個人,這二人一個姓徐,一個姓毛,這兩個人皆是明公憎恨之人……” “?!” 話至此處,臧霸已是瞬間面色大變,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一半,一臉驚愕的看著吳良那雙明亮的眼睛。 甚至在那一臉的驚愕之中,還夾雜著些許的恐懼。 很顯然,吳良一開口就掐中了臧霸的命脈,令他深刻感受到了吳良的可怕之處。 吳良則很是滿意臧霸此刻的表情,淡然一笑之后,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小弟還算出,這兩個人不久之后便會暴露出來,屆時明公定會派使者前來向大哥興師問罪,并要求大哥獻上二人的首級?!?/br> “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