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9章
聽到這里,臧霸的鬢角更是滲出了冷汗,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如今臧霸是曹老板手下的將領(lǐng),卻敢私藏曹老板憎恨的人,這件事在任何人看來都算是一種背叛,處理不好便是滅頂之災(zāi)。 臧霸怎會不擔(dān)心? 但更可怕的是,這兩個人自投奔臧霸以來,便被他安置在了深宅之內(nèi),從未在外人面前露過面,可以說除了他之外,天底下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然而吳良卻只是通過他的手相與面相便看出了這件事,甚至還將二人的姓氏說得一清二楚,這本事豈不是已經(jīng)通了天? “這……” “公子難道又莫名起乩了?” “神了……” 看到臧霸的反應(yīng),瓬人軍眾人亦是來了精神。 很顯然,吳良這次可不僅僅只是簡單的忽悠,他絕對拿出了一些真東西,能夠說出那兩個人的具體姓氏便是證明,臧霸的反應(yīng)也說明了一切。 確實如此。 不過吳良依靠自然不是自己胡扯出來的乩術(shù),而是正兒八經(jīng)記錄在史書中的史實。 據(jù)史書記載: 之前張邈、呂布發(fā)動兗州治亂的時候,曹老板曾以一個叫徐翕、一個叫毛暉的為將留守一城。 結(jié)果這二人見張邈、呂布聲勢浩大,立刻便背叛曹老板直接參與了叛亂,后來曹老板平定叛亂,這兩個人只得亡命出逃,最后投奔到了當(dāng)時正在瑯琊駐軍的臧霸那里。 臧霸也是夠意思,居然將二人私藏了起來。 后來一直到呂布被擒,臧霸不久之后也被找到并受到了重用,被曹老板封做了瑯琊國相,也是在這不久之后,徐翕、毛暉的事情敗露,曹老板得知此事,隨即命使者前來要求臧霸封賞徐、毛二人的首級。 結(jié)果臧霸卻婉拒了曹老板,稱曹老板是有意于王霸之道的君主,而這樣的君主應(yīng)該以義相告,不宜威迫。 這話可說到了曹老板的心坎里,最終曹老板非但沒有追究臧霸的罪責(zé),反倒夸贊了他一番,并將徐、毛二人封做了郡守,之后仍在臧霸麾下辦事。 自此臧霸對曹老板感恩戴德,非但在官渡之戰(zhàn)起了大作用,在后來曹老板征戰(zhàn)四方的軍事行動中亦是屢立奇功,封侯拜將自然不在話下,甚至最后還得到了從祀曹老板廟庭的最高殊榮,妥妥的人生贏家。 吳良這次顯然又鉆了歷史的空子。 其實不管是因為臧霸太會說話,還是曹老板迫于形勢對他有所依仗,因此愿意做出一些妥協(xié),最終臧霸都不會因為此事受到影響。 不過吳良可以提前知道。 臧霸卻不能未卜先知,不管此事敗露之后他會有什么樣的選擇,在敗露之前他總歸還是會感到心虛。 畢竟決定權(quán)把握在曹老板手中。 臧霸既不是先知,又不是曹老板肚子里的蛔蟲,根本不可能猜到曹老板會因此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究竟是發(fā)兵前來攻伐,將他與徐、毛二人一同除去,還是向史書中記載的那樣非但不再追究,還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面子。 而他的心虛,正可以被吳良利用起來。 “賢弟既然已經(jīng)看出了此事,愚兄也就不好再隱瞞了?!?/br> 臧霸到底是封侯拜將的名將,方才還是一頭冷汗,轉(zhuǎn)眼之間便已經(jīng)鎮(zhèn)定了下來,正色對吳良說道,“不錯,愚兄的確私藏了兩個人,這二人便是曾經(jīng)在兗州之亂中背叛明公的徐翕、毛暉,明公憎恨他們亦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過愚兄與這二人已是莫逆之交,若明公要愚兄獻(xiàn)出二人首級,愚兄恐怕不能從命……賢弟既然輕易算出了此事,不知可有什么妥善的化解之法?” 說到此處,臧霸的心中同時浮現(xiàn)出了一絲歹念,看向吳良的目光亦是比之前銳利了一些。 這件秘事究竟是怎么暴露尚不好說,但吳良作為曹老板身邊的紅人,他知道了便代表曹老板很快也會知道,甚至臧霸有理由懷疑,吳良方才說“這件秘事不久之后便會暴露出來”,暴露的原因會不會就是吳良自己。 若是如此……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年頭的領(lǐng)兵之人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又有幾個是善男信女,臧霸自然也不能例外,只要符合自己的利益,他并不介意對吳良與瓬人軍做些什么,只要事后處理得當(dāng),根本就沒人會知道吳良與瓬人軍是怎么沒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 “唔!” 臧霸忽然感覺到心中一陣莫名的刺痛,面色瞬間煞白,右手更是不自覺的抬起按住了胸口,卻依舊有些直不起身來。 “大哥, 你這是怎么了?” 吳良連忙起身將其扶住,一臉關(guān)切的問道。 “沒、沒事,只是方才心口忽然有些不適,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 臧霸脖子暴著青筋咬著牙說道,可見剛才那一下絕不僅僅只是心口不適那么簡單,還伴隨著劇烈的痛苦。 這倒有些出乎了吳良的預(yù)料。 通過臧霸剛才臉上的細(xì)微表情,吳良已經(jīng)看出臧霸可能動了歹念,這便等于上道了。 不過吳良并不擔(dān)心,因為他接下來便會給臧霸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案,臧霸自會收起歹念,絕不會威脅到他與瓬人軍的安危。 因此吳良只需觀察臧霸接下來的反應(yīng),瞧一瞧“泰誓”究竟有什么效果便是。 畢竟對他生出歹念,某種程度上便已經(jīng)算是違背了“泰誓”上的內(nèi)容,“泰誓”就應(yīng)該要發(fā)揮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