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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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jié)u沉,露水已寒。窗外院落的蟲鳴聲,早不知在哪一日就消失。一件白狐皮鶴氅披在呂菁肩上。 她側(cè)頭一笑,“杏兒,這天還沒那么冷?!?/br> “夜間露重、寒氣大,怕是再隔幾日,便要結(jié)霜了。小姐,可大意不得?!碧嫠岛脦ё樱觾夯氐搅硪贿叺囊巫由?,準(zhǔn)備繼續(xù)核查各種賬目。 “徐飛還沒傳來消息?” “是的。比約定遲了兩日?!边@不算什么大事,之前也有發(fā)生過。 二人各自忙碌,屋里又安靜下來。 呂菁的屋內(nèi),多擺放了兩套桌椅。除了杏兒,便是肖一。只見她看了一會兒書,又抬頭看屋內(nèi)的另外兩人,如此重復(fù)幾次。 “肖一,你也是夠了!就不能靜下心來,多看會兒書嗎?”感受到她的目光,呂菁無奈的抬頭。 “我已經(jīng)看了一個時辰了!”肖一感到委屈。覺得訓(xùn)練幾個時辰都沒問題,可安靜坐著看書,實(shí)在是要命。 “你才十幾歲,就是該多看書。不是追求學(xué)問,而是為了增長見識?!眳屋紘@了口氣。放到二十一世紀(jì),肖一還是個中學(xué)生。不過,看樣子,妥妥的學(xué)渣一枚。 前些日子被蔡琰在學(xué)問上逼得窘迫,才發(fā)現(xiàn)最近兩年確實(shí)讀書少了。沒想到,發(fā)現(xiàn)有一個比自己還荒廢學(xué)業(yè)的。肖一性子挺沉穩(wěn),還跟了才女那么久,怎么還這么怕讀書??! “我跟著琰小姐去了很多地方,不管是山賊土匪,流民百姓,還是名士大人物,都見識不少,不用通過看書來漲見識?!毙ひ贿B忙為自己不讀書的行為辯解。 “你們遇到過山賊?”呂菁蹙眉。兩個人都沒跟她說過。 “當(dāng)場就和被派來護(hù)送蔡老爺?shù)乃奖o打了起來,最終也是有驚無險。都過去那么久了,琰小姐交代過不讓說?!毕氲侥侨湛吹降那樾危ひ恍闹袚?dān)憂,輕聲道:“琰小姐,有十五日沒來了吧?” 呂菁一笑,“你還數(shù)著日子呢!想她便去府上尋她就是?!闭f完,低下頭,繼續(xù)看書。肖一見她神色如常,不再多問,強(qiáng)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書上。 明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豎立的字體,為什么一點(diǎn)兒都看不進(jìn)去?低頭的呂菁,看著桌上的書,露出一抹苦笑。蔡琰不僅是十多日沒來府上,最近幾次去蔡邕那里,都不曾見到她。 大約是外出,和那個叫郭蘅的男子,在談天說地、講經(jīng)論道吧…… 蔡琰在忙些什么? 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自那日,女兒不告而別、提前離席,回到家中的蔡邕就發(fā)覺了異常。先是心神不寧,整個人恍恍惚惚,幾天后又總是伏案看書。他留意了一下,盡是《烈女傳》一類,包括之前持著批評態(tài)度的《女戒》。甚至呂菁入府,她都避而不見。 “夫婦之道,參配陰陽,通達(dá)神明,信天地之弘義,人倫之大節(jié)也。是以《禮》貴男女之際,《詩》著《關(guān)雎》之義。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賢,則無以御婦;婦不賢,則無以事夫。夫不御婦,則威儀廢缺;婦不事夫,則義理墮闕……” 嘴里念著曹大家的字字箴言,腦中卻浮現(xiàn)起呂菁與春娘擁吻的一幕。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男女之事尚不清楚,何況兩個女子之間。龍陽之好倒是從《戰(zhàn)國策》中讀到過,也知道有些貴人喜好孌童,但她并未多去了解,只覺得有悖人倫…… 蔡琰搖搖頭,拋開腦中的想法,繼續(xù)念著:“陰陽殊性,男女異行。陽以剛為德,陰以柔為用,男以強(qiáng)為貴,女以弱為美……故曰:敬順之道,婦人之大禮也。” “我不喜歡男人!”腦中又冒出呂菁那日的話語……蔡琰痛苦的抱住頭,怎么會這樣???當(dāng)時只以為她還沒有喜歡的人。 那喚作春娘的女子,確實(shí)是她見過最美麗的人??勺约簩λ娜菝?,只有欣賞??!怎么會有其他念頭? 她倏地抬起頭,那女子美艷絕倫,菁兒又喜歡扮男裝,一時不查,錯把欣賞當(dāng)喜歡,才會誤入歧途。 像是終于理清思路,她目光堅定,一定是這樣! 作為jiejie,定要好好開導(dǎo)她,才是正理。等她今日到了府上,便去尋她來談?wù)劇?/br> …… 當(dāng)呂菁被下人帶到蔡琰小院時,居然產(chǎn)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雖然沒有聽到什么,但既然感到她不愿見自己,呂菁本就想遠(yuǎn)離,雖然不大堅定,但也就順勢沒有去找她。若是長期以往,怕是斷了關(guān)系,也不無可能。 依然是樹下的石凳,蔡琰含笑招呼,“坐??!” 大約自己永遠(yuǎn)無法抵抗她恬靜的笑容。呂菁順從的坐下,“jiejie,好些日子沒見了?!?/br> “是啊!不過,怎么及笄了,還穿著男裝???” 語氣同過去一樣,類似關(guān)于著裝的勸告也不是第一次了,呂菁并沒有多想,“習(xí)慣了,方便。” “我最近讀《女戒》,頗有些心得?!?/br> 班昭的《女戒》?這以前是討論過的。呂菁皺眉,女子的三從四德、男尊女卑,里面說的頭頭是道,她實(shí)在厭惡的緊。怎么今日舊話重提? “你呀,總是這樣!雖然很厲害,但畢竟女孩子。過于剛強(qiáng),并非長久之事……” 是誰跟她說了什么閑話不成?呂菁已經(jīng)聽不大進(jìn)去,只是暗自猜測,莫非是老爺子不滿意自己?還是最近與她相處的郭蘅?又或是受了自己父親的委托? “菁兒!”蔡琰見她走神,不滿道。 “哦!”呂菁應(yīng)了一聲,嘆了口氣,“jiejie莫同我說這些,你知道我聽不進(jìn)去?!?/br> 蔡琰只好轉(zhuǎn)了個話題,“對了,你屋里……”覺得不合適,又改口道:“你府上那個叫做春娘的女子,倒是傾城國色。” “她呀!”呂菁笑道,“就是個妖精!” 蔡琰心中暗自叫糟,連忙開口:“她雖然漂亮,但只要你梳妝打扮,便和她一樣,無需太過羨慕?!?/br> 春娘顏值高是事實(shí),但后世屏幕上的美人數(shù)不勝數(shù),她見過不少的,自己沒太過羨慕吧。呂菁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今日是怎么了? 蔡琰也是慌了神,倉促說起,竟言語匱乏,不知如何繼續(xù)下去。一時間,竟沉默下來。 “小姐,呂府的杏兒姑娘前來,說是有重要事情?!币粋€下人在院外稟報。 “知道了?!眳屋紤?yīng)了一聲,那人便退下去。 竟會尋到這里,出了什么大事?呂菁起身,卻被蔡琰拉住。 抿了抿嘴,想著二人如此好的姐妹關(guān)系,理應(yīng)盡早勸阻,蔡琰一咬牙,“菁兒,那日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見她神色凝重,呂菁坐了回去,一臉疑惑。 “就是你及笄那日,”蔡琰看著呂菁,慢慢道:“在你房里,你和春娘……” 血色瞬間褪盡,呂菁呼吸頓住。 閉上眼睛,隔了一會兒,深深出了口氣。 難怪最近都不理我,原來是這樣啊!今日竟是在勸我遵守婦德,可惜自己傻,沒聽出來。 睜開眼睛,見蔡琰滿是擔(dān)心,呂菁努力扯了扯嘴角,沒有笑的出來。 “如你所見,我喜歡女人?!?/br> “不是,不是!”蔡琰連忙替她辯解,“你只是扮作男子的時間太多了!想多了,誤入歧途而已!” 誤入歧途?這個詞語,真是太侮辱人了…… 呂菁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說罷,起身離去。 蔡琰見她傷感,心中難過,追上去,抓住她的手,“你不要這樣!菁兒,春娘雖然漂亮,但你真的不能喜歡她?!?/br> 呂菁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柔,回身看著蔡琰。 多么溫柔的人!哪怕自己喜歡女人,驚世駭俗,她只是擔(dān)心、勸解,而沒有厭惡,沒有避如蛇蝎。 呂菁忽然心態(tài)平和下來,露出笑意,將她摟在懷里。 蔡琰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感覺額頭印上一吻,耳邊傳來她清晰的話語,“我喜歡的是你!” 感受到僵硬的身子,呂菁放開她,蔡琰仍是呆愣狀態(tài)。 這樣很好!沒有一把推開自己,呂菁笑道:“對不起!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不過……” “你在干什么!”一聲驚怒傳來。二人側(cè)頭,才發(fā)現(xiàn),蔡邕不知何時,手扯著胡須,站在廊上,身后還跟著同樣呆若木雞的杏兒。 “哎呀,還是給你添麻煩了……”呂菁苦笑起來,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蔡邕還沒有來的及發(fā)作,就見她鄭重行了一禮,“夫子,請放心,我不會再來。” 說罷,帶著一絲決然,往府外走去。杏兒回神,連忙跟上。 “嘶……”看著呂菁的落寞地身影,一不留神,蔡邕的胡須被扯斷幾根。 我沒趕你走?。∶髅魇莻€好孩子,為什么…… 回頭,自家女兒,依舊是一副呆傻的模樣,蔡邕嘆了口氣。 這叫什么事啊! ※※※※※※※※※※※※※※※※※※※※ 大家過年好! 雖然有些趕,但終于把這章碼出來了! 今年,我會比去年更努力的碼字! 這一點(diǎn)兒是肯定的。 今年,希望得到你的繼續(xù)支持! 期待大家就劇情、任務(wù)展開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