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全程與宇文小姑及閻姬等人并未有所交流。 宇文小姑哪有什么行囊要收拾,不過幾件衣裳首飾而已,她也知道高澄不方便與自己敘話,卻也惱他為何不多看自己幾眼。 連帶也遷怒起了把守屋外的黑甲衛(wèi)士,沒給他們好臉色看。 自賀蘭祥一行人入駐使館,高澄便派親衛(wèi)嚴(yán)守使館各處,將眾人禁足。 正換防的時候,一名黑甲親衛(wèi)突然輕輕推開門,溜進(jìn)了宇文小姑屋中。 宇文小姑受到驚嚇,卻沒有呼救,原來那黑甲親衛(wèi)正是高澄假扮。 高澄哄了好一會,才讓宇文小姑答應(yīng)去了長安會振作精神。 明日一早便要離開,知道這是最后一次溫存,宇文小姑比以往更加投入,高澄不得不拿了一條手帕塞住她的嘴。 事后,天色漸黑,有一眾親衛(wèi)作掩護(hù),高澄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使館。 高澄回到渤海王府,才進(jìn)內(nèi)院卻迎面撞見了爾朱英娥。 爾朱英娥打發(fā)走了身邊使喚的奴婢,冷笑道: “原來夫君還記著家門怎么走?!?/br> 以往這婦人生了氣,只需將她攔腰抱起,往榻上一扔,立時便只剩了歡聲笑語。 可今時不同往日,這時候的小高王剛剛cao勞國事,硬氣不起來,便上前摟著爾朱英娥想要說些甜言蜜語。 哪知聞了高澄身上殘留的香味,爾朱英娥臉色更差: “不洗干凈了,莫要碰我?!?/br> 畢竟只是吃醋,就揚言自己父親隨時能廢立天子的刁蠻婦人。 被高澄嬌寵了八年,與他相處時,又怎會謹(jǐn)小慎微。 高澄低頭嗅了嗅,而后笑道: “往日我從別的院里過來尋你,也不見你讓我去洗干凈。” “都是自家姐妹,怎能與外面的女人相提并論?!?/br> 爾朱英娥爭辯道。 同床共枕之人最了解高澄的身體狀況,這些天來,一眾侍妾都覺得高澄在夜里有些敷衍。 原以為是有姐妹白日偷歡,可是最后發(fā)現(xiàn)沒人出府,今日眾人碰頭一合計,都認(rèn)定高澄在外頭又養(yǎng)了人。 這才有了本該今日侍寢的爾朱英娥發(fā)作這一幕。 高澄見爾朱英娥氣極的模樣,好生寬慰幾句,并承諾明日起,便不再往府外偷歡。 這話一出口,爾朱英娥卻喊道: 元明月等其余諸女也跑了出來,其中居然還包括明年才進(jìn)門的元仲華,原來都在躲著聽墻角。 “仲華,你怎地也來了這?!?/br> 聽到高澄詢問,元仲華挺著小胸脯傲然道: “我是夫君嫡妻,今日聽姐妹們說這些時日你被外面的狐貍精迷了魂魄,又怎能置之不理?!?/br> 看著元仲華即使抬頭挺胸,也依舊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模樣,高澄暗自惋惜:十五歲的人了,只怕也就這樣了。 見高澄望著自己胸脯,搖頭嘆息,元仲華一跺腳,狠狠白了高澄一眼,便氣沖沖回去清河王府,留下諸女暗自發(fā)笑。 太昌八年(539年)六月十一,清晨。 賀蘭祥一行人由司州牧可朱渾元派人監(jiān)送,出洛陽西城北頭第一門承明門,緩緩西行。 宇文小姑掀開車簾,探頭回望,承明門城頭并無高澄身影。 ‘他就是這般小心,唯恐送行讓人瞧出破綻?!?/br> 宇文小姑放下了車簾,心中哀怨道。 在賀蘭祥等人過潼關(guān)的時候,渭水北岸有兩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郎正乘著一葉扁舟渡河。 而渭水之南,丘愿急切之余又心懷憂慮,父子分別十一年,他離開晉陽時,兩個兒子都尚在襁褓。 丘愿無從分辨遠(yuǎn)處小舟上兩個瘦小的身影究竟是否真是他的兒子。 對方又會怎樣看待十一年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父親。 然而小舟還未靠岸,丘愿臉上的喜悅卻已經(jīng)遮掩不住,連一齊出城的宇文泰也不禁笑道: “這必是我兩個甥兒無疑?!?/br> 兩個少年正是丘賓、丘崇,兩兄弟一個面容更似丘愿,一個卻更似其母。 宇文泰可沒有忘記小妹年幼時的模樣。 丘賓、丘崇望見渭水南岸站滿了陌生人,本能地有些畏懼,可看見人群中的宇文導(dǎo)、宇文護(hù),卻又覺得熟悉。 八年前宇文兄弟離開晉陽的時候,丘賓四歲,丘崇三歲,雖年幼,且久不相見,卻還是帶了點印象。 而渭水岸邊,宇文護(hù)對宇文泰說道: “二位表弟依稀還是三四歲時的模樣,不過再有幾日小姑就能回家,到時問過了小姑便能萬無一失?!?/br> 丘愿卻插嘴道: “哪還需要再驗,這分明就是我的孩兒,我能感受到與他們血脈相連?!?/br> 小舟???,丘家兄弟才上岸,丘愿便一把摟住他倆,不住地喊著他們的乳名。 丘家兄弟并非不知曉事情,五年前一眾表兄被殺,他們與母親分離時,大的已經(jīng)七歲,小的也有六歲。 知道自己父親、舅舅都在長安,這一次被送歸,就是與他們團(tuán)聚。 此刻見擁抱著自己的丘愿聲淚俱下,哪還不知道這人就是自己父親,當(dāng)即父子三人緊緊相。 好一會,丘愿才對兩兄弟道: “快,隨為父去拜見你們的舅父?!?/br> 第二百八十四章 六年功成 當(dāng)賀蘭祥一行人入關(guān)后,有閻姬等三位舅母與宇文小姑這位生母佐證,丘家兄弟的身份再無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