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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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去訂訂看,希望還有座吧?!?/br> 宋掌柜早得了魏嬈的消息,特意留了一雅間,當天黃昏,魏嬈就陪著祖母、大伯一家第一次光臨了自己的酒樓。 就在京城的達官貴人們歡度中秋的時候,草原上,戚仲愷率兵,對烏達鐵騎的大營展開了一場夜襲。 陸濯則率領五千精銳悄悄繞路到烏達敗退的必經(jīng)之地,準備截擊。 八月中旬的草原的夜晚,北風已經(jīng)帶了寒意,陸濯等人隱藏在山石之后,無一人交談,只聞山風呼嘯。 遠處烏達大營傳來廝殺聲,是戚仲愷開始偷襲了。 陸濯凝目觀察,發(fā)現(xiàn)烏達大營內的火把在某一瞬間突然從大營外圍一帶同時亮起,就像一條巨大的火蟒,首尾相接,將中間一團火把密密實實地包圍起來。 這說明什么? 說明烏達大營對他們的這場夜襲早有防備,故意露出破綻引戚仲愷等人深入,再圍而殺之! “走!” 陸濯策馬沖進黑暗,率領身后的五千精銳前去解救戚仲愷的被困之軍。 陸濯沒有命人點燃火把,靠近烏達大營之前,他命將士齊聲向戚仲愷傳話:“戚將軍莫憂,兩萬神武軍即刻就到!” 正值深夜,誰也看不清誰,大營內的烏達戰(zhàn)士聽說一下子來了兩萬神武軍,戰(zhàn)斗力堪比數(shù)倍普通禁軍的神武軍,士氣動搖,圍攻之勢立即衰弱下來。而困在其中的中原將士聽了,士氣高漲,廝殺地更加勇武。 只有戚仲愷知道,救兵應該是陸濯那五千人馬,兩人合兵,一共才一萬多而已,難敵大營里的五萬鐵騎。 奇兵制勝已經(jīng)不可能了,戚仲愷只求能廝殺出一條血路,盡量減少損失。 等陸濯的援兵一到,戚仲愷默契地率領隊伍朝陸濯那邊的烏達圍軍攻去。 兩人里應外合,虛虛實實的,竟然真的打通了一個缺口,雙方一碰面,立即一起往來路沖。 烏達大軍反應過來,不慌也不亂了,呼嘯著追趕而來。 “放箭!” 烏達鐵騎中突然響起一道雄渾的號令,戚仲愷一邊催馬狂奔一邊回頭,可惜烏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媽的,計劃的好好的,怎么會被他們將計就計?”戚仲愷想不明白。 陸濯:“有人泄密。” 此次大戰(zhàn),朝廷已經(jīng)有了勝算,這個時候,那些陰暗小人為了利益,想搶功了。 兩人說話間,羽箭嗖嗖的破空聲以令人腦海發(fā)麻的陣仗從后方傳了過來。 “分路。”陸濯冷聲道,帶領自己的人朝另一個方向斜刺里沖了過去。 “陸濯,你可千萬別死老子前頭!” 寒風獵獵,箭嘯勝過蜂鳴,戚仲愷最后看眼陸濯的方向,大笑著吼道。 戚仲愷的嗓門本來就大,他故意嘶吼,聲如洪雷,響徹了這一帶的草原。 然而被他挑釁的那人,并沒有回應。 戚仲愷突然一陣心悸。 其實陸濯比他正經(jīng),不理他的時候很多,可在這九死一生的戰(zhàn)場,戚仲愷怕陸濯的沉默。 “陸濯,老子可等著回京喝你的喜酒呢!” 戚仲愷又朝好友離開的方向吼了一句,倒也沒忘了繼續(xù)逃命。 終于,一道清冷的聲音不太清晰地傳了過來:“閉嘴!” 面對箭陣還瞎嚷嚷,是怕烏達的弓箭手瞄不準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戚仲愷心里舒服了,不再吭聲,身體前傾,玩命地狂奔起來。 “嘭”的一聲,跑在他旁邊的一人連人帶馬都栽了下去。 戚仲愷光聽聲音便知道,烏達那邊用上了狼牙箭,堪比長矛的奪命箭! 冷汗從戚仲愷的背后滾落,骨血都為之發(fā)寒。 完了完了,他可能真的無法活著回去見四姑娘了! 第22章 八月下旬,魏嬈的伯父承安伯帶回家一則戰(zhàn)訊,神武軍、雄獅軍的兩位副將陸濯、戚仲愷夜襲烏達大營,未料烏達早有防備,陸濯、戚仲愷率領的一萬余精銳反遭圍殺,死傷慘烈,只有千人生還,萬幸陸、戚都只是受了些小傷。 朝廷一方吃了虧,元嘉帝龍顏不振,官場上也彌漫了一層陰霾。 上四軍里的將士,哪一個不是千挑萬選選拔出來的,一人比得上普通禁軍里的十人,這一戰(zhàn)就折了一萬,一萬個熱血男兒,別說元嘉帝心疼,聞聽此訊的魏老太太、郭氏以及魏嬈三兄妹都面露痛惜。 魏嬈的堂兄世子爺魏子瞻不解道:“月初的消息,烏達已露敗相,怎的還會出現(xiàn)如此逆轉?” 郭氏試著分析道:“是不是陸濯、戚仲愷急功近利,莽撞了?” 這幾年西亭侯父子率領的龍驤軍頗有壓過神武軍的勢頭,陸濯第一次領兵,肯定想爭功,還有那戚仲愷,也不是個穩(wěn)重的。 想到什么,郭氏瞟了魏嬈一眼,處心積慮要勾引的戚二爺打了敗仗,魏嬈臉上也無光吧? “婦道人家懂得什么,休要胡言亂語?!蔽豪咸珖绤柕嘏u了兒媳婦。 承安伯也瞪了郭氏一眼:“不懂就別瞎猜,傳出去得罪兩家人。” 就算陸、戚兩家打了敗仗,英國公府、平西侯府也不是魏家能得罪的。 郭氏悻悻地低下頭。 魏嬋攥了攥帕子。端午節(jié)龍舟賽,她第一次親眼目睹英國公世子陸濯的風采,那一刻,不僅僅是她,幾乎所有在場的閨秀小姐都被陸濯吸引了,沒有一個不羨慕謝六姑娘的。魏嬋自知她與陸濯是萬萬不可能,可,哪怕自己得不到,魏嬋也希望陸濯事事順利,莫要損了英名。 魏嬈不在戰(zhàn)場,亦不妄加揣度戰(zhàn)況,只是神武軍、雄獅軍代表了這次朝廷抗擊烏達的最強戰(zhàn)力,兩軍打了敗仗,讓她這個安居京城的官家小姐也跟著心情沉重起來。入睡之前,魏嬈不禁向菩薩祈求,祈求這場戰(zhàn)事早點結束,讓大家都可以恢復之前的平靜生活,敢說敢笑敢鬧。 重陽節(jié)的時候,邊關終于又傳來了捷報,陸濯、戚仲愷兩位年輕的副將聯(lián)手擊殺數(shù)萬烏達鐵騎,一血前恥。沒過多久,京城也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一位雄虎軍的都頭被抄九族,九族共計上百口人,全部拉到午門斬首,罪名是通敵叛國。 據(jù)說行刑之時,午門前血流成河,宮人用水洗刷了無數(shù)遍,石板縫隙中仍然殘留褐紅色的血跡。 很快真相就在百姓間傳開了,原來中秋夜兩軍偷襲失敗,便是因為那位都頭給烏達報了信。 這下子,就連被行刑那日的血腥震懾的心軟百姓,都覺得這一家九族死有余辜。朝廷辛辛苦苦栽培的一萬精銳啊,多少家人引以為傲的威武兒郎,叛賊家的百余口親戚給損失的戰(zhàn)馬賠命都不夠,更何況是慘死的將士? 就該重重地罰!看下次誰還敢當賣國賊,看誰還敢背叛自己的戰(zhàn)場兄弟! 京城的第一場雪降臨不久,這場持續(xù)了五個多月的戰(zhàn)事終于要結束了,呼倫可汗主動求和,愿每年向朝廷進宮良駒戰(zhàn)馬、黃金美人,并送一位嫡系草原王子進京為質。 元嘉帝考慮到冬季草原氣候多變,暴風雪隨時可能威脅幾十萬禁軍,接受了呼倫可汗的降書。 消息傳出來,百姓們歡欣鼓舞,比過年還要高興。 魏嬈的廣興樓推出了胡羊火鍋,配以大廚祖?zhèn)鞯拿刂漆u料,麻辣爽口,在這日漸嚴寒的冬日,將廣興樓的生意推向了另一個高峰。 魏嬈特意給已經(jīng)回了太原的表哥霍玦寫了一封信,分享生意興隆的喜悅,并期待表哥表妹明年再來京城,親眼瞧瞧酒樓的賓客滿門。 霍玦的回信比凱旋的大軍先一日遞到了魏嬈的手中。 除了敘舊賀喜,霍玦在信上也分享了一道喜訊,霍琳要定親了,男方是太原城守備家的公子,在今年的戰(zhàn)事中立了小功,將來如果能提拔到京城的話,霍琳與魏嬈、外祖母一家還可以頻繁走動。 魏嬈替表妹霍琳高興,守備是地方四品武官,雖是大官,可表妹有財有貌有德,真正論起來,那位守備家的公子也算不上吃虧。 魏嬈先給霍琳寫信,詢問表妹與準妹夫是否見過等女兒家的秘密,交給管事盡快送出去,魏嬈再去與魏老太太說了這個好消息。 魏老太太很是羨慕,霍琳都說了門好親,她的小孫女眼看著就要十六歲了,婚事還沒著落呢! “明日大軍凱旋,你要不要再去相看相看?”魏老太太鼓勵道,“這次軍中不少年輕將士立功,咱們不挑門第,不挑最拔尖的那幾個,挑個品貌端正自己有本事的?!?/br> 高門勛貴之家魏老太太已經(jīng)不指望了,根基尚淺的新貴還是可以考慮的。 魏嬈沒興趣:“我不去,萬一被人瞧見,該說我特意去看戚二爺了?!?/br> 魏老太太差點忘了這茬,孫女說的有道理,她便不再催促了。 翌日大軍歸京,魏嬈留在家中陪老太太說話,郭氏帶著魏嬋出門了。 京城郊外,魏嬈的舅母王氏也帶著周慧珍、周慧珠姐妹坐馬車來到了大軍會經(jīng)過的官道旁。柳嬤嬤依舊同行,她的任務,是看著王氏、周慧珍不許下車,從窗簾里看看熱鬧可以,拋頭露面萬萬不可。 馬車有兩面窗戶,可惜只有一面對著官道,周慧珍戴著面紗早早地占據(jù)了最佳的位置,美眸殷切地望著官道盡頭剛剛出現(xiàn)的大軍。冬季的陽光慘淡,可大軍出現(xiàn)的地方似乎自帶了萬丈光芒,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幾排,全都是大軍中的翹楚。 周慧珍只恨祖母管得多,如果讓她跑到路邊,以她的姿色,定能吸引其中一位。 武官之家,應該沒有文官那么重名聲規(guī)矩,西亭侯世子韓遼都能看上她,其他人身份稍微差一些,只要人有前途,容貌俊朗,周慧珍也愿意嫁。 終于,大軍靠近了,最前面是兩位至少四旬的老將,周慧珍掃了一眼便看向老將后方,這一看,周慧珍深深地吸了口氣,一手捂住了胸口。 一左一右兩個年輕的銀甲將軍,左側靠近她的那個,竟然就是她在云霧山偶遇的神仙公子。 “哇,這位將軍長得真俊?!敝芑壑閺拇翱诹硪贿厰D出腦袋,呆呆地贊嘆道,她也喜歡看神仙公子,但沒有jiejie看得那么癡,很快,周慧珠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他的臉色好差,慘白慘白的?!?/br> “可能是旁邊那位軍爺太黑了,顯得吧?!蓖跏蠌膬蓚€女兒的腦袋縫隙里看出去,津津有味地猜測道。 柳嬤嬤揚揚脖子,可惜窗口完全被娘仨堵死了,她只能看到三顆烏發(fā)濃密的后腦袋勺。 官道之上,戚仲愷再次朝陸濯看了過來,他離得近,清楚地看到一顆汗珠沿著陸濯蒼白俊美的側臉滾了下來。 戚仲愷握緊了韁繩。 夜襲失敗那晚,他中了兩支普通的羽箭,一支在肩膀,一支在大腿,這種箭傷在戰(zhàn)場上就是皮外傷,涂點藥包扎包扎養(yǎng)幾日就沒事了。 陸濯比他慘,憑借敏銳的耳力躲過了狼牙箭,卻被羽箭射中后心口,如果不是命大偏了一點,陸濯恐怕就要命喪當晚。 軍醫(yī)替陸濯拔箭時,戚仲愷都不忍心看,只盯著陸濯的臉,這家伙也是夠狠,除了皺眉,愣是一聲沒坑。 陸濯傷勢嚴重,宜靜養(yǎng),可兩人夜襲的失敗助長了烏達鐵騎的勢焰,戰(zhàn)場形勢再次吃緊,根本不給陸濯安心休息的機會,陸濯又是個坐不住的主,被英國公勒令養(yǎng)了十天的病,便再也憋不住了,重新上了戰(zhàn)場。 陸濯的傷口,沒愈合多久便再次崩開,崩開了再養(yǎng),養(yǎng)得能動了馬上又去戰(zhàn)場拼命,如此折騰幾次,仗是打贏了,陸濯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回京路上,陸濯一直坐車,如今要進城了,堂堂英國公世子、神武軍副將又不顧勸阻上了馬,不肯示百姓以弱。 “撐不住別死撐,等會兒從馬背上摔下來更難看?!逼葜賽鹨а狼旋X地道,別看陸濯坐得端正,可戚仲愷知道,他隨便伸手推一下,陸濯就會從馬背上掉下去。 陸濯扯扯嘴角,算是回應。 自己的身體,陸濯心里有數(shù),撐到家里好好休息幾天,便會康復。 半年前他騎馬出征,如今凱旋,他也要騎馬進城,不能失了神武軍、陸氏一族的威名。 他前面,英國公微微偏頭,然而考慮到長孫的脾氣,他什么都沒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