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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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嬈笑著看著遠處的那抹身影。春風(fēng)溫暖,陸濯一身銀甲,騎著神馬良駒,仿佛天將下凡。 “爹爹!” 陸濯離得越近,阿寶喊得就越大聲。 陸濯聽得清清楚楚,唇角高揚,一到車前,先把阿寶接了出去。 “小心點。”魏嬈不放心地道。 陸濯又怎么會摔了自己的女兒,將阿寶放在身前,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環(huán)住阿寶小小的身子。 第一次騎馬的阿寶高興極了,還想讓爹爹跑起來。 陸濯笑道:“不能跑,你娘還在馬車里,咱們跑了你娘會生氣的。” 阿寶扭頭看向車窗。 魏嬈作委屈狀:“阿寶要丟下娘嗎?” 阿寶想了想,還是舍不得丟下娘親。 陸濯哄了會兒女兒,偏頭問魏嬈:“怎么突然過來了?” 魏嬈朝阿寶揚揚下巴:“還不是你的寶貝女兒,鬧著要找爹爹,臉都哭紫了?!?/br> 陸濯瞬間又笑了出來,他就知道,他這么疼女兒,女兒心里肯定也有爹爹。 黃昏時候,軍營里的將士們正在吃晚飯,看見主將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過來,旁邊還跟著一輛馬車,就都猜到是郡主與大小姐來了。 阿寶好奇地打量周圍的一切。 趁天色還亮,陸濯讓魏嬈先回他的營帳休息,他騎馬帶著阿寶在軍營里面逛了一圈,有將士與阿寶打招呼,阿寶就眨著眼睛看對方,毫不膽怯,惹得眾人都夸陸濯虎父無犬女。 陸濯炫耀了一番女兒,回了營帳。 他的營帳旁邊已經(jīng)新搭了一個帳子,留給乳母與阿寶睡,晚上陸濯便與魏嬈同眠了。 隨著魏嬈經(jīng)常去訓(xùn)練府兵,當初她冒充陸濯的表弟來軍營cao練早就傳開了,陸濯被蒙闊等人取笑一番,臉皮反而厚了起來,再也不必掩飾什么。 不過畢竟是軍營,夜晚夫妻倆躲在被窩里偷偷摸摸地恩愛一場,便休了兵。 “這次準備在營里住多久?”摸著魏嬈順滑的頭發(fā),陸濯問。 魏嬈笑道:“你想我們住多久?” 陸濯道:“一直陪著我,再也不走才好。”既能帶兵,又能妻子女兒陪在身邊,這就是陸濯能想到的神仙日子。 但魏嬈不可能留那么久,陸濯也不可能真的扣她們娘倆這么久,軍營有軍規(guī),他作為主將偶爾破例無傷大雅,時間長了必然影響他的威嚴。 魏嬈娘倆就在軍營住了兩晚,阿寶也新鮮夠了,魏嬈抱著她上了馬車時,阿寶都沒多看一眼陸濯,一心念著將軍府里她的那些玩具。 陸濯送了她們兩里地,這才返回大營。 端午將近,陸濯準備這次月底回甘州城多住幾日,然而他還未交代下去,甘州大營突然派來一位傳訊兵,交給他一封從信鴿身上取下來的密信。 陸濯臉色大變。 他初來甘州,便派了幾位密探扮作商人臥底到西羌、烏達兩國的都城,同時也安排了信鴿。但陸濯有過命令,如無戰(zhàn)事密探們不必與他聯(lián)系,可一旦察覺兩國有什么調(diào)兵的風(fēng)吹草動,哪怕只是猜疑,他們也必須送信給他。 陸濯展開密信。 這封密信從西羌國都來,寫于兩日前,那密探身份有限,只發(fā)覺西羌在調(diào)兵,卻不知道西羌有什么具體圖謀,畢竟西羌除了與大齊相鄰,同樣還毗鄰烏達與番邦諸國。 “西羌有異動,提醒各邊城警備,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能擅離職守?!标戝掌鹈苄牛C容道。 傳訊兵們立即兵分幾路去傳令了。 陸濯快速給魏嬈寫了一封信,然后直奔甘州大營。 他在信上只說西羌有異動,他要率軍警戒,未必會有戰(zhàn)事,讓魏嬈不必擔(dān)心,只是在警戒消除之前,他都不方便回城。 魏嬈回信,讓他安心待在軍營,不必顧慮她與女兒。 各邊城警戒,甘州城里也暗中警惕起來,魏嬈看著無憂無慮的女兒,默默希望這次只是虛驚一場。她雖然練兵,卻并不盼望給她機會用這些兵馬,戰(zhàn)場無情,連陸濯那樣的主將都有可能危機性命,那些小兵小卒更是隨時可能喪命。 都是血rou之軀,真的受了重傷,幾乎只能看命。 上次戰(zhàn)事還是在六年前,邊關(guān)安穩(wěn)了這么久,魏嬈虔誠地祈求國泰民安。 不止魏嬈這么想,那些邊關(guān)將士、百姓都這么想,然而中原富庶,一直都是邊國覬覦的風(fēng)水寶地,邊國沒有實力的時候會與大齊相安無事,一旦自負有了戰(zhàn)力,自然會兇相畢露。 在一個下著小雨的夜晚,五萬西羌鐵騎鬼魅般突然兵臨瓜州城下,陸濯雖有將令,但瓜州守將自信敵軍不會雨夜偷襲,玩忽職守,被西羌騎兵迅速攻破城門,瓜州失守。 破城的消息傳到甘州軍營,陸濯大怒,調(diào)兵遣將,全線出擊,同時命八百里加急將戰(zhàn)報傳往京城。 這次西羌出兵二十五萬鐵騎,騎兵戰(zhàn)斗力強,光憑陸濯手里的二十萬大軍抵擋起來會很吃力,所以,元嘉帝一收到戰(zhàn)報,正準備調(diào)遣太原禁軍前往援持,不想北境也傳來戰(zhàn)報,烏達竟然與西羌同時發(fā)兵,二十萬鐵騎來勢洶洶。 六年前,光烏達的三十萬鐵騎便讓大齊經(jīng)歷了一場苦戰(zhàn),這次兩國聯(lián)手,一共四十五萬大軍,大齊瞬間如面臨山崩。 元嘉帝與群臣商議,命英國公率領(lǐng)神武軍、西亭侯率領(lǐng)龍驤軍前去支援甘州軍,平西侯率領(lǐng)雄虎軍、鎮(zhèn)南侯率領(lǐng)飛鷹軍去支援北境一線,京城僅留御前衛(wèi)、皇城司共六萬人馬鎮(zhèn)守。 一時間,舉國皆人心惶惶。 前線吃緊,陸濯無暇脫身,只寫信安排魏嬈帶上阿寶先回京城。 有他在,陸濯不會讓甘州都失守,但他不能讓魏嬈與女兒冒一絲危險。 魏嬈理解陸濯的心情,她也舍不得讓女兒冒險。 魏嬈將趙松、碧桃、柳芽、兩位嬤嬤都叫了過來,讓趙松、碧桃率領(lǐng)眾人,由她所帶來的郡主府侍衛(wèi)護送回京。 碧桃哭了:“郡主不跟我們走嗎?” 魏嬈笑道:“我在這里等世子?!?/br> 趙松跪下道:“屬下陪郡主一起等?!?/br> 魏嬈冷聲道:“我有趙柏與五百府兵,用你做什么?趙松你記住,我將阿寶交給你,若阿寶在你手上有半點損傷,就算世子護著你,我也饒不了你!” 趙松緊緊抿著唇,全身肌rou緊繃,最后沉聲領(lǐng)命。 魏嬈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這些人,全是她與陸濯的心腹,全都是阿寶熟悉的玩伴,她相信,就算路上阿寶會哭,可時間長了,阿寶一定會暫且忘了爹爹娘親,乖乖地回到京城,回到英國公府,乖乖地等爹爹娘親回去。 “收拾收拾,今天就出發(fā)吧。” 第134章 在阿寶熟睡的時候,趙松、碧桃等人護送著她回京了。 魏嬈一直留在甘州城。 她知道陸濯率領(lǐng)二十萬大軍抵擋西羌的二十五萬鐵騎不容易,她擔(dān)心陸濯會受傷,可越是在這緊要關(guān)頭,魏嬈越不能輕舉妄動。她要留在甘州等陸濯,而不是跑到戰(zhàn)場上去給他添亂,去分他的心,就她手里這五百府兵,根本影響不了什么。 幸好,陸濯也沒有讓她失望,他果然是陸濯,英國公府未來的家主,神武軍的下一代主將。 在甘州軍整體兵力不如西羌鐵騎的情況下,陸濯還是守住了要塞嘉峪關(guān),并憑借嘉峪關(guān)的天險重挫西羌大軍,總算擋住了西羌勢如洪水的攻勢。他在明處守著嘉峪關(guān),蒙闊則率領(lǐng)五萬兵馬翻山越嶺繞到西羌軍的后方,西羌后面一亂,這邊陸濯立即率兵出城,與蒙闊前后夾擊,西羌鐵騎喪命數(shù)萬,狼狽后退。 陸濯、蒙闊一直追擊,當英國公、西亭侯率領(lǐng)神武軍、龍驤軍趕來時,甘州大軍已經(jīng)將西羌鐵騎趕出了瓜州,駐兵草原踟躕不敢上前。 幾場激戰(zhàn),此消彼長,甘州軍得到援助總數(shù)已有近三十萬,西羌軍的鐵騎卻不足二十萬了。 英國公與西亭侯已經(jīng)多年沒有領(lǐng)兵了,且都年紀大了,這次可能是兩位老將最后一次帶兵,兩人商量好了,讓陸濯、陸涯、韓遼幾個年輕的小輩留在大營,他們二老分別率領(lǐng)十萬人馬,浩浩蕩蕩地直撲西羌大營。 雙方廝殺了一天一夜,西羌鐵騎奔波數(shù)日早已疲憊,而英國公、西亭侯率領(lǐng)的人馬卻一直以逸待勞,兩位老將聯(lián)手,直殺得西羌兵丟盔棄甲,才堅持了兩個月,便背棄與烏達的盟約,龜縮回西羌國了。 捷報傳到京城,元嘉帝龍顏大悅,命英國公鎮(zhèn)守甘州,西亭侯父子、陸濯陸涯兄弟等人帶十萬兵馬前去馳援北路大軍,這次的目標不是擊敗烏達,而是要滅烏達的國! 等待圣旨回復(fù)的短暫空隙,陸濯快馬加鞭回了甘州城! 魏嬈并不知道陸濯會回來,她只知道甘州軍打了勝仗,魏嬈很高興,無可排解,魏嬈給京城寫了幾封家書,娘家人那邊全是報喜,魏嬈給婆母賀氏寫的最長,她想女兒,特別想特別想,不知道小家伙回到國公府,有沒有鬧著找爹爹娘親。 人在書房,突然聽到前院傳來一陣sao動,好像有人在喊世子爺! 魏嬈立即放下筆,沖出書房時,只見陸濯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走廊拐角,他穿著一身銀甲,戰(zhàn)盔不知放在了何處,露出一張曬得微黑的臉,瘦了,唯獨英氣不減,一雙鳳眸在看到她之后,瞬間涌現(xiàn)出笑意。 小丫鬟早已退下,魏嬈再無顧忌,沿著走廊朝他奔去。 陸濯站在原地不動,看著一襲長裙的她像飛鳥一樣撲過來,第一次,這女人如此明顯地向他表露情意。 陸濯伸手,將魏嬈高高抱起,她是那么的輕,被他輕而易舉地舉過頭頂。 他高高仰著頭,魏嬈低下來,雙手已經(jīng)撫上了陸濯的臉,離得遠還不明顯,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的下巴上全是胡子茬。 “早知道你這么能打,我就不送阿寶回去了?!蹦抗馊缃z黏在他的臉上,魏嬈幽怨地道,又要牽掛戰(zhàn)場上的丈夫,又要牽掛幼小的女兒,這兩個月魏嬈過得也很煎熬,仿佛將心劈成了兩半。 陸濯只將這話當成了夸贊,六年前他戰(zhàn)場受傷,被魏嬈看見了他最狼狽的樣子,如今,他總算讓魏嬈知道,她的男人并非什么文弱將軍,完全能保邊疆平安。 天黑之前還要趕回軍營,留給陸濯的時間并不多,他有很多話想跟魏嬈說,想告訴魏嬈自己有多想她,可陸濯不想浪費口舌,他有多想,魏嬈自然能感受到。 陸濯就這么舉著魏嬈,將她抱進了內(nèi)室。 他似新婚一般急切癡纏,魏嬈既想他,又隱隱不安:“這么急做什么?” 陸濯動作一頓,看她的眼神帶了一分心虛:“等會兒還要走,皇上命我等去攻打烏達,甘州交給祖父鎮(zhèn)守。” 魏嬈本以為西羌退了陸濯就沒有危險了,沒想到還要去打烏達。 別看這次烏達派出的兵馬沒有西羌多,但烏達一直都是大齊北方的兇狼,那些烏達鐵騎,殺人如麻,比墻頭草似的西羌兇猛多了。 擔(dān)憂、不舍、心疼,魏嬈一口咬在了陸濯的肩膀。 陸濯呼吸一重,不管那么多,重新埋了下來。 宣泄夠了,陸濯才將魏嬈抱到懷里說話:“我要離開甘州了,你留在這邊也無用,回京城吧,阿寶還那么小,咱們不能都不在她身邊。你先回去,等戰(zhàn)事結(jié)束,我應(yīng)該也會直接回京城了,今年本也該回調(diào)的?!?/br> 魏嬈有氣無力地嗯了聲,父女倆都不在甘州,她留在甘州做什么? “去烏達,危險嗎?”魏嬈摸了摸他的臉,還是擔(dān)心。 陸濯道:“北境共有二十萬大軍,這次我們上四軍完全出動,皇上都下令了,要我們滅烏達的國,你說烏達還有何可懼?” 上四軍…… 魏嬈皺眉道:“韓遼不是好東西,你小心他點,盡量別跟他合兵出擊?!?/br> 陸濯明白,其實六年前的戰(zhàn)場泄密,以及后來從行宮回來后遭遇的刺客,陸濯一直都把韓家當成懷疑目標之一,而且最有嫌疑,只是沒有證據(jù),光憑他的懷疑,不可能就治了韓家的罪。 “照顧好阿寶,不用擔(dān)心我。”陸濯親了親她。 時間不等人,陸濯再不舍,還是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