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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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墨揚起前蹄,發(fā)出一聲悲鳴,似是不愿離去,陸濯突然一鞭子甩在飛墨身上,飛墨這才帶著陸涯,朝那狹窄的山路奔去。 陸濯點了五千人馬跟隨,隨即繼續(xù)帶人沖向前方。 兩軍對弈膠著,廝殺了一日,將至黃昏,鐵蝎嶺內突然有人大喊:“陸濯已死!” 鐵蝎嶺外,拼命拼得最厲害只剩一萬多的神武軍,聞言全部一震,隨即廝殺得更加厲害。 這一戰(zhàn),朝廷兵馬與烏達鐵騎都損傷大半,西亭侯帶人廝殺就是要救出陸濯,此時聽說陸濯已死,西亭侯突然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仰天悲鳴:“陸老兄,我無顏見你!” 說完,西亭侯雙眼一黑,栽落馬下。 主將昏厥,韓家的龍驤軍大亂。 秦珉見了,無奈下令,大軍撤兵。 榆城軍、龍驤軍迅速整合,只有那一萬多神武軍的將士,發(fā)瘋一般仍要往里沖。 秦珉親自沖回去,朝那一萬多將士大喝:“陸濯已死,你們留下來只會替烏達揚名,有種就隨我回去,來日血洗烏達都城!” 沒人聽他的。 鄭參將與神武軍更熟悉,此時也大吼道:“沖吧,你們死在這里的越多,神武軍的威名就若弱,你們真想讓神武軍淪為笑柄,就盡管往里沖!讓你們將軍做鬼也做不安生!” 風將他的聲音吹散,傳入那些神武軍的將士耳中。 至此,那一萬多的神武軍將士總算恢復理智,一個個不甘心地最后看眼鐵蝎嶺,開始隨大軍回撤。 朝廷在草原打了敗仗,消息最先傳入了邊關城鎮(zhèn)。 魏嬈率領五百府兵剛剛抵達榆城,才安置了兩晚,翌日整個榆城就傳開了,說神武軍被困鐵蝎嶺,陸濯、陸涯兄弟皆戰(zhàn)死。 趙柏最先得到風聲,讓人先瞞著郡主,他親自去找榆城守將打聽消息,卻在這里得到了證實,西亭侯等人仍然在草原上扎營,但已派人送折子進宮了。 趙柏虎眸含淚,騎在馬上幾度差點跌落下來,魂不守舍地回了魏嬈租賃的宅院。 “郡主,我剛剛打聽到的消息,世子爺與二爺,昨日被困鐵蝎嶺,突圍不得,都,都犧牲……” 魏嬈站在臺階上,看著越說越不成調的趙柏,看著趙柏砸在石板上的熱淚,只覺得腦海中一片轟鳴。 犧牲…… 死了? 陸濯死了? 魏嬈不信。 他是陸濯啊,連二十五萬西羌軍都能攔住,會怕分兵的烏達鐵騎?他帶了五萬神武軍,又有榆城軍輔助,就算滅不了烏達的國,也不可能這么輕易地就死了。 指腹掃過眼角,魏嬈回房,稍頃,她一身馬裝走了出來,就像沒看到趙柏與其他人一樣,直接往外走。 “郡主,郡主,您別這樣。”趙柏跪著攔到魏嬈面前。 魏嬈不想看他,因為趙柏跪著,她看他就要低頭,頭一低,她會管不住那眼淚。 “戰(zhàn)場局勢多變,你聽到的可能是烏達散播的假消息,意在亂我軍心。” “郡主想做什么?” “去草原,去見世子。” 怕分了陸濯的心,魏嬈一直選擇留在邊城等他,如今,魏嬈不想等了。 是陸濯先亂她的心的,那她為何還要聽他的話,乖乖等他? 她偏要去,他活著,魏嬈陪他打烏達,他死了,魏嬈就陪他回家。 第136章 魏嬈有隨陸濯前往甘州赴任的文書,憑借這份文書,憑借她陸濯夫人的身份,魏嬈成功帶領五百府兵通過了邊關哨卡,直奔西亭侯所坐鎮(zhèn)的兵馬大營。 七月時節(jié),陽光熾烈,魏嬈第一次沒有戴面紗奔馳在草原之上。 離她最近的趙柏也與她略微保持了距離。 魏嬈一會兒視野清明,一會兒視線模糊,草原的風很大,吹得她臉發(fā)干,好在草原一片廣闊,她只要認準大致方向,哪怕偶爾分心,也不至于跑錯路。 連續(xù)奔波一日,魏嬈等人終于看到了兵馬大營,大營中插滿了各軍旗幟,魏嬈一眼就看到了那面屬于神武軍的赤紅軍旗。 軍旗飄揚,像一團跳躍的赤紅火焰,也像陸濯策馬奔來的身影。 喉頭發(fā)哽,魏嬈緊緊盯著那面軍旗,冷靜片刻,她加快速度跑了過去。 哨兵見了他們,因為離得遠難分敵我,立即通知了主帥西亭侯。 西亭侯派兒子韓遼帶一隊人馬出來。 這時魏嬈等人距離軍營已經近了,韓遼一出來,定睛一看,只見領頭的是一匹白馬,馬上的人長發(fā)飄揚,再看她的臉,竟然是魏嬈! 認出魏嬈,韓遼馬上就猜到了魏嬈的來意,至于魏嬈訓練的那五百府兵,他在京城便已經聽說過消息。 “請郡主節(jié)哀!” 待魏嬈來到面前,韓遼下馬相迎,神色凝重悲痛,仿佛他真的為陸濯的死難過。 魏嬈盼著陸濯活,沒想到她來到軍營看見的第一個人竟然是韓遼,那個根本不會替陸濯難過的人,無需看韓遼的臉,光那聲音都讓她惡心想吐,理智早已消失不見,魏嬈揚起馬鞭,劈頭蓋臉地朝韓遼甩去! 以韓遼的身手,他能夠完全避開,不過心緒翻飛,韓遼只是微微偏頭,拿肩膀承受了魏嬈的鞭子。 魏嬈徑直越過他,奔入大營,朝著神武軍駐扎的營地而去。 趙柏緊隨其后,當魏嬈勒馬停在神武軍的主將大帳前,趙柏已經放聲喝道:“郡主在此,神武軍將士全都給我出來!” 聲音未落,只聽營帳簾子被人甩飛的連續(xù)聲響,短短片刻功夫,五萬神武軍所剩的一萬八千多將士已經全部列于陣前。 魏嬈人在營帳。 這是陸濯的大帳,帳里是他用慣的東西,可她從外帳走到內帳,視線所及,并沒有陸濯的人。 她怔在原地。 帳外傳來趙柏審問一位神武軍吳姓參將的聲音,吳參將聲音哽咽,解釋了陸濯、陸涯犧牲的經過:“……烏達撤兵后,我等翻遍了鐵蝎嶺,只找到世子爺的槍與戰(zhàn)盔,那烏達賊人定是帶走了世子爺、二公子的尸首……” 周圍的一切突然開始旋轉起來,魏嬈閉上眼睛,待那一波波的眩暈感終于退去,魏嬈拿袖子擦擦臉,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目光迅速落在了趙柏面前的吳參將身上:“光看到槍與戰(zhàn)盔,未必說明世子遭遇了不測,也可能是逃了出去,飛墨乃神馬良駒,你們可有看到飛墨的尸首?” 烏達將領可能會帶走陸濯的尸體回去邀功,卻不會多此一舉帶上一匹戰(zhàn)馬。 魏嬈相信,如果飛墨活著,一定會守著陸濯寸步不離,如果飛墨也死了,她才相信陸濯真的遇到了不測。 可魏嬈的問題,神武軍眾人誰也給不出確定的答案,因為大家返回鐵蝎嶺時光顧著尋找世子爺與二公子了,那么多的駿馬尸體,黑馬尤為常見,誰也沒有想到去看飛墨在不在里面。 “我要去鐵蝎嶺,你們誰愿意為我?guī)??”魏嬈重新上馬,她要親自去找。 “郡主節(jié)哀,當日那情形,守城他們不可能還活著,且烏達軍隨時可能出沒,郡主萬萬不可以身犯險?!?/br>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老邁沙啞的聲音,魏嬈回頭,看到了頭發(fā)灰白的西亭侯,他看起來十分憔悴,身邊有長隨攙扶,西亭侯身后,還跟著幾員將軍。 吳參將站到魏嬈的馬前,替魏嬈引見幾位將軍,其中就有榆城軍主將秦珉,以及與陸濯并肩作戰(zhàn)多次的鄭參將。 秦珉也勸魏嬈:“請郡主節(jié)哀?!?/br> 魏嬈無意與他們多說,視線投向那一萬多神武軍:“我再問一遍,你們有誰愿意為我?guī)???/br> “末將愿往!” “我愿意!” “我愿意!” 一萬八千多神武軍,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他們敢去,魏嬈就敢全部帶上! “這是戰(zhàn)場,郡主不可兒戲!”韓遼沖出來,攔在魏嬈的馬前。 魏嬈冷笑,目光掃過韓遼、西亭侯父子,最后質問西亭侯道:“據說那日惡戰(zhàn),如果不是侯爺吐血昏厥,大軍未必會退?侯爺這口血,吐得可真是時候?!?/br> 西亭侯臉色微變,卻長嘆一聲,不愿與小輩計較的模樣。 韓遼卻容不得魏嬈口出狂言,剛要讓魏嬈給他的父親道歉,魏嬈一揚馬蹄,繞過韓遼往外沖去。 趙柏、吳參將率領魏嬈的五百府兵與一萬八千多神武軍,浩浩蕩蕩地追隨著。 “父親,您就讓她這么去了?”韓遼神色復雜地道。 西亭侯嘆道:“守城犧牲,郡主悲慟可以理解,這樣,你帶兩萬人馬跟隨郡主,若遇敵情速速派人來報?!?/br> 韓遼領命,肩上被魏嬈甩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那么辣的美人,韓遼可舍不得她白白去送命。 “末將也隨韓將軍走一趟?!编崊⑼蝗坏馈?/br> 西亭侯瞥了眼鄭參將,點點頭。 秦珉撥給鄭參將一萬人馬。 如此,三支隊伍合起來,也有近五萬人了,足以應對險情。 魏嬈并未在意身后跟了多少人,她只想快點抵達鐵蝎嶺。 鐵蝎嶺像一只巨大的猙獰蝎子臥伏在廣闊的草原之上,經歷過一場長達一日的廝殺之后,此時的鐵蝎嶺尸橫遍野,禿鷲、土狼盤旋不去,聽到響徹天地的馬蹄聲,這才叼著幾塊兒殘rou,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鐵蝎嶺尸臭陣陣,魏嬈臉色蒼白,卻仍然堅持親自去尋。 神武軍的將士在前面為她開路,翻開每一具他們查驗過的尸首以及忽略過的黑馬尸體,方便魏嬈檢查。 山道內都查過了,沒有。 對魏嬈來說,這卻是好消息,眾人爬上鐵蝎嶺,繼續(xù)查看山嶺上的情形。 當魏嬈來到半山腰上,忽見遠方風沙滾滾,似是有一支上萬兵馬的烏達軍在追逐…… 魏嬈看到了幾抹赤紅! 那被烏達軍窮追猛打的十幾道身影,穿的幾乎全是赤紅色的戰(zhàn)甲!其中一騎黑馬遙遙領先,馬上的人一身銀甲,在日照下如流光一樣,朝這邊來了! “是世子!快去救世子!” 神武軍的眾人也都發(fā)現了遠方的追逐,不用魏嬈下令,眾人潮水般朝山下奔去,爭先恐后地翻身上馬,吼叫著沖向那支烏達軍。 魏嬈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