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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邁出步子,沒想到身體一軟,安如夏抱歉一笑,餓久了,沒力氣。 叫來一個傭人拿包和行李箱,洪嬸扶著安如夏往里走,小姐您的手好冷。 雙手再冷,也冷不過心里的溫度。 安如夏把手揣進還算暖和的衣兜里,過一會兒就不冷了,今年的千城好像比往年冷很多。 小姐是和四少鬧矛盾了?洪嬸小心翼翼問道。 沒,我就是想家了,想回來住一段時間。安如夏乖巧道,偌大的安家,難道還沒有我能睡覺的地方? 伸手抱住洪嬸,終于找到一絲安全感,她應該還沒有被全世界拋棄吧。 第六百六十四章我和他還有什么好見的? 翌日清晨不到六點,安如夏自然醒,自動窗簾緩緩拉開,環(huán)抱雙膝坐在床上眺望窗外。 天空灰蒙蒙,能見物少之又少,唯一能清晰看見的只有紛紛揚揚的白雪。 夏夏,該起床了。 夏夏,該吃早飯了。 幻覺嗎?為什么聽起來會那么真切? 就像他還在身邊 已經(jīng)關機的手機就放在枕邊,不是不想開機,是不敢開機,對待感情,她真的很慫。 不斷抱緊雙膝,安如夏低頭埋于膝窩,炙熱的淚珠一顆接一顆潤濕衣服。 偌大的臥室,只剩下安靜和悲傷。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終于升上天空,暖輝肆意闖入房間,床上的人幾乎已經(jīng)坐到僵硬。 叩叩 小姐您起來了嗎? 我給您備好了早飯。 今天是期末考試的第二天,今天考完試就可以放松休息一陣子。 安如夏慢慢松開自己,眼睛腫到讓視線模糊,一開口,嗓子特別痛,無奈之下,她開門道:我馬上下樓。 洪嬸錯愕,小姐您到底怎么了? 只是做了噩夢,沒事。 真希望現(xiàn)在發(fā)生的所有不好都是一場噩夢,只要她醒來,一切不好盡數(shù)消失。 四少在大門口等您好一會兒了,我讓他進來坐,他也不進來。洪嬸差點就把這事給忘記了,四少是四點過來的,當時還以為是她自己眼花看錯,沒想到是真的。 一顆被撕裂浸入冰水的心又開始炙熱,控制不住的喜悅涌上心尖,安如夏很想立馬奔出去見他。 昨日發(fā)生的事歷歷在目,她怎么能隨性而為? 讓他回去好好休息,就說我暫時不會見他。 邁開沉重的步子轉身,心酸的淚水根本無法抑制,濕潤了眼尾,濕潤了臉頰 小姐!洪嬸快以為是她幻聽了。 照我的話去說! 安如夏低吼一聲,伸手擦掉眼淚。 大門口積了不少雪,封祈年就跟一個雪人似的杵在那兒,肩頭積了很厚的雪,頭發(fā)眉毛皆是一片白,唯獨那雙深邃的雙眸還有生機和炙熱。 四少您先回去休息吧!洪嬸撐著一把傘出來,她這才發(fā)現(xiàn)四少把她方才遞的傘給扔了。 傘嵌在雪地里,上面全是雪。 封祈年僵硬扭頭,我要見夏夏,我有話跟她說。 小姐暫時不會見您,您就先回去吧。洪嬸溫聲勸慰。 我會在這兒等到她出來見我!眼神格外堅定,封祈年挺直腰背,盡管他的雙腿已經(jīng)麻木到失去知覺。 笨蛋! 偌大的落地窗前有一抹單薄的身影,女孩兒趴在玻璃上,早已淚流滿面。 小姐您要不要出去見見四少?傭人小心翼翼提醒道。 安如夏順著玻璃跪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痛徹心扉大概就是如此。 我和他還有什么好見的? 她現(xiàn)在就是個廢人 她還要護著安家的產(chǎn)業(yè) 四少,您和小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洪嬸本是不想去問人家小兩口的事,但眼下這個情況讓她不得不多問一句。 第六百六十五章只怪一切都太早 我和夏夏之間出了一些小矛盾,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解決的。 封祈年唇角微掀,積了雪的眉眼悄然溢出溫柔,眼睛始終望著一個方向。 小姐,四少在看著這邊。 傭人伸手去攙扶安如夏,但被安如夏拒絕了,她跌坐在地上,悲情又可笑。 小姐您身體很虛,趕緊起來好不好? 傭人溫聲勸慰。 安如夏自己撐在地上搖搖晃晃起身,眸光飛快瞥過大門口,她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傭人大驚,拿上厚外套趕緊追出去。 小姐! 連鞋也沒有來得及穿,安如夏赤腳在雪上奔跑,多希望能就這么沖進他的懷里。 夏夏!封祈年溫柔呼喚,這一瞬,凍到麻木的雙腿好像慢慢開始有些知覺。 四少! 眼看封祈年往旁邊倒去,榮嬸丟了傘,忙不迭伸手相扶。 我就知道她會出來見我的封祈年哽咽,眼眶一圈泛著紅,冰冷疼痛的心漸漸回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