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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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李鼎那個表哥有些摸不透,但是總比毀了董鄂靜惠的名節(jié)要好。這個小姑娘無父無母,只能與老祖母相依為命。若真是親事不順,待到祖母過世,任由親戚擺布,實在可憐。 雖然不是迂腐之人,但是曹颙卻知道封建禮教對女子的迫害性。那個小公爺元威對董鄂靜惠所說的并不盡是威脅之言,這退親的女子,實難找到匹配的姻緣。就算有人想要高攀董鄂家的門第,她沒有父母兄弟扶持,嫁過去境遇如何,還是兩說。李家不管李煦與李鼎父子如何,起碼文太君與高太君都是慈善長輩,李煦的太太也是極為和氣的人。 因這中間涉及到曹李兩家的關(guān)系,莊先生不便多言,聽了曹颙的話,點了點頭。 說完私事,曹颙提到公事,將布政使侯居廣的古怪講了。莊先生也思量不出什么緣故,但是想著侯居廣的出身,便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既然是在旗,因家族關(guān)系牽扯的緣故,這官員反而不如漢官隨意,沒有滿肚子儒家那套所謂的“忠君愛國”的想法,與“青史留名”的念頭,思量的會更多。就算這侯居廣真想借著主官的派頭,給曹颙小鞋穿,那也要想想后果會如何。 曹颙仔細(xì)想想,自己所接觸在旗的官員確是如此,連著自己在內(nèi),不是想得都是家族興衰的多。不由得,他有些汗顏,摸了摸光禿禿的腦門子,再把身后的辮子拉到前面瞅了兩眼。 莊先生見他舉止有些古怪,不禁多看了兩眼:“孚若在想什么?”頓了頓道:“難道是想起‘剃發(fā)令’?”說話間,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這老爺子雖然待自己親,但是上面的頭兒卻是康熙,曹颙就算心里真想到這個,也是絕不會承認(rèn)的,忙面不改色的擺擺手:“先生說笑了,說笑了!只是聽先生提什么‘青史留名’的,突然心生滄桑,想著這幾年在京里煞費心思,不知到這頭發(fā)白了沒有!” 莊席聽了,不禁莞爾,指了指曹颙道:“瞧你,眼下這調(diào)皮樣,還有點年輕人的樣子,只是如今既然做了主官,卻是有些不合適了!” 曹颙哭笑不得,明明自己是順口撒了個三六不著調(diào)的謊,怎成了“調(diào)皮”了,不過還是正色的應(yīng)下。 蘇州,織造府。 二月二十七,是李煦之母文氏太夫人的壽誕。往年這個時候,李家賀客盈門,熱鬧非凡,今年雖然族人親戚亦來了不少,但是官場上的往來卻少了很多。雖然礙于情面,那些收到請?zhí)墓賳T也都派人送上壽禮,但是照往年相比卻是怠慢不少。 不止李鼐、李鼎兄弟不忿,就連李煦的臉色也不好看。幸好文氏向來吃齋念佛的,很少理會外邊的這些個關(guān)系,就算有官宦內(nèi)眷往來,也多有媳婦招待。她自己同高太君兩個,只同宗親幾個親戚家的老輩子敘敘閑話、聽聽?wèi)颉?/br> 李家書房里,李煦坐在書案后,面色有些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李鼐與李鼎兄弟垂手站在他對面,也是各有心思。 李鼐為人忠厚,見父親面上有些過不去,勸慰道:“父親莫惱,想來是因正月間《南山集》的事情鬧得,這江南官場就有些冷清。外加上月初這總督巡撫同時卸任,這個時候大家思慮多些,少了往來,也是有的!” 李煦看了眼已經(jīng)年過而立的嫡長子,再想想曹家的曹颙,心里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嗯,鼐兒說得不錯,為父也是這般看。只是今兒有些乏了,不耐煩應(yīng)酬,外頭那些個客人,你替為父應(yīng)酬應(yīng)酬!” 李鼐見父親神情好些,心下歡喜,應(yīng)聲出去招待客人去了。 只剩下對外稱病的李鼎,見父親臉色露出疲態(tài),便喚小廝沏了杯新茶,親自奉到李煦手邊。 李煦看了看這個次子,指了指書案前的椅子:“坐下說話吧,各處的禮物可清點了,江寧那邊……”說到這里,沉吟了一下:“與往年相比,是多了,還是少了?” 第0211章 寒食 李鼎聽了父親的問話,笑著答道:“怨不得父親說姑丈待人寬厚,今年曹家的壽禮倒是比往年豐厚兩成!” 李煦搖了搖頭:“為父不服了大半輩子,如今實在是不知該說什么好了!想想曹家與咱們李家,是打你祖父時就有的交情,這算起來也好幾十年!因你姑丈向來愛研究學(xué)問,對官場上的往來并不熱衷,為父心里很是瞧他不起,自認(rèn)為沒有任何不如他之處!現(xiàn)下看來,就是這份容人之量,為父亦比他不過!” 聽了父親的話,李鼎的神色有些僵硬,心里像踹了幾只老鼠似的,只覺得亂糟糟的沒頭緒。 同樣是包衣世家,如今李家別人敢怠慢,曹家誰敢?不說曹寅如何,就是曹颙北上赴任,這一路的風(fēng)光也已經(jīng)有人報到李家。 十九歲的道臺,大清開國以來有幾人?憑什么,憑什么,只是因娶了郡主,jiejie嫁了鐵帽子王府?這論起來,李家才是正經(jīng)的皇親國戚,他的大jiejie早年入宮,只是因福薄,轉(zhuǎn)年便病逝了。如今宮里的王嬪,不也是李家的近親,通過李家入的宮嗎? 李鼎想著這些,心中的怨氣始終無法消散。因著不滿,連帶著對曹寅也開始懷疑起來,若不是曹家從中作梗,父親這通政使司主官怎會只做半年便卸職?更不要說,接班的正是曹家的姻親孫家。 李煦沒察覺出兒子的不滿,還自說著:“噶禮要倒了,張伯行想要留在江南也難!嘖嘖,自打他們四十八年開始互相拆臺,就已經(jīng)現(xiàn)出了苗頭,可嘆為父倒底存了貪念,硬是去參合進(jìn)去!你瞧曹家那邊,你姑丈又是病,又是沉迷佛法,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就是他們二房那邊無意納了個與總督府有些干系的妾,最后也都只是‘產(chǎn)后暴斃’,半分干系也不擔(dān)!為父向來自詡不比你姑丈差,但眼下已經(jīng)差了好幾招式了!”說到最后,很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