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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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曹颙不言語,曹寅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道:“可是有事?” “嗯?!辈茱J點點頭,道:“十六阿哥來信了,說是舉薦兒子到戶部當差。兒子心里有些迷糊,尋父親拿個主意?!?/br> 曹寅聞言,并無意外之色。早在他遞折子請辭之日,他就知道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還將十六阿哥卷進來。 雖說按照律法,官員舉薦不受“連坐”之罪,但實際上,要是被舉薦人出了紕漏,舉薦人也要擔待些干系。干系大小,就要看上頭的“恩典”。 他沒有回內(nèi)院,同兒子來到書房。 緘默了好一會兒,他抬起頭來,問曹颙道:“颙兒,若是到戶部,你可有斂財?shù)姆ㄗ???/br> 曹颙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父親,兒子沒有點石成金的本事。之前的幾次開源,都是因勢成利,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才取個巧。兒子雖在戶部當過差,接觸的差事也是有限,要是過去也是兩眼一抹黑?!?/br> 曹寅相信兒子這番話,可是龍椅上那位信么? 曹寅望著兒子,不禁有些自責。 兒子的性格,甚是內(nèi)斂,從不招搖。若不是自己當年在給皇帝的秘折中,將兒子的本事如實道出,也不會有今日。 自古以來,為皇帝開源節(jié)流的臣子不少,有幾個好下場的? 原本他是“忠心”一片,感念皇帝恩德,希望兒子同自己一樣,粉身碎骨效忠皇帝;如今知道的事情多了,心境也不同,愚忠之心淡了幾分。 “你年紀輕、資歷淺,接了新差事,就算有不妥當?shù)牡胤?,不過是降職再磨練。不過,如今牽扯到十六阿哥,份量就不同。十六阿哥已經(jīng)弱冠之年,還沒有封爵,要是受了你的拖累……”曹寅說到一半,剩下的話沒有點明。 曹颙這邊,不由皺眉。 到底誰跟誰親?就算他同十六阿哥交情深厚,還能強過康熙與十六阿哥的骨rou天倫? 以前的康熙嚴厲雖嚴厲,但是里面也帶著慈愛;如今的康熙,卻只像個古怪的老頭,想一出是一出,讓人頭疼。 曹颙猶豫了一下,問道:“父親,您瞧著皇上是要安排兒子去戶部做什么差事?” 就算要降職,也得有個罪名不是?曹颙的腦子里飛轉(zhuǎn),尋思自己過去這一年多,可有什么不妥當?shù)牡胤健?/br> 他本是小心謹慎之人,怎么會將把柄留在外頭? 想了一圈,不由有些心灰意冷。是升是降,都是康熙一句話的事罷了。像他父親,又有什么過錯? 曹家仆人,是有不檢點的,但是同京城其他人家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 要不是自己決定將胡成送到衙門官辦,也不會給御史機會彈劾父親。 莫非,自己錯了,也當學(xué)著別人家的慣例,打著“家丑不可外揚”的旗號,將事情不了了之? 曹寅看出兒子的迷茫,不由有些擔心,問道:“若是降職,颙兒會心生怨尤么?”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么?”聽到父親這樣講,曹颙不禁反問道。 “若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就無法立足于朝堂之上?!辈芤従彽恼f道:“颙兒這些年太順當了,許是心里受不得挫折。為父像你這般大的時候,還跟在你祖父身邊學(xué)規(guī)矩。你要記得,即便這次差事為五品官,也是沾了祖宗余蔭,比其他人強出太多?!?/br> “記得這一點?那兒子這七年在做什么?早知如此,何不學(xué)個紈绔,悠悠哉哉的過日子?”曹颙只覺得渾身疲憊,想起這些年的苦熬,覺得心里堵著慌。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颙兒,你只當是磨練吧……”曹寅見兒子如此,雖是心疼,仍板著臉說道。 “父親,兒子這些年磨練還不夠么?不說忠君愛國那一套,恪盡職守,也算是對得起朝廷俸祿?!辈茱J這邊,實是無法淡然面對。 不患寡而患不公。 別人做京官混吃混喝,放外任猛刮地皮,官做得滋潤,小日子過得悠哉。 自己想著不要落人口舌,不叫人挑出錯來,也算盡心盡力,卻是錯了。 “父親,要不兒子也請辭?”曹颙望著父親,低聲說道。 曹寅站起身來,走到曹颙跟前,伸出胳膊,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曹颙,還是那句話,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自打你落地起,榮華富貴,哪樣少了?這都是皇上恩典。你要記得,就算你勞乏數(shù)載,也是臣子當盡的本份,不可再生怨尤!”說到最后,已經(jīng)帶了幾分厲色。 自打曹颙當差后,父子相處也算融洽。這種老子教訓(xùn)兒子的譜,曹寅這幾年都沒擺過。 聽著像是有道理,卻是又像不講理。 曹颙苦笑著,看著父親。他只是一時感言,父親老了,他是曹家頂梁柱,怎么也得咬牙撐著。 “這些磨難,你都會獲益,你將是曹家榮耀,因為你……會成為曹家第一位閣臣……”曹寅看著兒子的眼睛,慢慢說道,聲音無比堅定…… 第0735章 錦繡 “搭大棚,帖喜字。龍鳳圍桌紅官座兒……”恒生帶著幾個親戚家的小子,正拍手哼著童謠。 天佑已經(jīng)過來,沖他招了招手,道:“二弟快來,要去接五嬸了……” 恒生聞言,笑嘻嘻的過來,跟著哥哥身后。 他們兩個都穿戴一新,寶藍色的袍子,鹿皮靴子,頭上帶著絨面小帽,前面綴著鴿子蛋大小的紅瑪瑙,看著甚是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