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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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前年父親簽下分產(chǎn)別居的文書,但是只要自己還在母親身邊住,父親就有借口與理由回孫宅。 要是母親不容,落在外人眼中,反倒是母親不是。 誰讓這個社會,對女子苛刻,對出嫁的女子尤為苛刻。 這都到了臘月中旬,再有半月就過年。父親這個時候上京,怎么肯年前就折返徐州或者蘇州? 這個年,怕是會過得不消?!?/br> 曹颙昨晚回去就曉得,自己的一番安排不過能穩(wěn)住孫玨幾日。 這幾日,孫玨還舍不下臉面,心有顧忌;過些日子要是發(fā)現(xiàn)他得不到所求,怕是就不會要臉了。 要不是顧及曹潁母子,曹颙真想使人一棒子將孫玨打蒙,賣到西山小煤窯去。 孫玨雖不像李鼎、李誠叔侄那樣有心計,但是虛偽做作,做婊子還立牌坊,更是令人作嘔。 可要是放任孫玨,曹潁熬不住不說,還耽擱孫禮備考。 可是他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妥當(dāng)?shù)姆ㄗ犹幹脤O玨。殺也殺不得,留也留不得,實是膩歪人。 今日一早,在去戶部衙門前,曹颙就去尋了魏黑一趟。 “能不能想個法子牽制住孫玨,讓他安份兩月,等著孫家過來帶他回蘇州。還不能鬧出太大動靜,省得影響孫禮的前程?!辈茱J同魏黑說道。 魏黑想了想,道:“能牽制人的,除了賭,就是嫖。誘他去賭,他不像個曉得輕重的,真要是輸狠了,還是會打主意到大姑娘處;剩下的只有嫖了,以孫玨的cao守,這個應(yīng)是極容易的?!?/br> 主意很是缺德,但只要有效就行。 大過年的,曹颙可不想因?qū)O玨的緣故,鬧得一家人過不好年。 雖說有句老話,叫“勸和不勸離”,但是這個時候,曹颙還是希望曹潁與孫玨能保持距離,這樣一來,以后孫家有什么不穩(wěn),也少牽連到她身上一些。 孫文成與李煦不同,向來謹(jǐn)慎過了,但是即便這樣,這織造位也不會穩(wěn)當(dāng)。那是油水豐厚的衙門,雍正自然要收回來犒賞從龍的心腹臣子。 “他囊中羞澀,即便有心有膽子,也未必有銀子去嫖。使銀子雇兩個粉頭去客棧耍,讓他顧不上忙旁的。”曹颙琢磨了一下,道。 魏黑點點頭,也贊成這個法子。 曹颙將此事交給魏黑,自己踱步出來。 再有七天就是小年,欽天監(jiān)已經(jīng)卜出今年京城衙門“封印”的日子,臘月二十一。 今天已經(jīng)是臘月十六,再過五天,就要開始年假,自己的時間有些緊。 要統(tǒng)計每省的田畝數(shù),從稅賦記錄估算每省山地旱田的比例,再查詢各地農(nóng)事與雨水天氣表,了解大致的農(nóng)作物周期,推算當(dāng)?shù)氐拇笾職鉁亍?/br> 雖說雍正交給他的任務(wù),是全國推廣,但是落實到實處,不是一句話,一個旨意就能周全的。要在每個省選地方試點,還不能侵占良田。 到了戶部衙門,他屬下的兩位本堂郎中已經(jīng)到了。 曹颙這兩日已經(jīng)將所需要查詢的差事,做了個簡單分配。 他做著主官,自是不會事必躬親,將自己累的半死。那樣的話效率低不說,還阻了屬下立功升官的機會,引得下邊人怨恨。如此費力不討好,曹颙怎么會去那么做? “大人,卑職昨晚已經(jīng)安排下去,三個筆帖式,倆書吏,保證三日內(nèi),完成大人的吩咐。只是現(xiàn)下天兒短,衙門里落衙早,卑職許是要得帶著他們幾個在衙門加點兒。大人,您看……” 曹颙點點頭,道:“你將名單列下來,我去同田大人打招呼?!?/br> 那郎中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聽曹颙說完,就從袖口中掏出折紙來,雙手奉給曹颙:“大人,就是他們幾個。雖說平日里這幾個人不著眼,但處理公務(wù)都仔細(xì),都是兩三年也沒有出紕漏的人?!?/br> 曹颙點點頭,道:“你就是妥當(dāng)有,你挑的人,自然也沒錯。” 這郎中姓江,六十來歲,在戶部沉浮了二十來年,雖官升的慢,但是行事最是穩(wěn)當(dāng)。曹颙將較繁瑣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都交給他,正是看重他這點。 江郎中被曹颙贊得,有些欣喜,還有些不好意思,自謙道:“不敢當(dāng)大人的夸,不過是年歲大了,看的多些,心中有了計較?!?/br> 另外一個郎中姓海,忍著心中的不自在,說道:“大人,卑職亦有事稟告?!?/br> 他三十多歲,算是本堂司官中辦差較為出眾之人,自是瞧不上江郎中“倚老賣老”。 曹颙望向他。道:“可是欽天監(jiān)不讓你查閱他們的晴雨表?什么緣故?” 海郎中點點頭,長吁了口氣,道:“他們說了,那些檔案涉及朝廷機要,輕易不對外顯示,除非有圣旨?!?/br> 在這之前,他是拿著戶部開的票據(jù),直接去欽天監(jiān),想要查閱農(nóng)事方面的相關(guān)文檔。結(jié)果,碰了個軟釘子。 曹颙聽了,道:“若是他們規(guī)矩如此,就遵了吧。讓你白跑一趟,是我的疏忽,一會兒我就去請旨?!?/br> 海郎中聞言,心中頗為觸動。換做其他人,沒有料理好上官交代下的差事,怕是挨一頓罵都是輕的,重的還要影響前程。 沒想到,曹颙不僅沒責(zé)怪他,還從容承認(rèn)是他自己疏忽…… 聽兒子回來講述了去請安時與孫玨的對話,曹潁就懸著心。 她對丈夫早已不指望,但是卻是不敢太決絕,就是怕兒子長大后在宗親中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