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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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熙起得急了,頭暈?zāi)垦#碜拥瓜蛞贿?。那丫鬟忙扶了,才沒跌到地上。 見長孫如此,年遐齡心疼得不行,揮揮手打發(fā)那丫鬟下去,而后道:“不要自己嚇自己,年家還不到那個地步。我這老頭子都不著急,你cao心這些沒用的做什么?從今天開開始,不許你再給你父親寫信!”說到最后,已經(jīng)帶了幾分嚴(yán)厲。 年熙抬起頭,問道:“祖父莫非也認(rèn)為……孫兒此舉,是為了與二弟、三弟他們爭父親寵愛?” 年遐齡聽著這話不對,橫眉道:“說什么糊涂話?你是年家長房長孫。已經(jīng)二十多歲,難道還會行三歲童子之舉?我知道你擔(dān)憂什么,我心中也是惶恐不安。只是你父的脾氣,最是剛愎自用。我這做爹的說兩句,他還顧及幾分;你這做兒子的啰嗦,又能有什么成效?如此白費力氣,還累壞自己個兒,行之何益?” 年熙無語反駁,只是看著祖父,不減憂色。 年遐齡還要再勸,便見丫鬟進來報,前院來客,管家在二門外請示老太爺示下。 年遐齡叫孫兒好生歇著,而后拄著拐杖,去前院見客。 前院的來客,不是旁人,正是今日休沐的曹颙。 曹颙心中實不愿同年家扯上瓜葛,但是年遐齡發(fā)了兩次帖子,請他過府,他再不來,就有些說不過去。 兩人寒暄一番,賓主落座,年遐齡就直言說了請曹颙過來的用意:“聽聞賢侄府上收著一副虎骨,能否割愛一二?本當(dāng)上門求取,只是因老朽行動不便,只能厚顏請賢侄過來?” 老爺子雖不能說是滿面紅光,但是也精神矍鑠,哪里有半點“行動不便”的模樣? 所謂的行動不便,不過是年家成了外戚,不好與朝臣之家往來過密,省的落在皇上眼中成不是。 曹颙心知肚明,也不多說,只道:“晚輩家的下人,年前是從廣東送了副虎骨,只是讓十三爺討去不少,剩下的親戚又分了些,所余無幾,既是您這邊要用,隨后晚輩就使人送來?!?/br> 見曹颙痛快,年遐齡帶了幾分感激,道:“如此,就謝謝賢侄了。你也曉得,我那長孫身子骨不算結(jié)實,都說虎骨能強身健體,我這做爺爺?shù)模俨坏锰嫠麖埩_張羅。” 年羹堯雖隆恩不斷,但是這偌大的年府,只剩下年遐齡與病怏怏的年熙在,暮氣沉沉。 曹颙心中感嘆,面上不動聲色,陪著年遐齡說了幾句話,就尋了個由子,告辭離去。 年遐齡要親自相送,被曹颙留住。 年遐齡是國丈了,曹颙可不敢托大。 回到家中,曹颙便叫初瑜尋幾塊好些的虎骨,打算使人早點給年家送去。 曹颙認(rèn)識年熙,對他印象頗佳。年熙沒有紈绔之風(fēng),也沒有其父的驕奢之氣,是個難得的青年才俊。 “爺,就剩下兩塊了。大姑奶奶今兒回來,求了兩塊去。聽說是孫家老太太有風(fēng)濕之癥,如今季節(jié)交替,犯了病根。大姑奶奶求兩塊回去泡酒,給孫家老太太祛病。二老太太跟著過來,也挑了兩塊過去。”初瑜猶豫了一下,對曹颙說道。 曹颙聽了,不由皺眉,道:“不是早先就往東府送過去了么,二老太太怎么還要?” 曹頌、訥爾蘇、弘曙等人去西北苦寒之地待了數(shù)年,落下了風(fēng)濕病。曹颙得了虎骨,除了十三阿哥處,就挑了幾份好的,給他們?nèi)齻€送去。 自己手中所留的不多,又炮制了些虎骨酒。 “說是泡酒給天護、天陽強身用!”初瑜回道。 曹颙聽了,搖頭道:“荒唐,這是小孩子能喝的?你同二弟妹打聲招呼,別叫二老太太胡鬧,適得其反?!?/br> “我也這樣想的,卻是想著問一問太醫(yī),得了準(zhǔn)信再同二嬸說。左右泡酒也要陣子功夫,一時半會兒喝不到嘴里?!背蹊さ溃骸爸皇鞘O碌膬蓧K虎骨都不大,加起來也就一兩斤的分量?!?/br> 等初瑜將剩下的虎骨拿上來,曹颙覺得有些少了。 虎骨骨質(zhì)堅硬,兩斤分量,加起來也不過半個巴掌大。 “年家老太爺還盼著這個調(diào)理他孫子的病,罷了,將炮制的酒,也挑兩壇出來,一并送去?!辈茱J道。 初瑜應(yīng)了,曹颙親自寫了個帖子,使人連著虎骨與酒一塊,當(dāng)日便給年府送去…… 第1022章 虎骨(中) 因趕上康熙駕崩,蔣堅的婚禮延遲到今年三月。 這天,就到了迎娶的正日。 他入曹家為幕,已經(jīng)六、七年,同曹府眾人相處甚好。跟著曹颙在戶部當(dāng)差,也有幾個關(guān)系親近些的同僚。加上江西會館那邊的老鄉(xiāng),山西會館那邊的舊友,到他成親之際,正經(jīng)派了不少帖子出去。 曹颙早早就從衙門回來,參加蔣堅的婚禮。 他身居高位,又是蔣堅的東主,不好喧賓奪主,在吉時之前,就到了位于曹府后街的新房,親自道賀,一會兒在賓客盈門前,他就要先回曹府。 曹府這邊,除了曹颙,曹頌休沐,帶著魏黑、鄭虎、張義、曹元等人也過去吃酒。曹頫在衙門被絆住,已經(jīng)先打發(fā)人送了賀禮過來,說晚一些過來吃酒。 曹颙送蔣堅的新婚賀禮,都是初瑜預(yù)備的,除了金銀綢緞這些,還有一壇子虎鞭酒。 蔣堅年過四旬,還是在室男,曹颙對他只有佩服的。 在婚禮前幾日,鄭虎與張義兩個,鬧著要帶蔣堅去開葷,被蔣堅婉拒。他茹素又不近女色,大家嬉笑間都叫他“蔣和尚”,私下里少不得懷疑他是否有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