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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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良籍,送人做妾,則麻煩多多。 當年五兒生母,以娼冒良,又掛著上官親族的身份,進了曹家大門。就是正房嫡妻,也要禮讓三分。 另外朝廷有律法,地方官不能納屬地民女為妾,否則被告發(fā)出來,也是罪過。 曹頌既沒有不合群的斷了官場往來,又腦子清醒,記得前車之鑒,曹颙頗覺欣慰。 如此,靜惠就有些可憐。 偏上她親伯父是在兩江總督任上倒下的,董鄂家這一支抄家滅族,只剩下她孤女一個。江南官場有記得此事的,并不稀奇,可拿來說嘴,則有些過了。 曹颙冷哼一聲,對堂弟的“體恤”頓時化作化為烏有。 靜惠遇到這樣難處,則是曹頌這個丈夫的過錯了。身為男人,不能擋風遮雨,讓妻子受了委屈,實是欠修理。 這次過來,看著靜惠性子穩(wěn)重沉靜,還以為是在外做當家太太,歷練得成熟的緣故,沒想到受到這樣委屈。 曹颙向來護短,對這江寧城里的官紳,就沒了好印象。 “你好生留意,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作祟。曹家才離開江寧幾年,他們就充起地頭蛇來了?”曹颙瞇了瞇眼睛,道。 張義應了,從那些拜貼中,指出兩份來,道:“這兩家除了拜貼,還奉了禮單,因打著年禮的幌子,又是同二老爺這府里的東西一道送來的,一時推不得,都在前院放著?!?/br> 曹颙拿過禮單看了,不過是古董硯臺什么,倒是不惹眼。 “都留心些,別夾了其他的東西。”曹颙道。 若是在直隸任上,三節(jié)兩壽收下邊的孝敬,是官場慣例,不算過錯;出了辦差,又接手金銀等物,則有“受賄”嫌疑。 “都仔細看了,并無不妥……老爺若擔心,是不是封箱入庫得好……”張義問道。 曹颙擺擺手,道:“不必那么麻煩,將禮單登記造冊,東西物件直接使人拿去給二太太,誰還指望帶這些東西回京不成?” 主仆說了一會兒話,曹颙又叫他多支一些錢,放這邊帳上,算作眾人花銷,大過年的,一下子多了十多口人,也讓二太太費心;另外一部分,則作為眾人年下的賞錢。 只是出門在外,為了叫眾人少出門生事,這些賞錢只給一半,剩下的回京補上;否則,大家拿去吃喝還不怕,要是嫖賭起來,鬧出沒臉,辛苦可就成了罪過。 巡撫衙門離總兵府本就不遠,等曹颙交代完這些,曹頌與李衛(wèi)已經從巡撫衙門回來。 沒等曹颙發(fā)問,曹頌已經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一遍:“張楷忒不地道,一點擔當都沒有,見了李大人就嘮叨的個沒完。我倒是不信了,龐家村就真的動不得,一下子牽扯上這許多官紳大戶來?總督還沒到江南,他一個巡撫,誰還敢為難他不成?” 李衛(wèi)臉色陰沉沉的,看來心里也憋著氣。 曹颙心里嘆了口氣,將魏仁所說的話,講述了一遍。 李衛(wèi)聽了,“騰”的一聲站起,怒道:“好大膽的賊人,竟然敢裹脅地方,威逼官府?” 若是李衛(wèi)沒有總管江南緝匪事務,那對方這一招還真的能見成效。 有句老話,強龍不壓地頭蛇,有哪個官員敢與地方所有官紳為敵?就算李衛(wèi)這樣的,靠山直接是皇上的,要是將地方官紳得罪個遍,往后也步步維艱。 曹頌在江南這兩年,同李衛(wèi)往來交好,感情倒是比在京城中要深厚。 見李衛(wèi)惱了,曹頌忙勸道:“不過是小把戲,大人何必放在心上?收拾兩家,將龐家村匪民做亂的事情說了,看誰敢作祟?” 話說得簡單,可江南是要撫的,龐家村可以按“盜匪”定罪,卻不宜公之于眾。要不然,那些對朝廷不滿的,還不知怎么發(fā)揮…… 京城,莊親王府。 看著地上的兩個丫鬟,十六阿哥不由皺眉。 十六福晉擺擺手,將兩人打發(fā)下去,方道:“爺覺得不妥當,那換兩個?” 十六阿哥皺眉道:“恒生一個人在郡王府,和瑞都沒給他安排這個,咱們倒是上桿子送人,這叫什么事兒……” 十六福晉猶豫道:“爺,三公主最早也要后年才能出宮,還有兩年工夫,恒生如今有了侍衛(wèi)差事,外頭的往來應酬……王府送過去的人,總比外頭烏七八糟的人強……” 第1229章 年盡 十六福晉愛女心切,十六阿哥想得卻是更多些。 在郡王府那邊,除了曹家跟過去的下人外,就是十六阿哥從內務府撥過去的人。對于那府里的情形,他盡都知曉。 恒生沒有屋里人,身邊兩個掌事大丫鬟都年紀居長,其他年紀相仿的幾個也并沒有太過親近的。 按理來說,恒生開府獨居,離成親的日子還有一兩年,初瑜這個做養(yǎng)母的,安排屋里人給恒生也說的過去。 可初瑜并沒有這么做,想來是念及莊王府這邊。 同理,即便是三公主的生父生母,十六阿哥夫婦也行事也要有所顧忌。 十六阿哥嘆了口氣,道:“福晉,三公主是皇上養(yǎng)女,且不說恒生是什么樣的人品,有皇上、皇后在,斷不會有人敢委屈三公主?!?/br> 話說到這份上,十六福晉面色發(fā)白,已是紅了眼圈:“爺,三公主,三公主……” 十六阿哥見妻子如此,心里生憐,握著她的手,低聲道:“且不急在一時,只要能將女兒留在京中,總會有那么一日……總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