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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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周遭駐防八旗的情況,更是混亂,不單單是吃空餉的問題。還有許多在冊的兵丁,壓根就不在兵營。 如此一來,能實到的人數(shù)的更是有限。 可曹颙與伊都立商量好的防洪法子,都是需要人手的,周遭民人有限,只能靠駐防八旗。 駐防八旗人手不足,他們有了再好的成算,也不能大變活人出來。 兩人說了彼此困局,有點相對無言的意思。 曹颙還好,是從盛京其他衙署抽調(diào)人手,還是京城另選人過來,只需請旨就行了。他已經(jīng)決定,完完全全的寫在折子中,快馬遞回京城,請雍正定奪此事。 伊都立卻陷入抉擇。 駐防八旗,尤其是關(guān)外的駐防八旗,多是八旗老牌佐領(lǐng),上面都有旗主王爺。 要是沒有他們這些王爺罩著,下邊的人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伊都立要是揭破此事,就要得罪那些旗主王爺;不揭破此事,真要到了洪水來時,無人可用,就要出大紕漏。 他雖是協(xié)助,也是奉了圣明的,真要是做不好差事,皇上那邊能有好? 這個艱難的抉擇。 是要良心與政績,還是要和稀泥與太平日子? 他咬牙切齒,心里問候那些喝兵血的大爺?shù)淖孀冢瑓s又拿不定主意,便期望的看著曹颙:“孚若,你向來比我聰明,快幫我想想看,到底如何行事?” 曹颙搖頭道:“大人以為真有選擇的余地?” 伊都立聞言一愣,隨即露出苦笑。 皇上既關(guān)注盛京這邊,怕是他與曹颙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京中。 皇上最是厭惡貪墨惡性,駐防八旗這些大爺已經(jīng)犯了忌諱。只因皇上早年沒想起過問此事,才一直沒有整頓。 要是伊都立真瞞下此事,怕是連他這個兵部尚書都要被牽連。 只剩下一個法子,就是老實回稟。 那番建功立業(yè)的心思,一下子被熄滅了大半。 看著伊都立愁眉苦臉,曹颙只好勸慰道:“大人也不必太過擔憂,有十三爺在,即便得罪了個把人,也不至于傷筋動骨?!?/br> 伊都立聽了,神色稍緩。 曹颙此話倒是不假,他同十三阿哥連襟本就投契,前些年親上加親,兩家往來越發(fā)親近。 即便現(xiàn)下二格格病故,也沒有損了兩家的情分。 十三阿哥與十三福晉,待福僧格這個外甥女婿,同自己的幾個阿哥差不多。 兩人各自寫了折子,當日便使人送回京城。 盛京六部堂官,有幾個是京城過來的,與曹颙兩人曾同朝為官,彼此也認識,便牽頭為曹颙與伊都立接風,少不得又應酬一場。 席間,推杯換盞之間,就有人打探二人此行的目的。 要說長江發(fā)大水,那不稀奇;可關(guān)外這邊,洪水不能說百年一遇,尋常也不得見。 因此,除了工部的幾位堂官,其他衙署的堂老爺們都搞不清楚曹颙與伊都立的來意。 即便曹颙兼著工部尚書,可在眾人看來,他還是戶部掌堂。 一個戶部掌堂,一個兵部掌堂同來盛京,更多的人聯(lián)想到西北戰(zhàn)事,不免躍躍欲試。 像他們這些官員,雖品級不低,可多是在仕途中有過失,前程止步于此。 八旗最重視軍功,若是能有機會軍前效命,說不定就有了翻身資本。 康熙末年時,就有上百的犯官發(fā)往軍前效命,咸魚翻生的不乏其人。 曹颙領(lǐng)的并非密旨,防洪之事也不是機密的,自然如實告知。 這使得眾多原本殷勤的官員,立時失了興致,一頓飯吃得意興闌珊。 他們在盛京得過且過,哪里有心情理會天旱還是雨澇。 對于他們的變臉,曹颙并不放在心上,伊都立本就有些不痛快,哪里受得了這個,拉著曹颙早早離席。 待到了盛京六部衙署附近的驛館,就見有個人在大門外徘徊。 那人穿著白鷴補服,佝僂著身子,看到曹颙、伊都立一行迎面走來,呆滯在那里。 伊都立見他不按照規(guī)矩退避,不由皺眉,剛想吩咐人驅(qū)逐,就見那人直直的盯著曹颙,哆嗦著嘴唇道:“曹大人……” 曹颙早察覺出此人神色有異,可看了幾眼,不像是舊識,便移開眼。 現(xiàn)下聽他開口,曹颙不由停下腳步,疑惑道:“這位大人……” “卑職,卑職是彭鑄……”那人強壓著激動道。 “彭鑄……”曹颙念著這個名字,不由瞪大眼睛:“彭鑄,彭大人?” 彭鑄哽咽道:“正是卑職,多年不見大人,卑職給大人請安了……”說著,便打了個千禮。 驛館附近人來人往,實不是說話的地界。 來人一報姓名,伊都立也認出來,便對曹颙道:“孚若,既是相識,就請到驛館里說話吧?!?/br> 曹颙點點頭,伸出胳膊,虛扶一把,招呼彭鑄進了驛館。 彭鑄是曹颙昔日同僚,康熙五十年曹颙在戶部任員外郎時,彭鑄正是其手下主事。 曹颙外放山東之前,曾舉薦彭鑄與另外一個主事傅顯功為自己的接任人選。結(jié)果當時的尚書很給曹颙面子,使得兩人都升了員外郎,其中傅顯功是福建司員外郎,彭鑄則去了山東司。 因這個緣故,兩人對曹颙多有感激,即便隨后曹颙外放,彼此也沒有斷了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