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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把炮灰徒弟養(yǎng)歪了[穿書]在線閱讀 - 第17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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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母親還懷著他的時候就長眠不醒,他九死一生地活了下來,然后他的父親就一直告訴他:“走出去。拼盡一切,走出去,帶著族人們走出去?!?/br>
    蜃氣自出現(xiàn)到如今襲卷了整個大陸,用了幾百年的時間。在這幾百年中,他們一直在研究大陸正反面之間的結界,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最薄弱之處,并且想盡辦法破開了口子。

    江成雪真的走了出去。他最擅長隱匿與潛行,順利潛入了目的地:太虛劍派。

    除了有復雜傳送結界的幾個秘境,門派里沒有他沒去過的地方,自然也沒有他聽不了的消息。

    直到某一日,調(diào)查到太清長老時,正逢太清長老收徒弟的時候。

    他聽到太清長老溫和地問那個孩子:“你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

    江成雪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問題。他的生活和這一類問題很遠:想不想,愿不愿意,這些都與他毫無關系。

    他從生下來,就一直背負著使命。他只知道要去做,從來不知道還可以多問一句想不想,愿不愿意。

    后來,他試圖解決掉幾個不小心也被放過來的已經(jīng)染病的魔修之時,在小樹林里又碰到了那個太清長老。

    那一刻,他可以有千萬種方式隱藏自己,但他鬼使神差地選擇了化成一只黑貓,撞進那個人懷里。

    也好,反正本來也要調(diào)查玉環(huán)的,能夠直接被這人收回徒弟,是最快捷的途徑。

    他一日日與容予相處,一日日看著他與陸識途的互動,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想要的越來越多。

    容予與陸識途之間總有種渾然一體的感覺,仿佛旁人無論如何努力都很難/插/進/去。

    陸識途不在時,他也曾努力嘗試,卻發(fā)現(xiàn)還是不行。即使陸識途不在,一切似乎仍舊沒有什么不同。

    容予對他很好,給了他最大程度上的便利,也給了他足夠的關心,可就僅止于此了。

    不一樣,還是不一樣。

    再后來,他開始反反復復做一個夢。夢里容予被他囚在暗室里,蒼白消瘦的手腕和腳腕上都帶了重重的枷鎖。

    再后來,他又夢到那座囚室空了,他慌亂地找出去,最終看到了一個陣法,容予躺在其中,地上全是血,幾乎染紅了他的眼。容予身上布滿了猙獰的傷口,都是他自己劃出來的。

    他的掌心,牢牢握著一塊碎掉的玉環(huán),碎渣嵌在了血rou之中,再辨不出原本的模樣。

    每到這時,他心里就很空,仿佛有誰將他的心都挖了出來,只剩下了空洞。又像是被人塞了一捧冰雪,極涼,涼得發(fā)疼。

    然后,疼到盡頭,他便會醒過來。

    他決意不會傷害師尊,可后來,他沒能做到。

    師尊原本是他世界里的一捧暖光,像太陽,熱烈,明亮。那之后,師尊看他的眼神就冷了。

    好在,他仍有機會贖罪。

    據(jù)說,被蜃氣感染的人,會做一個最好最好的夢,在夢里,他會得到想要的一切,即使是曾經(jīng)窮盡一生也得不到的東西。

    再會,師尊。他決定走進長長的夢里,再也不要醒。

    夢里,有個人溫柔地問他,你愿意嗎。

    他說,愿意的,我愿意。

    第88章 不正經(jīng)番外

    陸識途喘/息著躲進角落里,有些急切地去翻背包里的抑制劑。

    他被江自流那幫人算計了,發(fā)晴來得猝不及防。得趁事態(tài)還能控制,趕緊壓下去才行。

    可是他翻遍了書包,仍舊沒有找到那個此刻能救他一命的小玻璃瓶。

    陸識途心中一沉。果然,他們也是夠狠夠絕。

    他面色潮紅地倚靠在墻上,越來越激烈的熱嘲讓他的目光已經(jīng)有些渙散了。

    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他們肯定還有后招。校規(guī)明令禁止alpha在校內(nèi)發(fā)晴,若惹出問題與打架斗毆同罪,輕則停課重則退學。

    陸識途努力讓自己神智清醒一些,想讓自己先離開這里,走出學校,躲到一個完全安全的地方。

    即使有這么討厭的同學,他還是想留在這里,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留在那個人身邊。

    可事情就是如此不巧,就在陸識途祈禱不要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有個人慢悠悠地跑了過來。

    這人一身運動裝,額間束著一條黑色的運動發(fā)帶,利落的短發(fā)搭在發(fā)帶上,隨著他的動作晃動著。他似乎已經(jīng)跑了一陣,白皙如玉的面頰上泛著健康的微紅色,輕輕喘/息著,有汗珠自他漂亮的下頜線上滑下,晶瑩的一滴。

    陸識途有些不可思議地微微瞪大眼睛。真是想什么來什么……怎么偏偏是容學長?

    陸識途縮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容予路過時隨意掃了一眼,似乎并沒注意到,便想要繼續(xù)跑開。但緊接著,他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再次將眼神移回去——他這次真的看到了陸識途。

    容予皺起眉頭,慢慢停下腳步,向這邊走過來:“陸……識途?”

    陸識途的心里矛盾極了,他此刻格外ke求這人的靠近,但最不想被看到這狼狽一面的,最不想冒犯的,也是這個人。

    容予沒想到,他已經(jīng)選了最偏僻的路線來跑,居然還能碰到熟人。

    不……其實實在算不上熟人。只是他之前做過一陣學生班主任的那個班級里的孩子,讓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個孩子罷了。

    現(xiàn)在,穿著黑色校服的高個子少年正縮在那不見光的角落里,長手長腳委委屈屈地蜷起,拉鏈拉高到下巴尖,那感覺說不出是禁/欲還是乖巧,頭發(fā)凌亂地半搭在眼上,眼神濕漉漉的,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