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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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此話一出,便是相當(dāng)于在太后的生辰宴上,當(dāng)著京城里所有的皇親貴胄們面前,將事兒挑開了。 王氏一族這么多年皆是皇親國戚,傳承百年,出了王玉霞這樣呼風(fēng)喚雨的皇后,誕下太子,又有身為內(nèi)閣大學(xué)士的國舅。 而承陽候府不過是個早些年跟隨圣上有功才升官加爵封侯的暴發(fā)戶罷了。淑妃江怡當(dāng)年再得寵又能如何?生下的二皇子最得皇上疼愛又能如何?還不是如同喪家犬一般,被王家四處壓著一頭、動動手指便能抹去的么。 原本以為除掉了了淑妃,二皇子蕭宸早就該知道伏低做小,安安分分便也就罷了,誰能想到這竟是個能忍的,還裝作無心權(quán)勢,在背后開始養(yǎng)精蓄銳了。 早有恩怨,那不如撕開,讓京城中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面前一起看著,也能逼著至今都態(tài)度不明的人都看清楚了,到底誰才是這天下未來真正的主子。 “皇后!休得放肆!你是當(dāng)哀家死了嗎?這可還是在哀家的生辰宴上。”眼看著皇后愈發(fā)目中無人,太后面色陰沉,一掌重重拍在了案上。 皇后細(xì)長的眸子一瞇,卻絲毫沒有半分沖撞太后的愧疚之意,反倒是雙手抱在胸口,沖著殿中前來赴宴的數(shù)百名賓客說,“今日,我便是想讓京中諸位貴人來看看,蕭宸這等亂臣賊子,枉顧人倫,竟想謀害我兒蕭端,奪太子之位。” 太后雖已過花甲,如今養(yǎng)在宮中盡享人間天倫之樂,但卻依舊是經(jīng)歷過宮中沉浮、才一步步登上這個位子的角色,眸色一厲,冷聲喝道:“這等大事豈容得皇后你一人在這里胡鬧!還不退下!” “我胡鬧?”皇后柳眉緊蹙,尖聲道,“我看您是因著和承陽候府的那位沾親帶故,才處處向著他們說話吧?太后您怎么就不說蕭宸做出這般事是胡鬧?這可是奪權(quán)篡位啊——” 大殿中回蕩著皇后尖利的聲音,在場眾人皆是不敢發(fā)出聲響來,皇后今日擺明了就是要把事情鬧大到全京城的面前看,要穩(wěn)固太子的位子、把二皇子蕭宸拉下馬去。 “是誰想奪權(quán)篡位,朕怎么不知?!?/br> 這時,才傳來平靜沉穩(wěn)的聲音。方才皇后的發(fā)言屬實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甚至都快要忘了,這偌大的宮殿,到底是屬于誰的了。 所有人目光皆是向坐在一側(cè)的男子。男子如今已是快到天命之年,一身玄色衣袍,繡著暗金色龍紋,頭戴金冠,雖已是不再年輕,卻依舊看得出平靜如水的面容下,曾經(jīng)亦是俊朗無雙的容顏來。 敬康帝這才放下手中的茶盞,緩緩抬眼,淡淡地望向皇后:“皇后這回派頭不小?!?/br> 皇后方才一時心切,急著要拖蕭宸下水,一時間竟有些得意忘形,如今皇上冷冷地開了口,這才方覺得心中一顫,趕忙跪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明鑒!臣妾所說句句屬實!” “此話怎講?”皇上并不焦急,拿起疊在一旁的巾子,緩緩擦凈手指。 看著皇上一副沉著好似并不意外的樣子,皇后心中也是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又想到蕭端和王家的未來,心一橫,咬了咬牙,還是道:“臣妾要稟報一事!二皇子蕭宸暗中養(yǎng)了不少人手?!?/br> 蕭宸微微挑眉,依舊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只是睨了一眼上邊正跪在皇上面前控訴的皇后王玉霞。蕭端和王家人坐在席間,臉上隱隱露出些冷笑之意。 “哦?那又如何。宸兒也是皇子,有自己的手下,哪里值得皇后這般大動干戈。”皇上緩緩地道。 見皇上不為所動、處處為蕭宸袒護(hù),皇后心中更是無端地憤怒起來: “臣妾要報!承陽候府世子江斜!人前人后兩副面孔,這些年來明面上裝作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實則背后私下卻行刺我兒!這般心機,屬實叵測!” 隨著皇后的話,眾人的目光一瞬間便集中在了坐著承陽候府一家人的地方,那一身黛色華服、坐在席間的江斜身上。 眾人皆知,承陽候府家那位世子紈绔慣了,在京中也算是惡名遠(yuǎn)揚,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只知吃喝玩樂不學(xué)無術(shù)的存在。眾人看向江斜的那些眼神中,有懷疑,有審視,有訝異,有鄙夷。 原本一副嬉皮笑臉吊兒郎當(dāng)樣子的江斜,此時哪還看得出半點輕浮樣子來,坐得端正,面孔如玉,唇角勾著些疏朗笑意,微微抬眸,看向上邊的皇后。 “夫君……”楚熒輕輕蹙眉,目光有些擔(dān)憂,看著已然成為眾矢之的的江斜。 江斜卻不甚在意,交疊的衣袖下,輕輕握了握楚熒的手指,只是用周圍人都聽不到的聲音,低聲笑道:“無妨,不是早便知道有這么一天了么?!?/br> 說完,松開袖下牽著楚熒的手。 江斜施施然地起身,向殿上的人拱手行禮:“皇后娘娘所說之事,我怎不知?太子殿下尊貴,江某怎敢行刺殿下?” “父皇!”蕭端從席間起身,亦是走到殿前,跪在皇上面前,話音中亦有不忍,“冬獵時候,徐尚書的兒子徐強便是為了從江世子手中保下兒子才死的!” 皇上聽了這話,笑了笑,冷聲道:“當(dāng)初險些遇刺的……可是宸兒吧?!?/br> “實則是二弟伙同江家世子和楚家人欲行刺兒子!”蕭端朗聲振振有詞道,“徐家長子為了保下兒子,才弄傷了二弟,最后還是為了從他們手中保下我而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林中人煙稀少,此事更是百口莫辯!但父皇圣明!切莫為了亂臣賊子的陷害,而辜負(fù)了兵部尚書一家忠貞之心?。 ?/br> “竟還有楚家?”敬康帝平靜道。 楚府上下和楚熒也是趕忙一同出列跪拜。 蕭端匍匐叩首,王家眾人也是一齊自席間站起,然后一同跪在地上,向皇上叩首道: “求皇上莫要辜負(fù)臣子忠貞之心!” 好一出聲勢浩大的惡人先告狀!楚熒跪在地上,手攥得泛白,指甲都幾乎要嵌入rou中。 席間傳來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當(dāng)初聽聞徐強欲刺殺二皇子蕭宸,誰不知道最后兵部尚書滿門皆被投獄,下場凄慘,如今蕭端卻說,是有人要刺殺他,徐強是為了保下他而死…… 先有皇后王玉霞在宴上挑起這出事,后有蕭端率王家眾人浩浩蕩蕩跪在面前,皇上目光依舊冰冷,只接:“你們?nèi)绱苏f,證據(jù)呢?” 蕭端抬頭,看向坐在前方面無表情的父皇,心中也是有些看不出皇上的態(tài)度。他的這位父皇寡言少語,就連身為太子的他,有時都有些琢磨不透皇上的心意,只能硬著頭皮道:“自然是有的?!?/br> 說罷,宮殿的大門被人打開,有護(hù)衛(wèi)裹著先前被收押在刑部大牢的兵部侍郎進(jìn)來。這護(hù)衛(wèi)前腳才進(jìn)大殿,后腳便有宮中的禁軍在后面追上來,想要攔著二人。 “皇上!”禁軍的人也是匆匆追來,跪在前面,“屬下護(hù)衛(wèi)不力,被這群暗衛(wèi)強行劫了天牢……” 太子的護(hù)衛(wèi)攜著兵部侍郎跪在大殿前面。京中不少兵部尚書曾經(jīng)的熟人,以前兵部尚書在京中也算得上是好不風(fēng)光,如今再見,這位年邁的兵部尚書佝僂著身子,身穿囚衣,蓬頭垢面,看著好不凄慘。 “無事,下去吧。”敬康帝神情冰冷,只抬手屏退了前來的禁軍,又道,“太子,叫人強劫朕的天牢……這便是你的證據(jù)嗎?” “……”他的父皇行事溫和,甚少動怒,就連當(dāng)年處理淑妃出事時候,皇上也是一副冰冷的樣子。蕭端還是第一次聽到敬康帝這般含了怒氣的口吻,一時間竟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 “答朕的話!” “徐家為保兒子才入獄,兒臣為還兵部尚書一家清白,這是也是無奈之舉……” “好一個無奈之舉!”敬康帝不怒反笑,在場眾人卻皆是膽戰(zhàn)心驚,“你這是在說朕當(dāng)初冤枉了朕的臣子不成?” “兒臣不敢!” “臣不敢!” 敬康帝行事中庸平和,對待王家也向來彬彬有禮,這般語氣還是頭一回聽到,心中不由警鈴大作。 “不敢?你們有什么不敢的?”看著下面跪著的一片人,皇后、太子、王家,一口一個“忠貞”、“清白”,說得言辭懇切,行得卻是公然逼君之事,敬康帝拳抵在側(cè)臉,倚在凳上,神情淡漠說:“好,那朕便聽聽,兵部尚書可還有什么冤情想對朕說的?!?/br> 兵部尚書跪在殿前,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圣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徐愛卿’,再不說,朕就又要派人把你關(guān)回牢里了?!被噬下曇羝届o溫和,一如當(dāng)年,說出來的話,卻無端地讓兵部尚書身子發(fā)抖。 “徐大人!您快說啊!”跪在王家最首的內(nèi)閣大學(xué)士低聲催促。 聽到王家人出聲提醒,兵部尚書這才猛地回過神來,咽了口唾沫,跪在地上,雙唇顫抖,說:“回皇上的話……臣早覺得楚府和二皇子勾結(jié)在一起,欲謀害太子性命,才讓我兒跟在太子身邊多加保護(hù)的,臣在皇上身邊多年盡心盡力……又、又怎會生謀害皇子的心!我兒背著謀害皇子的名頭枉死,冤枉??!” 說罷,也叩頭下去。 殿中鴉雀無聲,坐在最上的太后和皇上皆是面色黑青,看著下面。昨年太后的生辰便是被淮恩郡主江心攪得心煩意亂,今年這群人更是膽大包天,在宴上開始大鬧冤情。 太后是承陽候夫人李柔的遠(yuǎn)親,此時心除了憤怒,也是頗有幾分惴惴不安。 “好一個冤枉?!背聊?,卻聽得江斜輕笑著開口,嗓音溫潤如玉。 ※※※※※※※※※※※※※※※※※※※※ 原來沒有天賦的人堅持碼字真的是沒有用的嗎(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