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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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猶豫著,雨香竄了進(jìn)來,大聲嚷道:“郡主,那個(gè)姓鄒的小白臉來了。” “哪個(gè)小白臉”福靈蹙眉道。 “就是二月二那日駕著車要把我們帶到軍營里受審的那個(gè),被我飛刀逼下車的那個(gè)。叫做鄒開的那個(gè)?!庇晗闳杠S著提醒。 “他來做什么”福靈奇怪問道。 “他背著一根軍棍,說是從軍營里走過來的,來向郡主負(fù)荊請罪?!庇晗闩d奮說道。 “不見。”福靈手撫了額頭,“我乏了,要歇會兒?!?/br> 雨香有些失望,想一想說道:“要不,郡主說個(gè)數(shù),打他多少下,我去打去。” 福靈蹙眉看著她:“他怎么惹著你了?” “那倒不是?!庇晗愫俸傩Φ?,“我想試試那軍棍,以前沒見過,又長又粗,也不知是什么木頭做的,估計(jì)很沉,一棍下去準(zhǔn)得皮開rou綻。” “聒噪得我頭疼,你去告訴他,讓他回軍營里去,我懶得跟他計(jì)較。”福靈擺擺手。 雨香不情不愿向外,福靈突然喚一聲回來,問道:“他是從軍營里來的吧?” “對啊?!庇晗泓c(diǎn)頭,“從軍營里背著軍棍走過來的?!?/br> “讓他到客堂等著去?!备l`吩咐。 雨香一聲歡呼,連蹦帶跳出門去了。 福靈梳洗過換了衣裳往客堂,過了鉆山游廊,就看到鄒開正直挺挺跪在庭院里,雨香在一旁看著。 “讓他起來吧?!备l`吩咐著,徑直進(jìn)了客堂坐下。 鄒開一瘸一拐走了進(jìn)來,墨香說道:“軍營到這兒三十多里,就能把人走瘸了?” “還跪了一小會兒呢,剛剛險(xiǎn)些爬不起來?!庇晗阄嬷煨?。 “你看他細(xì)皮嫩rou的,估計(jì)cao練的時(shí)候老偷懶。”書香說道。 “你們倒是小聲些,鄒小將軍可都聽見了。”晴香笑道。 鄒開額角青筋暴了起來,想要反駁,看一眼福靈緊閉了嘴。 再要跪下去,福靈說道:“既然腿不好,就站著回話?!?/br> “多謝郡主?!编u開拱手道。 福靈和氣問道:“你的腿怎么了” “二月二那日,被這個(gè)惡……”鄒開指指雨香,“被她趕下馬車后,我想著走回軍營里去,廖先生追了上來,問我郡主哪兒去了,我說回府去了,廖先生將我痛罵一番,打了兩鞭子,又罰我一炷香跑回軍營,我一炷香跑了二十里,腿險(xiǎn)些廢了,本該早些來向郡主請罪,在床上躺了三日,昨夜里才能下床?!?/br> “吹牛?!庇晗汔托Φ?,“一炷香跑二十里,你是哪吒三太子不成?腳下蹬了風(fēng)火輪?” “不信你問廖先生去?!编u開氣道。 “我信。”福靈說道。 “還是郡主公道?!编u開臉色緩和。 福靈笑笑,問他道:“那日駕著馬車往軍營去,可是大將軍的吩咐?” “不是?!编u開低了頭,“樊將軍接到報(bào)告,說大將軍二月二夜里方歸,沒想到早上就回來了,我更沒想到那天早上會碰見大將軍?!?/br> “那你為何要到長亭?誰讓你去的?去做什么?”福靈問道。 “樊將軍派我看著那姓殷的,一旦他有異動,或?qū)ぶ鞑焕?,就讓我神不知鬼不覺射死他?!编u開直起脖子,挑釁看向雨香,“我是個(gè)神箭手?!?/br> 雨香嗤了一聲,墨香問道:“有多神?” 書香道:“你和后羿,誰厲害一些” 晴香捂了嘴笑。 牛mama道:“你們別打岔,讓郡主安心問話?!?/br> 四個(gè)人這才安靜,鄒開被激得臉紅脖子粗,死命憋著不與她們逞口舌之利。 “樊將軍為何不派兵,而是單單派了你去?”福靈問道。 “我是這么提議的,費(fèi)通與他的手下相當(dāng)厲害,不如派兵圍剿。樊將軍有些猶豫,回去與樊夫人商量,樊夫人立馬就說不妥,樊夫人說這是家務(wù)事,你們派什么兵?萬一你們的人和費(fèi)通起了沖突,會傷了大將軍與郡主的和氣。 樊夫人又拍著胸脯保證,說郡主不是那樣的人,樊將軍就說才認(rèn)識三個(gè)來月,你對她能知道多少,樊夫人道,再不知道,堂堂郡主能對一名畫師動心?那畫師是仙人不成?你們就那么不相信自己的大將軍?他能被一個(gè)畫師給比下去? 樊將軍就說,大將軍打仗是厲害,可他在女人方面跟個(gè)毛頭小伙似的,你瞧瞧他府里那幾個(gè)如夫人……” 鄒開頓住,四下里看了看,接著說道:“反正樊將軍聽了樊夫人的,說靜觀其變,索性幫著大將軍考驗(yàn)一下郡主,我不服氣,因?yàn)槲矣H耳聽到殷畫師在酒館里對人說,郡主對他多么深情,每日借著看畫與他見面,一日三餐送去美酒佳肴,夜里隔著墻一個(gè)彈琵琶一個(gè)吹羌笛。 他是醉酒后哭著說的,一個(gè)人坐在窗邊自言自語,說什么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shí),說可嘆你貴為郡主,我賤為畫匠,你我之間雖如云泥之別,可我們的心是一樣的,你知道我,我知道你…… 酒館里的人都聽到了,這邊城里的郡主就一個(gè),再一打聽,他是大將軍府的畫師,第二日,流言就傳遍了邊城。” 鄒開說著話,看福靈臉色越來越沉,聲音不由越來越低,低聲補(bǔ)充道:“那酒館叫做清泉酒館,就在土佛寺邊上,郡主不信,派人去問酒館的錢老板,俞將軍喜愛他家的酒,常派我們過去打酒給軍營里的弟兄們喝。” 福靈默然不語,鄒小將軍解下背上軍棍,單膝跪地,雙手將軍棍托舉在福靈面前,大聲說道:“末將錯(cuò)疑了郡主,請郡主打我出氣。” 雨香興奮看著那軍棍,乞求看著福靈。 福靈咬一下牙回過神來,定定看著鄒開緩聲說道:“這頓罰先記著,我什么時(shí)候想起來了,什么時(shí)候再罰你。” 鄒開愣住了,福靈冷哼一聲:“怎么?你不服?” “郡主還是這會兒罰了吧,否則末將總覺得欠著郡主,心里不自在?!编u開懇求道。 福靈笑了:“也許我忘了,你就不用挨罰了?!?/br> “還不如打軍棍來得痛快。”鄒開低聲嘟囔。 “回去吧?!备l`擺擺手,對牛mama道,“讓伍校尉派一輛馬車送他?!?/br> 牛mama說一聲是,福靈又對雨香道:“扶他起來?!?/br> 雨香扭一下身子道:“我不。” “反了你了?!备l`拍一下桌子。 雨香過去扶起他來,鄒開一個(gè)踉蹌,竭力站穩(wěn)了,拱手道:“末將多謝郡主,可是廖先生說了,讓末將走著來走著回。” “若是壞了腿,還怎么騎馬打仗?”福靈蹙眉道,“你將這話告訴廖先生,他再罰你,你告訴大將軍去?!?/br> 鄒開想著廖先生的叮囑,讓他擇機(jī)告訴郡主,就說大將軍病倒了,病得很嚴(yán)重,可是一直也沒機(jī)會說,這會兒總算提起來,他連忙說道:“大將軍病了,病得很重,這幾日都未出軍帳。” “病了看郎中?!备l`再次擺手,“去吧?!?/br> 鄒開只得一瘸一拐向外。 福靈呆坐著,兩只拳頭捏緊又松開,松開又捏緊。 牛mama拿著一封書信走了進(jìn)來,說道:“是京中來的?!?/br> 福靈忙忙接過,是哥哥的字跡。 打開來看過,信中寫道,十六日來信收悉,他鄉(xiāng)遇故人雖說可喜,可到底太巧了些,于是差人前往西市,驚悉畫師殷甫庭半年前被人殺死,家中財(cái)物被席卷一空,至今沒有找到兇手的蹤跡。是以大將軍府的畫師乃是他人冒充,你將此情告訴明庚,讓他處置就是。 明庚打仗十余年,境外余敵尚蠢蠢欲動,他手握重兵,朝中某些人虎視眈眈,可謂內(nèi)憂外患,你如今身份不同,不可再任性妄為,讓他為難。 另,明庚去歲派人送來藏靈芝,服用后十分有效,一冬沒有傷風(fēng),也不若前時(shí)畏寒,替我謝謝他。 福靈心中一喜,哥哥冬日里常染風(fēng)寒,冬至到大寒最冷的一個(gè)月,幾乎足不出戶,看雪只敢隔著窗看,如今竟然一冬沒有傷風(fēng),福靈心中喜不自勝。 喜悅一會兒又噘了嘴,以前總說讓我隨性,自由自在,如今人家給了你幾枝靈芝,就教訓(xùn)上我了,還一口一個(gè)明庚,叫的倒是親熱,皇上賜婚后,最反對這樁婚事的就是你。 噘一會兒嘴,臉色漸漸灰敗,到底是上了當(dāng)受了騙,真是丟人,想起曾以女諸葛自居,不由呸得一聲,啐了自己一口。 又想到,以前書信來往兩月以上,如今短短半月,怎么就一個(gè)來回? 一封書信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好多遍,漸漸拋卻紛亂的思緒,腦子里只剩了一個(gè)念頭。 要不要去軍營?要不要去軍營? 她不停得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