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北雁南飛(尾聲)(下)
第223章、北雁南飛(尾聲)(下) 南飛抬頭看了一圈,說: “那條大點的路是通往那邊山寨的,上次,任叔帶我,就是從這邊這條小路進山的?!?/br> “那我倆今天仍然走這條進山!” “真要進去呀?” “哎,進去看看唄,我還真的沒在山里去玩過呢!” 說完,兩人手牽著手走了進去。 冬天的山里,樹葉大多落了,比春天來時,空曠開闊了很多,太陽曖曖地照著,滿地的都是落葉。踩上去,發(fā)出一種“嚓嚓嚓”的聲音,特別好聽。 “噯,雁子,你看,這是什么?” 南飛招呼走在后面的江北雁,江北雁慢慢地走了過來,看著南飛手上托著一個東西,還有一根樹藤連著。 “噯?這是什么呀?這么好看,是它自己打開的嗎?” “當然是它自己打開的呀,你猜這是什么?” 江北雁搖搖頭,說: “我不知道!” “這叫八月瓜,是一種野果,能吃的,一般是在農歷的九月十月就可以吃了。今年是曖春,想不到,現(xiàn)在還有,還沒成熟的時候,它是完整的一個,只有在成熟后才會自己慢慢地開來?!?/br> “啊?這能吃?你不會又在騙我的吧?” “騙你干嗎?任叔也跟我說過,能吃。上次,我和小李和成叔一起去竹山的時候,我們也吃過的。很甜?!闭f著,南飛從八月瓜里用手掏出一節(jié)放進自己的嘴里,輕輕地嚼著,然后吞了下去。把另一半從藤上摘了下來,連同外殼一起遞給了江北雁。 江北雁學著南飛的樣子,把里面的一半馕掏出來,放進嘴里,一股特有的果甜馬上注滿了她整個嘴里,是江北雁從來沒體會過的味道。 “哇,真的這么好吃呢!看看還有沒有?” 兩人拉著剛才的樹藤輕輕一扯,八九個小瓜都在不同的樹上吊著,把個江北雁高興得跳了起來。 “哇,這么多,這么多!快,南飛,都摘下來,都摘下來!” 兩人把小瓜都摘了,吃了一頓飽飽的野果。 休息了一會,兩人又鉆進山里,想找些磨菇野菌之類的,可兩人轉了一大圈,什么也沒有找到,懈氣地回來,躺在了厚厚的干葉子上面。 軟軟的樹葉,曖曖的陽光,躺在這無人的山野,是江北雁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的自由生活,還有清清的泉水、甜甜的野果------ 難怪南飛這么喜歡山里的生活,她來到這里還沒幾天,看來也是慢慢地喜歡上了。 這是一種真實,一種不悖,一種生活的自由自在; 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和虛偽,遠離了城市的繁忙與緊張,她不由想起了陶淵明的那首《歸田園居》來——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 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開荒南野際守拙歸田園 方宅十余畝草屋八九間 榆樹蔭后檐桃李羅堂前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 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戶庭無塵雜虛室有余閑 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江北雁心里默默地念著,今天她的心里有了這種真實的感受。 她知道,以前,南飛也挺喜歡這首詩,也在她面前念過好多次,還有其他的陶公的詩、文他都很喜歡。 想著,江北雁朝躺在旁邊的南飛看了過去。南飛嘴里叼著一根野草,悠閑地看著天空。江北雁輕輕地撐了過去,趴在了南飛的身邊,盯盯地看著南飛。南飛回過臉來,也看著江北雁。 突然,他伸過手來,把江北雁緊緊地摟在了自己懷里,兩個人都閉上了眼睛,嘴唇很自然地貼在了一起,幾分鐘后,南飛慢慢地翻了過來,在這天作被地作床的山野,靜靜的,一個遠離喧囂的青春系列故事在激情上演------ 耳邊,又一曲陶公的曲子在隱隱響起——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一翻風云過后,兩人喘著氣平躺在干燥的枝樹葉上。 “聽說,肖教授他們的大運河博物館開館了?”江北雁轉過身來,用手支撐著頭,看著南飛說。 “開館了呀,我們都已經到看過了?!?/br> “哇,能不能帶我也去看看,還有那古大運河,也已經搞好了?已經開始開發(fā)旅游了?” “好像是,古大運河,我倒是還沒有到過?!?/br> “那,我倆過去看看?” 兩個輕盈的年輕的身影又從山上飛了下來,朝大運河博物館路去。 這次,南飛沒有叫講解員,他學著上次講解員和肖教授的樣子,一處一處地又,一邊鈴江北雁轉著,一邊跟她講解著。 三維立體電影,兩人也和其他的游客一起又看了一遍。 大運河畔,一排排移植的風景樹已經成活,碼頭、圍廊、花橋、望江亭,也已經嶄新地呈現(xiàn)。 河邊,還有培植起來的荷花池、蘆葦蕩,幾只白鷺,伸著長長的脖子,在秋葉殘花的花葉里尋找著食物;幾對鴛鴦悠閑地在水中嬉戲,漁船在水中飄著,有隱隱的漁歌飄過------ “美女、帥哥,要上船嗎?這可是當年隋煬帝游運河時坐過的喲!” 碼頭上一艘漂亮、高大的游船,一個似導游的女孩向南飛和江北雁套著生意。 “多少錢一個人?能坐多久?”南飛湊了過去。 “本來一個人三十元,今天優(yōu)惠了,每人二十。已經開發(fā)的這一段古運河有三公里,二十塊錢可以坐一個來回?!?/br> 游船起航,兩岸風光。 河水清澈,水草柔美;不時劃過的漁船,漁翁輕輕提起的魚網,幾條河魚蹦蹦跳跳,魚鷹伸長了脖子,被漁翁用長長的竹桿一推,全被趕下了河里。 岸上,翠綠的田野,油菜已經抽節(jié),麥田像一張綠地毯;幾個悠閑的農人在田里耕耘著,那抬著竹籃、籮筐走過的大叔、大嬸,相互說著帶葷的笑話。 白墻黛瓦,炊煙裊裊,在朝著游船相反的方向移動著,煙霧的纏綿,又向游船伸過手來; 遠處的蒼翠青山,和廣袤的平原連在了一起,波瀾起伏,如詩如畫; 游船里,幾個已經穿上隋朝服飾的游客,正在上演著隋煬帝當年歌飛酒舞的場景,笑聲猶醉,醉了游人,也醉了自己; 一輪游船坐下來,江北雁和南飛還沒盡興,又在碼頭邊登上了自己劃漿的小漁船。和其他的幾條漁船一起,慢慢地劃行在平靜的水面上。 “excuseme!areyouthelocal?” (喂,你好!你們是本地人嗎?) 一條小船劃過來,船上的幾位外國朋友在用英語跟南飛和江北雁說話。 南飛懵圈了,江北雁還能聽懂。 “sorry,wearenot,butwetellyousomethingyouwanttoknow.” (你好,我們不是,但你們問什么,我們能懂。) “itsaidthatthegrandcelmuseumthatwonheprizeattheleipzigfairingermanynearby,doyouknowit?” (聽說,附近有一個大運河博物館,你們知道在哪嗎?就是在德國參加萊比錫博覽會得獎的那個博物館。) “well,justoverthere,500metersintothetributary.” (啊,就在那邊,往那條支流進去500米。) “thankyou!goodbye!” (啊,謝謝!再見?。?/br> “bye!” (再見?。?/br> 江北雁和南飛看著外國友人上岸,朝著大運河博物館的方向走去,心里也有一絲絲的自豪感。 兩人輕輕地把小船劃進了蘆葦蕩里,兩個身影在慢慢地靠攏—— 漿停了,水靜了,只有密密的蘆葦,在微微地抖動著身子------ 它們,捂著嘴,不好意思的笑了。 今年,又是一個曖冬—— 天空中,有一行從北往南飛的大雁——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