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王北平、你再親我一下、麑鏡三生晝之烈日炎炎照無眠、福氣包帶著空間重生了、最強諸侯爭霸系統(tǒng)、扶弟魔家的女婿、籃壇英雄、穿成惡毒反派們的替嫁小師妹、無敵從滿級屬性開始、神級富二代
敬則則猛地睜開眼睛,“為什么???” 沈沉道:“如今就這三子,朕對小八給予厚望,所以不能讓柳氏養(yǎng)壞了?!?/br> “皇上怎么一心就覺得柳婕妤會養(yǎng)壞孩子,那也是她的兒子。”敬則則不解地道。 ”因為她太貪了?!鄙虺恋溃岸疫@件事朕跟她提過,她是心甘情愿的。” “怎么會?”敬則則不懂。 柳緹衣當(dāng)然不知道皇帝對小八抱著那么大的期望,她一心覺得自己兒子是要跟祝新惠的兩個兒子競爭,自然是覺得小八一絲勝算也無,這才打起了把小八交給淑妃養(yǎng)的主意。反正不管怎樣,她都是小八的生母。如今的祝太后可比東太后有話語權(quán)多了。 所以這買賣柳緹衣覺得一點兒也不虧本,若是小八最終沒能登上那個位置,她才會不甘心而痛苦。 “你以為都是你么?”沈沉嘆了口氣,“所以你養(yǎng)不養(yǎng)?” 敬則則有些泄氣地道:“必須現(xiàn)在做決定么?” 沈沉摸了摸敬則則的頭發(fā),“小八也要一歲了,再大些就認(rèn)人了?!逼鋵崿F(xiàn)在也認(rèn)人的,不過年紀(jì)越小越好糾正。 敬則則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后抬頭道:“我不養(yǎng)?!蹦呐铝熞略敢猓矝]辦法沒有芥蒂地去養(yǎng)別人的孩子,讓她們母子分離。 皇帝的眼睛里滿是失望,敬則則也知道自己這樣有些任性,若是被她爹娘知道了,肯定會被罵死的。 最終沈沉只是揉了揉敬則則的腦袋,“行吧,至于以后,朕會替你做其他打算的?!?/br> 敬則則抱住皇帝的手臂道:“皇上這是篤定了我不能生?我要是生出來了,那小八又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難道做皇子還委屈他了?”沈沉道。 敬則則“嘻嘻”一笑,已經(jīng)聽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進入五月,天氣已經(jīng)炎熱得人心煩氣躁,也不知道海上會不會涼爽些,敬則則緩緩地?fù)u著扇子,簽了一塊華容端進來的脆桃吃了,“這桃好甜吶?!?/br> 華容笑道:“是王總管特地讓人送來的,秦地的白沙桃,又甜又脆,說是娘娘吃著好,就再讓人送過來?!?/br> 敬則則吃著自然好,但龔鐵蘭進門的臉色可就不太好了。 “娘娘知道么,皇上把八皇子交給淑妃娘娘養(yǎng)了。”龔鐵蘭道。 敬則則看著龔鐵蘭的臉色都有些不敢點頭,“嗯,知道?!?/br> “娘娘怎么不跟皇上爭取一下呢,若是你養(yǎng)著八皇子……” 敬則則趕緊打住龔鐵蘭的話頭,“姑姑,你看我這樣子,像是養(yǎng)孩子的人么?”敬則則之所以沒答應(yīng)養(yǎng)八皇子,這其實也是一條理由,因為她完全無法想象自己做母親能做成個什么樣兒。 龔鐵蘭道:“娘娘沒做過母親自然不知道,可只要孩子到了你身邊,你自然就能學(xué)會的,再說這滿宮的人都能幫著你呢。” “但是淑妃是傅太傅教出來的,皇上可能覺得她更懂養(yǎng)孩子吧,四皇子其實被她養(yǎng)得挺好的,雖然孝仁皇后不在了,可我看四皇子一直都開開心心的,后來發(fā)生那樣的事也只是意外?!本磩t則絕對把鍋毫不留情地甩給皇帝來背。 龔鐵蘭恨其不爭地道:“娘娘可不能再沒心沒肺地過日子了,你知道膝下無子將來晚景多凄涼么?奴婢也是為了你好才嘮叨的?!?/br> 敬則則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等遇到皇上我就跟他說。” 龔鐵蘭一聽就知道敬則則在忽悠自己,只能長長地重重地嘆息一聲。 敬則則其實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那就是拒絕撫養(yǎng)八皇子,但她心里莫名就覺得皇帝實際上最終還是想讓傅青素養(yǎng)的,所以他雖然屢次問自己,但卻并沒有很認(rèn)真地勸說自己。而且真要給她養(yǎng),他就會不容自己拒絕的。 不養(yǎng)就不養(yǎng)吧,敬則則也沒多稀罕養(yǎng)柳緹衣的孩子,她心里計較的是皇帝對傅青素到底是多有信心啊,得多信任才能在四皇子之后還把八皇子也給她。 敬則則現(xiàn)在的感覺就是,皇帝把所有的信任、尊重都給了傅青素,養(yǎng)自己則跟養(yǎng)小狗小貓似的??勺铌P(guān)鍵的是,她還無力反抗,這樣的寵愛像蜘蛛絲一樣粘得她無法動彈,甚至還樂在其中,有時候還沾沾自喜。然偶爾跳出來回望時,又覺得自己可憐可嘆。 敬則則知道自己這種心態(tài)不對,越是如此越是不能把自己關(guān)在明光宮內(nèi)胡思亂想。所以臨近黃昏,暑氣微微消退后,敬則則便領(lǐng)了華容往御花園去散步。 第124章 跟你換 極目亭邊,羅致容正陪著傅青素看著八皇子跟宮人玩兒。如今她倆都學(xué)乖了,十幾個宮人把八皇子玩的地方圍得水桶似的,不許其他人進入。 敬則則自然不知道這種事,她只是神思漂浮地隨意走著,都沒留意到傅青素等人。羅致容瞧見她,就一個箭步?jīng)_到前頭一把抱起八皇子,護著他進了亭子。 敬則則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喚回了神,看了看羅致容懷里的八皇子,自然明白了羅致容為何會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敬則則心里有些不屑,若不是她不養(yǎng),哪里輪得著傅淑妃來養(yǎng)八皇子。 羅致容的心神全都集中在了敬則則身上,抱著八皇子警惕地看著她,好似敬則則是女羅剎似的,隨時準(zhǔn)備吃掉孩子。她一直看到敬則則走遠。 傅青素道:“阿容,你沒必要這樣的,敬昭儀斷不至于對小八不利?!?/br> “那誰說得清啊?其實不止咱們,祝嬪也將六皇子和七皇子看得眼珠子似的,除了她宮里的人誰也不讓碰的?!绷_致容道,“再說了,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期,有人敢對四皇子下手,難道就不會對八皇子下手?” 傅青素聽了沒再反駁,八皇子是再不容有失的。 “尤其是敬昭這種失寵的,怨憤嫉妒之心更甚,她不好過,就會盼著別人也不好過?!绷_致容道。 失寵么?這倒是。打從連翻敬則則幾日牌子后,皇帝就再沒召幸過嬪妃,結(jié)果事后證明敬昭那幾日也沒侍寢,所以說起來大家都在失寵。 傅青素覺得自己唯一比其他人強的就在于,皇帝隔三差五會來她宮中看看四皇子和八皇子。但再多卻就沒有了。 那邊羅致容在詆毀,敬則則身邊的華容卻也在不忿,“那羅才人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娘娘難道還能稀罕八皇子不成?” 敬則則沒答話,“不用理會那種跳梁小丑,往池邊去吹吹風(fēng)吧?!?/br> 傅青素和羅致容也正帶著八皇子往水邊去看天鵝,臨池上了二樓,就又見敬則則領(lǐng)著華容緩緩而來。 輕風(fēng)卷著她的裙擺,層層疊疊好似浪涌,將她托在浪花尖上,似洛神凌波,如龍女踏雪。如斯美人,便是傅青素看著都為之心嘆,不明白何以她這樣的容色都得不到帝王歡心。 傅青素蹙了蹙眉,想起前些日子祝新惠搜宮之事,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敬昭提前回宮,而祝新惠變成了祝嬪,如今從事后來看,皇帝明顯是有偏袒之情的。 正想著,卻見敬昭已經(jīng)走近,傅青素聽得羅致容道:“還真是冤家路窄?!?/br> 樓下敬則則看著花圃里一叢月季開得繁艷,白色的邊兒托著粉色的艷蕊,好似美人生暈,花有碗口大小,仔細(xì)品看竟然有不輸牡丹之色,她瞧著心里高興便道:“華容,你去剪兩枝下來我們帶回去插?!?/br> 華容應(yīng)了應(yīng)聲,走到月季從邊,只可惜手邊沒有刀剪,見不遠處一個蒔花太監(jiān)便招了招手讓他過來,“把這兩枝月季剪下來,我們要帶回明光宮。” 那蒔花太監(jiān)有些惶恐地道:“姑姑,這,這……” “怎么,有什么難處?”華容皺起眉頭,沒想到自己只是要兩枝月季,這小太監(jiān)居然敢推三阻四。 “是,先頭乾元殿的彤書和語琴姑姑來了,也看中了這兩枝月季,說是讓奴才忙完了手里的事兒,剪了給她們送過去?!毙√O(jiān)道。 華容真是氣笑了,“兩個宮女,也敢跟我家昭儀娘娘爭月季?”彤書和語琴華容自然是認(rèn)識的,但卻沒多放在心里,主要是在乾元殿內(nèi)看慣了她們誠惶誠恐的樣兒。 小太監(jiān)沒敢接話。昭儀他惹不起,但乾元殿的姑姑他更惹不起,那可是皇帝跟前的人,又近著總管太監(jiān),隨便說一句話就夠他喝一壺了。反倒是無寵的昭儀么,得罪了也頂多就是當(dāng)面被刁難幾句。 華容還待要發(fā)怒,敬則則卻阻止了她,“好了,走吧,你跟他一般見識做什么?” 兩人走后,那小太監(jiān)卻在她們背后努了努嘴,什么叫不跟他一般見識啊?一個失寵宮妃誰給她臉了? 華容有些郁郁,“娘娘剛才做什么攔著奴婢啊,該讓奴婢打他幾巴掌才是?!比A容是替自家娘娘委屈,明明就是寵冠后宮,這些狗奴才卻狗眼看人低。 敬則則淡淡地道:“你也怪不得他,本來我就是在失寵。而且,而且還見不得光?!?/br> 一見光,不僅祝太后容不得自己,傅青素也是要傷心的。所以這樣的自己怎么養(yǎng)八皇子???八皇子跟著她不也是失寵宮妃之子么?柳緹衣能同意讓自己養(yǎng)?顯見得皇帝的意思是給傅淑妃養(yǎng),柳緹衣才能同意的。 明明是“至親”的人,皇帝一樣會玩弄帝王心術(shù)。敬則則嘆了口氣,看著池畔垂柳伸入水面的枝條愣愣發(fā)神?;实酆盟剖裁炊冀o了她,卻實則又是什么都沒給她。 敬則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種心態(tài)。每當(dāng)皇帝在的時候,她就會有種什么都握在手里的錯覺,可一旦他不在,她又覺得一切都是指間沙,她其實什么都不能握住。 “娘娘別這么說,總有云開霧散的那一天的?!比A容道,她的意思是只要熬到福壽宮太后歸天,一切就能豁然開朗。 敬則則可沒那么樂觀。 而在樓上看著剛才那一幕的羅致容忍不住笑了出來,“哎,真是解氣呢。阿姐,你若是說要那兩枝月季,那小太監(jiān)絕對不敢推三阻四的。” 傅青素沒答話,因為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她握著鳳印,代掌后宮,那小太監(jiān)如何敢對自己不敬。 一時彤書從另一條小路過來,她剛下值,想著白日里看中的那兩枝月季,正好散步過來摘了回去看著也歡喜。 小太監(jiān)看到彤書過來,立即諂媚著臉迎了上去,“彤書姑姑你怎么親自來了?奴才正想著剪了花給你送過去呢?!?/br> 彤書道:“沒事,我也正想出來走走,你快些剪吧?!?/br> 小太監(jiān)一邊剪花枝一邊討賞地道:“這一叢月季養(yǎng)得好,剛才昭儀娘娘也看上了,奴才恁是沒讓她剪,就是給姑姑你留著呢?!?/br> “你說誰?”彤書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就是明光宮的敬昭儀啊?!毙√O(jiān)還完全沒意識到問題所在。 彤書捶人的心都有了,她踮起腳四處看了看,卻見敬則則的背影剛好繞過不遠處的樹叢露了出來,她趕緊催促小太監(jiān)道:“把花給我?!闭f罷她接過花起裙擺就跑了起來。 傅青素站在樓上看著彤書急急地朝敬則則跑去,遠遠地自然聽不見她們說了什么,卻見彤書跪到了地上,雙手將花捧給敬則則。 敬則則沒動,也不知又說了什么,華容才伸手接了過來。 羅致容也是見過彤書的,甚至還算得上熟悉,因為傅青素和她時不時就有湯或者點心往乾元殿送,卻從沒見彤書對自己如此禮待過。乾元殿的宮女雖然規(guī)矩挑不出一絲的錯來,待人卻總是遠遠的,生怕被她們這些嬪妃沾上似的。彤書和語琴不就是生怕被請托去皇帝跟前幫她們爭寵么? 誰知對上敬則則,卻如此卑微。 “這彤書怎么回事?。克徒Y(jié)敬昭做什么?”羅致容自己不解,所以就開口問傅青素。 傅青素白著一張臉道:“你說什么樣的人才會讓彤書這個乾元殿大宮女如此緊張?” 羅致容也不是傻子,聽得傅青素如此說便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這不可能。皇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幸過她了?!?/br> “我也是才想到,有時候彤史是能夠不書的?!备登嗨氐?,因為敬氏無孕,也就不慮她會混淆皇家血脈,彤史記不記她的檔就無所謂了。 最重要的是,她還曾撞見過他們正月里聯(lián)袂逛街,那樣的親昵,且皇帝每次出行帶的必然有敬昭,且也只有她,這樣明顯的事情,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意忽略,欺騙著自己皇帝只是還在和她賭氣。 傅青素忽地覺得心尖一陣刺痛,周遭的景物開始天旋地轉(zhuǎn),她慌地靠在欄桿上,用手捂住胸口。 “阿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羅致容擔(dān)憂地道。 好半晌傅青素才緩過勁兒來,輕輕地擺了擺手,“我沒事?!?/br> 羅致容心知自己表姐對皇帝用情甚深,這是被敬則則給氣著了。她若有所思地望著敬則則,她表姐不爭,可不代表別人不能幫著她爭。 敬則則晚上正要沐浴,卻見龔鐵蘭走進來道:“娘娘,定西侯夫人遞了牌子明日求見,淑妃宮中的太監(jiān)來傳的話?!?/br> “這么大晚上的?”敬則則有些擔(dān)憂,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她娘居然趕在宮門下鑰之前遞牌子。 次日見著唐夫人時,敬則則見唐夫人臉色蠟黃,時不時地就咳嗽,有些擔(dān)憂地問,”娘親怎么咳得這么厲害?” 唐夫人擺了擺手,“沒事兒,過幾日就好了,我來找娘娘乃是有事相求?!?/br> 敬則則點點頭,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母親帶病都要進宮來見自己,肯定是遇到大事了?!澳镉H,有什么事兒你說就行了?!?/br> “你還記得你任大哥,任有安么?”唐夫人問。 “自然記得?!本磩t則道。 ”他領(lǐng)兵去百越平叛,結(jié)果敗了,皇上震怒,已經(jīng)派人將他鎖拿進京,眼瞧著肯定要問斬?!碧品蛉说?,“你也知道你父親素來看重他,他也幫了你爹不少,這一次其實也不是他的錯,戶部那邊糧草撥付有意刁難,南邊的驕兵悍將也不服他管,處處制肘,他是從西北臨時被調(diào)派過去的,就帶了幾個親兵過去接手本來就被打敗了的征南軍,天時、地利、人和一個都不占,你說他怎么打得贏?” 敬則則不懂軍事也不敢貿(mào)然點頭,卻聽明白了她母親的意思??上н@件事她不僅幫不上忙,很可能對任有安還是雪上加霜。 因為當(dāng)時皇帝曾經(jīng)跟她提過百越的事情,是她多嘴多舌地贊了任有安,沒想到后來真的是任有安南遣。她本想著,任有安如果有功,自己臉上也好看,可如今看來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