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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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去包廂吧,我特意留了個安靜的包廂。”方正在門口自然而然地接過祁燕梅手里的包,朝祁笙說道:“小笙,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別拘束著,知道嗎!” “嗯,謝謝姑父?!?/br> 方正知道,有些事急不來,需要循環(huán)漸進。祁笙剛失去父母,心情糟蹋透頂,只能盡量多關心他,照顧他。 不多時,點好的菜就已端上桌,祁燕梅不停地用公筷給祁笙夾菜,自己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 眼見眼前的小碗堆積如山,祁笙忍不住開口阻止,“姑,我吃完自己夾,你別管我了,自己也多吃點?!?/br> “哎,好好——”祁燕梅只好拿起筷子吃飯,眼神時不時落在他身上,顯然吃得心不在焉。 一時間,桌子上只有方曉萱一個人的說話聲,方正時不時附和幾句。 飯后,祁燕梅開車送兩人去電影院,還不忘囑咐他們,“電影散場了,別忘了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mama?!?/br> 方曉萱蹦蹦跳跳地拉著祁笙走了。 電影剛開始,方曉萱就笑得花枝亂顫,捂著肚子,連爆米花都抱不住,祁笙怕她撒了,接了過去,還遞給她一包紙巾。 祁笙全程面無表情,也不是說電影不好笑,是他完全融入不進去。 笑聲此起彼伏的電影廳里,喧囂、熱鬧……但這一切,被隔離在了祁笙的世界之外,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以后還能不能像坐在影院里的人一樣,開懷肆意的笑,無憂無慮的笑。 不能了吧,他早已失去了資格。 一直到結束,笑魘如花的方曉萱臉頰僵硬,她將臉湊在祁笙面前,昏暗一片的電影院里,她兩只眼睛閃閃發(fā)亮,“表哥,我怎么感覺你都沒笑過?不好笑嗎?” “笑點有點低,不好笑?!逼铙想S便找了個借口敷衍她。 小姑娘嘀嘀咕咕地道:“早知道表哥不喜歡看這個,我就應該讓他換成別的票了?!?/br> 這個他,讓祁笙挑了挑眉,估計是個男生。 “回家吧,明天還要上學。” …… 破天荒的,聞肆早早地到了學校,還穿上了嶄新的校服,那校服自從他領到之后就一直躺著家里的衣柜里。 “聞大款,是你嗎?”許崔抱著書,不敢置信地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你竟然也會來上晨讀,我不會還沒睡醒,做夢吧。 “不是我媽,是我,擦亮你的四只眼睛看清楚?!甭勊僚吭谧雷由希闷鹧燮?,回他一句。 許崔還真擦了擦眼鏡,又揉了揉眼睛,果然不是他的幻覺。訝異之中又帶著不可思議,“我天,你還穿了校服,你不是嫌棄我們學校的校服質量太差,檔次太低,配不上你那身出眾的氣質。難道被我家老頭的誠心打動了,打算改邪歸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聞肆:“你家老頭在辦公室了嗎?” “在啊,哪能不在。只要他還爬得起來,走得動,他就在。我自從上了高中,每天都被他從被窩里拎起來一起來學校,風雨無阻,他這會正在宿管阿姨的廣播室,聲情并茂地給那些住校生做激情演講呢?!?/br> 聞肆懶洋洋地爬起來,藍白色校服穿在他身上,分外好看。 “你去找我爸?找念叨?”許崔不解,平時聞肆看見他爸就躲得遠遠的,今天不僅早到,還穿校服,現(xiàn)在竟然還主動找他爸,不是腦子壞了,就是中邪了? 聞肆:“老子昨天被你拍馬屁拍感動了,想好好學習不行?!?/br> 許崔,“……”我拍馬屁還有這效果呢! 聞肆在教導主任的辦公室蹲守著,過往老師投去好奇的視線,對于聞肆主動找念叨的行為很是驚奇。 “——同學們,一日之計在于晨,把握好早上,就是把握好開始,成功等于接近一半,同學們……” 照例完成不要錢的演講,許教導主任把廣播室還給宿管阿姨,自己捧著個保溫杯往辦公室踱去,走近了,就看見聞肆靠在走廊邊上,一只腿微微曲著。 許教導主任把眼鏡往下扒拉,直勾勾盯著聞肆看,終于確認,就是聞肆那小子。 許主任站他面前:“聞肆,來這么早,你不去教室,蹲在我辦公室門口干嘛。竟然還穿了校服,你……” “許主任,昨天我痛定思痛,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甭勊链驍鄬Ψ降哪隳隳?,直接了當說道。 準備拿鑰匙開門的許主任腦袋上一排問號,“???” 許主任:“我昨天……”還什么都沒說呢! 聞肆替他扶穩(wěn)水杯,眼皮不撩地繼續(xù)說道:“您說錢會有花完的一天,不好好學習都不知道怎么掙回來,您還說要我向新來的轉校生看齊,所以,我想請您幫個忙?!?/br> “什么忙?”許主任倒是來了興趣。 “您幫我和新來的轉校生安排成同桌吧,桌子的錢,我出,就那種,兩人桌?!甭勊劣檬直葎澚讼聝扇俗赖膭幼?。 許主任倒是好奇了,開著玩笑問他,“你怎么不想著和你們班的班長紀勝男同桌,人家長得也好看,成績全段第一。你也可以在桌前擺個鏡子,照照你自己的臉,不也是學習的動力嗎?” 聞肆用食指點了點鼻尖,“不行,你這是在鼓勵我早戀。況且我對著自己這張臉,會自戀過度的?!?/br> 許主任指著他,氣得哭笑不得,縱容他道:“……那行,我會跟你們班主任說說,但你也要給我保證,你會好好學習,畢竟學來的知識是自己的,我和老師們逼你學習又不會害你,你爸媽把你安排進重點班不也是希望你能成才嘛!” “許主任,許老師,老許,我知道了,這話您老已經(jīng)重復很多遍了,我銘記于心,你別忘了事情就好?!?/br> 許主任搖著頭,看他離開。 面對裝修的如樣板房中書房一般的辦公室,老許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心想,不給聞肆辦成這件事,都對不起聞總一擲百萬。 起碼別人把錢打水漂,還能聽個響聲。 聞總砸錢,是rou包子打狗,還被狗給吃了。 當即,許教導主任就給還在路上的黎娟打了電話,說了事情,黎娟其實有幾分猶豫,她怕影響祁笙的成績,他本來就落下了一個多月的進度,要是被聞肆一攪和,她班里的平均分都能拉低好多。 但人家是靠爸進的學校,再無理的條件都得滿足。 黎娟等許教導掛了電話之后,也捂著胸口,喃喃自語道:“我這是做了什么孽,非得派一個聞肆來折騰我?!?/br> 許教導主任又給學校后勤部的張主任打了電話,讓他馬上叫校工搬一張兩人桌到高三(一)班。 于是,祁笙來學校的時候,他的位置變了,原本和聞肆是前后的,現(xiàn)在變成了并列。 祁笙:“……”這個刺激有點大。 腦殘還朝他招手,異常熱情,“同學,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桌了,認識認識?!?/br> 祁笙動了動唇,沒說話。 “同學,我們現(xiàn)在好歹是同桌,笑一下表示友好嘛!” 周圍幾桌看熱鬧同學不自覺護住自個桌子,生怕冷冰冰的轉校生揍人,殃及無辜。 但沒有,祁笙只是把書本往桌肚里一放,翻出雙面膠在桌子中間貼上,沒有撕開白面,導致桌子成了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 “三八線?你名字像女生,怎么行為也這么像?” 祁笙冷冷看他一眼,“你有意見?” 同桌氣場太過于強大,聞肆只好閉嘴。 從善如流閉嘴了一分鐘,聞肆又再度開口,“同桌,你有沒有姐妹,就那種跟你長得很像的那種?!?/br> 祁笙:“……” “堂姐妹也行?!?/br> 祁笙:“……” 聞肆又問:“對了你名字是你爸取的還是你媽取的?” 祁笙站起來,拎著聞肆領子就往墻上懟,聞肆高他幾公分,祁笙手臂是用足了勁才把聞肆提起來,兩人眼神交匯片刻,火星子迸發(fā)四溢。 還是早讀就鬧出這么難看的一幕,要是黎娟看到還不得吐血身亡。 生怕兩人打起來的許崔連忙站起來和稀泥:“祁笙,祁笙,你先松手,聞肆他也不是故意的。同學之間要友愛團結,和平相處對吧?!?/br> “滾,這是我和他的事情。” 許崔頓時在那好看的盛滿怒火的眼睛下,節(jié)節(jié)敗退,滾蛋了。 聞肆扣住祁笙揪住他衣領的手,把兩人位置反轉了一下,他湊近祁笙的臉,臉色也有些陰沉,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被誰拎著衣領懟墻上過,“朋友,有本事我們去——”廁所比劃比劃這幾個字被一道渾厚嚴厲的聲音打斷。 “你們在干什么?”許教導主任精神奕奕來看聞肆如何用功學習,結果就給看這個,兩人臉貼著臉就快親上了,不禁氣得發(fā)出河東獅吼。 這一吼,不僅讓班上的同學把目光投向教室最后面緊緊貼著的兩人,也讓聞肆與祁笙齊齊把視線轉向許教導主任。 “哦,我問他題,他不但不幫我解答,還嘲笑我是學渣聽不懂,我一生氣,就——”他松開祁笙的手,順帶把祁笙的手也扯開,兩手一攤,“就這樣了,不信你問許崔,他剛還勸架來著。” 被拉出頂鍋的祁笙與許崔:“……” 老許懷疑地目光在聞肆身上來回打量,跟掃瞄二維碼似的,過了幾秒,才問許崔,“聞肆說的,是真的?” 許崔:“爸。” “叫什么爸,叫許主任,在學校就要遵守學校的紀律?!痹S主任又是一聲吼。 無辜躺槍的許崔幽幽地望了眼罪魁禍首,后者朝他拋了個眼神,他硬著頭皮接著解釋,“是,許主任,聞肆說的是真的。剛才他們打起來很激烈,我就去阻止,說同學間要相親相愛,和平相處,不能打架,還說打架是違反紀律的,他們不但不聽,還讓我滾,我不滾,他倆就一致對外先收拾我,在暴力威脅之下,我……我我我我我……我就不敢管了。” 祁笙:“……” 聞肆:“……” 班上同學:“……” 許主任指著聞肆,一臉痛心疾首道:“聞肆,你是怎么和我保證的,不是說和祁笙同桌就好好學習嗎?怎么還打上架了?!?/br> 許主任說話的間隙,祁笙皺著眉古怪地看了眼聞肆。 被許主任灌了成千上萬次雞湯的聞肆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但這一次,他想堵住嘴許主任的嘴巴,讓他閉嘴。 許主任話鋒一轉:“這次就算了,下次我要是再碰到,聞肆,我就把你安排得離祁笙遠遠的。” 聞肆見解釋不清楚,干脆無力擺擺手,敷衍道:“知道了,您老慢走?!?/br> “其他同學,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背書聲音要大,越大聲,才能記在腦子里,知道不?!痹S主任吼完就拐上樓道去其它班級巡邏。 聞肆咳了聲,拉著許崔的領子就往廁所去。 紀勝男對聞肆很不滿,打算晨讀一下課就去辦公室找黎娟告狀。 “聞大款,您輕點成嗎?我快喘不上氣了,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瞎幾把亂告狀了?!痹S崔怕聞肆是來算賬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打算先認錯,認錯沒用再抱著大腿叫爺爺好了。 許崔身高才一米七八,哪能跟個頭將近一米八七的聞肆相比,就這樣,一個腳步踉蹌地被拖著進了廁所。 聞肆:“說,你爸為什么對祁笙那么優(yōu)待,就因為成績好?還是像我一樣,看臉罵人。” 許崔: “……”不是來算賬的??! 繼而他又想,別把所有人跟想得跟你一樣,你個顏狗。 “是這樣的——”許崔往四周警惕地看了看,發(fā)揮他的狗仔潛質,附在聞肆耳邊,嗓音很低,怕隔墻有耳似的,“聽說,祁笙一個月前,父母剛出車禍去世了,他被姑姑收養(yǎng),才轉到了我們藤市一中,聞大款,你剛才問人家名字是誰取的,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戳刀子嘛,如果是我,我也揍你?!碑斎蛔崮氵@個想法,我只是想想。 聞肆左手撐著右手手肘,右手食指撫著下巴道:“原來是這樣,那我的行為確實很過分,必須得補償補償人家?!?/br> “別,我怕你的補償,會把祁笙氣得活活打死你?!痹S崔現(xiàn)在想起祁笙那個眼神,還心驚膽顫著呢。 聞肆又問:“對了,他有沒有兄弟姐妹?” 許崔:“……”您是打不過他,要對他的兄弟姐妹下手了嗎? 許崔攤了攤手道:“沒有,獨生子。我爸說的?!?/br> 聞肆 : “啊——這樣啊。” 聽您語氣,還挺失望。許崔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