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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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們把從李師傅那里聽來的告知了廉河銘。 廉河銘大驚:“是真的?” “嗯,李大伯親口說的?!毖帕只卮穑八胗H自和你道歉,你愿意見他嗎?” “綁架?”他還沒回過神,喃喃地念叨,“誰這么干?誰要害我?” “現(xiàn)在還不清楚,我和海冰會去查的?!?/br> “肯定是個知情人,知道那件事的人!”廉河銘抓著頭發(fā),努力地回想,“當天在別墅里的用人肯定全都知道,我警告過他們不準說出去,但保不準……保不準誰會有異心,想從中獲利!” “你身邊的人,肯定是你最了解?!蔽艺f,“要不讓李師傅把當時的情況再跟你詳細說一遍,說不定,你能找出來誰的嫌疑最大?!?/br> “讓老李,再跟我說一遍?”廉河銘扶著額,迷迷糊糊地念。 “是,這是個路子?!?/br> “不行!不能讓他來!”他一口否決,“他已經(jīng)出賣我了,誰知道現(xiàn)在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這是個圈套,他只是為了幫警察找到我,我不就中計了?” 這反應,被害妄想癥? “爸,你想多了,李師傅沒有騙我們,他也是被迫的呀?!?/br> 他直搖頭:“雅林吶,你心太軟,太容易輕信人了!我現(xiàn)在算是看清楚了,誰都不能信,尤其是平時看起來老老實實的那種人!” 周師傅正端著一杯茶送上來,一聽廉河銘這話,茶水都差點濺了出來。這副要一竿子打死所有人的模樣,沒見識過他這偏執(zhí)的周師傅怕是得適應好一陣子了。 “你們兩個也要謹慎點,不要再開著我給你們配的車來這里了!”廉河銘繼續(xù)道,“別人認識這車,尤其是那老家伙,別給我把人招來了!你們最好少來,要來也打車來!” 別說見李師傅了,廉河銘竟連雅林都拒絕。我們還從周師傅那里聽說,他昨夜一直坐在窗邊發(fā)呆,徹夜未眠,說要親自盯著外面的馬路,要是來了警車,好及時逃跑。這只驚弓之鳥已鉆進死胡同,活在自己想象出的危險世界里,自我折磨。 *** 那兩天,時常有記者圍到我們樓下,雅林一次都不躲,不厭其煩地回答問題,對他們講述事情的始末。她承認廉河銘有錯,但強調(diào)他已經(jīng)悔過,已經(jīng)和被害人家屬達成了和解,還說明賴盈莎的家屬攜巨款消失后,也是由我們繼續(xù)為賴盈莎續(xù)費的。于是接下來的新聞就報道得全面多了,對廉河銘一邊倒的罵聲漸漸變得理智。 但廉河銘對這些充耳不聞,繼續(xù)著他的恐怖幻想。不管是他曾經(jīng)的暴躁、狠辣,還是現(xiàn)在的萎靡、自我封閉,都是一種病態(tài)。 雅林擔憂他的精神狀況,聯(lián)系了一位心理醫(yī)生,然后我們再次去了他的住處,想把醫(yī)生引薦給他。 我們按照他的要求打了個出租車去,還是被他埋怨了:“不是跟你們說不要來得太頻繁嗎?這還沒過幾天呢!” 雅林只得解釋:“爸,你放心,沒有人跟蹤我們?!?/br> 廉河銘皺著眉頭:“那你們等到晚上,天黑以后再走。” 之后,雅林旁敲側(cè)擊地跟廉河銘聊起心理醫(yī)生的話題:“爸,我看你這些天心情都不太好,老是呆在這么個小屋子里,會不會覺得很悶???” “有什么辦法?在風頭過去之前,我都不能出去。” “那……我?guī)б粋€人來和你聊聊天,行嗎?” “誰呀?”他立刻警覺。 “……你還記得,以前,你給我介紹過的程醫(yī)生嗎?她很擅長陪人聊天?!?/br> “那個心理醫(yī)生?”他立刻板起臉,“你怎么會想到給我找心理醫(yī)生?我又沒毛病,不需要!” 雅林耐心開導:“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要是跟人說說話,心里會舒服些。以前,我不是有過很抑郁的時候嗎?那時候,程醫(yī)生陪我說了很多話,很有用的。爸,我是真的很擔心你,你成天這么擔驚受怕的,我也會跟著你擔驚受怕?!?/br> 廉河銘控制住情緒,平和了些:“我不是怪你,但是,我不是說了嗎,現(xiàn)在誰都不能見,這個地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他們有職業(yè)cao守的,不會說出去的?!?/br> “哼,職業(yè)cao守?”他冷冷一笑,“這種東西都是紙糊的!只要有人肯出錢,還怕買不到消息?就算不是別人買,警察上門一問,誰還敢包庇?” “那要不然……”我插了句話,“咱們不見面,用電話溝通一下。這樣,對方也不會知道咱們在哪兒。” “不行不行!電話就保險了嗎?電話也是可以監(jiān)控,可以查出地點的!”他連連搖頭。 “爸,根本就沒人告你,也沒人調(diào)查。這件事已經(jīng)了結(jié)了,你看新聞了嗎?你怎么就不信呢?” “公安局查案會昭告全天下嗎?你怎么知道他們沒有在查?說不定已經(jīng)在暗地里找我了!” “哎呀爸……”雅林有些焦急,“你犯糊涂了?!?/br> “我才不糊涂!”廉河銘立刻反駁,氣急敗壞,“我清醒得很,幾十年來從來沒這么清醒過!從前我以為,只要給的報酬豐厚,別人就不會記恨我脾氣不好,現(xiàn)在才知道,這些人一個個兒都是白眼兒狼!拿完錢,翻臉就不認人!” “你不信別人沒關(guān)系,可你總該信我吧。我是你女兒,我總不會害你。我跟你說這件事沒有那么嚴重,一定不是騙你,你現(xiàn)在就是去自首都不會坐牢的?!?/br> “自首?”他忽地瞪大眼睛,“雅林,你居然要我去自首?你想我去坐牢嗎?” “爸——怎么會呢!”雅林眼圈都紅了,情緒隨之有些激動,還想解釋什么,但沒開口就喘起氣來。 我立刻握住她的手:“別說了?!?/br> 廉河銘也馬上收斂:“雅林咱們不說了,不說了不說了!??!” *** 廉河銘的油鹽不進讓雅林有些低落,晚上回去時,站在路邊等車,忍不住掉了滴眼淚。 我將她的頭按到我胸口:“沒關(guān)系,事情剛剛發(fā)生沒多久,他一時接受不了也正常。咱們耐心些,慢慢來。過一陣子沒人再提這事了,他就會好了?!?/br> 雅林點點頭。 她一整天狀況都不太好,臉上缺少血色,也沒胃口吃東西,回到家,我便讓她躺到床上休息。 在臥室呆了一會兒,客廳響起門鈴聲,我去開門。沒想到大晚上來找的人,竟是張進。 “你……怎么來了?”我十分驚訝。 “怎么,不歡迎?” 張進雖面無表情,話語中卻帶著幾分調(diào)侃。時隔已久,忽然聽到那熟悉的口氣,我發(fā)了一下愣。反應過來后,不由得笑笑:“呵,那倒不是??爝M來?!?/br> 我把張進請進了屋,正想去臥室和雅林說一聲,一回頭,她卻出現(xiàn)在了臥室門口,靠著門框站著。聽到拐杖聲,她就已經(jīng)知道來人是誰了吧。 “怎么下床了?”我關(guān)切地問。 她沖我笑笑,又看看張進,沒開口。 張進也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問了句:“喲,又生病了?” “她今天不太舒服?!蔽一卮?。 張進“哦”了一聲:“前不久,看到報紙上說,你們要結(jié)婚了。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有一套嘛?!?/br> 我沒應和張進的玩笑,沉著嗓音說:“本來是這么打算的,但是……最近出了些事。” “我知道,姓廉的那邊東窗事發(fā)了?!彼旖俏⒐?,嬉笑的目光投向雅林,“沒想到,害了賴盈莎的人就是廉大老板。你這丫頭片子明明就知道的吧,還裝得跟真不知道似的。哼,又被你擺了一道。” 雅林露出歉意,低聲回:“……對不起……” “得了得了,瞧你那病怏怏的樣子,我可受不起。”張進又把目光轉(zhuǎn)向我,臉上的嬉笑收了起來,“我有話要和你說?!?/br> 他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我心頭頓時一沉。大晚上的突然來找,果然是有事要說。 “我跟張進說會兒,你先休息吧?!蔽覍ρ帕终f。 雅林點頭,轉(zhuǎn)身回臥室。 我又對張進說:“你先到沙發(fā)上坐會兒吧,我先把睡前的藥給她吃了?!?/br> 張進微閉著眼,體諒地一笑:“不急。” *** 看雅林吃完藥,安靜地躺下后,我走出臥室,關(guān)上了門。 “這么晚了,特地跑來,什么要緊事?”我一邊給張進倒茶,一邊問。 “要不要緊不好說,但你總歸是知道的好。” 我疑惑地看他。 “上次你說,你拜托過潘宏季去尋小晨,我就去問了他。他果然去找過,可是找到小晨老婆的娘家,線索就斷了,守株待兔也沒結(jié)果,就不了了之了。我跟他交情不深,得知他沒線索,就沒再聯(lián)系他。但前兩天,他突然來邀請我,要我跟他哥們兒一塊兒吃飯。我挺納悶兒,這廝對我熱情個什么勁兒?不過我跟他之間,又沒什么仇怨,反正無所事事,就去了。但這趟赴約,卻十分古怪?!?/br> 張進喝了口茶:“潘宏季給了我明確的時間和地點,我今天下午6點鐘準時到達餐館。他連具體的包間都指定好了,還是個很隱蔽的包間??赡前g門鎖著,窗簾卻沒遮死,留出一條縫兒。我透過縫兒往里看,里面有倆人,正面對面交談。其中一個是潘宏季,另一個,你猜是誰?” “易軻?”我隨便一猜,印象中,和潘宏季交情最好的,就是他。 張進搖頭:“不是?!?/br> “那是誰?我認識?” 他詭邪一笑:“那個人是——河銘公司的——宋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