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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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的臉色蒼白如紙,就連雙唇都失去血色,少女纖細的身影看起來搖搖欲墜,仿佛只要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圣主:“你到極限了,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的?!?/br> 宋如:“或許我還有一擊之力呢?圣主不妨試試。” 一個在公爵之家嬌養(yǎng)長大的千金,為什么會有這份心性?為了拯救南境億萬蒼生,就連死亡都不畏懼,只能說不愧是被天道選中的神女嗎? 圣主到極限了,他不敢再打下去,唯恐今天真的折在這里。 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宏圖霸業(yè),竟然敗在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手里。 可只要人活著,總能徐徐圖之。 圣主留下一句:“后生可畏!”就帶領北圣軍撤退。 圣主因為這一日的交戰(zhàn),一回到圣堂就開始閉關修煉,直到進階半神,才再一次出來逼迫神殿。 那一天的南境,就連湛藍的天空,都變成了一片血色,是被神女得血染紅的。 沒人知道她到底流了多少血。 那一天所有人都對著神殿的方向跪拜,虔誠地禱告:“神女殿下!” 只不過人是一種太過卑劣的生物,不管短短七年,那個當初視宋如為救世主的眾議院議長,如今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在和國主爭辯中,議長回憶起了那一片慘烈的血色。 他臉色羞紅,向宋如道歉:“神女殿下,對不起,我剛才說的太過分了,那只是談判的措辭,必然有一定夸張的成分,可是圣堂勢大是真,圣主畢竟進階了半神境——” 宋如打斷他:“你有在認真聽我的話嗎?我從這場會議的第一句話就說了,你們不是圣主的對手,此次攻打北境,由我親征。怎么,你不信我?” 國王帶頭跪地,向宋如宣誓:“誓死效忠神女殿下!” 騎士長、宋峰、上下議會的議員們,紛紛跪地宣誓:“誓死效忠神女殿下!” 議長退了一步,但仍舊有自己的堅持:“我不會給你全部兵力上的支持,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如果你輸了,剩下的這些士兵起碼還是我們能跟圣堂談判的籌碼。” 宋如:“無妨,我來征兵?!?/br> 一聽說神女要征兵,攻打圣堂,響應者眾多! “奶奶個腿的,圣主不是個東西,當初他攻打南境,把老弱病殘當作人質(zhì),直接放在戰(zhàn)場上當rou盾,里面就有我老娘!感謝神女殿下救下了我娘,但這口惡氣,老子憋了七年,這次非得打回去不可?!?/br> “如果不是神女,我們一家老小,早就死在當初那場大雪災里了。我的命是她給的,她想打圣堂,雖然我搞不明白原因,但我第一個報名!” “這原因簡單的很,我就能跟你說明白,圣主剛剛進階半神,就讓我們南境獻上歲貢,你知道他開的條件有多離譜嗎?他這是在蠶食南境。等我們越來越弱,他就一舉攻破,他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如今就是最好的攻打時機,一來,他剛剛進階半神,境界還不穩(wěn)定,這老家伙要是境界穩(wěn)定,必然早就揮兵南下了。二來,咱們國力正強盛,非等以后被圣主吸血吸到只剩一副骨頭架子,才敢站起來反抗嗎?那時候可就必然打不過了。” 平民百姓各個踴躍報名。 貴族卻全都不看好宋如。 那些原本在軍中任職的貴族,甚至主動辭掉職務,“神女當然敢打,她是天道寵兒,向來得祂神眷,她和天父吵成那樣,天父都照舊讓她當神女。她有什么不敢打的,即便她輸了,圣主敢動她一根毫毛嗎?咱們可不一樣,咱們小命只有一條。 再說眾議院議長,都和圣堂說好求和,而非主戰(zhàn)了,為什么神女突然又要打?該不會只是為了她自己的面子吧?因為圣主羞辱了她?還是想替她那個傻子夫君找回場子,她自己戀愛腦,不能拉咱們陪葬啊?!?/br> 什么樣的聲音都有。 在一片爭議聲之中,王玄之敲響了神殿的門,為宋如獻策:“或許我能給你提供一些幫助?畢竟這也是幫我自己的朋友?!?/br> 宋如聽他說那些計謀。 戴著銀質(zhì)鏤空面具的白衣公子,聲音清雅動聽,分析戰(zhàn)局時條理清晰,明明才剛來神耀帝國沒多久,就對于南北兩境的戰(zhàn)力了如指掌。 他侃侃而談,頎長的身影如松如竹,雙手背負在身后,口吻十分淡然,溫和之中卻自有一股睥睨天下之勢。 他的這些提議可真夠陰的啊。 不愧是書里那個表面光風霽月,實則白切黑的玉華公子。 讀者老在評論區(qū)說,王玄之是一位軍師型的正道領袖。他總是謀而后動,運籌于帷幄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 宋如這次見識到了。 宋如和王玄之,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身份相處吧,看到的卻好像是和平常完全不一樣的他。 在她面前的王玄之是怎樣的呢? 好像沒什么本事,好像還是那個紈绔子弟,好像什么都離不了宋如。 就像劉邦那樣的小廢物,動不動就問張良、蕭何,咱們該怎么辦啊? 其實不是的,即便宋如很久沒有登錄第二個任務世界,王玄之也能把一切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原來只是他想要讓我覺得,他離不開我。 為了留住宋如,王玄之故意遮掩了自己的光芒。 如今換了一個全然陌生的身份相處,宋如才見到了真正的王玄之。 他那雙琥珀色瞳仁里蘊含的光芒,是那樣自信、那樣耀眼、那樣奪目,于談笑之間,檣櫓灰飛煙滅。 原來王玄之只要不在宋如身邊,拋開那些故意的偽裝,就能立顯崢嶸。 饒是宋如,也不得不承認,王玄之真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難怪當初會有那么多讀者在這篇文下,為男主瘋狂打call. 難怪書中那些女主,為了追隨他,心甘情愿地成為他的美婢。 難怪反抗魔族的修仙者,會以他為核心,組建起來一個強大的新天庭。 宋如神色微怔。 王玄之提醒道:“神女殿下?” 以前他們商量正事的時候,明明都是王玄之走神,這還是第一次,居然換成宋如走神了。 宋如連忙收回思緒:“我在聽,你說的很好,我覺得還可以再改幾點……” 王玄之聽得連連點頭:“妙極、妙極,不愧是神女,今日來獻策,倒是我冒昧了,即便沒有我這些提議,你也一樣能輕易就拿下圣城。” 這神女是很聰明,不過比我們家仙兒,那還是差得遠呢。 **** 三天后。 大到遮天蔽日的飛舟驟然出現(xiàn),停留在北境的半空中,原本明亮的天光一下子變得無比昏暗。 人們驚慌失措地跑出房間,“世界末日了嗎?” 圣城,圣堂,半神階的威壓釋放而出,圣主啟動防護法陣,怒道:“何方宵小,敢來我北境撒野?” 身穿白袍的灰發(fā)少女,如同九天之上的玄女降臨人間,她赤足落在圣堂的穹頂之上,閉著雙眼似是吟唱圣歌,又或是某種神咒,圣潔而玄奧的力量自她周身散發(fā)而出,輕易就擊碎了圣主精心構(gòu)建的防護罩。 隨她一同從天而降的,還有身穿盔甲的士兵,一眼看去數(shù)量仿佛無窮無盡,他們手持鋒利的尖矛,另一只手舉著厚重的盾牌,身上帶著來自神女的神術(shù)賜福,能無限治愈傷勢,不懼任何傷害,比亡靈軍隊還要一往無前。 廣袤的北境,所有軍事堡壘和要塞,同時被這支奇兵圍攻。 圣主自從進階半神,就到處耀武揚威,自以為是當今南北兩境第一強者,然而只是一個照面就被宋如打趴下了。 圣主簡直懷疑人生,自己修煉的圣術(shù)怕不都是假的吧? 北圣軍比他更加懷疑人生。 就這? 圣主可是傳聞中的當世第一。 結(jié)果就這? 人神女甚至都沒有正眼看圣主一眼,揮灑而出的神力就將他死死地禁錮住。 圣主像一條死魚那樣,被按在案板上,連抬頭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死命地想要梗起脖子,最后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神女那一襲圣袍的裙角。 目之所及的繡紋,是純潔的白色薔薇花和淺淺的藤蔓纏繞,隨著宋如緩緩走動,薔薇花瓣上的光忽明忽暗,她高貴宛如俯視人間的神明。 “圣主,近來可好?”空靈如天籟一般的女聲,語氣平靜的甚至如同日常問候。 屈辱! 圣主只覺得宋如明明戰(zhàn)勝了他,態(tài)度卻還這樣輕描淡寫,完全不把他當回事。 這比直接殺了他還令他感到屈辱。 但死亡——很可怕! 他不要死,只要留著一條命在,將來必有報仇之日。 圣主扯出一抹干笑,“不管南境還是北境,都是神耀帝國的一部分,兩境素來有聯(lián)姻,你的一位嬸母就出自北境,和我們裴家同族,當年你圣洗禮之日,我還收到過邀請函,只不過實在抽不開身,才沒有親自前往,一直以此事為遺憾,我疼你就像自家的小輩一樣,今日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系統(tǒng):【真難為圣主能說出這種話,他說的你那位嬸母,丈夫和宋峰爺爺?shù)臓敔斒翘眯值?,人家和他也不是同族,只不過同樣姓裴,關系遠到連用遠房親戚這樣的詞都是勉強?!?/br> 宋如溫聲一笑,“降者不殺?!?/br> 國王高高地舉起圣劍,重復她的話:“降者不殺!” 他的聲音通過宋如的神術(shù)加成,傳遍了整個北境。 “哐當、哐當”,那是北圣軍放下武器的聲音。 神女神力無邊,她座下的神兵正舉起長矛指向他們的喉嚨,即便是打,也是一個“死”字。 最關鍵的是,連北境的統(tǒng)治者圣主都投降了,他們還有什么好堅持的?就算自己的命再是低賤,再不值錢,又為誰去賣命呢?更何況家里還有苦等自己的妻兒和老母。 系統(tǒng)再次化身尖叫雞:【啊啊啊啊,宿主你這樣也好帥??!這才是你,你的實力一直就能碾壓這個小世界,都是被裴天落這個狗比壓著,強行要扮演他的傀儡。前世要不是你為了走劇情,給他放水,他滅個錘子的世,咱們當場就把他骨灰給揚咯!降者不殺,太帥了、太帥了、太帥了,語氣有多淡然,人就有多帥啊!】 宋如:【沒你說的那么夸張,我前世真想滅掉裴天落,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不管咱們再怎么diss裴天落的為人,有一點還是得承認,他挺強的。】 后世的史書,用了很多筆墨來夸贊這場南北大戰(zhàn),史上將其稱為“閃擊圣城”。 稚嫩的少年,指著書上盛贊神女的片段,疑惑地發(fā)問:“爺爺,是否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所以才會自吹自擂,明明是史書,卻寫的比神話還要傳奇。什么神兵天降,什么救世主,南境不是入侵北境的侵略者嗎?” 爺爺枯皺的老手撫過史書上的配圖,“你生在最好的時代,沒有經(jīng)歷過那時的北境,我們用血汗為圣主建起高大的圣堂,自己卻只能住茅草和泥胚堆成的小屋,永遠交不完的賦稅,永遠做不完的徭役……神女從來沒有入侵北境,她沒有殺過北境任何一個人,只是為我們推翻了壓在頭頂上的一座大山。 至于自吹自擂?”老者渾濁的雙眼泛起一絲追憶,“孩子,如果你和我一樣,曾親歷過那場戰(zhàn)爭,親眼見到過她的絕代風華,就會知道這些史書非但沒有絲毫夸大,甚至所有那些堆砌出來的贊譽,和她一比都顯得過分蒼白。神女啊,她就是真實存在于這個世上的神話本身?!?/br> 時間線拉回這場曠世奇戰(zhàn)當天。 其實勝利者和失敗者一樣懵逼,來自南境的士兵,傳說中那支從天而降的神兵大軍,一腔熱血地報名參軍,滿以為這場南北大戰(zhàn)起碼要打上幾十年,然而事實是,從召集到組建、整隊、集訓、發(fā)兵……戰(zhàn)爭勝利,這中間的跨度才不過短短三天。 他們好多人甚至才剛剛學會舉盾,更難一點的刺矛都沒練利落呢,只是隱藏在老兵中間,盡量讓自己顯得像個合格的士兵。 神女行事這樣匆匆,大家以為的宣戰(zhàn)就是先到北境,用兵力數(shù)量把氣勢亮出來,然后且打且練兵,甚至都腦補好了以老帶新,從戰(zhàn)場小白慢慢成長成為沙場雄兵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