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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四個起點男主未婚妻在線閱讀 - 第65節(jié)

第65節(jié)

    結(jié)果宣戰(zhàn)就是最終戰(zhàn)?

    鬧呢?

    敢情新兵組建的這樣急,是因為神女打從一開始,就只是喊他們來湊湊人數(shù)而已,排場看起來大一點。

    會贏的這樣干脆利落,就連負(fù)責(zé)戰(zhàn)力部署的國王都沒有料到。

    盡管他提前和宋如做過溝通,知道那位白衣白發(fā)的玉華公子,獻(xiàn)上了飛行靈舟,可以用作飛行戰(zhàn)艦,還有傳送陣法,能夠奇兵突襲。

    可也沒想到會贏的這樣輕松!

    神女對圣主幾乎就是碾壓之態(tài)。

    不該說幾乎,而是完完全全碾壓。

    這時距離她那場二十歲生日,還沒有過去多久,當(dāng)時她被圣主逼迫嫁給裴天賜,還是傻子宋晏維護了神殿的威嚴(yán)。

    如今宋如卻能碾壓圣主!

    這是什么可怕的進階速度?

    圣主可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那是南北兩境第一強者,數(shù)千年來唯一一位半神階,足足修煉了六百余年,才有如今的修為。

    而宋如,今年才不過二十歲。

    神女!

    這就是他們南境神殿的神女。

    這就是他用生命和靈魂效忠的信仰!

    南境向來勢弱,北圣軍一直就是一把懸在南境頭上的利刃,圣堂曾經(jīng)數(shù)次進攻南境,他們茍延殘喘、茍且偷生,處處矮上一頭。

    圣主甚至不把神殿傳承千百年來的贅婿傳統(tǒng)當(dāng)回事,逼著貴為全民信仰的神女外嫁,在神女的二十歲成人禮宴會上大鬧。

    從今天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

    南境從此站起來了!

    他們再也不必受北境欺凌,再也不必被圣堂逼迫。

    當(dāng)日圣堂之辱,今時今日悉數(shù)奉還!

    國王在宋如面前跪地,雙手舉著長劍,呼聲如同他的心一樣guntang:“神女萬歲!神耀帝國萬歲!”

    千千萬萬南境將士,和國王一起,在宋如面前跪地,左手放在胸口,聲音雄壯如同江河匯海:“神女萬歲!神耀帝國萬歲!”

    這條喜報傳回了南境。

    宋如用比閃電還快的速度,輕而易舉地就拿下了圣城。

    從前那些嘲諷過她的貴族,先是震驚,緊接著便是羞愧和悔恨。

    震驚于宋如修煉的速度,她才不過二十歲,居然能力克足有半神階的圣主?

    羞愧于,她為了神殿和南境嘔心瀝血,他們卻那樣對她……

    至于悔恨,那就有太多太多的悔恨了。

    那些故意辭去軍中職務(wù)的貴族,眼看著一幫平民獲得戰(zhàn)功,加官進爵,自己卻被削了職。

    當(dāng)初在宋如的生日宴上,被圣主幾句威脅就嚇到安靜如雞的貴族青年,如今更是悔的連腸子都青了。

    什么圣主不圣主的?

    神女才是當(dāng)世第一強者!

    曾有一個天大的好機會,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有機會成為神殿贅婿。

    卻因為自己是個慫貨,讓一個傻子搶走了這個機會。

    如今神女一統(tǒng)南北兩境,成為神耀帝國實際意義上的最高統(tǒng)治者,宋晏作為她的夫婿,豈不是也水漲船高,成為全天下身份最尊貴的男人?

    當(dāng)初怎么就不能拿出人家這一份魄力?

    真是連個傻子都不如!

    北境第一天戰(zhàn)敗,到處都民心惶惶。

    盡管國王說了降者不殺,但他們怕成為奴隸,怕被發(fā)配到苦寒之地挖礦。

    國王向宋如詢問戰(zhàn)俘的處理,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句話:“仿照南境即可?!?/br>
    她的命令簡單,國王費盡心思揣摩,這里的仿照南境意味著什么。

    從物產(chǎn)豐饒程度來講,其實北境和南境相仿,兩境子民生活的條件卻大大不同。南境人人富足,北境的平民卻稱得上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究其原因,在于神女和圣主的修煉方式不同。

    神女,侍奉神靈,勾連神性,提升神力。

    圣主則是,吸收靈礦中的神力,為了提升修為,他強迫民眾替自己挖礦,實行高壓統(tǒng)治。

    在這種主方針的推行下,圣堂下屬的哪一位紅衣主教,能為他掠奪更加多的靈礦,他就會給予對方更多的封賞和權(quán)力。

    在不同的區(qū)域,全都上演著這樣一幕。主教大權(quán)獨攬,奴役百姓,不僅搜刮靈礦,也滿足個人私欲,致使民不聊生。

    國王試探性地問道:“既然一切仿照南境,南境沒有主教專治,那么北境也不需要有?!?/br>
    宋如微微頷首。

    國王懂了。

    以后的北境,也會像南境那樣,日加繁榮昌盛!

    他傳達(dá)神女的指令,剝奪了所有紅衣主教的神權(quán),從教堂里搜出大量民脂民膏。

    士兵們把這些抬進圣城,獻(xiàn)給宋如,得到的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蹦切┱鋵氂至魉话愕乇惶Я顺鋈ァ?/br>
    各地興建起高大又溫暖的房屋,原本悶在主教糧倉里快要發(fā)霉的糧食,要么被分發(fā)給了民眾,要么被種進了土地里。

    “比起侵略者,南境這些人,倒更像是來做扶貧工作的。”看著煥然一新的村莊和大地,每個人都由衷地發(fā)出這樣的心聲。

    老百姓是很樸實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

    從前圣堂實行高壓統(tǒng)治,逼著所有人都信仰圣主,如果哪一家沒有交夠賦稅,沒有出夠挖礦的工人,膽敢罵圣主一句不好,就會被打成異端,嚴(yán)重的還會架在村口燒死。有一些紅衣主教,甚至還實行連坐制度。

    那時大家表面上信仰圣主,其實心里對他十分抵觸。

    如今就不一樣了,一家一戶的民眾們,全都自發(fā)地?fù)Q下家中供桌上的圣像,換成了一束束白色的薔薇花。他們拋棄舊的信仰圣主,改信新的信仰——神女宋如。

    北境這片沉悶的土地,從未如此欣欣向榮過。

    宋如始終沒有解開過對圣主的神力禁錮。

    圣主進階半神,觸碰到了神明的門檻,即使不吃不喝,對他的身體也不會有絲毫損害。

    可他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來來往往的人們偶爾向他投去一個眼神,里面滿是鄙夷。

    圣主的妻子紀(jì)心柔,總會替他向宋如求情。

    宋如經(jīng)過圣堂門口,又看到紀(jì)心柔跪在那里,哭的十分哀婉,“神女大人,我夫君知錯了,求你放過他吧?!?/br>
    圣主本人,卻是一副諂媚模樣,“神女殿下,近些天我看到你大刀闊斧地改革,才知道自己從前錯的有多么離譜,原來那些紅衣主教背著我,做下這么多惡事,您可真是英明神武!”

    宋如的年紀(jì)還不到他的零頭,難為他這樣拍馬屁。那些手下做的事,他真的不知道嗎?事實上,圣主非但知道,還惡意包庇他們。

    裴天落看著這一幕,雙眸里不禁浮現(xiàn)出一抹嫌惡。

    這就是毀了自己一生的人。

    如此卑劣、如此低賤。

    說圣主像一條狗,都是對狗的侮辱。

    其實挺沒意思的,和這樣一個只會欺軟怕硬的垃圾斗,即便贏了,也沒有一絲一毫成就感。

    裴天賜拽紀(jì)心柔起來:“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神女對他有什么處罰,都要看神女的意思,你這樣強行逼迫神女干嘛?”

    紀(jì)心柔:“什么他、他、他的,那是你親爹!”

    裴天賜滿臉都是不耐煩。

    一開始他爹被神女打倒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要完蛋了。但人家壓根沒動圣堂,除去各地紅衣主教職位被褫奪,圣堂的寶庫被搬空,其他一切循舊制。

    他這個圣子,也還是圣子,就連南境的國王,都對他很是一番禮待。

    當(dāng)然了,裴天賜淺薄的人生閱歷,還不足以支撐他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別人待你溫和有禮,并非是人家覺得你身份有多高貴,單純只是出于對方的紳士風(fēng)度。

    總之,裴天賜現(xiàn)在恨不得沒有圣主這個爹,他娘還要天天來這里跪跪跪的,這不是道德綁架嗎?萬一逼得神女心里不舒坦,把他們母子倆一起收拾了怎么辦?

    宋如和裴天落一同坐上馬車。

    宋如沒動圣主一家,因為那是裴天落的劇情。

    由于四個任務(wù)世界融合,第三個任務(wù)世界的劇情,已經(jīng)歪了很多,剩下的部分,她能不動,就盡量不動。

    這個草包弟弟啊,裴天落放下車窗上的簾子,覺得更無趣了,神色懨懨地收回了目光。

    看吧,他們所謂的親情,就是這么膚淺。

    紀(jì)心柔愚蠢并且盲目地愛著丈夫和兒子。

    而那對父子,唯利是圖。

    這明明只是他復(fù)仇的第一步,只是一道開胃小菜,裴天落還為圣主一家準(zhǔn)備著很多道大餐。

    本來他應(yīng)該興致勃勃,應(yīng)該享受他們的痛苦,應(yīng)該去布置接下來的復(fù)仇,可為什么裴天落只覺得沒意思。

    這所謂的仇恨,再也沒辦法給他力量,反而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裴天落就像是一個人走在一片荒涼的沙漠里,漫天黃沙淹沒了他的視線。他只能踽踽獨行,沒有目標(biāo),沒有方向。

    未來或許是天道殺了他,也可能是他殺了天道,但即便真的到了那一天,掌控了整個神耀帝國,又有什么意思呢?

    一陣清風(fēng)吹過,裴天落倏忽間聞到了宋如身上的芳香,屬于傻小子對于她的那種依戀,瞬間填滿了他荒蕪的心田。

    他把頭埋進宋如的肩窩,深嗅她的淡香,癡迷地叫道:“阿姐?!比缤仙嬖诨哪械穆萌?,終于抵達(dá)了綠洲。

    然而這不是真正的綠洲。

    裴天落的神色很快清醒。

    他所沉迷的只是幻象。

    宋如于他,不過是海市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