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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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錦在我懷里醒來后,看到自己的裝束緊張而慌亂。我知道白墨回來了。 這次他離開才不到一天,讓我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他們之間角色的切換與情緒有關(guān)。 負(fù)能量積壓到一定程度白錦就會出現(xiàn)。負(fù)能量排空,正能量強大時白墨就能回來。 他眼神躲閃不敢看我。我想,對于自己的異常他一定也是有所覺察的。至于知道多少還是得跟他好好談?wù)劇?/br> “你知道他的存在,對嗎?”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他聞言驚恐的抬頭看我,想搖頭又點了點頭,而后又不確定的搖頭,似乎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些不確定。 不用緊張,知道多少你就跟我說說,你可以信任我。 我眼里的白墨不是個會說謊的人,此刻他游移不定,那一定就是真的不知從何說起。 他呆愣半晌,然后滿眼愧疚的深深看向我:“傷你的人是他,對嗎?我一直不敢問,我怕被你知道了就再也不會理我了?!?/br> “不會的,你是我的朋友,這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會怪你的。你見過他嗎?” 白墨搖搖頭道:“最開始我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自己醒來穿著女人的衣服,有時候身上還帶著血,身邊也常常會有受傷的人。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我卻一點都記不起來了?!?/br> 他頓了頓,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似是鼓足了勇氣,才說道:“直到有一天,我聽見他們議論說我是被惡魔附體了。” 我正發(fā)愁怎么跟他解釋雙重人格的事情,畢竟對于這個年代的人來說,這個概念太過匪夷所思,倒不如說惡魔附體更容易被接受。 既然他們本來就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那就不如直接順著這個思路來溝通了。 “白墨,你想讓他離開你嗎?那樣你就不會失去意識了。我可以幫你的。我們一起趕走他好不好?” 我明顯看到白墨的眸子亮了亮,有光芒閃過。 可僅僅一瞬間又暗了下來。就像流星劃過夜空后便無跡可尋。 他垂下頭,輕輕搖了搖:“明天我便送你離開?!?/br> “為什么?你害怕他嗎?相信我,他沒法傷害你的,只要你有足夠的信念,他就會離開你!” 白墨不再說話,好像對這件事情并不感興趣,這是出乎我意料的反應(yīng),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白墨!你看著我?!蔽铱圩∷募绨?,注視著他的眼睛,想傳遞給他力量。 可他依舊是垂著眸,不敢看我。這幅破罐子破摔的樣子讓我登時火大。 我猛的把他推開,冷笑道: “其實你是舍不得吧?你喜歡他占在你的身體里做你不敢做的事情。喜歡雙手沾滿鮮血折磨別人的樣子。 你表面上純潔善良,其實內(nèi)心和他一樣可怕!你是巴不得自己完全變成他吧!” 我這一劑猛藥果然起了作用,白墨猛的抬起頭,一雙眼睛哀傷的看向我。 他雙手頹然的垂在身側(cè),脊背微微弓起,呼吸也變的急促悠長。 他喉頭滾動張了張嘴,可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出去了。 我心底涌上無力的挫敗感,出師未捷身先死。現(xiàn)在怎么辦? 白墨不配合一切都是徒勞??傆幸惶焖麜园族\的身份再遇翹楚,到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想到那個畫面,我心里打了個激靈,重燃斗志。 此路不通我就換一條,我一定會找到辦法讓白墨接受治療的! 只是剛剛他被我刺激的跑出去,回來的時候不會變成白錦吧?要是那樣可就糟糕了。 幸運的是,回來的還是白墨。 他與我一同吃了晚飯,我們都刻意回避了剛才的不愉快,我不再問,他不再提。 但問題就擺在那里,避無可避。就算都不去理睬它,它也不會消失。 眼前所謂相親相愛、其樂融融,也只是鏡花水月,自欺欺人而已。 我一貫討厭這樣的虛偽,倒不如撕開臉面吵一架來的痛快。 終于還是我忍不住先開口:“你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嗎?” 他手下一頓,笑容僵在臉上,唇角緩緩落下。 “知道他為什么會找上你嗎?就是因為你壓在心里的東西太多了。你積壓的情緒就是他攝取的能量跟養(yǎng)分,你壓得越多他就越強大。 或許你應(yīng)該學(xué)著敞開心扉。那樣他在你這里攝取不到他需要的,自然就會主動離開你了?!?/br> 我這話沒騙他,形容的也算貼切,人格分裂的形成原因,一般就是因為受了太多負(fù)面刺激,又太過壓抑情緒導(dǎo)致的。所以學(xué)會健康的宣泄情緒十分重要。 “你此話當(dāng)真?”他聽了我的說法,竟然有些激動?!八娴臅约弘x開?不會出來傷人嗎?離開我的身體他還會附在別人身上嗎?” 我終于明白了他的顧慮所在:“你怕他對我不利是嗎?你急著送我走是要保護我對嗎?” 他被我猜中心事,又靦腆的垂下頭,不再言語。 “唉,你真傻。我既然說要幫你,自然是有辦法的。難不成我還要豁出命去幫你嗎?我可沒這么偉大。 現(xiàn)在你躲躲閃閃我反倒很生氣。當(dāng)然,如果你從心里舍不得他,我就不必多此一舉了!” “當(dāng)然不是!”他急切地答道:“我自然是希望他快些離開的!” “既然這樣就好!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壓制住他。你越堅強,他越軟弱。你若信我,就照我的法子來,我們定能戰(zhàn)勝他!” 我及時的給他樹立信心,看他目光堅定且充滿希望,我也終于放下心來。 “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你一定要想清楚認(rèn)真的回答,即便是痛苦的,不想提起的事情,也不回避,好不好?如果你感到難受,我們就停下來?!?/br> 如果現(xiàn)在可以使用催眠術(shù)的話那是最好不過。 可惜當(dāng)初我只學(xué)了個半吊子,現(xiàn)在也不敢在他身上亂做嘗試,只能退而求其次。根據(jù)一些理論知識,自己設(shè)定方案。 他對我認(rèn)真的點點頭,眼里都是信任。我心里軟綿綿,沉甸甸的。 整理思緒,我向他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 面對他的詢問我有一瞬的心虛,對于那個可怕的存在,我是真的毫不知情嗎? 或許我心里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在逃避,不敢面對。 我隱約猜到傷害他的就是我這雙手,可我要怎么回答?我不敢承認(rèn),卻又不想騙他。 那個魔鬼附著在我身上很久了,我們共生。 我一次又一次搭救被他傷害的人,那魔鬼卻從不曾害我。甚至從未在我面前出現(xiàn)過。 有時候我覺的自己并不怕他。反而因為他的存在不那么孤單了。 可今天,當(dāng)郁君澤問我這些問題的時候,我不敢看他。 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怪物,□□裸的在他面前現(xiàn)出了原形,我無顏再面對他。 我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渴望自己能趕走那個魔鬼。 那樣我便不會再做出傷害他的舉動,也不會突然忘記與他在一起發(fā)生的事。 或許我還可以像個正常人那樣,堂堂正正的對他說出自己的心意…… 他聽說了這些,竟然不怕我,絲毫都沒有瞧不起我,眼神還是那么清澈明亮。 他目光堅定地告訴我,我們是朋友,他要幫我趕走那個魔鬼。 他的話在我心中注入一股暖流。讓我周身都充滿了力量。 我自然是信他的,內(nèi)心也是歡喜的,可是我怎么能連累他? 那個魔鬼,若是知道了他的計劃,定不會放過他。 我忘不了他受傷時的樣子,不能讓他為我冒險。 送他離開這里,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他問我是不是怕了。我是害怕,但不是怕那惡魔傷我。 此刻我有了想要保護的人,但這話我卻不能說。 我的樣子激怒了他,也許那些話并不是出自他的真心,可還是刺痛了我。 又或許,我在他的眼里與那魔鬼本就是一體的,我就是個表里不一的怪物…… 我本能地躲出去,又怕錯過與他相處的最后時光,只好硬著頭皮回來。 好在他不再提起,可這樣的氣氛古怪并不似從前。 這樣的疏遠(yuǎn)讓我如坐針氈,心里難過得緊,他定是對我很失望,不再當(dāng)我是朋友了…… 原來他只是不希望我逃避,他說不會有危險??粗麥嘏瘓远ǖ哪抗?,我看到自己重生的希望。 那些過往……壓在心底,不可觸碰,像是已經(jīng)結(jié)了痂皮的膿瘡,看著早已愈合,揭開便是一片污糟,破爛不堪。 可是,他問,我便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