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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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聽了,更害怕了,想要掙扎,卻身不由己,被宋甜生拉硬拽了出去。 兩個丫鬟元宵和七夕在旁瞧著,見宋甜言笑晏晏,還以為她在同吳氏親近,眼睜睜看著宋甜把吳氏給拉走了。 二門外停著一輛朱紅馬車,宋志遠(yuǎn)正陪著一個瘦得似乎一陣風(fēng)都能吹走的女官在說話,見宋甜挽著吳氏來了,忙道:“快些上車吧,蘇女官都等好久了?!?/br> 宋甜答了聲“是”,向蘇女官褔了福,道:“我到底是深閨弱女子,此事還得我爹爹和太太在場,多謝女官成全?!?/br> 蘇女官看到吳氏的臉色,還有什么猜不到的,抿嘴一笑:“你我以后是同僚,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吳氏臉色蒼白,雙腿發(fā)軟,差點(diǎn)摔到地上去,還是宋甜扶住了她,把她給扶到了馬車上。 宋甜又扶著蘇女官也上了馬車。 宋志遠(yuǎn)騎馬跟著車,一行人往位于梧桐街的豫王府而去。 第24章 王府花廳宋甜審案 不弄死…… 在王府外喧嚷鬧事的那群“正義百姓”, 被全副甲胄腰挎佩刀的王府衛(wèi)士“請”進(jìn)了豫王府,引到了東邊的和風(fēng)苑大花廳坐下。 大花廳三面花木扶疏,只有一面立著一座大屏風(fēng), 不知后面情形。 眾“正義百姓”等了半日,也不見人理會,有人就攛掇同伙中的一個愣頭青出頭嚷鬧。 誰知王府衛(wèi)士話不多動作卻快, 把那跳出來嚷鬧的愣頭青拉到了花廳外,堵了嘴, 摁在地上,舉起夾棍就開始打, 只打得皮開rou綻血rou模糊,這才把人又扔回了大花廳。 其余“正義百姓”頓時噤若寒蟬, 再也不敢出頭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時分, “正義百姓”一大早就來鬧事,早餓得前胸貼后背, 還不見些吃的,當(dāng)下都東倒西歪,面帶菜色, 正難受間, 卻聽到屏風(fēng)后一陣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 眾“正義百姓”正在驚訝,王府衛(wèi)士在一邊喝道:“還不跪下!”。 這群“正義百姓”都被嚇了一跳, “撲通”一聲齊齊跪了下來。 屏風(fēng)后傳來一個甚是嬌嫩清脆的女聲:“誰是領(lǐng)頭之人?出列說話。” 正是宋甜的聲音。 屏風(fēng)后擺了四張雞翅木官帽椅, 王府總管沈勤林陪著宋志遠(yuǎn)坐在左邊, 陳尚宮陪吳氏坐在右邊。 宋甜在一旁侍立, 負(fù)責(zé)問話。 領(lǐng)頭的人正是城西何家堡的何二搗子,蓮花庵就在何家堡外,何二搗子和夏姑子相好多年, 交情深厚。 他得了夏姑子的銀子和囑托,就攛掇糾集了一幫無賴過來鬧事。 何二搗子原本想著嚷鬧一番溜之大吉,誰知王府衛(wèi)士行動迅疾,雷霆閃電般把眾人給搓弄了進(jìn)來,到了此時,他哪里還敢承認(rèn),低著頭跪在地上裝死。 偏這群人里有愣頭青,梗著脖頸嚷嚷著:“何二哥,咱們行的是正義之事,為的是王爺安危,你別怕,兄弟們都是你的靠山,都支持你!” 何二搗子:“……” 這傻子,居然把老子騙傻子的話當(dāng)真了! 王府衛(wèi)士見眾“正義百姓”都看向何二搗子,知道他便是為首之人,當(dāng)即上前,揪住何二搗子的衣領(lǐng)就把他揪了起來,提溜到了屏風(fēng)前,然后抬腳踢到了何二搗子后腿上。 何二搗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那嬌嫩清脆的女聲問道:“你是領(lǐng)頭的?那我問你,為何說新選的宋女官‘命格極差’?” 何二搗子全都是聽夏姑子的安排,哪里知道原因,到了此時,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胡謅了:“宋女官四五歲就死了娘,可見她娘是她克死的,她命格不好,將來到了哪里,定會克到哪里!” 宋甜立在屏風(fēng)后,聽了何二搗子的話,雙目盈盈看向陳尚宮和王府總管沈勤林,然后大聲道:“哦,那陛下七歲時,太后薨逝;豫王十歲時,端妃娘娘薨逝,卻又怎么說?” 她隔著屏風(fēng)看向跪在地上的何二搗子:“若是按照你的說法‘將來到了哪里,定會克到哪里’,那陛下?lián)碛写蟀埠由剑ネ醭鲦?zhèn)宛州……” 宋甜的聲音驀地拔高:“原來,你,還有你們這些所謂的‘正義百姓’,是在私下聚集,妖言惑眾,欺君罔上!” 何二搗子嚇得滿身滿臉的汗,一下子軟癱在地。 宋志遠(yuǎn)沒想到一向不愛說話,一開口必定噎他的宋甜居然如此口齒伶俐思路清晰,又驚又喜看著宋甜。 吳氏嚇得臉色蠟黃額角淌汗,手心里也滿是汗,不停地在心里念佛,祈禱夏姑子沒把她的底細(xì)告訴這個何二搗子。 宋甜轉(zhuǎn)向陳尚宮和沈勤林,屈膝福了福,朗聲道:“啟稟陳尚宮、沈總管,外面這人本是市井無賴,目不識丁,定是有人指使,不如用上夾棍,夾上一夾,再打二十大棍,打得皮開rou綻,鮮血淋漓,下肢癱瘓,不信他不說出主使人?!?/br> 何二搗子隔著一道屏風(fēng),聽得清清楚楚,聽到那句形象之極的“打得皮開rou綻,鮮血淋漓,下肢癱瘓”,嚇得臉色蠟黃渾身顫抖,大聲道:“我招!我全都招!是觀音庵的夏姑子讓我做的,她說提刑所宋提刑的太太出了十兩銀子,讓我尋人來王府前嚷鬧……” 屏風(fēng)后靜了下來。 宋志遠(yuǎn)站起身,對著吳氏怒目而視:“你這毒婦,大姐兒一個小姑娘,礙著你什么了?你竟屢下黑手?” 吳氏木然坐在那里。 她從來就是這樣,誰若擋了她的道,她就要害誰。 嫁進(jìn)宋家后,她才發(fā)現(xiàn)宋家可真有錢,宋志遠(yuǎn)可真會做生意:每月月底各個鋪?zhàn)咏Y(jié)賬,白花花的銀子一箱箱抬進(jìn)來;運(yùn)河上還有一艘艘船來往江南、宛州和京城,給宋家運(yùn)送南北貨物;宋志遠(yuǎn)還躊躇滿志,預(yù)備造船出海,做海外生意…… 這些銀子,全是她的,只能歸她,可恨宋志遠(yuǎn)竟然想招婿上門,把家業(yè)都交給宋甜這賤妮子,不弄死宋甜,只是壞了宋甜的名聲,她已經(jīng)很留情面了。 宋甜見狀,看向若有所思的陳尚宮和目瞪口呆的沈勤林,屈膝行禮:“尚宮大人、沈總管,這樁案子涉及下官家事,下官父親官居宛州提刑所副提刑,正經(jīng)管此事,下官請求兩位允許由宛州提刑所處理此案?!?/br> 陳尚宮對宋甜很是滿意,含笑看向沈勤林:“沈總管,我自是同意,不知您是何打算?” 沈勤林打量著眼前這個甜美可愛精靈似的小姑娘,想到她和王爺一樣,也是幼年失母,繼母不慈,卻自立自強(qiáng),因此頗有同病相憐同仇敵愾之感,慨然道:“今日之事的確是宋女官家事,既然宋女官這樣說了,沈某自然同意,先讓這個何二搗子簽字畫押,然后把這些人都送到宛州提刑所關(guān)押。” 宋甜與宋志遠(yuǎn)行禮告辭,帶著吳氏離開了。 沈總管吩咐王府衛(wèi)士,押解著這群光棍無賴去了宛州提刑所。 回到臥龍街宋府,宋志遠(yuǎn)先吩咐婆子押著吳氏回上房關(guān)起來,又吩咐人叫來官媒婆丁mama,讓丁mama帶走元宵和七夕兩個丫鬟,不要身價銀子,只要遠(yuǎn)遠(yuǎn)嫁到外鄉(xiāng)去。 忙完這些,宋志遠(yuǎn)又讓宋竹去安排一桌上好菜肴,然后叫來宋槐、宋梧和宋桐三個小廝,吩咐他們騎馬出去,請吳氏娘家人過來。 他家多代單傳,素來人丁稀少,如今宋氏一門只有他和宋甜父女倆,沒有族中長輩可請,倒也省事。 吩咐完畢,宋志遠(yuǎn)讓宋甜研墨,自己提了筆,開始寫給吳氏的休書。 一時席面送了過來,吳大舅和吳二舅也趕了過來。 宋甜坐在屏風(fēng)后,聽宋志遠(yuǎn)與吳大舅吳二舅說話。 宋志遠(yuǎn)先敬吳大舅吳二舅飲了三盞酒,然后把何二搗子及眾光棍簽字畫押的供詞拿了出來。 待吳大舅和吳二舅兄弟看罷供詞,他這才開始說今日豫王府之事。 吳大舅和吳二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尤其是吳大舅,他身為鎮(zhèn)平衛(wèi)所的千戶,正是豫王的屬下,如何不知今日事態(tài)嚴(yán)重? 宋志遠(yuǎn)道:“今日之事,王府陳尚宮和沈總管問明之后,把何二搗子等人交給了提刑所關(guān)押,吳氏因是家事,就開恩讓我自己處理?!?/br> “事關(guān)豫王府,我不敢容情。” 說罷,宋志遠(yuǎn)把休書遞了過去:“吳氏帶來的嫁妝,我如數(shù)奉還,絕不截留?!?/br> 言下之意是宋家的財物,吳氏也不能帶走一分。 吳二舅“噌”的站了起來,要與宋志遠(yuǎn)理論,卻被吳大舅摁了下去。 吳大舅沉吟了一下,道:“我meimei與你畢竟夫妻一場,這么多年在你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不能真的讓她空手離開吧?” meimei實(shí)在是膽大包天,居然敢雇人去豫王府嚷鬧,如今王爺不在王府,事情還沒鬧大,得趁王爺回王府之前,把事情解決掉,不過宋志遠(yuǎn)有錢,該爭取的財產(chǎn),他們還是要替meimei爭取。 宋志遠(yuǎn)嘆了口氣:“既如此,她的衣衫簪環(huán),都帶走吧!” 女兒如今有了美如畫卷的前程,他也不愿此事久拖,影響宋甜。 吳二舅聽了,眼睛閃爍,坐了回去——宋志遠(yuǎn)雖小氣慳吝,正妻該有的體面都有,吳氏的衣衫簪環(huán)足足能裝好幾箱子,搬回吳家大房二房一分,各家倒也能分不少了。 一時談罷,宋志遠(yuǎn)又敬了吳大舅吳二舅一盞酒,讓小廝引著他們?nèi)ズ笤荷戏拷訁鞘想x開。 等張?zhí)m溪和魏霜兒得到消息趕到上房,吳氏已經(jīng)乘著馬車,拉了行李和嫁妝,隨著吳大舅和吳二舅回娘家去了。 魏霜兒心中痛快,拿了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道:“喲,以后咱們出門交際,再遇到吳氏,可怎么稱呼呀!” 張?zhí)m溪卻知此事前因后果,感嘆道:“果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人還是不要做壞事的好。” 魏霜兒冷笑一聲,道:“我才不信這勞什子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自在做人,隨他去吧,待到明日,‘街死街埋,路死路埋,倒在洋溝里就是棺材’,怕他怎的?” 張?zhí)m溪想起家人們私下里傳著說,魏霜兒的前夫蔡大郎名義上是不見了,其實(shí)是被魏霜兒用藥毒死了,心中一凜,道:“反正我怕報應(yīng),我只管我自己不做壞事?!?/br> 兩人話不投機(jī),隨意聊了幾句,各自散了。 魏霜兒沿著夾道往西走去,想起宋志遠(yuǎn)也曾問過她蔡大郎的去向,不由冷笑。 蔡大郎和她是青梅竹馬結(jié)發(fā)夫妻,她就算害遍天下人,也不會害蔡大郎的。 蔡大郎和她自有計(jì)劃,早晚要得了宋家這樁絕戶財。 第25章 松風(fēng)堂里心事重重 “爹爹…… 處理完吳氏之事, 宋志遠(yuǎn)松了口氣,吩咐宋竹去廚房說一聲,重新做幾樣大姐兒愛用的菜肴送過來。 宋府大廚房哪里知道宋甜愛吃什么, 又不好臨時抱佛腳去問,只得揀宋家人常吃的幾樣菜肴做好送了過來。 宋竹和紫荊一起擺好酒饌,這才請宋志遠(yuǎn)和宋甜入座。 宋竹在一邊斟酒, 紫荊則在一邊安箸布菜。 宋甜整整一天水米未進(jìn),忙的時候還不知道餓, 這會兒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餓得心里發(fā)慌。 見紫荊盛了一碗銀耳百合蓮子湯遞了過來,宋甜當(dāng)下便舀了一湯匙嘗了嘗, 發(fā)現(xiàn)溫度適中,就又舀了一湯匙吃了。 宋志遠(yuǎn)見席面上有盤rou包子, 就拿了包子遞給宋甜:“空腹吃甜食容易燒心, 先吃個rou包子墊墊。” 見宋甜接過包子,卻沒有立即吃, 他嘆了口氣道:“你嫌家里飯食大魚大rou不雅致,可去了王府,你想吃這些家常飯菜卻又如何吃得到?” 宋甜咬了一口包子, 覺得皮薄餡鮮, 滋味很好,待吃了兩三口, 沒那么餓了, 她這才道:“爹爹, 豫王府女官和外官一樣, 都是每月朔望給假,也就是說,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我都能回家的。” 宋志遠(yuǎn):“……” 他不了解女官制度, 還以為一入王府深似海,從此再也見不到女兒了,因此從昨日難過到現(xiàn)在,誰知每月朔望還能見面——真是枉費(fèi)了他這段時間的離情別緒。 宋甜幾口把手里的rou包子吃了,看向宋志遠(yuǎn):“爹爹,你昨日見我,做張做智哭天抹淚的,難道是以為我一去不回,所以舍不得我?” 宋志遠(yuǎn)默不作聲,自顧自夾菜吃,又端起酒盞嘗了嘗,試著轉(zhuǎn)移話題:“這是王府蔡長史送我的菊花酒,未免太香了,我不是很喜歡吃,若是加點(diǎn)薄荷酒調(diào)一調(diào),味道應(yīng)該會淡一些?!?/br> 宋甜一聽是蔡長史送他的酒,雖然知道蔡長史不是瘋子,不會隨意給人下毒,卻依舊有些擔(dān)心,忙吩咐宋竹:“爹爹嫌這酒太香了,偏我喜歡吃——爹爹,蔡長史送你多少?都送到我院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