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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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榆渾身打顫,也僵在了那里。 宋甜掀開薄紗走了進(jìn)來,笑吟吟扯了薄被,把魏霜兒和宋榆遮上,這才道:“三娘好興致!” 她從荷包里掏出兩個褐色小藥丸:“三娘先服下這丸藥,咱們再說話?!?/br> 魏霜兒反應(yīng)了過來:“我若是不服呢?” 宋甜幽幽道:“二娘正在趕來,應(yīng)該到角門外了吧?若是三娘乖乖服下,我倒是可以去攔住二娘。” 魏霜兒心知若是張?zhí)m溪來了,此事便要鬧大,自己在宋府的處境就尷尬起來,當(dāng)下道:“給我吧!” 她含在舌下先不咽就是。 宋甜卻不信她,直接把藥丸塞進(jìn)了魏霜兒口中,又端起一邊盛酒的銀壺,對準(zhǔn)魏霜兒直接灌了下去。 魏霜兒猝不及防,差點被嗆住,那粒藥丸就被酒液給沖了下去。 宋甜笑容燦爛,聲音低低:“我的三娘,我家可是祖?zhèn)鞯恼信啤舅幩巍?,這藥你服下去,今夜就會瀉肚,以后每月十五,你尋我要解藥就是?!?/br> 說罷,她不再理會魏霜兒和宋榆,帶著紫荊揚(yáng)長而去。 魏霜兒恨恨坐在那里,見宋榆猶在顫抖,抬腳就把宋榆踹了下去:“沒用的東西!” 宋榆光身子落在磚地上,顧不得疼,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宋甜在角門外截住了張?zhí)m溪,笑容可愛:“二娘,我看罷三娘了,正要去看二娘呢,您正好陪我用些宵夜。” 她說著話,挽著張?zhí)m溪的胳膊,帶著張?zhí)m溪離開了。 第34章 前世真相漸漸顯現(xiàn) 他可真…… 張?zhí)m溪發(fā)現(xiàn)宋甜自從做了豫王府的女官, 變得與先前不同了。 以前的宋甜沉默安靜,雖然生得好看,卻不聲不響, 不爭不搶,如一枝朱砂梅靜靜地在墻角開放。 如今的宋甜話雖還不多,卻愛笑了, 而且說話做事很有主見。 譬如現(xiàn)在,張?zhí)m溪明明心里很想去西偏院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卻不由自主被宋甜有說有笑給帶走了。 到了蘭苑,張?zhí)m溪招待宋甜在明間喝茶。 夜已經(jīng)深了, 錦兒也不叫醒小丫鬟綺兒,自己張羅了幾樣果碟送了上來, 又奉上了宋甜愛用的清茶。 張?zhí)m溪起身, 把一碟雪白的酥油鮑螺送到了宋甜面前,道:“這是我親手揀的, 統(tǒng)共沒做幾個,你嘗嘗吧!” 宋甜笑盈盈道:“我得先用香胰子凈手。” 她的指頭捏過毒藥丸子,得好好洗洗。 細(xì)細(xì)洗罷手, 宋甜拈了一個酥油鮑螺吃了, 只覺如甘露灑心,入口而化, 甜美異常, 便又吃了一個。 張?zhí)m溪又奉上清茶:“咱家人都愛用果仁泡茶, 只你愛用清茶, 這是我兄弟從渝州帶回來的蒙頂甘露,你嘗嘗?!?/br> 她兄弟張頌行走豫州、楚州和渝州做行商,常常帶些當(dāng)?shù)靥禺a(chǎn)回來。 這上好的蒙頂甘露, 是前幾日她兄弟從渝州回來,給她帶的渝州特產(chǎn),張?zhí)m溪很是珍愛,收了起來,極少拿出來請人品嘗。 宋甜端起茶盞嘗了一口,茶味甚好。 她覺得觸感似乎與普通茶盞不同,就著一邊的白紗罩燈去看,發(fā)現(xiàn)是上好的哥窯冰裂紋茶盞,心中頗為感慨。 前世的她,哪里吃到過張?zhí)m溪親手揀的酥油鮑螺,嘗過張?zhí)m溪珍藏的蒙頂甘露,用過張?zhí)m溪收藏的哥窯冰裂紋茶盞? 不過時移世易罷了。 先前沉默軟弱,任人欺凌的她,只能永遠(yuǎn)埋葬在過去了,為了保護(hù)自己想要保護(hù)的人,她一定得強(qiáng)大起來。 飲罷茶,宋甜起身告辭,帶著紫荊離開了。 張?zhí)m溪一直把宋甜送到了蘭苑的角門外,目送宋甜和打著燈籠的紫荊消失在花木深處,這才轉(zhuǎn)身回去。 錦兒服侍張?zhí)m溪重新梳洗,口中道:“二娘,大姑娘嘴巴可真緊,咱們白賠了好茶好點心,卻什么都沒問出來?!?/br> 張?zhí)m溪用手巾拭去臉上的水,低聲道:“咱們這府里沒有秘密,等明日再打聽吧!” 東偏院金姥姥見宋甜回來,歡喜得很,眼睛發(fā)亮,雙手在圍裙上直搓,圍著宋甜直打轉(zhuǎn):“大姐兒,你餓不餓?要不要吃宵夜?” 宋甜正餓得慌:“姥姥,我好餓,你快去弄宵夜吧!” 金姥姥忙著生火做宵夜去了。 宋甜有些累,回房躺在榻上歇一會兒。 紫荊見她額角晶瑩,分明是汗跡,就坐在一邊給她打扇,絮絮問道:“姑娘,你給三娘吃的是什么藥???” 宋甜闔目養(yǎng)神,輕聲道:“是讓她不能生下私生子的藥。她日常與人廝混,萬一生下孩兒,我可不就做了便宜jiejie,我爹做了便宜爹爹,我家的產(chǎn)業(yè)也后繼有人了?!?/br> 按照她爹的奇葩程度,說不定會為了有男丁繼承家產(chǎn),冒認(rèn)了魏霜兒和別人的私生子。 再說了,前世宋志遠(yuǎn)就是死在魏霜兒床上的。 那一夜發(fā)生了什么,誰也不知道。 魏霜兒自己是推得干干凈凈。 距離前世宋志遠(yuǎn)暴亡,只剩下兩年時間了。 這個爹雖然各種不靠譜,卻畢竟是宋甜的親爹。 讓宋甜眼睜睜看著宋志遠(yuǎn)被人暗害暴亡,她到底不忍心。 紫荊好奇地問道:“姑娘,你為何會有這種藥?” 她以為姑娘一直折騰的都是一般毒藥。 宋甜不由笑了:“我家祖?zhèn)鞯姆阶?。?/br> 她家祖?zhèn)鞯哪潜舅幾V里有不少方子,其中就有絕育藥餌配方。 前世宋甜一直過得寂寞,就把這用在蟲鼠身上的方子加以改良,從而可以讓人服用。 她煉制的絕育藥分男人和女人,味道還不一樣,男人服用的是茶香的,女子服用的加了蜂蜜,甜甜的。 魏霜兒每服用一次解藥,藥性就會加強(qiáng)一些,連續(xù)服用一段時間,就徹底絕育了。 紫荊的聲音漸漸變得遼遠(yuǎn)空曠,宋甜一頭跌入了黑甜鄉(xiāng)…… 金姥姥做好宵夜送了過來。 紫荊叫醒宋甜:“姑娘,宵夜做好了。” 宋甜一臉迷茫坐了起來。 紫荊見狀,用涼水浸濕手巾,一把捂在了宋甜臉上——宋甜瞬間清醒了過來。 金姥姥怕宋甜等得著急,只做了青菜雞蛋熗鍋面,配了四碟小菜,一碟她自己做的糟鯉魚,一碟薄荷葉拌杏仁,一碟芫荽拌變蛋,另有一碟切好的咸鴨蛋。 都是宋甜自小愛吃的飯菜,她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拿起筷子先夾了幾片薄荷葉,吃下去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金姥姥做的熗鍋面實在是太美味了。 宋甜把一碗面都吃了,連湯也喝了,這才覺出自己吃得太撐了,見紫荊還沒用完,就在庭院里散步等紫荊。 她這庭院簡單得很,窗前是一大叢月季花,院子里種了許多梧桐,空余地方都被金姥姥開辟成了菜園子——方才吃的薄荷葉和芫荽就是金姥姥菜園子的出產(chǎn)。 宋甜把東偏院逛了一圈,有些發(fā)愁:趙臻說他明日要過來看看,可這院子如此簡陋,有什么可看的? 紫荊用罷飯就過來叫宋甜:“姑娘,都過子時了,咱們還去藥庫么?” 宋甜這會兒精神得很:“去啊,為什么不去?” 這次去京城,她得提前準(zhǔn)備許多用得著的藥呢! 今晚月色很好。 一輪明月掛在夜空。 從藥庫出來,宋甜和紫荊連燈籠都不用打了,一人提著一個包袱走在女貞小徑中。 紫荊掂了掂手里的包袱,有些心虛:“姑娘,咱們拿走這么多生藥,葛二叔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吧?” 宋甜篤定得很:“沒事,我和我爹提過一句,說我會去藥庫拿些生藥用?!?/br> 紫荊又問:“姑娘,你說的那個藥,對身子有沒有壞處?” 宋甜笑了,道:“是藥三分毒,自然是有壞處的,服下一丸,起碼得先拉半夜肚子?!?/br> 紫荊有些失望,“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宋甜聽出了紫荊聲音中的遺憾之意,忙道:“怎么了,紫荊?” 紫荊看著前方樹枝樹葉在地上撒下的黑黢黢的影子,低聲道:“這種藥若是對人身體無礙就好了。有些女子,生了不少兒女了,可還是會懷上,不得不生下來,往往會把小孩子塞進(jìn)便桶里溺死,或者等長大一些再賣了——若是有這種藥,不想要孩子了,服下去就不會懷孕,那該多好?!?/br> 她原來的名字叫多妞,就是因為爹娘嫌她多余,養(yǎng)到六七歲就把她賣了。 不過她還算幸運(yùn),她后面的弟弟meimei都被溺死了。 宋甜聽了,原本雀躍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下來。 對啊,她若是能煉制出無毒的這種藥,豈不是能幫到很多女子? 宋甜把右手提著的包袱換到左手,攬著紫荊的肩膀,輕輕道:“以后有了空,我會試著改良這種藥的。” 紫荊一向盲目相信宋甜,當(dāng)即笑了起來:“那我等著——不過用的藥材可不能太貴了,不然一般人買不起的?!?/br> 宋甜“嗯”了一聲,道:“放心吧,我曉得?!?/br> 臨睡前,紫荊問宋甜:“姑娘,宋榆會不會連夜逃跑?” 宋榆畢竟是她喜歡過的人。 宋甜閉著眼睛道:“宋榆不會走的。他太老實了。若是宋槐那jian詐小廝,大約會拐了一筆貨款,到運(yùn)河碼頭登上夜行船,連夜往江南去了,闖蕩一番,十年后誰知會走到什么地步——宋榆只會傻乎乎等著主子處置他。” “好處是被我嚇了這么一次,以后他怕是不敢再幫三娘了,也不敢再和三娘兜搭了?!?/br> “你放心,我不會把他和三娘的事告訴爹爹的。三娘就離不得男人,沒有宋榆,還會有別人。爹爹也不是什么好人,何必害了宋榆呢?就讓這件事靜悄悄過去吧!” 紫荊“嗯”了一聲。 宋甜又道:“你明日一大早,就去門房找宋榆。” 她邊想邊說:“你告訴他,以后西偏院的人若是讓他往外傳遞書信信物,或者找人,就讓他悄悄回稟我,我就不把昨夜之事告訴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