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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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仲山?jīng)]想到自己好言好語了半天,結(jié)果一上來就被拂了面子,還是這么干脆利落。他氣的重重的捶了下案幾,想到這孩子怕也是個軟硬不吃的刺頭,一時也沒有辦法,只能兀自坐著生氣。 旁邊的親兵長葉威勸侯爺息怒,公子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是正常,過幾天想開了就好了。 過了幾天,丁旭就這么犟著。護城軍營的總兵長都親自來勸說丁旭,說蕭侯爺怎么說也是他親生父親,當個小侯爺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么,干嘛非要當個辛苦的小兵??偙L還偷偷跟他說,蕭氏那邊要認他是板上釘釘?shù)氖?,蕭仲山年紀已經(jīng)不輕,身后沒有個子嗣,以后這兵權(quán)還不知能交與誰。言語間各種威逼利誘,但丁旭依舊是不聽不理,每天還如同個小兵一樣cao練排休。 丁旭想到自己的身世就心底發(fā)冷,那個什么蕭侯爺缺兒子,自己不會再找人生一個,然后慢慢養(yǎng)大么,何苦來找他這么個不聽勸,不識時務(wù),冷面冷腸的人,再這么sao擾下去這軍營他也不用待了。 七日后,丁旭得空又回家,剛進大門就見小黑一瘸一瘸的跑過來迎接他。丁旭見它前腿瘸了,嘴里還嗚咽著,心里還奇怪,進了院子后發(fā)現(xiàn)原來擺的花盆都少了大半,墻邊還有沒來得及收拾的花盆碎片。他心里更是疑惑,連忙走到孟珧的廂房。 孟珧沒在看書,面前一杯茶放涼了也沒喝,一個人就在那兒干坐著。劉婆婆那天下午回來,跟她說了在軍營的事后,孟珧已經(jīng)猜了個大概,但她沒想到這身世問題還能惹出諸多麻煩來。 孟珧面色有些不好,看見丁旭來了才懶懶的坐起身,說道:“你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丁旭點點頭,問道:“他們是不是來找過你了?” 孟珧搖頭,她斟酌了半天后說道:“旭兒,蕭侯爺若真是你爹,你還是回去蕭家吧。” 丁旭的語調(diào)立刻就抬高了,“為什么?我才不想要什么不相干的爹?!?/br> 孟珧嘆氣道:“旭兒,找到親人是件好事,你也早就知道你和丁家沒什么血緣瓜葛,姨母也只是撫養(yǎng)你長大的外人而已。如今你親爹尚在人生,你怎么能不認他呢?” 丁旭聽著孟珧略帶撇清關(guān)系的口吻,沉默半天,“他只是想找個后人延續(xù)蕭氏香火罷了,我于他沒有半點親情可言?!?/br> 孟珧看他這樣子是要犟,勸說他回去蕭家是必然的,齊州的地界都是蕭家的,你怎么可能拗的過他們。 丁旭抿了抿嘴,“姨母要是也一同搬去侯府,我就聽你們的?!?/br> 孟珧面色愈發(fā)不好,搖頭道:“這就不必了,我是不想和蕭侯那邊人扯上什么關(guān)系的?!?/br> 丁旭:“那我也絕對不會認他們?!?/br> 孟珧正待說話,突然一陣頭暈,小荷就扶著她去里屋休息。 丁旭見孟珧身體不舒服,也不知是不是被自己氣的,心里懊悔。他還想跟著去床邊坐著陪著孟珧,小荷卻把他拉出門。 小荷看看里屋,偷偷說道,夫人不讓我們說,前日有隊兵來到府上,說是夫人若是不把少爺勸去認祖歸宗,就把這兒都給砸了,還在院子里大鬧了一通,連小黑都被人打瘸了前腿。 孟珧側(cè)躺在床上,頭枕胳膊懶得說話。丁旭這孩子死活不認蕭仲山這個爹,蕭家那邊哪能由著他使性子。也不知是誰出的餿主意,讓一隊兵找到她這兒,讓她勸丁旭回心轉(zhuǎn)意。 她只是說丁旭這孩子脾氣倔不好勸,都還沒說個不字,那幾個士兵就開始威嚇她們,拿著刀柄把院里頭她幾盆心愛的花都砸爛了。還說她要是不讓丁旭認祖歸宗,她們一家在齊州就沒有立足之地。 孟珧想到就忍不住頭疼,這蕭家面上是正經(jīng)的王侯世家,其實就差在齊州自立為王了,據(jù)說蕭氏那些親兵私底下也是橫行霸道,說一不二,不容許州地百姓違抗半點命令的。丁旭怎么偏偏和他們有血緣親情。 門外,丁旭聽過小荷的話,怒火叢生,眉毛豎起,“他們憑什么來這兒的麻煩!” 小荷連忙拿手指豎在嘴上,“噓,夫人不讓奴婢說,就是怕少爺生氣去找他們呢。少爺可千萬不能去軍營鬧事?!?/br> 劉婆婆正端了盆熱水過來,她聽見兩人的話也在一旁勸道,“少爺還是聽一句罷,這里是蕭候的地盤,虎毒不食子,您自然不會出什么事,可夫人還有咱們就不一樣了。他們要真的干出什么事來,您到時后悔都來不及啊?!?/br> 孟珧聽見說話聲,在屋里坐起身,問道外面怎么了。 幾人連忙噤聲,劉婆婆把水盆端了進去。孟珧拿熱水擦了把臉,總算恢復(fù)了些精神。丁旭也跟進屋來,在一旁默默看著她擦半天的了臉,才壓下了剛才的火氣。 旁邊站著的小荷還在那兒使眼色,示意夫人今日身體本來就不舒服,可別再讓她焦心了。 丁旭沉默半天,突然問道:“我若是去了蕭家,還能不能住這兒?” 孟珧反問道:“你以后是蕭家人,怎么還能住這兒?” 丁旭抬眼道:“那我連來這兒看看都不行了?” 孟珧放下毛巾,垂下眼睫說道:“是啊,你還是先別來我這兒了,免得蕭家人不喜歡。” 孟珧語氣很輕,但丁旭聽了卻低下頭,少年英俊的五官都繃著如雕塑般,眼神微閃,嘴唇抿緊,不住的攥緊拳頭,看著像是發(fā)怒的前兆。 孟珧忙說道:“旭兒,別不聽話了,認他這個爹對你以后也好,以前的事就放下吧,別再說不認......” “我認他這個老子。”丁旭沒等孟珧說完,咬著字吼出這么一句,把旁邊的兩個丫頭都嚇了一跳。 他自己也愣了一瞬,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了。 孟珧還頭一次看見孩子發(fā)火,詫異了半天,暗道真是孩子大了就說不得了。只可惜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回兒她寧愿丁旭生一會兒氣,也不能惹到蕭家的人。孟珧嘆了兩回氣,揉了揉太陽xue,又躺回床上。 丁旭臨走前,看了看院房大門和嗚咽著送他的小黑,突然想起了在小時候在河州的時光。他還依稀記得,自己在很小的時候就待在一個破院子里,隔不幾天會有幾個老婆婆來丟給他些餅子饅頭吃。 冬天里他縮在屋里哈氣搓手,什么也不想,就等著天氣變暖。天氣變暖后又總是盼著院里樹上的葉子變綠,這樣他就能爬上去摘果子吃,可惜那些果子有些是酸的,有些是澀的,只偶爾有幾個甜的,每天除了想著能填肚子,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后來有一天墻洞里爬進來一只小黑狗,他當時不確定那是什么東西,把它抓起來就想咬幾口,只可惜小黑狗渾身是毛,還溫熱亂動,讓他無從下口。后來他看著小黑狗滴溜溜的眼睛,終于放棄了把它當食物的想法。 她娘親病死在床榻,連下葬在哪兒他都不知道,那時他還小,也記不清楚娘長什么樣兒來,也沒有為她的死而悲傷。可笑他那新冒出來的親爹,在帳中還跟他談血濃于水,虛偽至極,他在乎什么骨rou親情,他不過想白撿一個兒子給他養(yǎng)老送終。 他在迷蒙的幼年,過得不像個人樣的時候,是孟珧推開了后院的門,把他帶到了外面的世界。自那之后,他吃的喝的穿的都是帶著溫度的,連做的夢都是好夢。只可惜那姓蕭的權(quán)勢大,逼的孟珧不得不推開自己。 丁旭咬了咬后槽牙,自己回軍營去找總兵長。 蕭氏諸侯控制北方兩個大州,勢力龐大,族里有男兒認祖歸宗也是件大事。蕭仲山的老母親馮氏聽說這事也滿心歡喜,她這些年最擔心的就是蕭家香火延續(xù),這些年找了不少郎中看過兒子和幾個妻妾的身體,藥也喝了不少,但就是生不出兒子。這會兒老太太突然聽說在外面有個孫子,也不管什么出身,就要趕緊接回來。只是有一點,這孩子若果真是蕭仲山親生的,就寫進族譜,過繼到正妻名下,按嫡長子對待,所以她要先當眾滴血認親,以免再生什么岔子。 認親歸宗那天,老太太和家族眾人一見丁旭的臉就都信個七八分了,蕭仲山和丁旭當眾滴血認親,也確認是父子無誤,眾人都恭喜蕭侯爺把失散在外多年的長子給找到了。 老太太和蕭仲山分坐在大宅堂前的兩把椅子上,丁旭一直面無表情,神色郁郁。旁邊的老管家在一旁提醒著,讓他叩頭時他就扣頭,讓跪拜時就跪拜,讓敬茶時就敬茶。雖然全程下來沒什么笑意,叫著爹和祖母的聲音也僵硬低沉,但是禮數(shù)都到了,眾人也都不介意他的臉色了。 第30章 丁旭正式更名為蕭旭,兩州百姓也都聽說此事,知道蕭侯爺有了兒子,而且還少年英武,已經(jīng)參軍。 自此,蕭旭離開護城軍營,直接調(diào)到親兵營,安排了個約么等同于副總兵長的軍職。住的地方由通鋪換成大營帳,卸下之前穿的簡陋皮甲,換上了精致赤銅盔甲,一應(yīng)吃穿用度都是按少主的份例來安排,身邊還有幾個親兵將士隨時聽令。在親兵營里,蕭旭除了日常一些cao練,也不用再干守夜巡城的活,除了蕭仲山,也沒有誰敢訓(xùn)他。 蕭旭平日話少事兒也少,閑時只喜歡練武射箭。過不了幾天,蕭氏少主武藝高強的就在軍營傳遍了,蕭旭有時還同一些武藝高強的士兵比試切磋。軍營里,蕭仲山在看著蕭旭身手不凡受人贊賞也深感欣慰,只是沒等他夸兩句,蕭旭就稱自己有事走了。蕭仲山念在兒子和自己失散多年,自己也愧對他們娘兒倆,所以就隨他去了。 軍營里的蔣勉聽說了這事,跟著就過來找他如今已改名蕭旭的兄弟。兩人聊了幾句,蔣勉也不跟他見外,說是有人脈不用白不用,他早想調(diào)出護城軍營了。 蕭旭依言支會了軍營的副將軍,就把蔣勉調(diào)到了騎兵營,還直接給他一個騎兵隊隊長當。 蔣勉口中說著得空了就過來找他切磋武藝,然后高高興興的收拾東西去了騎兵營,他這一晌光顧著高興,看著蕭旭那冷的要滴水的臉色也沒太在意,反正他這兄弟平日除了對他姨母笑過,對誰也沒什么好臉色。 轉(zhuǎn)眼就入夏。 孟珧宅邸的大門前,隔不了兩天就會擺上好幾盆開的正盛的鮮花,只是這些花空有好顏色,宅邸的大門依舊緊閉,屋里的人也不把它們抬回院。過了兩天,幾個士兵把舊花抬走,又換上新花擺上。那先前的舊花有時就被士兵隨手丟棄在路邊,可憐花瓣未謝就已經(jīng)整個零落成泥。 終于有一天,屋里的女主人發(fā)話,說天熱了,別把花都干死了,都搬回院子里吧。那門口的鮮花仿佛得了上天的垂憐,終于被挪放到前院的邊角,然后吸足了水,重新開的張揚而熱烈。 軍營的一處練武場,兩個少年正在比試武藝,旁邊本來要圍觀的一些將士都被他們轟走,兩個人頂著上午的太陽,打的汗流浹背。 不過半晌,砰的一聲,穿著棗紅里衣的少年把穿著褐色上衣的少年摔翻在地。 蔣勉在地上躺著,嚷嚷道:“哎呦我去,你這些天怎么都下手這么狠,把我當沙袋丟啊?!?/br> 蕭旭抬胳膊擦了擦額上的汗,低聲道:“是你自己過來找打的。” 蔣勉無語,他早有種預(yù)感,自己是碰到刀口上了,可惜他苦苦思索也沒想明白,他到底哪里惹得蕭旭不高興了呢。他坐起身摸了摸后背,嘀咕道:“幸虧沒光膀子,要不后背的皮都要蹭破了?!?/br> 兩人趁著早上天還涼快時到了練武場,切磋完了之后,蔣勉拍拍身上的灰就先走了。蕭旭倒還不稱意,接著射了幾回箭,跑了一會兒馬,又出了一身大汗后才回營帳休息。下屬早就打好水,蕭旭擦了擦上身的汗,然后又換了件干凈的青藍色衣服。 吃完午飯后,蕭旭腿敲在桌子上,閑著看兵書,沒過一會兒,外面來了一位士兵。 小兵上前小聲報告:“少主,屬下今日去送花,那放在門口的花像是都搬進去了?!?/br> 蕭旭聽了,丟下手上的兵書,一陣風似的騎馬出營。 那些個隨從士兵跟也跟不及,納罕道這大中午的是要跑哪兒去啊。 孟珧府邸門外依舊掃的干凈,大門今日沒有緊閉,開了半扇。小黑正趴在門檻邊上,吹著過堂風睡午覺,只露出只黑耳朵在門外。它聽見遠處的馬蹄聲抬頭,一見是小主人來了,搖著尾巴就跑著迎了過去,前腿看著也好全了。 蕭旭摸了摸小黑,進了大門,只見看門的小廝坐在靠椅上,蒲扇搭在臉上呼呼睡著。 他徑自走進院子,一眼就看向孟珧住的廂房。孟珧沒有午睡,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夏衣,就在回廊的小茶桌前坐著看書。小荷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做著針線,老貓小白在她凳下的陰涼處睡覺,烈陽下的午后,她們那處仿佛格外靜謐,看了就讓人燥意漸消。 小黑適時的輕叫提醒,孟珧看見蕭旭過來了,也沒太訝異,輕輕招了招手。 兩人猶如從前那般在桌前對坐著,孟珧提著茶壺給他倒了杯溫熱的大麥茶,嘴上說道怎么大中午的跑過來,也不怕中了暑氣。 蕭旭接過茶,摸著茶杯的花紋,問道:“姨母,你不生氣了?” “我何時生氣了?”孟珧笑著反問道。她今日精神頭好,面色也不似上次那么難看,反而因著天氣微微泛紅。 蕭旭看了她幾眼,突然覺得嗓子干渴,把杯里的茶一口悶了。 孟珧真沒覺得她們兩個鬧了什么氣,許是上次她沒說明白,讓蕭旭多想了。她只是想暫時劃清界限,免得蕭家那邊以為她不肯放孩子又來找麻煩。蕭旭這孩子賭氣走后,孟珧怕他回蕭家后又反悔,就命下人把門禁了快倆月。 既然蕭旭認祖歸宗之后蕭家再沒想起她這一茬,她就不必再擔憂什么,日子也過得順心順意。 蕭旭問道:“那我以后還能常來這兒嗎?” 孟珧點頭,“只要蕭家那邊不說什么,你想來就來?!?/br> 蕭旭眉頭舒展開,神色沒有之前緊繃。此時旁邊樹上的蟬鳴傳來,夏日炎炎,一壺溫茶,孟珧在旁邊坐著,一切都仿佛還在河州一般愜意。 自此,蕭旭隔不幾天就騎馬過來看望孟珧,而且多半是在早晨過來,手里還拿著一捧露水未干的野花。只等秋天到了,野花差不多都謝了,他每天才沒有特意繞到山坡去摘花。 入秋后的早上,孟珧府邸的小廝聽見有人敲門。他開門后見敲門的是蔣勉,想來是蔣勉休假回家探望,順道也來問候一下孟珧。只是今日他不是一個人來,背上還拖著個穿著暗藍衣裳的男子。這男子披頭散發(fā),看不清面容,衣服水漬未干,也不知是暈了還是快要不行了,一動不動,像個麻袋一般被蔣勉拖著。 小廝還沒問那是誰,蔣勉就拖著人進了院子里,還自來熟的喊院里掃地的小廝來幫忙抬人。 孟珧和小荷聽到動靜也連忙出了房門,驚疑惑的問蔣勉這是什么人。 蔣勉喘了幾口氣,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今早路過護城河,就見他遠遠的在岸邊趴著,一半身子泡水里。我摸了摸看還有口氣就給拖回來了,總不能讓人泡死在那兒吧。” 孟珧無法,只得讓小廝把人抬到空置的房間去。 蔣勉把人放到床榻上,拍了拍手,“孟jiejie,又麻煩你了,你知道我爹他怕見外人,我娘也心臟不好,管家又不讓我亂救人,這人先在你這兒放著了啊?!?/br> 孟珧還沒答應(yīng),蔣勉說自己接著還有事就先走了,只留下屋里幾個人干對眼,不知道拿床上身份不明的藍衣男子怎么辦。 劉婆婆老練一些,先指揮小廝把那人的臟濕的衣服剝了,擦擦身再換上干凈衣服。 這年頭遇難的人太多,蔣勉也是個好心的孩子,以前看見路邊要飯的乞丐還想著都帶回家當個下人什么的,給口飯吃。還好他家管家在一旁都制止了,說救的了人也救不了命,這些人都是因戰(zhàn)事流離失所,戰(zhàn)亂不休,人命無救。 孟珧摸著下巴想了想,讓小廝先給這人順順氣,再掐掐人中,看會不會醒,不醒就等一晚上,要是明日再不醒就請郎中去。 軍營里,蕭仲山又派人喊蕭旭回侯府吃晚飯。 蕭旭認祖后的這幾個月里,去侯府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蕭旭只說自己喜歡在軍營里待著,和士兵同吃同住,習武看書。這話聽著也挑不出錯,只是侯府和親兵營離得并不遠,他平日在軍營里空閑的時間也是一大把,卻從未主動回侯府看望長輩,請安問好。 蕭仲山用了各種由頭勸說,再加上隨從們軟磨硬泡,蕭旭才偶爾回侯府一趟。 今日蕭旭總算聽話回了候府。晚上一家人吃飯,圍著一桌子菜,老太太笑著和蕭仲山拉家常說閑話,其余人也都笑臉附和著,只有蕭旭板著臉,默默吃著菜,問他什么都是敷衍答應(yīng)著。 蕭仲山的正妻方氏眼珠轉(zhuǎn)動,看著過繼在自己名下的蕭旭,抬箸給他夾了塊牛rou,笑著說多吃些菜。 “我吃飽了?!笔捫衩碱^皺了皺,隨即放下碗筷,起身就出去。 方氏像是做錯事似的低頭,蕭仲山喊了蕭旭幾聲也不見回應(yīng),氣得也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一旁的丫頭仆人連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