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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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珧等人收好行李包袱,丁旭也騎上馬,幾人駕車就走。剛剛這么一下,后面的馬車跑了兩個小廝,前頭這輛馬車有一個丫頭嚇跑了,如何只剩下小荷和一個叫小杏的丫頭,老婆子劉婆婆,還有趕馬的兩個小廝并一個看行李的小廝,幸好車?yán)锏呢斘镞€沒有少。 幾人趕著馬車接著趕路,方才攔路的一行人也騎著黑馬在后面跟著。這幾人剛才那么一通折騰,結(jié)果就要了五百文錢,連她們的包袱都沒搜,孟珧還覺得奇怪。此時他們一直在后面跟著,孟珧擔(dān)心他們還想著什么壞點子,便停下馬車詢問。 那為首的少年倒是極實誠的孩子,他說他家人現(xiàn)也在齊州,他們一家搬去齊州時不小心走散了,他帶著身后這兩人去找家人時盤纏也花完了,饑一頓飽一頓的,這才想打劫路人,反正五百文夠他們撐到齊州了,他們不會再搶錢財了,如今剛巧順路而已。這話說的倒挺實在,孟珧也沒再懷疑。 晚上,一行人在山林的小溪附近露宿,小黑下了車仍是戒備著不遠(yuǎn)處的少年一行人,面朝著他們,立著耳朵坐著,好像一有動靜就要通風(fēng)報信。小白愈老愈懶得動彈,陪著孟珧窩在一邊。 丁旭牽著馬兒去小溪下游喝水,小荷和小杏撿了些干柴生起一堆火,劉婆婆把包袱里的鐵鍋和幾個碗都取出來準(zhǔn)備晚飯。小廝去溪邊打來干凈的水煮開,幾人喝夠水后把剩下的都灌進(jìn)水袋。 鐵鍋里的水又煮沸,劉婆婆把包袱里帶的一些rou干咸菜還有些干貨香菇都丟進(jìn)鐵鍋去煮,然后把帶的干糧餅子掰碎丟進(jìn)去。山林中的夜晚微冷,眾人吃些熱乎的東西更舒服些。這一鍋面目全非的雜煮湯雖然跟以前在府里吃的佳肴沒法比,但聞著倒是讓人胃口大開。 孟珧等人剛拿碗盛過湯,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腹腸發(fā)出的咕嚕嚕的聲音。孟珧循聲看了看不遠(yuǎn)處樹下歇息的少年一行人,那咕嚕嚕的聲音此起彼伏,果然是三人發(fā)出來的。 孟珧招招手,喊他們過來一起吃點東西。這里天色已晚,附近也沒什么野果山雞,幾個人看著像是餓了許久,沒多猶疑,都跟游魂似的被勾過來了。 夜間微風(fēng)陣陣,兩個灰衣男子在一旁蹲著,抱著湯碗吃的心底發(fā)熱,一時感慨不已。他們小聲跟少年說著,主子,咱們一開始就不該想著搶錢,直接搶這吃的多好,也不會挨了一天的餓。 少年回頭瞪了他們一眼,然后沖丁旭說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姓蔣,單名一個勉字,以后咱們就是熟人了。兄弟,不知尊姓大名?” 丁旭轉(zhuǎn)過頭,裝作聽不見,默默地喝著湯。孟珧為了緩解尷尬,在一邊笑著把丁旭的姓名告訴了這位名叫蔣勉的少年,還親手接過碗給蔣勉又盛了一碗湯。 rou湯喝到一半,蔣勉抹了抹嘴邊的油,連夸孟珧jiejie不僅人長得像仙女,心地也跟仙女一樣善良等等。他每說句好話,一旁喝著湯的丁旭就瞪他幾眼。 蔣勉被連瞪好幾眼,氣道:“唉,我夸你姨母呢,你干嘛老瞪我?想打架直說!” 丁旭接著轉(zhuǎn)過頭無視他,越過伸手要接碗的劉婆婆,直接把碗遞給孟珧。孟珧極自然的接過,給丁旭又盛了一碗湯,還多添了幾塊rou。丁旭吹著冒熱氣的湯,又瞥了蔣勉一眼。 蔣勉看著丁旭那眼神,想著這位兄弟是怪自己吃的太多,搶了他的rou么?他想著想著,抱著空碗舔了舔碗邊,不好意思再多要了。 天亮后,孟珧一行人就和蔣勉幾個人結(jié)伴趕路。孟珧覺得蔣勉這孩子不是什么壞人,而那兩個灰衣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蔣勉的下人。他們一路上閑著說話,蔣勉說他們是從西邊一路輾轉(zhuǎn)到這兒來的,一路上遇見好多危險,逃出過好幾場戰(zhàn)亂。末了,他補(bǔ)充道,對外不要叫他的真名,叫他的化名大牛,不然他會被仇家發(fā)現(xiàn)。 孟珧果真喊了聲大牛,蔣勉不情愿的唉了一聲。 孟珧心道這孩子還是太沒心眼,見面不久就把真名透露了,她們?nèi)绻撬鞘裁闯鸺?,現(xiàn)在就能把他擒住了。孟珧也跟他說了她們一行人是去齊州躲難的,蔣勉說這齊州最多只能再安定個三五年,鄧通的大軍下一個目標(biāo)估計就是蕭氏諸侯。孟珧倒是對這個知曉天下戰(zhàn)局的少年刮目相看了一番。 五日后,孟珧一行人總算來到了北方的齊州。蔣勉頭一天就告辭,先去找他失散的家人去了。孟珧等人又砸了些錢疏通關(guān)系,總算是能遷進(jìn)齊州諸侯所在的洛城去。 孟珧帶著眾人買下一座舊宅,這舊宅雖然比以前小了許多,磚墻瓦柱和幾間房間都透著簡陋,但深入腹地,清靜安全,也免受戰(zhàn)亂影響。 不久后,聽說鄧遠(yuǎn)的大軍又勝了一仗,河州以東已被鄧氏大軍占領(lǐng)。開始強(qiáng)抓壯丁,霸占錢財,河州以東的百姓叫苦連天。 孟珧慶幸自己逃對了,免受一難,更加巧的是,她們搬家不久后發(fā)現(xiàn)蔣勉的家居然也離得不遠(yuǎn)。蔣勉又見著他們幾個,尤其是丁旭,也歡喜的不行。說他們的院子大,以后可以在后院一起練武玩耍。 孟珧也被熱情的蔣勉邀過去做了幾回客。蔣家院子里穿著灰衣護(hù)衛(wèi)倒是不少,仆人婢女也挺多,管家是個頭發(fā)灰白的老人,臉長得沉默而嚴(yán)肅,看其行走舉止也是個有武藝的。 蔣勉的爺爺據(jù)說在躲避戰(zhàn)亂時身亡,他爹也不慎傷了腿,每天躲在屋子里不出來,家里就靠他娘親和管家支撐著。蔣勉的娘孟珧也見過兩面,看著模樣雖然柔美,卻也是瘦弱憔悴,細(xì)聲細(xì)語也不大愛說話。孟珧見她言行舉止依舊是大戶人家的作風(fēng),推斷蔣勉他們家是因受戰(zhàn)亂而沒落的貴族。 丁旭雖然一開始不大喜歡和他人來往,但整日在宅子里也悶得慌,漸漸地也和蔣勉玩得熟絡(luò),經(jīng)常被拽去蔣府的院子里比武射箭,練習(xí)摔跤。蔣勉這孩子自來熟,他每天到孟府來都喊孟珧jiejie,轉(zhuǎn)頭就喊丁旭兄弟,也不管平日丁旭都管孟珧喊姨母,就這樣亂攪著輩分。蔣勉性子開朗,也更有主意,還經(jīng)常拉著丁旭去逛街,聽聽八卦。 兩個少年也在縣里見識了不少。今年秋后,他突然問丁旭:“兄弟,咱們一起參軍去吧,聽說蕭仲山的軍隊正招兵呢,報名處就在東城集上?!?/br> 丁旭聽了自己思忖了一會兒,就去房里找孟珧說這事。 蔣勉跟著進(jìn)了屋,他怕孟珧不答應(yīng)參軍的事,嘰哩哇啦地倒了一大堆,“孟jiejie,我兄弟一看就是個有膽有識的雄才,難道真讓他以后學(xué)著做生意,一輩子碌碌無為?如今這亂世,應(yīng)該立軍功揚名天下啊。他也年滿十四,到了能參軍的年齡了,憑他的本事,過個幾年當(dāng)個兵長,有加賞不說,還能帶兵護(hù)著孟jiejie……” 孟珧放下手中的舊書,微笑道:“我并未說不準(zhǔn)他去啊?!?/br> 她轉(zhuǎn)眼看著丁旭,問道:“旭兒,你是否真的想?yún)④姡俊?/br> 丁旭點點頭。 孟珧也點頭,“成,你若有志向,那就參軍去,只是記得千萬要保護(hù)好自己……” 蔣勉插嘴道:“孟jiejie你放心,我兄弟那本事難道還保全不了自己的性命么?你別拿我兄弟當(dāng)小孩,他都……”丁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夾住蔣勉的脖子,一手捂住他的口鼻。蔣勉嗚嗚了兩聲,總算閉住了嘴。 第28章 次日,兩個少年就一同去東邊集市報名,隨即被編入護(hù)城軍營的一個分隊。晚上丁旭回來說了這個消息后,孟珧就連忙給他收拾些衣服鞋襪,皂角面巾,點心干糧等等,供他在軍營里用。 蔣勉還在一旁嘆氣道,為什么被編成護(hù)城軍了,護(hù)城軍只有在萬不得已時才能被抽調(diào)去作戰(zhàn),或是敵軍打到門外時去御敵,平常就是訓(xùn)練加巡城,枯燥的很。他明明還給那分配編隊的兵長塞了錢,為什么沒被分配到騎兵軍營或是陸戰(zhàn)軍營呢。 孟珧聽著倒是放心了,她也打聽過,護(hù)城軍營的兵比其他軍營的兵過得好的多,普通人想去還去不成的。這護(hù)城軍營的管制也算寬松,士兵在本城有親眷的一個月也能回家個一兩次,軍營里也準(zhǔn)許親人去看望,給士兵送些東西。 孟珧隔三差五的托劉婆婆或是小杏送些點心衣物給丁旭和蔣勉,有時候自己會帶著面紗親自送東西過去。丁旭受了蔣勉的影響,覺得孟珧這模樣出來不安全,每次接了東西就繃著臉讓孟珧少出門,但他每次見孟珧親自過來,眼底那一剎那間露出的驚喜倒是藏不住。 冬去春來,轉(zhuǎn)眼丁旭他們就在軍營待了半年,每日定時cao練,輪班巡城,身子長得更結(jié)實,個子也長高不少。孟珧又給他趕制了許多套新的內(nèi)衫鞋襪,之前給蔣勉送的東西多了,丁旭看著還有些吃醋,所以孟珧每次只是順帶給蔣勉也勻出兩套新衣服來。 在齊州的這段時間,孟珧等人除了時不時被征收些賦稅,日子也算太平,除了蔣勉這貨每次都抱怨不能去打仗,其他人都挺知足。 春和日麗的時候,齊州主軍營里,一眾穿著紅色盔甲的兵將正在談笑。這些人有些是蕭氏一族的子弟,有些是跟隨蕭氏諸侯多年的親兵,比尋常士兵地位高的多,而為首的中年男子便是北邊兩州總管大軍的蕭侯爺。 蕭老侯爺五年前去世,如今的蕭侯爺是老侯爺?shù)莫氉邮捴偕?。蕭仲山近日心情不錯,跟手下一些親兵說些閑話,問他們最近有沒有留意到資質(zhì)不錯的新兵,以后可以收為親兵培養(yǎng)。 一位年長的親兵兵長回道:“屬下倒是聽說,去年秋天護(hù)城軍來了兩個年輕小兵,都自幼習(xí)武,勇悍過人。那叫大牛的小兵性子開朗,和一眾士兵關(guān)系都不錯。另一個叫丁旭,話少,長得俊,屬下看著倒長得倒跟侯爺有幾分相像呢。” 蕭仲山聽了這話,也有幾分興趣,笑道:“哦?那今日就一起去護(hù)城軍營看看去。” 一眾將士便策馬去護(hù)城軍營,巡視了一圈后,都跟著蕭仲山來到主營帳歇息。蕭仲山吩咐手下先把那個叫丁旭的小兵叫來看看。 丁旭站在營帳內(nèi),被一眾人默不作聲的打量,心里怪異。眾人端詳他的五官神采,心里都詫異了一番。這少年乍一看就清俊挺拔,氣質(zhì)超塵,不似凡人。那五官再細(xì)細(xì)一看,就更像坐著的蕭侯爺,也就是臉龐更年輕稚嫩了些,眉目也更加精致神駿了些。 蕭仲山看著丁旭的模樣,確實如旁人所說,和年輕時的自己有幾分相似。但那對眉眼卻不經(jīng)意間喚起了他對一位女子的容貌的記憶,令他沉默良久。 半晌后,蕭仲山回過神來,問道:“本候問你,你家人現(xiàn)都在何處?” 丁旭:“回侯爺,現(xiàn)都住在洛城內(nèi)?!?/br> 蕭仲山又問:“父母可都健在?” 丁旭干脆的說道:“娘親早就過世,爹也早死了?!?/br> 蕭仲山聽著這話,莫名不是滋味,沉默半天后皺皺眉頭說:“行了,下去吧?!?/br> 丁旭低頭行了禮,然后轉(zhuǎn)身離開軍帳。 丁旭走后,蕭仲山開始細(xì)細(xì)回憶往事。大約十六年前,他自己帶著一隊兵趕著同父親匯合。路過河州時,他遇見一位小戶人家的女子。那女子年輕貌美,溫順可人,他在河州待著的那段時日和這女子私會了多次。兩個月后,父親傳來急令,斥責(zé)他在河州滯留延誤軍機(jī),他收到軍令后立刻便帶兵隊離開了。 那女子在他走后還托人給他帶了一回信,說是她已經(jīng)懷胎。當(dāng)時他同父親正為了占領(lǐng)北方兩州焦頭爛額,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子哪能比爭奪地盤重要,他狠了狠心,讓人回信告訴她把孩子打掉便是。后來他在北方安定下來,也曾派人打聽過那位女子的下落,但旁人都說那女子早被一個富商買去當(dāng)小妾,然后就不知下落了。 也許是上半輩子造的孽太多,而今他年近四十,膝下只有兩個小女兒,好不容易正妻生了個兒子,五歲大時還一病夭折了。身為雄踞北方的諸侯,他每天除了憂心鄧通的大軍,就是cao心后繼無人的問題。 如今蕭仲山見著一個既像自己,又像那位女子的少年,難免不會多想。他派下屬去查丁旭的背景,順勢就查到了在城西居住的孟珧一家。 大清早,一位身著紅甲兵長帶著一隊士兵來到孟珧家。府上幾個下人連忙出來,孟珧也出了房門,不知為何突然有士兵到此。 那紅甲兵長問了一圈丁旭的身世,但幾人中只有在丁府呆了二十多年的劉婆婆知曉內(nèi)情,于是兵長就把她單帶回軍營問話。 劉婆婆被嚇的不輕,一路都在發(fā)抖,進(jìn)到軍營的大帳子里就跪下了。 蕭仲山站在坐在黑木桌前,問她關(guān)于丁旭身世的事。 劉婆婆忙說道:“回侯爺?shù)脑?,老身不敢說謊,我們少爺真的是個私生子,是一個小妾在外帶的野種啊?!?/br> 蕭仲山:“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小妾叫什么名字?” 劉婆婆定了定心神,回憶道:“好像,好像是一戶姓阮的人家。” 蕭仲山聽到就眼眶繃緊。 劉婆婆又想了想,“老身想起來了,那小妾是叫阮翠兒。” 蕭仲山暗想道,果然是她,她當(dāng)年終究沒有把孩子打掉。如今也是天意,讓他們父子重逢。 他又問了劉婆婆一些當(dāng)年的事,嘆息了幾回,然后讓下屬把劉婆婆先帶回去。 他一手扶著太陽xue,吩咐道:“去把丁旭叫來。” 不一會兒,底下的士兵傳話來說,今日丁旭休假一天,回城里的家去了。 蕭仲山:“那就派人去找來。” 下屬連連稱是,然后退下。 城里每隔兩日開一次市集,各種小攤販cao著南來北往的口音,叫賣著各自的貨物。丁旭今日回家,也趕上了早集。他在人群中走的慢了兩拍,被一個小販叫住,“這位小公子,來買一盒胭脂吧,好貨呢?!?/br> 丁旭瞟了一眼他攤上的東西,那些白瓷蓋上有彩色描花,看著還挺精致。之前在河州時,孟珧即使待在家不出門,每天也都會擦些水粉和胭脂,只是到齊州后就不怎么涂胭脂了。世上女子大都愛梳妝,丁旭想著她大概是把東西落在河州了,才一直不上粉黛,就真的走到攤子前挑了起來。 這簡單的胭脂顏色倒是有好多種,丁旭在貨攤邊邊站了半天,看著大同小異的紅色,似是不知該怎么挑。 小販見狀問道:“這位小公子,您是買來送給誰的?” 丁旭想了片刻說道:“漂亮的女子。” 小販也是愣住,隨即又堆笑道:“那敢問年紀(jì)多大了?” 丁旭:“二十出頭?!?/br> 小販推薦道:“拿這盒水紅色的,擦著年輕又好看?!?/br> 丁旭是不識貨的,但看著顏色還好就大方的掏錢買了?;氐郊议T口,小黑就跑過來接他,他摸了小黑兩把,就去后院找孟珧。 孟珧見他回來,先是倒茶遞過去,又讓小荷打水來給他擦臉。接著她面帶擔(dān)心地問道:“旭兒,你在軍營里有誰跟你說了什么沒有?” 丁旭搖搖頭,然后反問她怎么了。 孟珧蹙著繡眉,“你來之前不久,劉婆婆被軍營的兵帶走了,那個兵長還問及你的身世?!?/br> “有這事?那我現(xiàn)在就回軍營去問問?”丁旭聽到有士兵找到自己家里,也預(yù)感不好,茶沒喝完就要走。臨出門時似是想起了什么事,他又折回來,拉過孟珧的手,往孟珧手里塞了個東西,小聲說了句送你的,然后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 孟珧攤開手,只見一個鴨卵大小的描花白瓷盒,打開瓷蓋,里面是泛著花香的水紅胭脂膏子。孟珧輕笑搖頭,軍營里若是遇上什么節(jié)慶喜事,有時候會給士兵發(fā)幾個銅錢,這孩子不知道攢老婆本,都拿來給她買些花苗胭脂了。一開始同意這孩子去參軍果然是對的,他以后要是做生意也聚不住錢。 世事的變化往往突如其來,丁旭剛回到軍營就被兵長叫去,帶到上次的大軍帳里。 今日的帳內(nèi)的人沒有上次那么多,只有幾個心腹親兵在一旁。蕭仲山定定的看了丁旭半天,才慢慢說明了他的身世。 丁旭的表情由一開始的不可置信,變得隱忍不屑,尤其是聽到蕭仲山說他之前對不起丁旭娘兒倆,日后一定會補(bǔ)償他的時候。 第29章 旁邊的兵長也在順?biāo)浦鄣恼f道:“孩子,還不趕緊叩頭認(rèn)爹啊?!?/br> 丁旭半扭過頭,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沒有什么爹?!?/br> 一眾人沒想到這小子如此不識時務(wù),都默不作聲了。 蕭仲山聽了氣得瞪眼,“你……” “侯爺若無其他事,屬下就先走了?!倍⌒裾f完,大搖大擺的走了,一副目中無人的表情,更沒注意身后眾人臉上驚訝到扭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