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尼姑與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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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果然收到了楊穎的回信: 文冬,你好! 意外地收到你的信,很感欣慰!掐指算來,你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和我通信了,就在昨天我還在想你難道真的要把老同學(xué)我給忘了嗎?如今看來,你還能想著我,我很高興,也很感謝! 你問我年輕有什么好?問的我有點(diǎn)云里霧里不知該怎樣回答你才好,細(xì)細(xì)想來,我只能這樣說-----年輕是一種美,年輕是一種浪漫,當(dāng)然年輕更是一種選擇。不是嗎?一個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事是在年輕時反復(fù)選擇的結(jié)果呢!從這個意義上講,年輕又是一種機(jī)會,-----因為年輕,會有很多人生選擇的機(jī)會,當(dāng)機(jī)會來臨的時候,眼睛可要擦亮,千萬別猶豫喲! 這就是我對“年輕”的看法,你有同感嗎?希望你也有! 別的話就不多說了,只希望常聯(lián)系才好。 楊穎 x月x日 讀罷,文冬想道:“什么意思!”傍晚時分,文冬一人來到平頂上,遙望著滿天的紅霞,嘆道:“多美的霞光呀!擁有了如此美麗彩霞的藍(lán)天難道還會不知足嗎?”嘆罷,微微一笑,心中頓感無比的寬廣。心情輕松地走到護(hù)欄邊向下望了望,正好看見小翠從她家那邊往隔樓這邊走來,洋洋灑灑好不自在!文冬微微一笑,心中別有一番美意,想道:“這---才是我的小翠!”知道她會過來,便下樓回房靜候小翠的到來??傻攘死习胩煲膊灰娦〈涞纳碛?,咦!難道她沒上來?閑坐之余便又拿出那封信來閱讀咀嚼,一邊又醞釀著該怎么回信。正琢磨著,忽聽小翠噔噔噔已過了天橋,嚇得文冬趕緊收起信藏于抽屜深處,然后很鎮(zhèn)靜地若無其事坐著。 小翠一進(jìn)房門,便抿嘴輕輕一笑,文冬回頭問道:“笑什么呢?”小翠邊往里走,邊捂著嘴笑說:“沒笑什么。”文冬偏喜打破沙鍋問到底,抬頭察看著小翠的臉,說:“沒笑什么?看你這樣,肯定在笑我,快說-----笑我什么?”小翠往桌沿一靠,看著文冬,笑:“哪有你這樣的人!人家沒笑什么,偏要人家說笑你什么,真是好笑!”說著,捂著嘴又是一陣格格地笑。其實(shí)小翠笑起來很好看的-----眉眼嬌俏,美麗動人,文冬常常笑看不已。此時文冬正是這樣看著。見文冬看著自己只笑不說,便收住笑,說:“看著我干嘛?其實(shí)我也沒笑什么,我只是見你坐在這里有點(diǎn)滑稽的樣,也不是很滑稽,忍不住就笑了一下。”文冬說道:“果然是笑我,你還否認(rèn)!”說罷,想著自己剛才的那個慌張,便有點(diǎn)心虛地問:“你還笑我什么?”小翠看著文冬笑道:“笑你什么呀-----笑你問人家‘笑什么’的那個樣唄-----看你那個傻樣!”說罷,又捂著嘴笑了起來。文冬暗暗舒了一口氣,幸喜沒看出什么,心中稍稍安穩(wěn)了些,對小翠的笑也就不再說什么,只是覺得有點(diǎn)對不起小翠,想想人家有信總要拿給自己看,而自己呢卻這樣,心中的愧疚漸濃,然而又是無可奈何的事,看著嬌笑中的小翠,心中的憐愛更甚,于是問:“看見你上來,怎么才過來呀?”小翠柔柔地看了一眼文冬,然后一轉(zhuǎn)身往旁邊睡椅里一躺,輕輕笑道:“怎么,又想要人家陪呀?”文冬微微一笑,說:“想是有點(diǎn)想,可是能想得到么?”小翠把嘴微微一噘,輕輕說道:“想得到想不到,那現(xiàn)在又是誰在你身邊呢?”文冬笑道:“在身邊就一定叫陪嗎?說不定沒說上幾句話就又要離我而去呢!”小翠抿嘴一笑,說:“哦?你要我怎么樣才叫陪呢?難道把我捆在你身邊才叫陪嗎?”文冬笑著說:“我來告訴你什么叫‘陪’,就是我讀書思考的時候,你坐在我旁邊;我累了困了的時候,你能及時給我倒杯茶;我寂寞無聊的時候,你能面對面與我說說話??傊?,當(dāng)我需要你的時候,你總是在我身邊,這就叫‘陪’!你能做到嗎?”小翠輕輕白了一眼文冬,含笑說道:“你說的這個‘陪’恐怕是以后的事,現(xiàn)在我只能陪著你說說話而已啦!”說罷,捂著嘴看著文冬笑。聽著小翠的話,文冬感覺也是挺美的,然而還是幽幽地說:“近來連陪我說話的時候也少了。我該有多寂寞呀!”說罷,一副巴巴的可憐模樣。小翠見了,抿嘴直笑,眼角眉梢卻露著溫柔之色,說:“沒辦法,等我忙過了這一陣就來好好陪著你說說話。只怕萬一我沒考上,你還愿意和我說話嗎?”說罷,兩眼望著文冬,察看著文冬的臉色。文冬則笑說:“你能考取那是最好,若不能考取我也不在意。本來嘛,自古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在家相夫教子也是一樣的,何必非要考出去呢?”小翠微微一笑,說:“你就希望女子無才嗎?”文冬笑道:“我只希望我的小翠有才也好無才也罷,只要永遠(yuǎn)陪在我身邊我就知足了。”小翠聽了忽然柔性大發(fā),輕輕款款站起身,走到文冬身后,雙手繞過文冬的后頸,身子便靠了下去,臉貼臉輕輕耳語道:“我又沒去哪里,天天在你身邊,你想和我說話就去和我說,我又不是不和你說話。”-----多細(xì)膩、多溫柔、多貼心的話呀!!說畢輕輕搖動著身子,微微摹娑著臉,又柔聲細(xì)語說:“你雖然比我大,就像我的大哥哥,可有時會像個小孩子,叫我常常牽掛……”文冬接口問道:“牽掛我什么呢?”小翠不無微笑著說:“‘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母擔(dān)憂什么,我也就牽掛什么呀!”文冬伸手捏起小翠半邊臉,笑著說:“好啊,難道你是母我是兒不成!”小翠嬌俏地輕笑著,抬手拍打著文冬捏臉的手,直起身子格格地嬌笑不已。 二人嘻嘻哈哈地笑罷,文冬說:“今天多陪陪我,好嗎?”小翠略加沉吟,柔聲說道:“好-----吧,我的小冤家!”文冬把臉一扭,笑著伸出手又要去捏小翠的臉,嘴里還說:“好呀!你又沾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只可惜伸出的手夠不著。小翠見狀,已是笑著一轉(zhuǎn)身又躺在了睡椅之中。四目相對,不覺情生意動,文冬起身走向房門欲要關(guān)門,忽然天橋那邊偏又傳來曹玲的說話聲,正朝這邊走來。文冬“喲”了一聲,便又只好作罷,門未關(guān)卻傳來小翠格格地笑聲,文冬回頭望著抿嘴正笑的小翠,嘟了一句:“怎么你媽來了?”小翠更是笑道:“你還會怕我媽呀!”說著,柔柔地笑看著文冬,臉上露著一種得趣的神情。文冬也只好說道:“說不定不是找你呢?!毙〈湟灾篙p抵下巴頦,把頭略一偏,笑問:“不是找我又是找誰呢?”問罷,輕輕地笑著,笑聲之中卻是那樣的溫柔。正悄悄說著,曹玲果然來了,就像早就知道一樣看也不看拉開紗門一腳踏了進(jìn)來。小翠連忙起身,輕輕喊了一聲:“媽!”文冬卻是恭恭敬敬站著,靜聽她母親說什么。只見曹玲掃視了二人一眼,又看了看桌上,只說了一句:“碗也不洗,就知道跑上來!”說罷,轉(zhuǎn)身就又出去往小松那邊去了。文冬說道:“你媽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呀!”小翠白了文冬一眼,說:“你以為我媽會說什么呀!”微微一笑,又說:“我也過去看看。”說著,就要出去。文冬說:“我也去。”小翠回頭瞪眼說道:“你去做什么!”邊說,邊推開紗門出去了。聽著小翠的腳步聲,文冬心中忽然有了某種渴望,臉上不禁流露出甜甜的笑意。 隔了一會兒,母女倆過來了,慢慢細(xì)細(xì)說著一些話,經(jīng)過門口時,只聽曹玲說:“早點(diǎn)去復(fù)習(xí)哩。”說著就下樓去了,小翠答應(yīng)一聲又進(jìn)了房。文冬笑道:“你們母女倆說起話來挺親熱的,慢慢悄悄真有說不完的貼心話?!毙〈湮⑽⒁恍?,說:“那當(dāng)然!母女連心嘛。”文冬說道:“你們母女連心,可我們父子卻好像不是這樣的。我從來不喜歡和我父親走在一起,即便走在一起也沒什么話說?!毙〈湔f道:“那是因為你是個不孝之子呀!”文冬接口罵道:“放屁!”罵聲一出,小翠已是格格地捂著嘴笑。文冬又說:“父子是剛性的,母女是柔性的,所以父子沒什么話說,而母女則有說不完的家常話、貼心話。不過母女能常走在一起說著貼心話,說明母親很喜歡這個女兒。你說你媽喜歡你嗎?”小翠不無喜悅地說道:“我媽哪個都喜歡,沒有喜歡這個不喜歡那個的。不過我媽有什么話都喜歡和我說,不會和那兩個說的。”說著話很是得意,身子一扭又躺在了睡椅中。文冬說道:“你是老大,他們那兩個又小,不和你說難道和他們說去?”小翠說道:“老大是老大,不過他倆比我也小不了幾歲……”文冬接道:“你才有多大?小那么幾歲就已經(jīng)很小的了。”小翠有點(diǎn)不服氣地說道:“你以為我還小嗎?你也不過比我大兩歲而已!”文冬微微一笑,說:“說的也是。古時女子十五六歲就要嫁人的,何況你已十七歲了,早就到了嫁人的年齡了。”小翠把眼一白,嘴一噘,說道:“你這人說話真有意思,要么把人家說的很小,小的就像個孩子;要么把人家說的很大,大到嫁人的程度。我說我不小,也不過就十七歲,但離嫁人的年齡還遠(yuǎn)著呢?!闭f完,有意看了文冬一眼。文冬敏銳地捕捉到小翠一閃而逝的目光,無限調(diào)侃地說道:“十七歲不嫁人,我可會等不及的喲!”小翠捂著嘴笑道:“等不及就去做和尚!”文冬笑道:“我若做了和尚,你會去做尼姑嗎?”小翠一時來了興致,笑容滿面地說道:“應(yīng)該說,我若做了尼姑,你會去做和尚嗎?”文冬聽了哈哈大笑了起來,看著小翠不無愛憐地說道:“好一個‘我做和尚你做尼姑’!說來說去,難道你不想嫁人嗎?”說話的聲音可能高了一點(diǎn),小翠連忙示意道:“小聲點(diǎn)!叫別人聽見了?!蔽亩宦?,大聲說道:“聽見了怕什么,我就要讓別人聽見-----我的小翠……”還不等文冬說出后面的話,小翠已經(jīng)站起身急急地要往外走,文冬咽去要說的話,改口說道:“好,好,好,我不說了?!毙〈溥@才回身笑道:“你不說了,我也要過去的,待會兒我媽上來了又會說我的,再說,我也該去復(fù)習(xí)了呀?!闭f著,沖著文冬鼻尖一聳,莞爾一笑,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小翠一走,文冬回過身一個人細(xì)細(xì)咀嚼起“和尚尼姑”的話來,真是越嚼越有味,不禁微微笑了起來,心想:“年齡不大,倒說起做‘和尚尼姑’的話來。這也沒做,若真要做了,不定會像個什么樣呢!”于是不由得想象著小翠真做起尼姑來的那個楚楚可憐的模樣,禁不住又笑了起來。玩味了一會兒,抬眼望著窗外,天色微暗,此時才發(fā)覺外面已然安靜了下來,寂靜中又想起那封“什么意思”的信來,不由得又拿出來,反復(fù)嚼了幾遍,覺得應(yīng)該這樣去回復(fù)…… 楊穎: 前一陣子沒給你去信的原因你是知道的,雖沒給你寫信,可我心里總時常會想著你、念著你,哪里會忘了你呢?你那樣漂亮多情,又怎能忘得了呢?況且,我們雖是同學(xué)關(guān)系,可我覺得又比同學(xué)關(guān)系更進(jìn)了一層,那會是一種什么關(guān)系呢?我不敢說,你能告訴我嗎?…… 文冬本想再寫幾個字,可又覺得意已盡再說什么就顯得多余了,于是收住筆,站了起來。望著還未完全暗下來的窗外,看著那片見證了自己與小翠從相識到相戀全過程的桔林,心中不由又產(chǎn)生了愧疚之意,想著就在剛才還逗笑著“和尚尼姑”的話,胸中的歉意更甚,想道:“自己這又是怎么啦!”搖了搖頭,“唉”了一聲,轉(zhuǎn)身從桌上抓起那張信紙雙手用力一揉,捏成一個團(tuán)拉開窗紗往外就是一扔,嘴里自言自語道:“見鬼去吧!”扔罷,頓覺渾身一陣輕松。輕松之余,心想:“過去看看我那可愛的‘尼姑’吧?!庇谑亲叱龇?,腳下輕快地往那邊走去。正要敲門,門卻已開,小翠站在門前柔笑著看著文冬。文冬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來了?我可是腳步很輕呀?!毙〈湮⑿χf:“你的腳步再輕,我也能聽出來。”說罷,抿嘴笑著,臉上露著一股得意的神情。 文冬進(jìn)了房,小翠把門一關(guān),走在文冬身后,看著文冬的背影,微微笑著。文冬回頭,見小翠只是笑看自己,知道她在欣賞自己的心上人,不由得從心底升騰起一股甜甜的幸福感!于是難為情地回轉(zhuǎn)頭,假意什么也沒看見,往桌前一坐,翻看著小翠正在復(fù)習(xí)的資料。只聽小翠輕輕笑道:“頭發(fā)這么長,胡須還這么長呢!”文冬抬頭微笑著說:“不好嗎?”小翠看著文冬臉上的絡(luò)腮胡說:“就像毛猴一樣!”說罷,往床沿一坐抿著嘴笑了起來。文冬摸著自己的臉,說:“也就有那么點(diǎn)胡子,沒那么長吧,怎么就像起猴子來呢?”小翠笑道:“再長長點(diǎn)不就像了嗎?”說罷,目光停在文冬的臉上一個勁地笑。見小翠笑得可愛,文冬說:“不喜歡嗎?”小翠把臉微微一扭,目光向上一挑,嘴略抿了抿,又回過臉,看著文冬微笑著說:“喜歡!喜歡我的大毛猴!”說罷,又自顧自地抿嘴笑了起來,臉上更是泛著光彩。被小翠看著笑,文冬有點(diǎn)靦腆起來,說:“我屬猴,你屬狗。猴總是被狗欺負(fù)的?!毙〈溆X得有趣,便笑說:“哦---!我欺負(fù)你了嗎?我若能欺負(fù)你,我就天天欺負(fù)你,看你被欺負(fù)是個什么樣!”一席話說得文冬笑了起來,看著小翠那雙放著異彩的眼睛說道:“自然是可憐的樣子哦!”小翠故意瞪眼瞧著文冬說道:“讓我看看你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說著很頑皮地要細(xì)瞧文冬??粗〈洌亩焉碜佣硕苏煌?,問:“是個什么樣?”小翠故意審視著說道:“我怎么看不出你是怎樣的可憐呢?”文冬笑著說:“那是因為我還沒被你欺負(fù)夠!”說罷,伸手一拉,小翠便格格笑著坐在了文冬的膝上。 一番親熱之后,小翠忽然輕輕說道:“我在一本相書上看到過,說屬猴的和屬狗的不相生,緣份上成不了。你信這話嗎?”文冬微微一笑,說:“這是迷信,我從來不信這個?!毙〈湮⑽⒚蛄嗣蜃欤f:“我也不信。只是想起來怪不舒服的?!闭f罷,頭略靠著文冬的頭,身子有點(diǎn)軟。文冬說道:“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們倆感情這么深厚,難道還會有什么變化不成?除非你變了心又喜歡上別人!”小翠用臂輕輕撞一下文冬,說:“去你的!你才又喜歡上別人!”說著,嘴微微一噘,作生氣狀不理文冬。文冬微微一笑,說:“你還沒喜歡過來呢,又哪能喜歡上別人!”小翠把頭一偏,說:“誰知道呢!”說話間,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文冬瞪眼看著小翠,說:“你說‘誰知道’?看我怎么收拾你!”說罷,用手去撓小翠的咯吱窩。弄得小翠格格笑地躲閃著,又脫開文冬站了起來,嘻笑著便往角落里走去,回過身又滿含笑意地看著文冬。角落中的小翠獨(dú)具光彩照人的魅力,-----神情嬌俏,美麗動人,文冬忍不住又說道:“你這個樣子真好看!”小翠“去”一聲,便又走過來,往床沿一坐,看著文冬鼓著臉說:“你今天存心不讓我復(fù)習(xí)了!”文冬“哦”了一聲,說道:“那我得出去了,不然影響了我的小翠學(xué)習(xí)那可罪過了!”說罷起身就要出去。只聽小翠“撲哧”一聲笑,回頭看去,小翠正含笑看著文冬,說:“誰叫你出去了!”文冬回轉(zhuǎn)身,笑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要我出去嗎?”小翠微笑著說:“我的意思就是叫你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我坐著,我有幾個題目要問你?!闭f著,自己從床沿坐到了椅子上。文冬回身坐在了小翠剛才坐過的床沿,伸著脖子去看小翠用手指著的參考資料上的幾個疑難。對于小翠提出的疑難,在于文冬卻是小兒科,三言兩語就講了個透徹,直講得小翠雙眉舒展,笑意微露??粗〈淠莻€點(diǎn)頭微笑的樣子,文冬笑道:“真是笨呀,連這樣的題目都不會做!”小翠依然微笑著看著題目,哪管文冬說什么。待做完了這幾道題,便輕輕笑道:“我笨,只要你不笨不就行了嗎!”說罷微笑著收起資料。小翠的微笑很美、很漂亮、很能令人心神愉悅,每遇此刻,文冬都會多看幾眼。也許被看的緣故,此時的小翠邊收拾資料邊抿起嘴,雙臉泛著光彩,神情似有高傲之色。待收拾完,小翠把眼瞟向文冬,微微一笑,說:“走,去你那里?!蔽亩瑔柕?“你不要復(fù)習(xí)嗎?”小翠笑道:“你在這里,我還能復(fù)習(xí)嗎?”文冬說:“剛才我要出去,你說要我規(guī)規(guī)矩矩坐著;現(xiàn)在我規(guī)規(guī)矩矩坐著,你又說我在這里你不能復(fù)習(xí)。這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了?”小翠笑道:“我叫你規(guī)規(guī)矩矩坐著,你真做到了嗎?”文冬說道:“我這不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嗎?”小翠轉(zhuǎn)過臉正眼看著文冬說:“誰知道你是真規(guī)規(guī)矩矩,還是假規(guī)規(guī)矩矩呢?”說罷,捂著嘴笑。文冬自知其故,便笑說:“規(guī)規(guī)矩矩就是規(guī)規(guī)矩矩,這怎么就有真的假的呢?那你說說我剛才怎么就不是真的呢?”小翠被問得笑著站起身,邊說:“是、是、是!是真的!”邊向房門走去。走到房門角又回身笑看著文冬,說:“怎么還坐著,不想過去嗎?”忽又“撲哧”一聲笑道:“看你這樣,倒真像是‘規(guī)規(guī)矩矩’了!”文冬一聽,便真的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那里,裝模作樣一臉正經(jīng)地看著小翠,嘴里說道:“是這個樣子嗎?”小翠伸手本想去開門,看著文冬如此做作的樣子便又縮手回身笑了起來,說:“好了,不跟你說了。你到底過不過去呀!”說話的語氣稍稍加重了些,有點(diǎn)命令式的意味。對于這種命令式的語氣,文冬這是第二次聽到,雖是命令式,卻很愛聽;雖不由自主,卻也心甘情愿。 文冬正要起身,小翠卻把燈拉滅,黑暗中只聽小翠輕輕地笑。文冬只好摸黑走過去,邊走邊說:“關(guān)燈干嘛,我的‘小尼姑’?”伸出手不由分說攬住了小翠的腰身。小翠很習(xí)慣自然地雙手勾住了文冬的脖子,輕輕問道:“你剛才說什么?”雖然黑暗中看不清小翠的模樣,卻依然能感受到她那嬌柔可人的情態(tài),這種嬌柔的情態(tài)給文冬以無限享受與歡樂。文冬以額抵額說道:“我說‘我的小尼姑’!”小翠額頭輕輕用力一頂,說:“去你的!你真想要我做‘尼姑’呀?”文冬戲說:“想、想、想!想極了!”小翠抽出一只手輕輕往文冬肩頭一錘,輕聲說:“去!我去做‘尼姑’,看你怎么去做‘和尚’?!闭f罷,輕輕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