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他做錯了
阿謹這個稱呼,他只聽謝辰南叫過一次,是他讓自己輔佐白樓時,也是白謹?shù)谝淮纹鹆朔葱摹?/br> 他也沒想著要搶這個位子的,因為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說這個位置是白樓的,他根深蒂固灌輸?shù)挠^念里沒有允許他這樣為之的,可是,大家都想著白樓,沒人安置一下白謹。 謝辰南的話像是打破匣子的最后一錘,打在白謹?shù)男目谏?,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真就這么差勁兒的嗎? 他想若是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話,他會比白樓做得更好的,他想證明他是比白樓要好的。 他想謝辰南看見,他比白樓更有價值的! 可登上高位,他從對他的順從,變?yōu)榧蓱劇?/br> 白謹手里抓著裘衣,沒來由的打顫,他想到了今日里,謝辰南的棺木就該入葬了的,但謝辰南如今好端端的站在白謹面前,依舊風輕云淡的面容,讓人琢磨不透。 他都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去,他怎地還能從地底里爬出來,總不至神通廣大到地府都不收吧! 白謹曉得那地下是個死局,他沒給謝辰南留活路的,他怎么還會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他啞著嗓子,張張口第一聲沒透出點響,像卡在喉間,等尋著自己的聲兒,才聽它帶了顫音,還偏偏發(fā)難哽在喉頭發(fā)疼,有些帶啞的調(diào)不確定的喊道: “謝,辰南,你,你沒死嗎?” 謝辰南正站在白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他,眼里透著冷色,像是灌了一程風雪,跟外邊的天一樣,看一眼都凍人,地上的人只瞧了一眼,就閃躲避開目光,說不上是心虛什么。 頂上的人沒著急回話數(shù)落,卻見臉近到眼前來,謝辰南蹲了下來,他抓著白謹?shù)南掳停屗聪蜃约?,那接觸在肌膚上的實感,讓白謹僵直了身子動不了。 他聽謝辰南道:“你就這么想我死嗎?” “我死不成,你便這般不甘心的嗎?” 白謹垂下眼,他不敢看,他不敢對著謝辰南的眼睛,那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傷痛讓白謹驚慌失措,他掙扎著,卻躲不掉,謝辰南的手又收緊沒有半點放過的意思。 “既盼著我死,又何必假惺惺的作這幅可憐模樣,又沒人看!” “你圖什么?” 謝辰南的問話直刺白謹,他晃著頭掙扎向后,面上傷痛,卻極力的掩著,可眼眶不爭氣,竟先紅了起來。 他退了一步遠,懷里還有那裝著殘紙的匣子硌著,他抱著腿,身上斗篷又被拉緊,顫抖著道:“對不起,老師?!?/br> “對不起!” “……” 白謹模樣更是可憐,謝辰南原本伸過去的手打空,他仍伸著沒來得及抽回,且看著白謹那副做派,緩緩道:“阿謹,要殺人的是你,你怎么還做得出這副無辜樣兒呢!” 他語氣里不見冷意,不見斥責,只平常溫溫的話語,卻比那冷言利語要來得怕,白謹又慌了神條件反射的解釋道:“不,不是這樣,我不是故意哭的,不是故意做出這樣,這樣……” 白謹像以前在府里求學時一般,謝辰南一點的不滿,一點的質(zhì)問,他都會像這樣慌亂的解釋,可謝辰南很少聽的,他覺得浪費時間,而且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沒有資格解釋的,所以他總沒有機會說完,而他越是慌亂就越是說不清楚。 他每次都告訴自己不要解釋要認錯,這樣老師就不會更生氣了,可真的碰上事兒了,他就又退回原點,拼命的想要向謝辰南解釋,他不想他討厭自己。 白謹用袖子擦著眼睛,恨不能將他們挖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