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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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光。 一點(diǎn)點(diǎn)光,暈開了眼瞼一角,青燈睜開眼,望見茶幾上的燭火,紅衣男人坐在案邊似乎在讀一封信函,漆黑的夜里他的背影襯著光,格外單薄,甚至有幾分枯黃色的滄桑。 青燈準(zhǔn)備裝睡,可輕輕一動他便轉(zhuǎn)頭望過來,昏暗燭光中笑笑,“睡得這般晚才醒,這夜里還睡不睡了,精神養(yǎng)好了?” 青燈依舊躺著,側(cè)過臉對上他笑意的目光,有些恍惚,覺得似乎遠(yuǎn)了些,觸摸不到了,她猶豫了一下,輕聲說:“我覺得,我以前似乎見過你?!?/br> 堪伏淵笑,“那是自然,你吃了三碗餛飩不是?!?/br> 青燈搖搖頭,“不是那個(gè)時(shí)候,是……更早的時(shí)候,在夢里面?!?/br> 一絲薄光閃過男人黑眸,他先是微微瞇起眼,然后將信函擱下,挑起長眉:“哦?說來聽聽?!?/br> 他的聲音又輕又沉,青燈忽然發(fā)覺原來他對她說話時(shí)聲音總是好聽的,腦袋里竟然莫名其妙冒出一個(gè)念頭。 他是宮主,那定是要娶妻生子罷,些許記得王安生總管說過一直想要個(gè)小宮主,畢竟堪伏淵年紀(jì)不小了。 她肯定是不能懷孕的,那就意味著…… 等等,小宮主跟她懷孕有什么關(guān)系。 青燈趕緊坐起來,把腦袋里這些奇怪的想法撇掉,一個(gè)字一個(gè)字地開口,發(fā)覺聲音有點(diǎn)?。骸笆且蛔卵┑纳焦壤?,你就躺在下頭,一身的血?!?/br> 男人沒有言語,靜靜注視她。 “你還是很年輕的樣子,大概十四歲上下,我明明沒見過你以前的模樣,卻覺得夢里面那個(gè)模樣一定是你,你躺在那里血都要流干了,我剛走過去,你就陰氣森森地睜開眼,要我走開?!?/br> 青燈想說得歡快一些,卻覺男人面容上沒有絲毫笑意,只是將目光鎖在她臉上,讓她心慌,她拉開一個(gè)笑容:“然后最奇葩的地方來了,我就走過去,問你,這么冷的天,你只穿一件,你冷不冷啊?!?/br> 說完她自己都笑了,什么夢啊這是,夢里頭他都要死了她還傻里傻氣問這個(gè)。 男人卻沒笑,起身慢慢走過來,一步一步,青燈神情漸漸收去,他坐在床邊,依是美得不真實(shí)的臉,如畫的眉目,五官卻是深邃的。 她被他的目光燙得渾身不自在,腦袋不知不覺又瞎想想起了之前他娶妻的事兒。 若她是活人的話…… 若她是活人的話,即便心慕他的女人再多,比她漂亮的女人再多,她都想去爭一爭的。 她從未想過她擠過別人去爭取什么,平時(shí)如此,感情亦如此,這些別人爭得頭破血流的事兒她極容易想開,即便白澪徐孟天的事兒她都能釋懷。 可這個(gè)不可以。 如果她還活著,可她已經(jīng)死了,沒有痛感,身體冰涼,不會懷孕,隨時(shí)魂飛魄散,斷掉的手臂還可以再接上,她這樣不算人也不算鬼的就像個(gè)怪物。 所以,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了吧。 “怎么,瞎想什么?” 堪伏淵盯了她半晌,伸手摸摸她腦袋,笑道:“是不是悶狠了變笨了?” 青燈不吭聲,堪伏淵又看了看她,揮袖拂了案幾上的燭,伸手?jǐn)堖^她的腰。 青燈按住他的手,堪伏淵也不掙開,熱乎乎的氣息噴在她臉頰上,濃郁的味道,他說:“燈兒,怎么?” 青燈被他的味道熏得有些暈,昏暗中他的眼睛暗啞又明亮,幾分撩人,她咽咽喉嚨堅(jiān)持地說:“如果碰我……以后就不要碰其他女人?!?/br> 說完這句話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面前的男人靜了片刻,忽然低笑出聲,不輕不重的,“燈兒,你覺你在跟誰說話?!?/br> 黑暗中青燈眼眶一下子紅了,松了手翻身就準(zhǔn)備下床,又被他一手攥回來,男人依舊笑著,將她抱緊了些親她的臉頰,“別鬧,我答應(yīng)你。” 青燈僵了一僵,他便拉開她的衣帶,從善如流地將她壓在床上。 心里明明的覺得他是哄她的,哄她上床,這明明不可能,青燈心里還是熱了起來。 你看,女人這么多,比她好的這么多,她連人都算不上,他又何必來哄她,對不對? 她覺心中既是清明又是糊涂,忽然胸口一熱,他捏上了一只,頂端被搓揉掐弄。 她又聽見身體里血液嘩嘩流動的聲音,用手捂住臉,他偏偏掰開她的手去吻她的唇,逐漸深入,腰下一挺便進(jìn)來了。 撐得太開,青燈被嗆住半天沒緩過來,他卻開始抽動,床幃搖搖晃晃的,青燈身上又布滿潮紅,咬著唇酸麻難耐,至今她也不明白這情動究竟是哪里來的,她只和他一起在床上過,不曉得換個(gè)男人又是什么模樣,是不是也是這般的……不知廉恥。 “啊……”她恍恍惚惚忍不住弱弱叫出聲,“好深了……停下、停下……” 這聲音嬌嬌媚媚,待他而言簡直就是催情,男人掐著她的腰又動狠了些,青燈的呻=吟就像是在哭了,下面咕嘰咕嘰的水聲使她更敏感,渾身顫抖著。 沒動多久他便又將她抱起來,坐在身上。 青燈尤其怕這個(gè),一坐下去覺得喉嚨都要頂破了,那guntang巨物杵在最深處脹得她受不了,這么一抽=插,她更受不了,無措喊出聲,“淵哥哥,淵哥哥……” “嗯,我在這?!?/br> “我、我難受……”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難受還是舒服,渾身火燎一樣,堪伏淵也沒哄她,只是慢慢地吻她的眼睛,鼻尖,嘴唇,然后含住她的耳廓,一點(diǎn)一點(diǎn)細(xì)致地吮,手指依舊撥弄著她胸前的嫣紅。 不一會兒青燈開始喘息,腿心一縮一縮地流水,下意識扭扭身子,恰好迎著他一個(gè)沖進(jìn),劇烈的摩挲使她難耐不已,低低婉婉地嘆出來。 這次難得,只待青燈極致一次便釋放歇下了,青燈眼前還是發(fā)白,腦里煙花未燼,軟綿綿的身子依舊一抖一抖,她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什么液體從腿心流出來,忍不住往他懷里縮了縮。 男人胸前那片盤龍刺青從鮮紅漸漸暗沉,歸為原來的色澤,青燈伸手摸了摸,奇怪的觸感,像燒傷的疤,眼皮支不住她還是問:“我聽說……這個(gè)刺青是歷代宮主相傳的……?” 堪伏淵理了理她汗?jié)竦拈L發(fā),應(yīng)了聲,“焚火碎光刀過于邪魔,需九霄盤龍印壓制?!?/br> 似乎是這般的,她還記得英雄大會那個(gè)叫阿蔭的女人請他們喝茶,言語間便說這功法魔性極大,雖說十幾年前《焚火碎光刀》曾暗中傳出宮外,但練成的也只有歷代宮主罷了。 九霄盤龍印,焚火碎光刀,缺一不可。 “那就是說……可以在人之間轉(zhuǎn)移……?” “是?!?/br> “轉(zhuǎn)移之后……你會怎樣呢?” 男人沒答,青燈含含糊糊地閉著眼睛,聲音越來越小,他究竟有沒有回答,她也聽不清了。 “……風(fēng)險(xiǎn)這么大,你為什么還要練呢?” “不練,就會被父親殺了?!笨胺鼫Y聲音懶懶,依是認(rèn)真回答她的問題,他垂眸看去,女人已經(jīng)睡著,臉頰上情潮潮紅未褪,淡淡的粉色,他拉拉衣被給她蓋好,低聲道,“就像十年前,一直被追殺到神樞谷,遇見了你一般?!?/br> ****** 昨晚宮主大人只做了一次原來是有陰謀的。 天邊泛起魚肚白,鳥聲還是稀疏的,細(xì)細(xì)聽去,后院水房里有了木桶碰撞井口的聲響,想必是這宅子的老太太起身干活了。 “嗯……啊……” 一只女人的手痙攣著伸出床幃外,又被只男人的手抓回來。 “呀啊……” 規(guī)律性的床搖里青燈無力趴著,臀部高高翹著,男人就壓在她背上,一進(jìn)一出。 青燈都感覺到那些粘稠的液體從結(jié)合的地方沿著大腿流下來,羞恥心太重,難怪只昨晚做了一次,宮主大人早打算著擾人清夢了。 “啊……” 因?yàn)榕恐揪拓S滿的胸部更加飽滿,男人從背后伸過手來,一抓一捏,揉搓著。 等完事都已經(jīng)是上午,房中彌漫著一股yin=靡的氣息,青燈被堪伏淵抱著洗了一番才穿衣能見人。 當(dāng)天下午老太太就找來了,“哎呀顧姑娘,打擾了?!?/br> 青燈見她神色心里有些莫名,道:“婆婆何事?” “我?guī)Я它c(diǎn)兒老鼠藥來,等會兒一并在房間角落里撒了?!?/br> “婆婆,怎么了?”她沒見過什么老鼠來著。 老太太一邊解開裝藥的囊袋一邊絮絮叨叨道:“這宅子久了,木頭都朽了,這兩天姑娘這邊的房子里都咯吱咯吱響,覺得應(yīng)是老鼠啃木頭了,姑娘年輕睡得熟聽不見也是自然的?!?/br> 青燈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臉忽然就紅了。 “今兒早上還響了呢,這些鼠崽子膽子還真大。” 老太太還在念叨,青燈已經(jīng)恨不得化為老鼠找個(gè)地洞鉆進(jìn)去,手忙腳亂收起藥囊,臉紅說:“謝謝婆婆了,我自己來吧?!?/br> 作者有話要說:開學(xué)后課業(yè)好多qaq 希望能夠保持更新,大家來撒花好咩qaq 明天就要離開這個(gè)院子了,安逸的生活算是告一段落……? ☆、第四十八章 幾日后手臂拆了線,能輕微活動一番,青燈終于不用成天捂著紗布石膏,舒了口氣。 骨瓷的藥用得是好,拆了線過了兩日,那傷口處也只有一小圈稀疏的紅痕了,若不是注意,也難得看見的。夏日里輕薄寬松的薄裙一遮,誰瞧得見。 總算能出門,青燈都快悶出內(nèi)傷。 堪伏淵見青燈轉(zhuǎn)動自己手臂,道:“日后莫再做這般事情了,嫌自己有三頭六臂不成?!?/br> 青燈瞪了堪伏淵一眼,回頭對骨瓷道:“小瓷好厲害,謝謝你啊小瓷?!?/br> 骨瓷闔上藥箱面無表情道:“你手無礙,我便回宮了?!?/br> “……?” 止水趴在屋頂探下頭來,又是一臉鄙夷地望向青燈:“如今江湖是這個(gè)樣子,夜凝宮中諸多事情需要打理,況且兩個(gè)月后夜凝宮有一場祭祀,骨瓷護(hù)法身為夜凝宮首席祭司,自然是需要前往的,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閑啊?!?/br> 青燈微驚,望向骨瓷,骨瓷不語,應(yīng)是默許。 “顧姑娘,那太鞍山英雄大會引發(fā)的諸多紛爭,近日大抵也該有個(gè)結(jié)果了,如今局面與情報(bào)也掌握完全,顧姑娘傷也無礙,是回去的時(shí)候了?!背7庖慌员俺_在下,三位護(hù)法都必須返回宮內(nèi)待緒,這是宮主的命令?!?/br> 青燈看了眼堪伏淵,后者又是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喝茶。 一想到骨瓷要走,青燈十分不舍,郁郁想著,不知以后還是否能見到面,止水與櫻桃回房收拾東西時(shí)青燈忍不住跑進(jìn)骨瓷的房里頭,將他拉進(jìn)懷里揉了一番。 小少年一頭銀白長發(fā)都被她揉亂,估摸是日子久了對她的親密行為也不甚反感,也未推開,由著她抱緊了蹭。 青燈眼眶有些泛紅,吸了吸鼻子,骨瓷雖是閉著雙眸依舊察覺,五官平靜而精致,如瓷娃娃似的,道:“你這是作甚?” “我舍不得你不行嗎?”青燈撇撇嘴,從懷里摸了好半晌,上上下下才尋出一只紅繩編出的結(jié)來,那繩子鑲了金線,綴了流蘇,愣是編出一只蝴蝶來,細(xì)致精巧,像是普通人家里小孩佩戴的吉祥掛飾。 青燈曉得他看不見,兀自將它別在骨瓷腰間,他本就一身冰雪蒼白,單薄如紙,這么一抹紅綴上去,添了數(shù)分生氣。 “我娘親說,在我的村子里,小孩子都得佩戴這種紅繩結(jié),代表著祈福吉祥安康,長大了就換玉佩,一般都是風(fēng)靈或者蝴蝶的模樣,”說著青燈笑了,“我之前在青州逛的時(shí)候就買了一只,想著你似乎喜歡蝴蝶,恰好就買蝴蝶了?,F(xiàn)在才有機(jī)會給你,后來又想自己編一個(gè),可手又不方便?!?/br> 骨瓷又不言了,輕輕抿住薄唇,青燈曉得他這是有點(diǎn)兒害羞了,又揉揉他的頭發(fā),“我不想讓你回去,可現(xiàn)在又覺得,其實(shí)夜凝宮才是適合你的地方?!?/br> 她還記得娘親看見他時(shí)那驚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