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jié)
“今天你不給老身說清楚,老身就撞死在這門口,也絕對不跟你多走一步?!?/br> 顧馨兒安耐著心里極致的不安,正色道:“請大人明言原因是何?” 看她們?nèi)绱藦?qiáng)硬,頭領(lǐng)之人眉頭皺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如果你們非要你知道,告訴你們也無妨。顧挺遠(yuǎn)前些日子倒賣了一批珍貴稀有玩物,在厲城很得富紳,豪客的喜歡,效益很是不錯,賺到不少的錢。惹得不少人前去打探其運(yùn)貨來路。生意之人本就精明,顧挺遠(yuǎn)不告訴他們來處,不過,卻豪爽的表示可以分他們一些,前提是他們要先交一半兒的錢來。當(dāng)時很多人行動,其中還有很多想沾點(diǎn)兒小便宜的老百姓。聚沙成塔,顧挺遠(yuǎn)雖然只收一半兒的錢財(cái),可總的算計(jì)下來大概也有幾十萬兩百白銀?!?/br> “他們出了錢,顧挺遠(yuǎn)也寫了收據(jù)。然而,拿著那些錢,顧挺遠(yuǎn)卻沒如承諾的那樣去進(jìn)貨,而是潛逃了。幸好有人及早發(fā)現(xiàn)趕緊報(bào)了官。顧長遠(yuǎn)抓到了,可那些錢財(cái)卻不見了?!?/br> “魏大人追問之下,顧挺遠(yuǎn)交代他的錢財(cái)都在幾位的身上,他讓他的姨娘和女兒回來,就是為了轉(zhuǎn)移錢財(cái),而顧老夫人就是接手人,這一切都是你們合謀所為,” “所以,魏大人下令馬上帶你們回去,給那些被騙的商戶和百姓一個交代。以平民憤?!?/br> 頭領(lǐng)之人話出,老夫人差點(diǎn)兒暈過去,顧馨兒幾人心劇烈的跳了起來,何氏急聲道:“大人,我們沒有,我們沒有做過,我們什么都不知道,這是誤會,顧挺遠(yuǎn)他在說謊,他…。” “這些話你到了厲城給魏大人說吧!當(dāng)然,如果你們真的沒做,魏大人不會冤枉你們的,該說的我已經(jīng)給你們講了,其他的不是我能管的。”頭領(lǐng)之人說完,抬手,“帶走!”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伯爵府世子妃的祖母,你們不能帶我走,放開我。”老夫人叫器道。 頭領(lǐng)之人聽了這話,腳步頓了一下,眼里極快的閃過一絲異彩,不過,瞬間卻隱沒無蹤。只是面無表情道:“你孫女是世子妃,可這跟你犯案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女眷不參與國事兒,老夫人還是少說兩句吧!” 說完,腳步加快,一眾士兵押著她們,在她們叫嚷聲中把她們帶上囚車,不一會兒消失在群眾面前。一眾人看著面面相覷。心里感嘆:顧家又出事兒了,還是這么大的事情,幾十萬兩銀子呀! 不過,這厲城的官員倒是夠膽,竟然連世子妃都不顧及,就這樣把人給代走了。不知道伯爵府那位世子妃得到消息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呵呵…不論是何反應(yīng),他們可都有好戲看了。 伯爵府 “世子妃,人都帶走了。”凌菲走到顧清苑跟前,恭敬道。 聞言,顧清苑神色淡淡,點(diǎn)了點(diǎn)頭,“世子爺怎么說?” “主子說,此事到此為止,讓世子妃不要再cao心了?!绷璺苹胤A道。 到此為止,幾個字讓顧清苑的眼里閃過什么,不過卻什么也沒說。 書房 “主子,接下來該怎么做?”麒肆恭敬詢問道。 “人已經(jīng)帶走了嗎?”夏侯玦弈淡漠道。 “是,已經(jīng)帶走了。” “告訴魏忠,本世子不希望看到活的。” “屬下明白?!?/br> ☆、第216章 公主府 夏侯勇看著大公主神色不定道:“顧家發(fā)生的事兒你可是知道了?” 大公主點(diǎn)頭,“嗯!我剛才已經(jīng)聽說了?!?/br> “從我們回來到現(xiàn)在,顧家可真是接二連三的出事兒呀!顧長遠(yuǎn)誣陷自己岳父,顧挺遠(yuǎn)經(jīng)商坑蒙拐騙,現(xiàn)在就是顧老夫人竟然也是個如此不善的,還有那些個姨娘,庶女?!毕暮钣抡f著,嗤笑道:“顧家可真是亂的可以,沒有一個規(guī)矩,省心的。而我們那個世子妃竟然是從那樣的人家出來的!父親和玦弈可真是有眼光呀!” 聞言,大公主嘴角揚(yáng)起一抹清淡的笑意,是呀!老侯爺和夏侯玦弈是真的很有眼光。京城那么多人家;那么多千金閨秀;可他們竟然能跳過那些家世比顧家好,女兒家名聲比顧清苑出彩的人中,最終選中了顧清苑。足見他們看人真的很準(zhǔn)呀! 雖然夏侯玦弈定親的時候,她不在京城,可是她可以想象到當(dāng)時眾人的反應(yīng),肯定都無法相信,更加無法接受吧!就是她自己,當(dāng)初在得知夏侯玦弈定的竟然是侍郎府的女兒時,也有些意外,侍郎府這樣的官職,對伯爵府的幫助并不會太大。更重要的是,當(dāng)時顧清苑的名聲很是不好,囂張跋扈,無知無畏,胸?zé)o點(diǎn)墨等各種不堪的名聲。 不過,當(dāng)時她直覺感到,老侯爺和夏侯玦弈既然和這樣的人家定親,其中必定有一定的緣由,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玄機(jī)存在。 現(xiàn)在看來,她沒當(dāng)時的感覺沒有錯,他們確實(shí)不是盲目的隨便的找個人來做這世子妃! 恐怕京城的人都沒有想到,顧清苑在那不堪的名聲背后的真實(shí)一面吧! 心計(jì),城府這些她都有,更重要的是她還足夠的圓滑,足夠的聰明;也足夠的狠厲,冷血!然,就這樣一個人外表看起來卻又那么的淡然,低調(diào),溫和,規(guī)矩!這樣一個女子,讓人無法不對她忌憚。 大公主想到顧清苑那溫和,知禮的模樣,反射性的感到心口發(fā)悶。 “不過,如此一來顧家除了那個小公子,可就真的沒人了呀!”夏侯勇眼角帶著笑意道。 看到那抹笑意,大公主的心里溢出一絲冷笑,他是在高興嗎?他不會以為顧家沒有了那個老夫人,沒有了那幾個庶女就會對顧清苑有什么影響吧? 大公主看著覺得諷刺,他還是如此短目。 “父親,母親。” 一個嬌俏的聲音響起,夏侯勇,大公主兩人抬眸,看到夏侯絮緩步走來。 看到夏侯絮,夏侯勇開口問道:“過來有什么事兒嗎?” “沒有,就是想過來跟母親說會兒話?!毕暮钚醯?。 聞言,夏侯勇點(diǎn)頭,繼而起身,“你們母女說話吧!我出去一下。” 大公主聽了,隨著起身,輕笑道:“老爺要去何處?要不要妾身吩咐小廝準(zhǔn)備馬車?” “無需,我去伯爵府看看?!毕暮钣抡硪幌伦约旱拇笈郏S意道。 聽言,大公主眼神微閃,卻故作不解道:“老爺,這個時候侯爺怕是還在忙吧!老爺要不再等等,晚些妾身和你一起去探望?!?/br> 夏侯勇聽了搖了搖頭,正色道:“顧家出事兒,我們都知道了,想來侯爺和玦弈也一定知道了。而府里的小廝說顧清苑已經(jīng)回過顧家來,出來的時候臉色很是不好看。我想她心里對厲城官兵完全不顧及她這個世子妃的顏面,而帶走顧老夫人幾人,心里在不高興。” “她這個世子妃丟了面子,一定會在玦弈面前說些有的沒有。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去伯爵一趟,提點(diǎn)一下玦弈。也讓父親注意些,可不能讓玦弈為了一個女人,就做出什么有損我夏侯家聲譽(yù)的事情來?!?/br> 夏侯勇一席話出,夏侯絮垂下眼眸,遮住眼里嘲諷的笑意。有這樣愚蠢的父親,她為自己感到悲哀。 大公主聽了,眉頭不經(jīng)意的皺了一下,“老爺這是顧清苑的家務(wù)事兒,我們不太好參與吧!” 夏侯勇的愚昧,迂腐,這么多年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而他做的蠢事兒也已經(jīng)說不勝數(shù)了。不過,那是在州城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費(fèi)那勁兒去管他??涩F(xiàn)在,這里是京城,大公主還真是不喜歡夏侯勇做出太蠢的事來,讓她鬧心。 夏侯勇卻是完全沒聽明白大公主的話外之音,臉上帶著不贊同的神色,沉聲道:“什么她的家務(wù)事兒!她現(xiàn)在是夏侯家的人了,什么都要以夏侯家為重。夏侯家可是不要不省心的女人。所以,我這個長輩提醒她兩句可是不多余的?!?/br> 大公主聽著眼里閃過一絲冷色,不過瞬間隱沒,淡淡道:“老爺,我們雖然是長輩,可有些事情還是不宜我們出面去管的。一來;侯爺他才是這個家里最長的,有什么事情侯爺他會出面解決的。二來;顧清苑她的身份在那里擺著,我們不能像訓(xùn)導(dǎo)尋常小輩人那樣,隨意的對她。所以,妾身覺得這件事我們還是不要多說什么的好?!?/br> 大公主話落下,夏侯勇的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沉怒道:“你說了那么多,可是覺得我管的太多了?我思慮不周?行事莽撞了?你可是覺得我做錯了?” 夏侯勇那質(zhì)問的語氣,讓大公主眼眸沉了下來。 夏侯絮看此,趕緊開口道:“父親,母親她沒有那個意思。女兒知道父親是一份好意才會去過問一二的。這母親也是知道的。只是這次惹禍的是顧家,顧清苑現(xiàn)在心情一定不好。母親擔(dān)心,父親這個時候過去,會好心討不到好處罷了!” “就是如此,我就更加要去看看,如果那個顧清苑真的敢不識好歹,表露不滿,我立馬請示父親讓玦弈休了她?!毕暮钣抡f完,大步離開。 夏侯絮聽言,眼里閃過什么。臉上卻沒有絲毫改變,只是看夏侯勇離開,疾步的追了兩步,“父親,父親…” “好了,不要叫了,隨他去吧!看他能折騰個什么樣子出來?!贝蠊餮哉Z間是無法抑制的惱火。 夏侯絮聽了,嘆氣,帶著一絲擔(dān)心道:“可是父親如此,真不是什么好事兒。” 大公主沒說什么,心中卻已有思量,轉(zhuǎn)身坐下,看著夏侯絮道:“可是聽說了顧家的事情過來的?” “是,什么都瞞不過母親?!毕暮钚踺p笑,在大公主身邊坐下,輕問道:“母親,你對顧家忽然出事兒怎么看?” “你怎么看?”大公主沒有回答,轉(zhuǎn)而問道。 “如果那日沒看到顧老夫人帶著幾個庶女去伯爵府,或許,我也會和這京城之中的人一樣。單純的以為這是顧家的有一場禍?zhǔn)???墒乾F(xiàn)在,我倒是覺得,這是顧清苑給老夫人她們的一個回敬罷了!”夏侯絮臉色有些冷凝,“顧清苑,她可真是夠狠辣的。竟然把那三個庶女包括老夫人給一鍋端了?!焙堇钡淖屓瞬挥蓱峙?。 大公主聽了淡淡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夏侯絮看著,揚(yáng)眉,“母親,可是我說的不對嗎?” “不,你說的很對。但卻太多表面了。” “母親,此話怎講?” “老夫人她頭一天帶著三個庶女去了伯爵府,想給顧清苑添堵。這第二日馬上就出事兒了。你不覺得這時間間隔的太短暫了些嗎?不覺得顧挺遠(yuǎn)的禍?zhǔn)聝罕l(fā)的太是時候了些嗎?” 大公主話出,夏侯絮一震,驚疑不定,“母親,你的意思可是說,顧清苑她早就準(zhǔn)備對顧老夫人她們下手了?” 大公主點(diǎn)頭,所有所思道:“從顧清苑和老夫人的相處來看,老夫人應(yīng)該對顧清苑有很深的心結(jié)。雖然不懂,那個老夫人為何對顧清苑這個已經(jīng)成為世子妃的孫女不滿。但是,從她竟然能毫不遮掩的在我們的面前,奚落,挖苦顧清苑,還別有用心的帶來那個花枝招展的顧云兒來看。她對顧清苑的不喜絕對不是剛開始的。如此,你說顧清苑她會感覺不到嗎?” “既然,知道老夫人對她很是不喜。那么,你說憑著顧清苑的聰明,她會對顧家的動向完全不關(guān)注嗎?” 夏侯絮聽了恍然,接應(yīng)道:“這么說,顧清苑她早就知道顧老夫人的心思。只是老夫人沒行動她也就沒動手。而是,等到老夫人她真的開始了,她就馬上反擊了回來。且毫不留情的把她們?nèi)慷冀o潛走了…” “呵呵…恐怕不止是送走那么簡單…” 聽言,夏侯絮心里一跳,“母親你是說,她們這一離開怕是有去無回了?”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留著那些甩不開,卻又不安分,不和你一心的人嗎?”大公主說完,慢慢閉上眼睛,遮住了眼里那極致的冰冷。如果可以她還真是想效仿顧清苑。把剛才出去的那個男人給廢了。可惜,現(xiàn)在卻還不是時機(jī)呀!后面有些事情還少不了他。不然,如何會讓他活到現(xiàn)在。 而,夏侯絮聽了大公主的話也沒有回應(yīng),卻也是間接的默認(rèn)。她絕對不會留下那些人的。 兩人靜默片刻,夏侯絮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急聲道:“母親,既然這一切都只是顧清苑的反擊。那么,是不是厲城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呢?是那些人杜撰出來,不過是為了找一個理由把老夫人她們名正言順的帶走。如此一來的話,那么,我們是否可以派人先一步到厲城一趟,找到那個顧挺遠(yuǎn),暗中把他給帶回來。那樣,可就有一場好戲了?!?/br> 大公主聞言,緩緩睜開眼眸,淡淡道:“你覺得顧清苑是那種不周全的人?還是夏侯玦弈是那種做事兒不周全的人?他們鋪了這么大一個攤子,會留下那么大一個破綻出來嗎?” 聽言,夏侯絮一噎,眉頭緊皺道:“母親,你這樣是否說的也太玄了些。顧清苑和弈哥哥就算是再厲害,可那也只是在京城這地界,所謂鞭長莫及,他們還能控制的了遠(yuǎn)在厲城的顧挺遠(yuǎn)嗎?這,女兒有些不信?!?/br> 大公主聽了,冷笑:“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派個暗衛(wèi)去厲城探一下?!?/br> “好,那女兒就派個人去探一下,不然我實(shí)難相信?!毕暮钚跽f完,起身,對大公主微俯身,走了出去。 大公主看著夏侯絮的背影,眼神莫測。鞭長莫及…。呵呵,這話很有道理,可卻不適合用在夏侯玦弈的身上。 皇宮 昭和宮 “皇上駕到!” 太監(jiān)一聲高呼,讓昭和宮殿內(nèi)韋貴妃和所有的宮人都驚了一下。韋貴妃也很是意外,看了一眼時辰,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剛下早朝,皇上這個時候一般都是在御書房的,怎么忽然來到這里了?不過,現(xiàn)在不是探究這個時候,韋貴妃趕緊邊往外走,變整理儀容。 剛走出內(nèi)殿就看到南宮胤人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韋貴妃看著疾步迎接了過去。上前俯身,“妾身見過皇上?!?/br> “嗯!”南宮胤隨意的應(yīng)了一聲,抬腳越過她,掃了一眼殿里的宮人,面無表情道:“這里不用你們伺候了,都下去吧!” 聽到皇上的命令,宮人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反應(yīng)過來,不敢遲疑,恭敬稱是,繼而疾步退了出去。 韋貴妃眼里閃過一絲疑惑,皇上這是…。? 南宮胤回頭,正好看到韋貴妃那抹不解,淡淡道:“想知道朕要做什么嗎?” 韋貴妃不敢隱瞞,輕笑,誠實(shí)道:“是,妾身一時有些不明?!?/br> “看看這個你就明白了?!蹦蠈m胤說著,把一個紙條遞在韋貴妃面前。 韋貴妃趕緊雙手接過,不明道:“皇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