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這就對了?!彼尾钊舫领o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來,“這是咱們的事業(yè),未來你會走的更高更遠(yuǎn)?,F(xiàn)在,我們出去!” 車子于紅毯一端停下,宋差若先一步下了車,并于紅毯一側(cè)為蔣陌然打開了車門。 媒體記者見到了蔣陌然的車??吭诩t毯一端,一時間全部涌向她所在的位置。 “蔣陌然!” “蔣陌然,你出演《歌后鐘瀟》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歌后的角色得到影后的提名?你的自信源于對自己演技的肯定還是信任藍(lán)凱源導(dǎo)演的實力?” “請問,蔣陌然,星圖娛樂公司曾經(jīng)爆出總裁尚文陽挪用公司巨額資產(chǎn),你當(dāng)時以個人的名義公開表示支持尚文陽,而后星圖娛樂公司被恒星娛樂公司收購,你為什么沒有追隨已離職的尚文陽總裁離開?新的老板是恒星娛樂公司的ceo顧少白顧總,你對你們兩個曾經(jīng)傳出的緋聞有什么解釋?他收購星圖娛樂公司的原因是不是你?可我聽說船王徐天明的女兒徐微苒已經(jīng)成為了尚總的未婚妻,你在你和徐微苒兩個人爭奪公司權(quán)限,爭奪顧總,還有爭奪影后桂冠的這一系列戰(zhàn)爭有沒有獲勝的信心?” “有人曾經(jīng)傳出之前你被人綁架的消息,請問綁匪是怎樣才肯將你放回來的?你是不是答應(yīng)了對方無理要求?對方是否尋仇滋事?警方似乎沒有介入這件事,請問你為什么沒有報警?” …… 面對媒體狂轟濫炸一樣的提問,蔣陌然好似聽不見也看不見,只是禮貌的得體笑著,邁著自信優(yōu)雅的步伐緩慢的走過媒體的面前。 有一些曾經(jīng)采訪或圍堵過蔣陌然的記者驚訝的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女人身上發(fā)生的變化。曾經(jīng)的她生怕自己的身上有一絲絲污點,她并非刻意的追求完美和純粹,只是近乎天真的正直。而如今,她只是從容的微笑,不會去辯駁,也不會解釋,更不會主動理會,好像他們在討論和炒作的是另一個人。而當(dāng)她以這種淡然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媒體的面前時,卑劣者就無法利用她言語間的漏洞來大書特書,而欣賞著則會更加欣賞她的淡然。 這種變化,也是宋差若樂于見到的。 很意外,于紅毯另一端,一個男人抱著胳膊如同欣賞藝術(shù)品般的含笑打量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帶著明顯好奇神色。蔣陌然不知道他又對什么事產(chǎn)生了興趣,她不想在這樣一個場合中與顧承孝攀談,畢竟她們那個永遠(yuǎn)多疑的新老板也在會場的某個角落。 “蔣小姐,對于你刻意的無視,我感到十分傷心。”她經(jīng)過顧承孝面前的時候,對方突然間出聲說道。 蔣陌然不得不停下腳步,朝著顧承孝微微笑道:“是顧先生啊?實在不好意思,剛剛被閃光燈照的有些眼盲?!?/br> “想必等今天這場頒獎典禮過后,蔣小姐肯定會被媒體‘狠狠’的再‘疼愛’一次?!鳖櫝行⒑呛且恍?,有所暗指般不急不緩的說:“影后,小心你的展少鈞?!?/br> 蔣陌然回身想問顧承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個聲音已經(jīng)斜斜插進(jìn)來,打斷了他們之間的交談:“陌然?!?/br> 顧承孝看著來人一眼,訕笑一聲:“這就叫說曹cao曹cao就到吧?真是算的都沒有這么準(zhǔn)呀?!?/br> 展少鈞似乎剛剛看到顧承孝,有些驚訝問道:“承孝,你怎么會來這里?” 顧承孝說:“這個會場是我的產(chǎn)業(yè),我當(dāng)然有資格來了。你呢?” 展少鈞輕輕的拉住蔣陌然的手說:“我是沾了陌然的光,安然工作室也有一張請柬。對了,你們認(rèn)識?” 蔣陌然淡淡的看著顧承孝,回答展少鈞說:“一面之緣?!?/br> 展少鈞也不多問,只是溫柔的說道:“你來的那么晚,少白那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蔣陌然朝著顧承孝禮貌微笑:“顧先生,失陪了?!?/br> “哎,好像我天生就長了一張會拐帶良家小meimei的臉,所以讓你們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女伴帶走么?”顧承孝的話已經(jīng)被甩的老遠(yuǎn),蔣陌然幾乎是被展少鈞架著走的。 展少鈞溫煦的笑容稍稍落下,他低聲和蔣陌然說:“陌然,顧承孝這個人相當(dāng)危險,不要和他走得太近?!?/br> 蔣陌然靜靜的看著他,嗤笑一聲:“如果可以的話,顧家的兩個兄弟我一個也不想見??上麄円粋€是我的老板,另一個是我房子的租客?!?/br> 展少鈞嘴角輕抿,換了副輕快的口吻說:“好吧,我知道你會保護(hù)好自己的?!?/br> 蔣陌然沒有回答他。 見她滿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展少鈞開口鼓勵她:“陌然,不要擔(dān)心,今天你得獎的希望相當(dāng)大。藍(lán)凱源是金松獎獲獎的??停淖髌芬呀?jīng)給你加了一部分分?jǐn)?shù)了。更何況你也是恒星娛樂公司的人了,少白為了公司的榮譽也一定會用他自己的人脈去幫你運作的。這次你要是能奪得影后桂冠,你們公司就有了‘一帝一后’了!” 展少鈞一直拉著蔣陌然的手,他說的話相當(dāng)激動,好像勝券在握。 蔣陌然原本平靜的心被他的那句“一帝一后”攪起了波瀾,如果有了這個影后頭銜,那就再也沒有人會說她和陳安之是如此不相配了吧? 原本進(jìn)入這個圈子,她就以超越陳安之為目標(biāo),而后那么多年過去,她一直低調(diào)沉穩(wěn)的一步步的走下來,終于可以到這個位置了嗎? 展少鈞指著人群中的陳安之說:“你的位置在陳安之身邊,我要去少白那里了。加油!” 蔣陌然越過人群,默默的坐到陳安之身邊。 他今天穿著一件相當(dāng)修身的黑色西服,耳上的碎鉆反射著鎂光燈的色彩,映得他那張英俊無匹的臉龐不似真實。他的眼睛就像黑夜里最為醒目的黑曜石般奪目耀眼,他看向自己的時候,她的心都在微微的顫抖。 “蔣陌然,金松獎只是一個開始?!?/br>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舞臺,可卻是幾個月來第一次如此關(guān)切的和她說著這樣的一句話。 “我知道?!彼⑽@了口氣,眼睛落在了舞臺上的主持人身上。 “勁松不倒,萬年長青,這些不是金松獎寓意的全部?!标惏仓f:“只要松樹的根不斷絕,這棵常青樹就會一直生長下去。所以我們的演藝事業(yè)也是這樣,只要我們還在這個圈子里,只要我們還有信念,金松獎就只是個開始。我們,還能走得更遠(yuǎn)?!?/br> 蔣陌然直直的盯著陳安之的臉,她的心里涌動著難以平復(fù)的情緒。這個男人,曾經(jīng)愛她的時候愛的那么熾烈,離開的時候又如此決絕。如果決定老死不相往來的話,他一定會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可他為什么會留在星圖娛樂公司面對一個他不愛的女人,還有一個搶奪尚文陽心血的顧少白? 舞臺上,主持人妙語連珠的拋出一個又一個包袱,依舊迅速的將現(xiàn)場的情緒帶動的高亢熱烈。 最佳女主角獎與最佳男主角獎是金松獎的壓軸大獎,因此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忐忑,還有更多的時間為了老朋友而祝福。 新銳導(dǎo)演,新銳編劇,最佳造型,最佳攝影…… 一個個獎項陸續(xù)頒發(fā),而離最佳女主角獎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蔣陌然默默的轉(zhuǎn)頭看著陳安之,十分認(rèn)真地說:“陳安之,等頒獎典禮結(jié)束,我要你一個解釋?!?/br> 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滿盤皆輸 陳安之的眼睛里露出些許痛苦的神色,他微皺眉頭,苦笑說道:“蔣陌然,我原本以為你從來不需要別人對你解釋什么?!?/br> “因為你不是別人!”蔣陌然的眼睛沉靜內(nèi)斂,陳安之看著這雙他鐘愛的眸子,險些落荒而逃??伤麉s又為了她那句“不是別人”而興奮不已,她還愛著自己,對么? “事情很復(fù)雜,”陳安之別開眼睛,無意識的掰著自己的手指,他的眼睛落在舞臺上,語氣酸澀:“如果你在我身邊,總有一天會后悔的?!?/br> “我的生活我自己決定,用不到你來為我cao心。”蔣陌然氣節(jié),反問一句:“如果我明天就要嫁給展少鈞了,你會為我送上賀禮嗎?” 陳安之緊緊的閉著嘴,不去回答,也不去反駁。 蔣陌然譏笑他一句:“陳安之,你的膽大包天呢?” 舞臺上,女主持人已經(jīng)將最佳導(dǎo)演獎頒給了藍(lán)凱源。《歌后鐘瀟》獲得了包括最佳導(dǎo)演,最佳編劇,最佳音效,最佳造型……等等十個獎項,而最后一個最佳女主角獎究竟會不會落到這個劇組,沒人知道,可大家卻心照不宣。 “往年咱們都是秉持著女士優(yōu)先的原則來頒獎的?!迸鞒秩宋⑽⒁恍Γ樕系谋砬闀崦敛磺?。 男主持人立刻接了一句:“對于沒有懸念的獎項,不如先頒發(fā)了吧?至于那些會吊著別人胃口的大獎,我喜歡用來壓軸?!?/br> “好吧,就知道你最喜歡作弄大家?!迸鞒秩藫]了揮手里的卡片,說:“我手里這張卡片上寫著本屆金松獎最佳男主角的獲獎人名字,大家要不要一起猜猜今年的影帝是誰?”女主持人將手放在自己的耳邊:“你們說的是誰?我聽不見。安森?” 場中眾人的聲音此起彼伏,隱隱有人叫著“陳安之”和“安森”。 男主持人調(diào)笑一聲:“我感覺臺下的女同胞比男同胞會多很多呀,大家都喜歡看帥哥演戲,所以‘安森’這個名字的呼聲很高啊。喂,你今年有沒有看過《終極使命》?我超級喜歡安森說的一句話,他說:蘇染是我的女人,而我是她的?!?/br> 女主持人捧著臉蛋狀似羞澀的說:“哎,我好羨慕蘇染??!” “我覺得你應(yīng)該羨慕蔣陌然才對,人家兩個演對手戲好不好?”男主持人嘲諷了搭檔一句,催促說道:“影帝大獎到底是誰的你快點說啊,沒看大家都很激動嗎?”大屏幕仍舊滾動著備選影片和演員名稱,兩位主持人的眼睛也時不時的看向大屏幕,一唱一和間雖說毫無懸念,可卻也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影帝絕對是我家安森好不好!” “什么時候變成了你家的?別開大家玩笑了行不行?你問問安森,你肯嫁,他肯娶嗎?” “真的是安森!”女主持人被他氣得發(fā)笑:“本屆金松獎,最佳男主角獎的得主就是——《目擊者》,陳安之!” 剛剛兩位主持人故意的賣著關(guān)子,當(dāng)結(jié)果揭曉的時候,大家卻沒有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臺下諸人停頓了幾秒,這才由零星的掌聲開始,全場報以熱烈的掌聲。 連續(xù)四年蟬聯(lián)影帝寶座,陳安之不僅是圈子里最年輕的影帝,也是最有實力的年輕演員。無論是《目擊者》還是《終極使命》,亦或是即將上映的《暖陽》,無論他每年拍出的作品有幾個,陳安之都是票房的保障,演技精純的代言人。 鎂光燈打在陳安之的身上,將他的自信與風(fēng)采都映照出來。他在座位下捏了捏蔣陌然的手,這才站起身子,邁著自信的步伐走上臺去。因為他沒有家人,所以他的致謝詞永遠(yuǎn)都是感謝他的朋友,感謝給他如此精彩角色的導(dǎo)演。然而那些情詞懇切的獲獎感言,卻讓人覺得他說出此番話的時候無比真誠。 “這是我第四次奪得金松獎,我相信這不是最后一個。感謝我的朋友,在我最危難的時候站出來為我撐起一片天,在我最落魄的時候?qū)ξ也浑x不棄。感謝我的導(dǎo)演,如果不是他對每個角色的嚴(yán)格要求,也許我也不能演的如此出色?!标惏仓表鞒秩耍瑧蛑o說道:“sunny,你很迷人……” 男主持人扯著笑臉大喊一句:“等等!我猜安森馬上就要說‘但是’了!” 陳安之看了男主持人一眼,笑呵呵的說:“可惜……我暫時沒有找個老婆的打算呀。” “哎,為什么帥哥都是喜歡傷人心的?”女主持人拍著額頭,唉聲嘆氣。 “好啦,既然你的心被安森傷透了,那么就請咱們毫無懸念的影帝大人稍稍休息吧。” 陳安之在如雷鳴般的掌聲中走下舞臺。 蔣陌然看著如此光華萬丈的陳安之,心里有著難掩的激動和躍躍欲試。 每個公司都會為自己旗下的藝人籌謀,恒星娛樂公司更是個中翹楚。蔣陌然并不是不知道顧少白的手段,也不會不知道在這個圈子里多多少少會有無法繞開的規(guī)則與內(nèi)幕。她們不會是第一個耍手段的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剛剛展少鈞的那一番話在自己的腦海里反復(fù)響起,她緊張的揉捏著裙角,為公司會為她出力這件事而激動不已。 可是……用顧少白與恒星娛樂的關(guān)系來獲得這個獎項,真的是她的本意嗎? 蔣陌然看著朝她走來的陳安之,心里十分堅定的告訴自己——我蔣陌然如果能夠得到這個獎項,那是因為我的演技和付出!沒有顧少白,我依舊可以的! 男主持人手執(zhí)著卡片,不急不緩的說:“接下來,這個獎項的獲獎?wù)咭埠桶采幸欢ǖ年P(guān)系。在《歌后鐘瀟》中……”原本正準(zhǔn)備揭曉最佳女主角獎的男主持人突然間頓住,他滿臉疑惑的看著臺下的某個人,然后對全場觀眾說了句:“sorry,大家請稍等一下?!?/br> 他一路小跑到后臺出口,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接過了另一張卡片。他的臉色明顯一變,愣了一小會兒,這才回到舞臺正中間說道:“sorry,剛剛主辦方說關(guān)于頒獎典禮后的宴會有點小小的變動,當(dāng)然,這不妨礙諸位盡情狂歡?!?/br> “好啦,快點告訴我們今年的影后究竟是誰吧?我好喜歡連寧女俠啊,可惜她今年去了英國拍戲沒辦法參加咱們的頒獎典禮。”女主持人催促道。 男主持人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說道:“接下來,這個獎項的獲得者不僅和影帝有一定的關(guān)系,還和咱們的最佳導(dǎo)演藍(lán)凱源導(dǎo)演的《歌后鐘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 大屏幕開始滾動著每部入圍作品的名稱和被提名為最佳女主角候選人的性命,蔣陌然的心幾乎從嗓子里跳了出來。這段不是很長的間隙對于她來說好像有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她開始用加法將所有有利于她的因素疊加起來:自己的演技,藍(lán)凱源的聲望,以及恒星娛樂公司在幕后的斡旋。 陳安之突然握住她幾乎將自己掐出血來的手,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別怕?!?/br> 蔣陌然轉(zhuǎn)過頭去看他,眼睛幾乎失了焦距,她凝望著陳安之的笑臉,剛剛想要回給他一個微笑,只聽臺上的主持人念出了本年度最佳女主角獎的獲獎人姓名:“本屆金松獎,最佳女主角獎的獲獎?wù)呤恰赌奚延鹨隆?,徐微苒!恭喜你,哇哦!徐微苒你這次成了咱們金松獎未經(jīng)過最佳新人獎而直接獲得影后桂冠的演員中最小的一個!” 徐微苒熱淚盈眶,挽著個中年人的手一步步的走上了領(lǐng)獎臺。 而坐在臺下的蔣陌然卻如墜冰窖,手腳冰冷。 不是她…… 竟然是徐微苒…… “感謝我的爸爸,雖然曾經(jīng)因為加入演藝圈的事讓他大發(fā)雷霆甚至凍結(jié)過我的信用卡,可我知道他是最愛我的人。謝謝你爸爸,今天這個獎項也是為你而得,我終于圓了自己的夢了。曾經(jīng)我多么想要別人介紹我的時候不要說‘這是徐天明的女兒’,而我想要的是,未來的某一天別人見到爸爸的時候會說‘他是徐微苒的父親’!”徐微苒俯身在男人的臉頰上大大的親了一口:“我愛你爸爸!謝謝你還是妥協(xié)了女兒的小小奢望?!?/br> 看臺上的蔣陌然無心去欣賞這父慈子孝的一幕,她心里只有數(shù)不清的疑問:為什么會是這樣? 為什么她那么努力還是爬不到那個高高的位置上? 為什么她無論活了幾輩子,都要輸給徐微苒? 陳安之將她的手放在掌心上摩挲,仿佛這樣就能讓她冰冷的身軀暖和起來。他在蔣陌然的耳邊說:“別灰心,沒了《歌后鐘瀟》咱們還有《暖陽》!” 蔣陌然木然的看著他,眼睛已經(jīng)失了焦距。 她還有《暖陽》,她還有未來…… 蔣陌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堅持到頒獎典禮結(jié)束都沒有暈倒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躲進(jìn)了廁所里,生怕陳安之看到她落魄的樣子的。 那扇門好像是她心里的屏障,好像躲在這里,她就不會看到外界嘲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