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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爺意識到凌溪還在這,適時噤聲。 凌溪心知里面有內情也不追問,先關心道:“你好些了么?” “嗯?!卑姐h首,手稍顯尷尬的緩緩松開緊緊扣著凌溪手腕的手。 凌溪留意到了他的動作,低聲道:“現(xiàn)在能告訴我你是怎么回事么?”敖泓在他面前從沒這么脆弱過。 “沒事,有些舊傷罷了,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鞍姐Φ馈?/br> 凌溪垂首悶聲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龍族血脈強橫,單是一副龍甲就能息天下兵戈,這世間沒什么能傷到我們?!卑姐滤恍?,特意多說了兩句。 “嗯?!绷柘牡讘岩筛酰炊鴧s不再多說什么… 敖泓突然想到了什么,興致頗佳道:“今晚是我們南海水族的節(jié)日,我們叫悅然節(jié),不如你跟我去看看吧,很是盛大。” 敖泓耍了個小心機,沒有直言這個節(jié)日類似于人族的七夕。 在這一天,南海水族所有未婚男女都會在被他們稱為“珊瑚池界”的交匯之處,隔著薄薄一層絢爛珊瑚礁,只能從珊瑚縫隙中看到若隱若現(xiàn)的心儀對象。 大家聊至深夜,凡是雙方欣喜的,都可自去附近擇一池干凈湖澤,地殼變動滄海桑田,身下是云母巖層,頭枕玉髓瑪瑙,仰面望去,卻是向上聳立的通道,月光折射下,海水間隱隱露出繁星般分布的,星星點點的紫水晶… 那是火山留下的痕跡。 他時間不多了,他本就不想用這種方式延壽康復,之所以留下凌溪,一開始只是想在最后的時光里找些樂趣,炸毛吐槽的凌溪很有意思,有他在自己身邊,好像暗傷痛楚稍減,可是漸漸他…發(fā)覺自己最喜歡看到笑著的凌溪。 是時候放他走了,再拖下去,他部下會鋌而走險扣住凌溪。 敖泓算了時間,笑著等他接受自己的邀約,待悅然節(jié)過了,就送他回去。 凌溪緩緩頷首。 天邊剛染上一層橘紅色的瑰麗晚霞,盛大歡慶的悅然節(jié)剛剛卡拉開序幕,在眾人面前展示她面紗下的奇幻一覺。 無論是否在龍宮工作的水族,未婚男女幾乎都快活的加入到節(jié)日里來。 敖泓從未參與過,最多只是在龍宮最高的望月飛檐角樓上,看著這一天的眾人。 想不到有一天他也會在其中行走,敖泓帶著掩住上半張臉的金色波瀾紋路面具,默默隱去自己龍族氣息,他暗傷帶起的翻涌氣血剛被重新壓下,五感相應退化了一些,沒有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 凌溪忍耐著自己腦海里連綿尖銳的刺痛,仰首看向身側的人,低聲道:“你今天很高興?!?/br> “當然?!卑姐胺捷p松笑道,絲毫看不出他下午痛苦虛弱的樣子,還不忘停下給凌溪買了個貝殼糖,默不作聲的塞到他手里。 第9章 貝殼糖是從一種帶著糖分的海藻里提取出來的,有些像他們的糖畫的材質,脆生生的甜,又放在貝殼里融成了貝殼的形狀。 凌溪舔了一下手里的貝殼糖,很甜。 海底有無數(shù)燭光魚,發(fā)光鯛魚飛速游曳在綿延幾海里長的珊瑚屏風中,自由穿梭,點亮了整場晚會。 “我們也試試?”敖泓低聲征求他的意見道。 “好?!绷柘χ鴳?。 敖泓輕輕放開他的手,兩人從珊瑚叢入口分別走進去,偶爾珊瑚礁生得疏落一些,凌溪就能看到敖泓在對面與自己勻速而行,唇角掛著笑意。 凌溪能感受到他溫柔的視線。 凌溪垂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尾的情緒,這么好的人…短短幾天里,給了他親長都未能給予的生命的一抹光輝。 他不應該是這個結局…他應該萬萬年都如現(xiàn)在一樣…強大又富有生機,一個活著的神祇。 他走過的路上,有無數(shù)水族隔著珊瑚墻,低低傾訴著自己的溫柔愛語連看不見的暗流海浪都變得纏綿起來。 昏暗的環(huán)境只有調整了亮度的發(fā)光魚穿梭其中,襯得曖昧又溫暖。 每一個在珊瑚旁的水族面上都有發(fā)自內心的微笑。 凌溪安靜的走了很遠,敖泓默默跟在他身邊。 身邊人群喧囂已經(jīng)褪去,只剩下了他們。 敖泓沉默許久,率先開口道:“你喜歡這個節(jié)日么?” “喜歡呀?!绷柘吐晳溃坏人_口已經(jīng)面向分割他們的珊瑚墻,把自己的指尖透過珊瑚縫隙放了進去,搭在上面,溫柔道:“有機會的話,我們每年都過來看好么?” 敖泓有些激動,又忍不住黯然,只沉默搖頭。 他把手不著痕跡的扣在身后,縮在袖子里。 一聲抱歉說得又輕又快,無奈痛苦一閃而過,幾乎不留痕跡。 凌溪卻捕捉到了,并不難過,只是搖頭道:“沒關系?!?/br> 放在敖泓那側指尖待了片刻,才緩緩收回,并沒有敖泓預計中的失落。 兩人繼續(xù)向前走去,下一個分叉口,凌溪主動穿過珊瑚墻,走到敖泓身邊。 “想回去了么?”敖泓輕聲問道。 “不?!绷柘獡u頭,揚起一個淺笑道:“帶我去看你們說的那個水池吧,不是說有很多么,應該還有空閑的,我們可以住一個?!?/br> “我還沒有見過你說的這種地貌?!?/br> 敖泓遲疑了一下,想要開口拒絕,畢竟他們不是這樣的關系…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最后他還是緩緩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