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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處裴焱的臉色已然沉凝無比。 驀然想起了五年前鍛體比武之時,自己將晴霜太子打傷,最后擂臺下受傷的卻是本已傷重的晴琬公主……原是如此。 “每個人都有自己生來的責任?!蹦衔涮笞詈笤V與淑貴太妃道:“這是她們的命,也是她們的選擇?!?/br> “什么命?!什么選擇?!”淑貴太妃聽到這一句徹底失控,崩潰道:“我的情兒做錯了什么?南武的公主又做錯了什么?憑什么……憑什么要拿公主的命去換皇子的命……” 太后沉面看她,久久冷言道:“你自己再想想吧?!毖粤T便從淑貴太妃身邊跨過,自顧先行離了。 未及兩步,便聽身后之人輕喃道:“jiejie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情兒有多好?!?/br> 南武太后腳下微頓了一瞬,隨即緩步而離。 本宮的長興、明月……何嘗又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深切悼念因新冠疫情和天災國難而犧牲的烈士和同胞。 . PS:會完結的,我只是在反思是不是因為我副本寫得太嚴肅了所以大家不喜歡…… 第175章 省心靜室 心里難以避免地揚起氣郁不平的憤慨和裴哀。 作為現代人裴焱比誰都要明白南武皇室的做法有多殘酷、不公, 這才是古代女子生活的真實? 在這南武,她們活得這樣卑微與被動,被安排、被犧牲, 完全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 如此無力。 眉間一片沉肅,裴焱凝聲說不出話, 許久方轉目回來看向了洛寒州。 卻見洛寒州眉間更沉,注目在宮廊下的女子身上, 不知在看什么。 裴焱愣了一下, 便想起明樂宮中時有宮女出來報喪, 他也是這般目不轉睛地注目在那宮女身上。 裴焱心知孤塵仙君的雙目有別于常人, 便問道:“怎么了?你是看到什么了嗎?” 仙人聞言亦轉目而回, 似是有感身畔之妖眉間沉郁之氣, 伸手便攬了他入懷, 親昵地在他眉間吻了吻,而后“嗯”了一聲。 裴焱仍舊有些不適應“他”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 臉上微赧,心里又被勾得癢癢的。 強自按捺住,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此前明樂宮中的婢女, 及這壽安宮中看見的婦人、女子……她們丹田之內皆充盈著很強的魔厲煞氣,凝聚成了形似魔元的一枚虛影?!?/br> “虛影?”裴焱聽了不由一震。 “嗯, 只為虛影,未化實體, 所以那還不是魔元。”孤塵仙君蹙眉道:“所以她們都沒有入魔。”續(xù)看那宮廊下仍舊伏地而泣的淑貴太妃,孤塵仙君再道:“但如此強的魔厲煞氣……她們理應早已入魔?!?/br> 裴焱聽得驚震住。明明有強到化成魔元虛影的厲煞之氣, 卻遲遲沒有入魔?“這是因何?” 孤塵仙君眉間微蹙,搖了頭:“不知。” “難道是她們習慣了忍耐心中怨憤,在潛意識地控制自己?” “何謂潛意識?” 裴焱咳了一聲:“就是……自己意識不到的一種意識……有點像心理上的習慣或本能……” “心理上?” “算了, 我們換個話題?!?/br> 二人出得壽安宮行過一處春草萋萋的青石徑。 這時群星疏落,冷月如鉤,更深露重的南武皇宮里一片暗沉清寂。偶見遠處閃過幾點零星光火。 “沒想到皇宮里還有這么僻靜幽深的地方?”裴焱踩著長滿青苔的石徑走到了小路盡頭,轉目便見了一座破敗零落的老舊宮殿。“此處有靈源匯聚么?” 孤塵仙君凝目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破舊宮殿。“無?!庇值溃骸安贿^這座舊宮存之已有上千年?!?/br> “上千年?!”裴焱立時回看了一眼青苔鋪滿的來時小徑。“但這里一看就沒人住,一座殘損破敗的舊宮為什么要保留上千年?!?/br> 孤塵仙君正欲搖頭,便聽遠處傳來幾聲高亮的喚聲:“羅浮山的仙人!羅浮山的仙人!您在哪?” 孤塵仙君蹙了下眉,一點靈光指去,引了他來此。 那先前領路的公公在兩名宮女的陪同下穿過青石徑行至了兩人面前。 “仙人與這位妖君怎的來了此地?”疑聲一句,老公公隨即便恭肅道:“是皇上派老奴來尋仙人與妖君,白日里于城外幸得二位出手相助,皇上特請二位明晨至御書房覲見,親自言謝?!?/br> “不必?!惫聣m仙君的目光仍舊注目在那兩名宮女身上,眉間蹙著,冷淡應聲。 只是話音剛落,裴焱便道:“噯~我們知道了,明晨便自元靈宮隨公公過去?!?/br> 老公公來回看了白衣仙人與藍衣之妖一眼,見仙人轉目看著身旁妖君并未反駁,便躬身行了一禮:“多謝妖君與仙君應承,那老奴明日辰時去元靈宮相請?!?/br> 裴焱點頭罷,伸手指了一下小路盡頭的破舊宮殿:“敢問公公,此座宮殿是什么地方?怎的破敗荒蕪至此?” 那老公公看一眼便低頭道:“這僅是宮中一處舊殿罷了,存之已久,久到宮里也不知有多久……但據宮史記載,它許是幾千年前一位南武公主的寢殿,名歙人殿?!?/br> 裴焱聽之本能地怔愣了下。 歙人……殿?怎么感覺好像有點耳熟? “此處宮殿原應翻修整頓,劃給宮里其他公主皇子來住,但每每將要動手時,總會出些古怪……”老公公頓聲道:“就一直留存至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