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神通
這多少是有些可惜的。 初始的手稿并不完全,上面對于《遁一九變》也略有提及,更多的還是對修行中某些桎梏的解析。 所謂書冊,不過是一些紙張的裝訂,這般倒像是用來掩飾的尋常功法。 只不過顧小年畢竟不是常人,記憶力驚人的他在看過前邊,翻看后面時很容易兩相結(jié)合起來,自然也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看似無序的紙張的秘密。 魏央留下的武道筆記自然是極其珍貴的,尤其是對于顧小年這么一個自行摸索的人來說。更別說書冊中還有《遁一九變》中的兩式神通武學(xué)。 “《大音希聲》、《焱字訣》?!鳖櫺∧晖ㄆ赐?,目露沉思。 《大音希聲》,屬音律武功,沒有修行境界限制,內(nèi)力越渾厚,則威能越強。其講究以內(nèi)力發(fā)聲,著于自身勁力之上,凡能聽者,內(nèi)力潰散,心神俱裂。練至大成,則可以無聲勝有聲,談笑間殺敵無形。 這門武功可以說很強,若是給懂音律之人必然如虎添翼,但對顧小年來說便顯得有些雞肋。因為他并不懂音律,即便功法上有教如何發(fā)聲,但徒有其形而無其質(zhì)的話,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顧小年犯不著因此再去學(xué)習(xí)音律之道。 《焱字訣》,意境武學(xué),自身需武道宗師境引風(fēng)雷二氣入體方可承受,而施展時又必須以罡氣施為,屆時意境由虛化實,可著無盡烈焰,既破敵形體,亦殺敵精神,火光之中,萬法灼燒殆盡。 這是殺伐的武功,也是顧小年肯定要學(xué)的武功。 只不過因其限制所在,他只能記下看著,最多就是觀想其中意境,為宗師之后打下基礎(chǔ)。 不是說有限制門檻的功法就厲害,只是絕大多數(shù)厲害的功法都是有限制的,其中最大的局限往往體現(xiàn)在對根骨的要求上。 顧小年雙手一拍,煞氣涌出,手中的冊子便化為了齏粉。 自覺站得有些遠的鄧三下意識低呼一聲,臉上滿是可惜。 他不是沒腦子的,雖然這書冊簡陋看著平平無奇,但能讓段曠貼身藏著的必然不是凡物,如此輕易便被毀掉,他當(dāng)然覺得可惜。 顧小年看他一眼,笑了笑,“老鄧,這一次你又是大功一件?!?/br> 鄧三雙眼亮了亮,卻是被這聲‘老鄧’給一下暖了。 他上陣子的確是被關(guān)青迷糊地昏頭轉(zhuǎn)向,以致于有些事情都沒有跟眼前這人商量,尤其是關(guān)青入獄那事和打擂臺的事情,都算是利用了自家大人。 如今,倒是自家大人并沒有計較的意思。 鄧三轉(zhuǎn)念一想,也是,如今眼前這人已經(jīng)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手底下自然是不缺人的,哪還會跟自己計較。 “大人說哪里話,上刀山下火海您吩咐,小的沒二話!” 鄧三連忙表忠心。 顧小年搖頭,“行了,走吧。” “那他呢?”鄧三指了指地上的段曠。 “殺了吧。”顧小年說道。 如今既然得了書冊,知道這不是什么心法,而是修行筆記,那么留著段曠自然也就沒了用處。 若是因此走漏了風(fēng)聲,即便自己手中只有《遁一九變》中的兩篇,那也絕對是個麻煩。 世上最難揣度的就是人心,顧小年不怕麻煩,但討厭麻煩。 而聽了他這話,地上原本昏迷的段曠猛地翻身而起,并掌如槍,直接刺了過來。 “我殺了你!” 那分明是滾滾內(nèi)力如卷,此時的段曠整個人便猶如一桿破陣長槍,有種以孤身破萬軍的氣勢。 顧小年眼中驚訝和贊賞皆有,不過彼此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先前因魏央的乾坤袋而投鼠忌器,現(xiàn)在卻是沒有絲毫負擔(dān)。 他抬手,屈指一彈,彈指驚雷! 突兀的轟然巨響一下在段曠耳邊炸開,他的眼中瞬間充血,整個人迷茫恍惚了一瞬。然后,額上一陣劇痛,伴隨著骨裂之聲,眼前先是出現(xiàn)大片的血紅,而后便是無盡的黑暗。 顧小年收掌,眼底帶著疑惑。 “他丹田被毀,明明已成廢人,如何還能出手?” 那邊,鄧三張了張嘴,同樣問道“這,他這怎么還能動手?” 顧小年蹲下身子,看著段曠嘴里吐出的紅白之物。 他皺著眉,指上煞氣纏繞,輕輕戳了戳那粘稠的東西,而后在段曠胸膛和丹田處輕輕按了按。 “是吃了什么丹藥么?”鄧三也靠了過來。 “這是要命之物,應(yīng)該是復(fù)息丹?!鳖櫺∧暾f道“就算我不殺他,這一擊過后他便也會經(jīng)脈寸斷,出血而死。” 他曾在錦衣衛(wèi)的江湖典籍上看過,復(fù)息丹是一種禁藥,服之必死,但可以在數(shù)個呼吸內(nèi)爆發(fā)出極強的力量。段曠丹田被毀時間不長,體內(nèi)仍有殘余內(nèi)力,這無疑更是放大了藥性。 但身外之物再過神異也不是奇跡。 這藥如今在江湖上已經(jīng)不甚流通了,本來就是拉人墊背的東西,有時還會當(dāng)毒藥用,想來是宮里來的。 顧小年這般想想,便覺得那乾坤袋里可能會有更寶貝的東西,功法丹藥,這可都是他想要的。 即便是銀錢,那他也不會嫌多啊。 他起身,然后道“處理一下。” 鄧三連忙應(yīng)了,拿席子將人卷了,去了后院。 …… 葉聽雪沒騎顧小年的馬。 路上,顧小年也聽鄧三說了前因后果。 一方面好笑對方的運氣,另一方面也松了口氣。 “只有她一個人么?” “關(guān)青是這么說的?!?/br> 顧小年目露沉吟,傅如依還認識關(guān)青? 他是不怎么信的,起碼不會有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去藏身的交情。 而現(xiàn)在,她讓關(guān)青派人來找自己,無非便是打聽顧昀的消息,再者,未嘗沒有讓自己幫忙搭救的意思。 顧小年想了想,不管如何,還是見面再說比較好。 畢竟他今天出來本就是要尋她的行蹤,如今有了下落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這讓他輕松了不少,起碼總覺得是幫顧昀做了一件事。 “關(guān)青一定是有什么圖謀!”鄧三篤定道。 “哦?”顧小年笑道“對他很了解?” “嘿,這么久了,他是什么人,老鄧我是早看穿了?!?/br> 鄧三哂笑道“這人無利不起早,而且臉皮極厚,怎么說呢,十足的偽君子!” 顧小年點點頭,“目的明確,能屈能伸,能做事?!?/br> 鄧三急了,“大人,您可別不往心里去啊?!?/br> 顧小年擺手,“我明白?!?/br> 鄧三見此,也便不再說了。 他自然是相信自家大人手段的,再說反倒惹他不快。 “那咱們這會兒過去嗎?”鄧三問道。 “不著急,關(guān)青既然有所求,那肯定不會怠慢了嫂子?!鳖櫺∧暾f道“咱們先去六扇門。” 鄧三點頭,同時心里暗暗吃驚,嫂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