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孫意然的叛變
孫意然所有的幻想,包括對于之后美好生活的憧憬,全部都停止在這一天——殷鄭來找她,她以為自己就要就此打開美好生活的大門,但是,最后才發(fā)現(xiàn),殷鄭是來打破她的幻想的。 殷鄭的臉上,帶著一種現(xiàn)實世界的冷酷和銳利,讓孫意然這個才從象牙塔中走出來的小姑娘,立刻感受到了一種成人世界中的惡意。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太過于高看了自己。 殷鄭臉上的嘲諷,對于孫意然來說太過于刻骨,也太過于可怕,讓她一直以來為自己建立的自尊心,備受折磨。 “我不信?!睂O意然在心中喃喃念道,到最后竟然還有一種瘋魔一樣的感覺,眼中閃爍著備受刺激的光芒,瘋狂的看向殷鄭說道:“我不信,那個女人比我好!” 殷鄭覺得孫意然簡直是不可理喻,完全和孫意然沒有辦法交談,于是殷鄭干脆對著孫意然下了命令式的句子,說道:“下車!” 殷鄭覺得孫意然就是一個自我感覺太過于良好的人,不服輸,這種態(tài)度,放在工作上或許還能說是一個優(yōu)點,但是放在這種不是正道的事情上,只能說孫意然還是太過于天真。 孫意然現(xiàn)在完全是被殷鄭今天這一番話刺激到了,一直以來,孫意然雖然說是家境環(huán)境不好,但是年年都是學優(yōu)生,從小一路就是班干部,干到大學,甚至還當上了部長,雖然孫意然做這些,做原本的想法只不過是以后工作的話,比較有優(yōu)勢。 這樣一個從小到大都十分優(yōu)秀的人,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現(xiàn)在卻被殷鄭貶低的一文不值,這就讓孫意然是完全的無法接受了。 于是接下來,孫意然就做出了一個讓自己事后十分后悔的舉動——孫意然忽然不顧一切的開始解開自己身上那條鵝黃色的裙子的系帶。 殷鄭看著孫意然暴露出的大片的雪白的肌膚,并沒有像大多數(shù)男人那樣雙眼冒出綠光,恨不得就撲到孫意然身上,大肆掠奪一番。 殷鄭只是雙目冰冷如刀,是那種似乎恨不得將孫意然切割開一樣的鋒利,在孫意然身上流轉(zhuǎn)著。 孫意然擺出一副奉獻自己的模樣,一雙眼迷離,伸出兩條藕節(jié)似的手臂,試圖想環(huán)住殷鄭的脖頸,但是被殷鄭一轉(zhuǎn)的躲開了。 “殷鄭……”孫意然身上有一種介乎于少女和女人之間模糊的青澀感覺,在孫意然刻意的誘導之下,這種甜蜜的氣息瞬間充斥在密閉的車廂中。 勾魂奪魄。 但是孫意然還是低估了殷鄭,小覷了殷鄭的魅力。 殷鄭這個人,對于感情和身體,都有一種莫名的執(zhí)著感覺,所以在宋荷之前,殷鄭寧可一個女人都不沾身,也不愿意像自己周圍那群人一樣。 女人對于殷鄭而言,始終是最可有可無的東西,但是殷鄭對于孫意然而言,就是直接決定她能夠過上哪種生活最直接的選擇。 孫意然想要并且羨慕有錢的生活,并且在窺到捷徑之后,孫意然完全就不愿意再靠自己的努力去完成自己的夢想。 對孫意然而言,她已經(jīng)努力了二十多年,還是一事無成,但是那些女人,不過就是出賣自己幾年,怎么就能得到一輩子的富貴呢? 殷鄭冷眼的看著孫意然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眼前的一切或許對別的男人而言是充滿了誘惑力的,但是對他而言,因為見識過太多,反而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當孫意然靠向殷鄭的時候,殷鄭的手先是握住了孫意然的肩膀,溫暖又干燥的掌心觸摸之下,讓孫意然感覺渾身像是通了電一樣,覺得酥麻。 孫意然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所以在表現(xiàn)上倒還是有些青澀而生疏,殷鄭看出來了,于是配合著,搭在孫意然胳膊上的那只手掌收緊了一些,牽引著孫意然,往自己身上靠。 ‘好像是……要得手了……’ 孫意然在心中默默的想著,忽然有一種無比的慌亂,席卷上孫意然的心頭,但是對于未來的無限幻想仍舊在鼓舞著她,靠近殷鄭。 當兩個人的唇瓣幾乎就要完全相貼的時候,殷鄭那張莫測的臉龐上忽然顯出一種極為冷漠的氣勢,像是要貫穿,或者說是要凍僵孫意然一樣。 那只原本搭在孫意然肩膀上的手掌,倏然捏緊,讓孫意然受不住的痛呼出聲,嬌聲道:“啊……你弄痛我了!” 這會兒的孫意然仍舊是沒有感覺到什么風雨欲來的態(tài)勢,畢竟殷鄭對孫意然一直是冷冰冰的,孫意然以為這不過就是殷鄭對任何一個的手段而已,有錢人,總是有這樣或者是那樣的喜好。 “原來你還有感知?!币筻嵉穆曇粝袷菐е涿⒁粯恿鑵?,在彼此的對視之間,貫穿入孫意然的眼中,令孫意然渾身一僵。 接著,孫意然就看到殷鄭臉上露出一種帶著蔑視和嘲諷的冷笑,嘴角彎起的那一點弧度,就像是一把刀子,‘噗’的一聲,狠狠的捅進孫意然的自尊心上。 “我以為,你連為人的基本道德和羞恥心都不知道了!” 殷鄭的語言像是帶著毒液,隨著那把刀捅進去的同時,也讓孫意然徹底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恥辱。 就像是……被扒光了似的,暴露在街頭,任人圍觀指點。 孫意然伏向殷鄭的臉上瞬間通紅不已,連耳垂都透紅,像是要滴出血一樣,她咬著自己的下唇,倔強的、不肯服輸?shù)目聪蛞筻崱?/br>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對了,讓殷鄭能這么冷酷無情的對待她。 “像你這種女人,把清高掛在嘴上、掛在臉上,骨子里是最下賤,明明沒什么本事,還要不肯服輸,工于算計,一點蠅頭小利都要算得清清楚楚,才好對的起自己的‘付出’。” 殷鄭口中不停的說著那些令孫意然覺得羞恥的語言,孫意然不想聽,但是殷鄭看著她,逼迫著她,讓她聽。 殷鄭說道:“可是你們這些人,‘付出’什么了?,身體還是青春?你們換來了錢,最后還覺得吃虧?!?/br> 那只捏的孫意然肩膀發(fā)疼的手忽然松開,殷鄭臉上露出了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似的,眼神中都透著一種厭惡與嫌棄。 “你和王茵一樣,都是不知廉恥,貪婪無度,又有什么好到處炫耀的?”殷鄭最后做了結(jié)論,也就是這個結(jié)論,徹底的將孫意然打入地獄。 殷鄭說:“死心吧,我這輩子都看不上你這種人,因為實在是太讓我感到惡心了。” 孫意然一直強忍的那些淚水徹底的滾落下來,淌的滿臉都是,這會兒她衣衫不整,整個人看起來猶如被殷鄭拋棄了一樣可憐。 她先是無聲的流起眼淚,最后不知道是怎么了,整個人就開始縮在座椅上,捂著臉痛哭起來。 殷正聽著這種看起來似乎愈演愈烈的勢頭,忽然覺得自己今天過來找孫意然,就是一個無比錯誤的決定,孫意然這種人,威逼利誘就是對她最好的手段。 想到這里,殷鄭就不由得想起來是什么導致自己腦子一熱忽然跑來的原因,臉上的神情陰沉的簡直就能滴出水來。 “我說了,我沒什么時間和你浪費,你趕緊穿好衣服下車?!?/br> 最后,殷鄭對孫意然很不耐煩的下了最后的通牒,以及警告道:“還有,我不知道王茵許諾給你什么好處,但是陳澈說的那些話我想你如果有腦子的話,還是稍微考慮考慮,畢竟你要知道,誰才在殷家說話算話?!?/br> 孫意然一邊哭,耳朵里一邊聽著殷鄭的話,這會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很傷心,但是整個人就開始不受控制的在心中開始計較起來自己的得失。 或許人就是這樣,一旦得到一點,就想要更多,就比如孫意然,什么都沒有的時候,就像以后能存存錢買點普通大品牌的衣服和包包,后來能用上王茵淘汰下來的二手貨,就想要一手貨,以至于現(xiàn)在,真的就變得沒有一點羞恥心了。 孫意然心里沒了剛剛那種悲傷,這一場大哭似乎也是為了祭奠那個完全喪失了自尊心的自己,眼下,眼中的淚水干涸了,臉上就只有一種分明的計較。 孫意然要分清楚自己跟著王茵好,還是跟著殷鄭好,于是孫意然問道:“我?guī)湍?,我能得到什么??/br> 這簡直就是一個無比愚蠢的問題了。 殷鄭臉上展露出一個對于孫意然這個問題極為不屑的冷笑,只是簡簡單單的扔出去一句話:“殷家我說了算,你不幫我去幫王茵,不也是什么都得不到?” 對于這個膽敢和自己討價還價的女人,殷鄭現(xiàn)在是徹底將她當成了用來對付王茵的棋子,因為像孫意然,幾乎就是蘇朵的翻版,不知回報。 短短的沉默在孫意然和殷鄭之間流淌,直到最后,孫意然還是點頭答應道:“好,我?guī)湍悖鞘鲁芍?,我需要一百萬?!?/br> 一百萬,足夠她好好揮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