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殷鄭的報復(fù)
王茵被殷鄭眼中的光芒嚇得心里直哆嗦,但是這么多年,殷鄭也不搭理她,這就讓王茵有點(diǎn)看不明白自己其實(shí)是“寄人籬下”了。 殷鄭的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了,殷老爺子自從摔了之后身體就越發(fā)不如從前,以至于最近這段時間,不論是殷氏還是殷家,都已經(jīng)徹底的由殷鄭一手把控。 殷鄭從前對于王茵以及殷豹幾次三番的挑釁,其實(shí)都沒太放在眼里,自不量力的行為,大多人都看作笑話, 但是,令殷鄭感到厭煩的,就是這種自不量力永遠(yuǎn)沒有被這幾個始作俑者意識到,從而一次又一次的試圖為非作歹,甚至于現(xiàn)在王茵還想要插手殷鄭自己的家庭。 這就是殷鄭的逆鱗了,不論是誰,都不能讓殷鄭這場婚姻和家庭被破壞。 尤其是,當(dāng)這個人是導(dǎo)致殷鄭原生家庭破裂的王茵! 殷正一步一步的逼近王茵,直到將王茵逼入一個退無可退的境地,才停下腳步,他看著王茵,眼中幽深,又暗藏機(jī)鋒:“你以為我不敢拿你怎么樣,所以你就一次一次挑釁我,是么?” 王茵這些年作威作福慣了,此刻,就算是殷鄭這樣威脅著王茵,盡管讓王茵覺得害怕,但是她仍舊是不服輸?shù)慕腥缕饋恚骸拔沂悄愀赣H明媒正娶回來的,我就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你居然還敢這樣對我?!” 王茵挑高了一側(cè)的細(xì)眉,這樣的表情就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尖酸刻薄,她正試圖以名分地位的倫理道德,開始壓制殷鄭。 但是,千不該萬不該,王茵就不該和殷鄭提起什么‘明媒正娶’或者是‘母親’的詞眼,因?yàn)檫@些詞語,從王茵的口中提起一次,就是提醒殷鄭一次——他應(yīng)該將眼前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于是,是毫不猶豫的,殷鄭抬起手,一巴掌甩向王茵的臉頰,男人的力道總歸是霸道的,再加上王茵向來對她這張臉愛護(hù)有加,眼下殷鄭的一巴掌,幾乎就是半分鐘的功夫,就讓王茵挨打的那半邊臉上腫的老高。 “你——”王茵這會兒已經(jīng)理智全無了,她尖叫一聲,捂住自己挨打的那半邊臉頰,瞪大了眼睛,完全不可置信,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一邊嘶嚎著,一邊撲向殷鄭。 但是,向來狐假虎威慣了的王茵,怎么會是殷鄭的對手?于是,殷鄭幾乎是很輕易的就把王茵的那兩只張牙舞爪的手擒住了。 “你敢打我?”王茵在掙扎中已經(jīng)被自己搞得披頭散發(fā)了,她臉上的妝容都花了,搽的厚厚一層的粉混著滿頭滿臉的汗水,糊在臉上,活像一張假面似的。 眼下,像是帶著一張假面具的王茵,一雙眼睛怒瞪,眼中充滿了紅血絲,眼球好像都被氣的要突出來了似的,她破口大罵道:“殷鄭,你這個混蛋,你敢打我?我可是你媽,你親媽死了,就該孝敬我!所有的錢就該給我!” 王茵是徹底的被殷鄭這一手弄的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她的手被殷鄭控制著,但是腳還能動,所以她就用腳上穿的那雙尖頭高跟鞋,狠狠的踢踹著殷鄭的小腿骨,企圖能通過這種手段,將自己的雙手從殷鄭的手里解脫出來。 “我為什么不敢打你?”殷鄭冷笑道:“你還有臉和我提我媽?” “我提你那個早死的媽,怎么了?!”王茵口不擇言,臉上青紅交替,在殷鄭的嘲諷笑容中,更是備受刺激,因此一點(diǎn)都不氣的,更加尖酸刻薄的罵道:“我倒是該感謝她,要不是她死的早,我這會兒應(yīng)該都還做不了你們殷家的太太,也上不了你們殷家的族譜!” 王茵到現(xiàn)在還記得當(dāng)年殷鄭的父親給她的承諾——等我娶了你,我讓你上我們殷家的族譜。 王茵心心念念了一輩子,就是為了以后自己的名字能在族譜上出現(xiàn)。 誰知,聽完呢這話的殷鄭,臉上竟然露出一種更加森冷的笑容,與此同時,還有一種莫名的得意,在眼中倏然而逝。 王茵直覺不安,不想聽殷鄭繼續(xù)說下去,正準(zhǔn)備鉆個空子跑了,但是殷鄭哪會由著王茵,就見王茵要鉆空子的時候,殷鄭竟然一把抓住王茵的胳膊,讓她看逃無可逃的吧接下來殷鄭要說的話,都聽完了。 殷鄭說道:“族譜?你以為你一個小三情婦還能有機(jī)會上我們家的族譜?” 王茵愕然,隨即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眼中頓時清明——是那個死男人騙了她! 也確實(shí)如此,這只不過就是殷鄭父親,為了讓王茵能夠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而用的一種手段。 但是王茵雖然心里明白了,嘴上還是不肯承認(rèn),那就是王茵現(xiàn)在唯一的奔頭,要是被殷鄭搞得支離破碎,王茵簡直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得下去。 “閉嘴——”王茵咆哮起來,聲音尖利的仿若拿著玻璃片在地上來回摩擦,叫殷鄭聽的耳痛不已,“你閉嘴!??!我是會進(jìn)族譜的??!” 殷鄭卻不肯放過王茵,像是要在今天,就趁著這個時候,將王茵逼死似的,一點(diǎn)也不留余地的說道:“從你進(jìn)了殷家的門,我爺爺什么時候開過祠堂?” 王茵聽見殷鄭說的這句話,瞬間就像是一個被戳破了的氣球似的,癟了氣一樣,張牙舞爪的樣子忽然全部靜止,看起來沒有靈魂極了。 “想一想吧,你到底是殷家的什么東西?!币筻嵭闹型纯鞓O了,這是他沉郁在心中多年的一個死結(jié),讓他只要想起,就備受折磨,他看著王茵這幅樣子,嘴角揚(yáng)起一個明顯的弧度。 隨后,殷鄭后退了一步,帶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和無所謂的態(tài)度,看著王茵失落頹廢的樣子,忽然明白了所謂報仇的暢快。 殷鄭雙手抄進(jìn)西裝褲的口袋中,目光凜冽,猶如一汪冷泉,幽深而不見底,男人就像是這片土地上予取予奪,執(zhí)控生死的神明,高高在上的看著已經(jīng)卑微如同螻蟻的王茵。 ‘這就是下場?!筻嵲谛闹斜锪耸?dāng)?shù)年的那口惡氣終于能夠呼了出來,他想起自己母親臨終之前,硬撐著一口氣,就是為了等待父親。 但是他那個‘好父親’呢?卻被王茵纏著,微微一吹枕邊風(fēng),連自己的原配妻子都無暇顧及了。 這就是殷鄭為什么憎恨王茵的原因——母親連自己的丈夫都愿意和你分享,為什么你就這么自私的,連那么一點(diǎn)時間都不肯分給我的母親?! 王茵披頭散發(fā),好不狼狽,她雙眸震顫,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臉上神色大變,驚詫而怔愣的抬起眼睛,那雙赤紅的眼珠子狠狠的瞪著殷鄭說道:“殷鄭,你是要把我逼死嗎?!” 對于這個問題,殷鄭反倒是搖了搖頭,表示出自己否定的意思。 高高在上的男人仍舊是維持著雙手抄兜的從容姿勢,整好以暇的露出一個挺惡劣的笑容,慢悠悠的說道:“我為什么要逼死我的繼母?你不是一直害怕我不給你養(yǎng)老送終嗎?別怕,今天我就承諾你,以后,我給你養(yǎng)老送終。” 殷鄭在‘養(yǎng)老送終’這四個字上故意的著重了咬字和讀音,也令王茵眼中那股惡狠狠的勁頭里,夾雜上一些狐疑。 畢竟王茵壓根就不會相信,殷鄭能有這樣的好心,愿意給她養(yǎng)老送終。 果不其然,面對王茵狐疑的實(shí)現(xiàn),殷鄭這回更是好心的為王茵解釋了何為‘養(yǎng)老送終’。 “以后,您在殷氏占的股份,都會轉(zhuǎn)到孫意然名下,畢竟她不是您送到我身邊的女人么?您怎么著也要給孫意然一點(diǎn)所謂的‘見面禮’吧。” “您以后沒了股份,我每個月給您生活費(fèi)?!币筻嵞樕先耘f是一種極淡的但是分明能看出來惡意的笑容,說到這里,殷鄭就比出來一個‘三’的手勢。 在王茵徹底絕望不做掙扎的目光里,對著殷鄭比劃出來的‘三’,眼中又燃起了一些希望的喃喃道:“三萬?” 殷鄭聞言,嘴角挑起冷笑,仿佛在嘲笑王茵的癡人說夢,隨即報出一個數(shù)字,徹底的將王茵打入地獄,“三千?!?/br> 王茵在殷鄭這個數(shù)字的刺激之下,又一種憤怒了,她往前撲過去,試圖去抓殷鄭的前襟,但是卻被殷鄭四兩撥千斤的打開。 “殷鄭!你在打發(fā)叫花子嗎?”王茵歇斯底里的怒吼聲回蕩在殷家宅子里:“你憑什么動我的股份?一個月三千?!我吃頓飯都不只三千!” “‘你的股份’?你最好應(yīng)該看一看,你的股份注明的是誰的名字!”殷鄭用一種陰冷的聲音提醒道:“那是你從我父親手里騙來的,到現(xiàn)在,都不是你的名字,那你說,那點(diǎn)股份,是你的,還是我的?” 王茵所有的歇斯底里都在殷鄭的這句提醒聲中戛然而止,她忽然變成木頭做的似的,失魂落魄的滑坐在地上,眼睛里連一點(diǎn)眼淚都流不出來。 殷鄭一直不提,久而久之連王茵自己都忘了,她所有的東西,那個男人,從始至終只肯給她花,但是卻從不肯轉(zhuǎn)到她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