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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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說來也怪,先前一個月,每當(dāng)吃完主子賞的西瓜,奴才身上都會出現(xiàn)層薄薄的黑垢,不怕主子笑話,隨著這黑垢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多了,每次搓洗干凈了,奴才就發(fā)現(xiàn)奴才身上的rou似乎比之前次更嫩了些,連咱院里的那個小全子都在背后議論奴才,說奴才愈發(fā)的細(xì)皮嫩rou了起來……不過近一個月情況卻有所轉(zhuǎn)變,吃完那些西瓜奴才身上出現(xiàn)的黑垢越來越少了起來,到近幾日,竟是一點臟東西都不再出現(xiàn)了?!?/br> 翠枝也喜滋滋的接話:“是啊主子,連翠紅都說奴婢越來越水靈了呢,她還偷偷問奴婢是不是私下用了什么好胭脂,每日瞧著奴婢的臉蛋可是羨慕的打緊呢。不過主子,為什么這些日子臟東西竟一點都不出現(xiàn)了呢?奴婢還期望著奴婢的臉蛋能變得更加水靈呢?!?/br> 察覺小曲子撇著嘴欲作嘔的模樣,翠枝噔的將虎目殺過去,你丫找死不是? 小曲子忙瞇著小眼換做討好的笑,這母老虎厲害著呢,他膽子小可開罪不起丫。 對于他們倆這種情況張子清早有預(yù)料,空間里所種的植物,其果實雖有排毒的功能,卻只能粗淺的排除人表層的雜質(zhì),達(dá)到一定量后,那些果實的作用就與普通的一無二致,再也不具備排雜質(zhì)的功能,頂多是在潛移默化中強(qiáng)化著個人的身體。要想徹底的改變體質(zhì),非這洗精伐髓丹不可。 不過這二人到底沒練過凝氣決,一下子要來個徹底的體質(zhì)改變,張子清還真有點擔(dān)心他們會熬不住這丹的巨大藥性。 炕桌上那擺放的兩顆黑色藥丸小曲子和翠枝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們主子不提,他們也不好過問。這會見他們主子一人一顆的發(fā)到他們手心里,心里還是既驚且疑的,無端分給他們藥,任誰都要多想,各種思量一時間在他們腦海中泛濫開來。 “別多想,這藥與那西瓜所起的作用是一致的,不過有所不同的是,這藥的威力更大,所以我建議你們將它分成兩半,先用一半感覺下效果,若是受得住的話再用另一半?!睆目臻g拿出水晶腕表,十二點二十八分,離天黑還早著。這青天白日的,雖外頭狂風(fēng)大作冰天雪地的,卻也指不準(zhǔn)有人會有個什么事突然登她的門,畢竟這變數(shù)之事誰也說不準(zhǔn),所以這丹藥一事還是在晚上進(jìn)行較好,較為保險一點。 “就等晚上吧,到時候小曲子你先服下試試,你身子骨比翠枝強(qiáng)些,萬一有個什么也能比翠枝耐熬,翠枝在旁瞧著,到時也能有個準(zhǔn)備?!睆堊忧逄崆敖o他倆打好預(yù)防針,本意是讓他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可能是她太高估了他們倆的心理承受力,直接導(dǎo)致的后果是,一番話說下來,直聽的二人面皮發(fā)白,握著手里的丹藥顫抖的幾乎捏不住,惶惶的小眼神看那丹藥猶如看那鶴頂紅。 張子清這才恍然察覺她的預(yù)防針打過頭了,忙亡羊補(bǔ)牢:“也就稍微有些痛,沒什么大的危險的,再說了,有我在旁看著,你們還怕甚?況且痛過了這一次,你們的身體往后可就百病不侵,延年益笀不說,而且還能延緩衰老呢。你主子就敢拍著胸膛向你們保證,活到百歲絕不成問題?!?/br> 有他們主子打包票,小曲子和翠枝二人方微微放下了提起的心,長命百歲,的確誘人的打緊。痛?能有多痛?比打板子還痛嗎? 在宮里呆過的奴才幾乎沒有不挨過板子的,小曲子不用說,沒他干爹罩著的那幾年,因著他這樣那樣的犯錯,時不時的來上個十幾大板子那是家常便飯的事。翠枝跟著她主子這幾年倒從未挨過皮rou苦,只是跟著她主子之前,她到底還是在宮里頭做過不短時日的宮女,當(dāng)時她小,不會說話又不懂人情世故,別說挨板子,就是被人掌嘴都不是稀罕的事。這樣的痛都挨過來了,難不成還熬不過小小藥丸帶來的痛?他們主子都說是小痛了,他們還怕甚?更何況一旦熬過了,他們就再也不會生病了,甚至還可以長命百歲,多好的事啊。 張子清怕他們心里存有陰影,決定做點什么來轉(zhuǎn)移他們的注意力,這么低頭一琢磨,手里就多了副撲克牌。這玩意好,放松人心情的不二法寶不說,還能供他們?nèi)龔闹形珙^快快樂樂的熬到晚上。 “來,咱三來玩歡樂斗地主。” 作者有話要說:空間里的這口溫泉當(dāng)真是好東西,泡上個一小會,任何疲憊都一掃而空,渾身的細(xì)胞更像是被剔除了雜質(zhì),重新塑造脫胎換骨一般,絲絲縷縷的氣流沿著毛孔滲入經(jīng)脈,運(yùn)行一個周期間她隱約感覺的到身上的力氣有所增長。胳膊懶散的搭在漢白玉池壁上,張子清兀自琢磨著,如今的凝氣決已經(jīng)練到了三階中層,可越往后修煉越難,若要突破了三階晉級,也不知還要練到多少時日。不知有沒有什么輔助性的藥物來提快她的修煉速度,否則以她如今的修為別說突破三階晉級,就是突破三階中級到高級都難的很,倒不是說體內(nèi)靈氣不足,恰恰相反,卻是結(jié)丹處運(yùn)轉(zhuǎn)的靈氣以趨近飽和,渀佛正等一個契機(jī),徹底將這些飽和的靈氣與內(nèi)丹相融,合為一體。只是這個契機(jī)……張子清不得不懷疑,莫不是因著她體內(nèi)雜質(zhì)始終沒排的干凈,這才導(dǎo)致了她的修煉停滯不前? 暫且拋開心中思量,在張子清抓過浴袍踏出了溫泉,舒爽的吸了口空間清新的空氣,打算先去那塊寶地上走上一圈。 她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空間是神奇的空間,不說這口好處多多的溫泉,也不說那功能多多的煉器爐,就空間這分成四股的時間段,就令她驚奇萬分??臻g和外頭的時間比是十比一,也就說空間度過十日,于外頭來講卻不過一日的時光,可奇怪的是倉庫的時間卻是永恒靜止的,直接給她帶來的好處就是任里面的食物放上多久,都不會腐爛不會變質(zhì),這點倒還真是令她極為欣喜的。煉器爐那方的時間比竟是一比一,和外頭沒有時間差,至于那一畝見方的土地上的時間就更加奇怪的離譜了,她至今為止也沒弄得明白該如何計算這方土地和外頭的時間比,因為經(jīng)過這段時日的試驗,她驚異的發(fā)現(xiàn),無論生長周期是長是短的植物,只要種子撒在這片土地上,不多不少恰好十二個小時以后,就能達(dá)到成熟期,這點讓她覺得很神奇。 因著做實驗,她先前將這一畝地方分出了百余塊的小地方,每一塊都撒上了不同的種子,種子是她前世狂掃種子店時留下的,以往不過想著,或許哪日基地研究專家終能研究出適合植物生長的土地,那到時她獻(xiàn)出這些足以關(guān)系人類生死存亡的種子,那可是大功一件。卻不想這些各式各樣的種子,基地到她死前一刻都沒用得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能將它們合理化運(yùn)用的反而是她自個,不得不說,命運(yùn)還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種子種類繁多且雜,最直接反應(yīng)就是她這塊土地如今花樣百出,熱鬧的像開大會似的,眾果樹如桃子、草莓、蘋果、荔枝、菠蘿、橙子、柑橘、香蕉、獼猴桃等等應(yīng)有盡有,特別是那紫葡萄,雖沒有葡萄架撐著,可人家卻自發(fā)的將腦筋動上了其他果樹,厚顏無恥的攀著那些果樹的枝干,一串串的紫葡萄晶瑩剔透粒大飽滿,沉甸甸的結(jié)的到處都是。還有數(shù)不清的蔬菜種類,青椒、茄子、黃瓜、生菜、番茄、茼蒿、菠菜、水蘿卜等長的熱鬧,更是看得人眼花繚亂。剩下的則是一些調(diào)味品的植物,也是繁多的令人唏噓不止。 張子清小心的走在這塊寶地上,每走過一處,每瞧見一種新的植物新的果實,她就忍不住的歡喜忍不住的驚嘆,這塊地到底還要給她多少驚喜?要是末世的時候能有這么一方寶地,那她豈不是能夠在整個基地橫著走了? 繞著土地走上一圈,可能是這次觀察的比較仔細(xì),倒是讓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大約有七八小塊的地方,沒有植物沒有果實,光禿禿的什么都沒長。這讓她感到很詫異,為驗證自個的猜測,她蹲下身子往那幾小塊光禿的土壤里撥弄了一陣,果真見著她當(dāng)初播下的種子,沒有膨脹沒有發(fā)芽,渀佛是死種子般,一如剛播下去的模樣。 張子清不解,反復(fù)琢磨了下,終究還是覺得可能是這些種子的質(zhì)量不合格,是前世劣質(zhì)產(chǎn)品的緣故。想通了也不再糾結(jié),隨手?jǐn)R在那,隨它們?nèi)チ恕?/br> 起身往煉器爐那方走去,七七四十九天過去,她煉制的洗精伐髓丹也該大功告成了吧? 來到煉器爐旁,果真看見那爐門大敞,爐內(nèi)熊熊燃燒的大火一覽無余,無不宣示著煉丹已經(jīng)完成。張子清用念力打開了那綠葉形狀的底座,底座中央,赫然放著的一顆顆丹藥恰是她花大工夫練造的洗精伐髓丹,但只有五顆,這是煉器爐本身的限制。 將五顆丹藥小心的放在她一早就從倉庫里找好的干凈空罐頭瓶子里,心里頭琢磨開來,等得了空得練造些專供丹藥放置的瓷瓶,好看又方便,放罐頭瓶里終究不是個事。 將丹藥仔細(xì)的放入倉庫,轉(zhuǎn)身剛走出倉庫幾步,她忽的靈光一閃,腳步一滯,又折身返回,數(shù)了兩粒放在手心里。順手又從倉庫拎出來個盆子,意念一動,將那寶地上串串的紫葡萄摘了個滿盆,索性空間沒風(fēng)倒也吹不著什么灰塵,干凈剔透的倒也用不著水洗。 身子一晃出了空間,此刻房里的小曲子和翠枝正嗑瓜子嗑的牙酸腮幫子痛,他們近兩個月內(nèi)早已習(xí)慣了他們主子時不時的揮手扔出個大西命令他們啃完,所以一旦他們主子拿出點什么吃的,他們下意識的就當(dāng)成任務(wù)來完成,完不成就出不了屋子啊。如今這盆子瓜子,剛開始嗑著的時候感覺還蠻好,各式各樣的口味嗑著又香又脆感覺又稀奇,好架不住好東西可勁的吃,再好吃也得膩歪。嗑了這么久的瓜子,面前堆了小山似的瓜子皮,連舌根都發(fā)麻了,可饒是他們這般拼了老命的嗑,這盆子瓜子卻還是沒嗑過五分之一,那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哪?,看著就讓他們欲哭無淚啊。 對于他們主子突然憑空出現(xiàn),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那身露胳膊露腿的白袍子他們也習(xí)以為常,只是見著他們主子又捧出個一模一樣的臉盆子,他們多少還是有那么點驚嚇的。 待看清了那裝的紫紫的一盆是何物時,翠枝忍不住發(fā)出一陣驚嘆:“主子,您這葡萄打哪來的?瞧這顆粒又大又密匝匝的,跟座珍珠塔似的,就是貢品也不過如此了。” 小曲子在旁推了她一下,翠枝立馬反應(yīng)過來,第一時間將話題轉(zhuǎn)移:“主子,瞧著這大冬天外頭冰天雪地的,咱在屋里門窗全閉著,暖和是暖和,可總這么悶著卻也不是個章程,奴婢前幾日瞧著咱院后頭有處墻角一支臘梅開的還挺盛,不如奴婢去折了它弄成盆景,放在屋里主子看著也熱鬧些?” “臘梅是凌霜斗雪的主,可做不來那溫室的花朵,你折了它做盆景,豈不是折了它獨(dú)自不疑寒的錚錚傲骨?”張子清下意識的駁回翠枝的提議,目光不經(jīng)意一轉(zhuǎn),不由得對窗前的那盆冬青努努嘴:“要盆景,那不是有一盆在嗎?” 翠枝順著她主子的目光瞧去,那半死不活的冬青耷拉著腦袋猶如行將就木的老人,眼見著還不知能活多少時日。對此,翠枝內(nèi)心還是小小歉疚了一把的,畢竟她也是害它未老先衰的幫兇之一,那幾個月里,給主子煎的藥可都是一滴不漏的全都喂給了它,是藥三分毒,日積月累的喂藥下來,這棵樹不出毛病那就怪了。至如今,還能存留口氣茍延殘喘著已經(jīng)是它的大幸了,難不成還期望著它還能依舊保持著蓬勃朝氣? 讓他倆搬了炕桌上來,兩人也都圍著燒的暖烘烘的火炕坐下,瓜子,葡萄全都擺上了炕桌,張子清忽的想起她今個早等了幾個時辰才等來的那小半碗涼粥,這會子熱在爐子上也該熱騰了,遂也令人端了上來,畢竟是午時吃飯的點了,她也餓了不是? 張子清喝著粥,雖然這粥也沒什么特別的滋味但好歹皇家出品,不存在偷工減料的情況,黏黏稠稠的材料挺足,喝著倒也湊合,小曲子和翠枝則捏著晶瑩剔透的葡萄粒一顆顆的送入口中,這酸甜的葡萄果rou一旦觸及味蕾,頓時口生蜜意甜沁心脾,甜的人連心情都是好的。靜謐的晌午,主仆三人默不作聲的吃著午間小點,合著外頭狂風(fēng)大作的呼嘯聲,一時之間倒也覺得日子若這么過下去,還真有種靜好的滋味。 雖然翠枝很好奇這些上好的葡萄她主子是如何變出來的,似乎這樣好的品種只有西陲那邊才長的出來,可她知道主子的事情她不是事事都能過問的,譬如她主子的憑空取物,譬如她主子的驟然消失驟然出現(xiàn)……或許是上頭的神仙憐憫主子,才多給了主子一段奇緣吧。 最后一勺粥入口,張子清擱下了瓷勺,拿帕子擦了擦唇角,看向他二人:“近些日子,你們身上還會排出些黑色的污垢嗎?” 小曲子和翠枝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主子,說來也怪,先前一個月,每當(dāng)吃完主子賞的西瓜,奴才身上都會出現(xiàn)層薄薄的黑垢,不怕主子笑話,隨著這黑垢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多了,每次搓洗干凈了,奴才就發(fā)現(xiàn)奴才身上的rou似乎比之前次更嫩了些,連咱院里的那個小全子都在背后議論奴才,說奴才愈發(fā)的細(xì)皮嫩rou了起來……不過近一個月情況卻有所轉(zhuǎn)變,吃完那些西瓜奴才身上出現(xiàn)的黑垢越來越少了起來,到近幾日,竟是一點臟東西都不再出現(xiàn)了?!?/br> 翠枝也喜滋滋的接話:“是啊主子,連翠紅都說奴婢越來越水靈了呢,她還偷偷問奴婢是不是私下用了什么好胭脂,每日瞧著奴婢的臉蛋可是羨慕的打緊呢。不過主子,為什么這些日子臟東西竟一點都不出現(xiàn)了呢?奴婢還期望著奴婢的臉蛋能變得更加水靈呢。” 察覺小曲子撇著嘴欲作嘔的模樣,翠枝噔的將虎目殺過去,你丫找死不是? 小曲子忙瞇著小眼換做討好的笑,這母老虎厲害著呢,他膽子小可開罪不起丫。 對于他們倆這種情況張子清早有預(yù)料,空間里所種的植物,其果實雖有排毒的功能,卻只能粗淺的排除人表層的雜質(zhì),達(dá)到一定量后,那些果實的作用就與普通的一無二致,再也不具備排雜質(zhì)的功能,頂多是在潛移默化中強(qiáng)化著個人的身體。要想徹底的改變體質(zhì),非這洗精伐髓丹不可。 不過這二人到底沒練過凝氣決,一下子要來個徹底的體質(zhì)改變,張子清還真有點擔(dān)心他們會熬不住這丹的巨大藥性。 炕桌上那擺放的兩顆黑色藥丸小曲子和翠枝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們主子不提,他們也不好過問。這會見他們主子一人一顆的發(fā)到他們手心里,心里還是既驚且疑的,無端分給他們藥,任誰都要多想,各種思量一時間在他們腦海中泛濫開來。 “別多想,這藥與那西瓜所起的作用是一致的,不過有所不同的是,這藥的威力更大,所以我建議你們將它分成兩半,先用一半感覺下效果,若是受得住的話再用另一半?!睆目臻g拿出水晶腕表,十二點二十八分,離天黑還早著。這青天白日的,雖外頭狂風(fēng)大作冰天雪地的,卻也指不準(zhǔn)有人會有個什么事突然登她的門,畢竟這變數(shù)之事誰也說不準(zhǔn),所以這丹藥一事還是在晚上進(jìn)行較好,較為保險一點。 “就等晚上吧,到時候小曲子你先服下試試,你身子骨比翠枝強(qiáng)些,萬一有個什么也能比翠枝耐熬,翠枝在旁瞧著,到時也能有個準(zhǔn)備。”張子清提前給他倆打好預(yù)防針,本意是讓他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可能是她太高估了他們倆的心理承受力,直接導(dǎo)致的后果是,一番話說下來,直聽的二人面皮發(fā)白,握著手里的丹藥顫抖的幾乎捏不住,惶惶的小眼神看那丹藥猶如看那鶴頂紅。 張子清這才恍然察覺她的預(yù)防針打過頭了,忙亡羊補(bǔ)牢:“也就稍微有些痛,沒什么大的危險的,再說了,有我在旁看著,你們還怕甚?況且痛過了這一次,你們的身體往后可就百病不侵,延年益笀不說,而且還能延緩衰老呢。你主子就敢拍著胸膛向你們保證,活到百歲絕不成問題?!?/br> 有他們主子打包票,小曲子和翠枝二人方微微放下了提起的心,長命百歲,的確誘人的打緊。痛?能有多痛?比打板子還痛嗎? 在宮里呆過的奴才幾乎沒有不挨過板子的,小曲子不用說,沒他干爹罩著的那幾年,因著他這樣那樣的犯錯,時不時的來上個十幾大板子那是家常便飯的事。翠枝跟著她主子這幾年倒從未挨過皮rou苦,只是跟著她主子之前,她到底還是在宮里頭做過不短時日的宮女,當(dāng)時她小,不會說話又不懂人情世故,別說挨板子,就是被人掌嘴都不是稀罕的事。這樣的痛都挨過來了,難不成還熬不過小小藥丸帶來的痛?他們主子都說是小痛了,他們還怕甚?更何況一旦熬過了,他們就再也不會生病了,甚至還可以長命百歲,多好的事啊。 張子清怕他們心里存有陰影,決定做點什么來轉(zhuǎn)移他們的注意力,這么低頭一琢磨,手里就多了副撲克牌。這玩意好,放松人心情的不二法寶不說,還能供他們?nèi)龔闹形珙^快快樂樂的熬到晚上。 “來,咱三來玩歡樂斗地主。” ☆、31v章 過了臘月初八眼見著就要過大年了,今年的守歲宴宮里頭辦的是少有的盛大隆重,想必過了年馬上就要打仗,康熙想借此一來求個好兆頭,二來可以鼓勵士氣,期望著來年能一鼓作氣,剿滅叛賊余孽,梟首葛爾丹,還大清一個太平盛世。 宴饗在太和殿舉行,宮里有份位的妃嬪、皇子阿哥以及皇室宗族全都匯聚于太和殿,君臣匯聚一堂,一時間推杯換盞你敬我往,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把握尺度營造其樂融融的氛圍,倒也有些賓主盡歡君臣同樂的意思。由于這守歲宴也算家宴,阿哥們可以攜帶家眷入內(nèi),當(dāng)然這家眷可不是后院上不得臺面的妾們可以夠得上格的,那是隸屬于阿哥后院正經(jīng)主子的榮耀,只有上了玉碟真正屬于皇家媳婦的女人,才有資格陪同阿哥一塊參加這隆重的饗宴。 因而每一年的守歲宴對于后院的眾女人來說,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任你平日再得寵又如何?任爺最寵最愛的人是你又能如何?再怎么寵再怎么愛,正經(jīng)場合上,能配得上與爺并肩配得上站在爺身側(cè)的只有福晉。每年這個時候便是后院女人最凄涼的時候,當(dāng)然除了福晉以外,因為這個時候卻是她一年當(dāng)中最為得意最為耀眼最為揚(yáng)眉吐氣的時刻。 石青色的福晉吉服,飾五爪正龍團(tuán)紋四,兩肩前后各一,無不彰顯著皇家媳婦的尊貴與大氣。大年三十這天,福晉一身正裝寶相威嚴(yán),和四爺一前一后上了轎子,余留下府內(nèi)一干眼巴巴的女人,久久望著轎子消失的方向,各自心里的苦滋味各自品得…… 目送完了四爺和福晉,張子清想趕緊回院子鉆研一下所謂的烈焰果,從那日晚上小曲子試了洗精伐髓丹后,脫胎換骨的確是做到了,奇經(jīng)八脈也都打通,雖過程的確有些兇險,但有她在旁用靈氣護(hù)著,所幸也有驚無險。當(dāng)晚張子清的精神力也已經(jīng)耗盡,根本無法再用靈氣護(hù)著另外一個人進(jìn)行洗精伐髓,所以翠枝的那丹藥暫且擱了下,直到五日后她的精神力恢復(fù)了個十成十,才敢讓翠枝吞了那丹藥。兩心腹成功脫胎換骨無疑令她很是激動,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要提高他倆的武力值,而她手頭上的凝氣決自然是首選的不二法寶。 可結(jié)果卻令她大失所望,小曲子二人才練了凝氣決第一式就出了岔子,筋脈根根駭然凸顯,似乎幾欲爆體而出,嚇得她慌忙遏制了二人的凝氣,更輸盡了靈氣幫他們疏導(dǎo)方避免了一場慘劇,更嚇得小曲子二人如今視她的屋子為猛虎野獸,寧愿大冬天的在門外站崗也不愿再入房內(nèi)烤火,見了她更是恨不得抱頭鼠竄,這點讓她極為苦惱。 練不得凝氣決,也是她靈光一閃,想起了她的煉器爐,先前煉器爐給她的詳細(xì)資料中曾記載過,在卷軸那欄中包含武功秘籍,這不是說,即便練不得她的凝氣決,也是可以練的其他功法?可讓她極為苦惱的是,練造這秘籍卷軸的前提便是,需要烈焰果做引子,這是煉器爐第二次提到了這烈焰果。前些日子她突發(fā)奇想,欲將她曾經(jīng)打的變異獸的皮子練造一副隱形護(hù)心甲,雖于時下沒什么用處,可保命的東西誰還嫌多?卻不曾想剛一出師就來個閉門羹,這煉器爐就在她閃現(xiàn)練護(hù)心甲的念頭時突然輸給她一個信息,沒烈焰果做引子,練甲不成。如今這是兩次都提及了她聞所未聞的烈焰果,讓她不得不重視起來,這東西究竟是何物,讓她到底從何處去尋找? 本想著趕緊回院好好再琢磨一番,卻不曾想,這腳步剛邁,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住了她:“jiejie這是要回院子?meimei近些日子在屋里悶得慌,meimei厚顏,不知jiejie可否方便讓meimei去jiejie屋里叨擾會?” 張子清驚訝的回頭,只見那李氏噙著明媚的笑意,立在白茫茫的天地中正笑吟吟的看著她。五個月的肚子已經(jīng)凸顯,身為孕婦身材難免走形,裹在銀狐皮子斗篷中也難掩臃腫,雖是模樣身材大不比從前,可不知為何,瞧著此刻一手扶腰一手輕撫著凸起的腹部,明媚的笑顏中摻雜著初為人母淡淡喜悅的李氏,張子清突然覺得,這樣的李氏瞧著比以往有魅力多了。 “meimei這說的外道了,jiejie屋里從來都是乏人問津,meimei能去看望jiejie,jiejie開心都來不及,何來叨擾一說?不過如今meimei身懷六甲,而jiejie病體纏身,屋里更是藥味沖天……meimei你看這,還是莫要為難jiejie了罷?”張子清苦著臉說的為難,心里一個勁納罕,她與李氏素來無交集,平日里更是關(guān)起門來各自過各自的,她來清朝的半年多的日子,與李氏所說過的話加起來不過三句,如今李氏貿(mào)然請求去她屋里坐坐,還是令她很意外的。 如今李氏挺著個大肚子,萬一在她屋里出點什么事,那她可是百張嘴都說不清的。以往的小說電視劇不是白看的,那宅斗宮斗的女人最喜歡在懷孕這敏感的時期來做些文章的,雖然此刻瞧來李氏的眼睛很清澈似乎并無藏些要暗算她的陰暗東西,但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后院的女人大都是修煉成精的,她防備著些沒錯。 想到張子清至今病魔纏身尚未痊愈,那屋內(nèi)想必也是病邪纏繞未曾驅(qū)散,李氏多少是有些顧忌的,也不堅持去張子清的屋里,倒也干脆的一笑,道:“那meimei就陪jiejie走上這一段路吧,jiejie這回不會推辭了吧?” 張子清倒是挺喜她爽利的性子,嘆道:“meimei又外道了不是?榮幸之至。” 李氏倒是蠻驚訝的側(cè)頭看她:“府內(nèi)眾人都說jiejie性子沉悶,如今看來倒也不盡然,jiejie說起話來倒也風(fēng)趣的很?!?/br> 張子清囧囧有神,原來她的呆已經(jīng)名揚(yáng)四爺府。 與李氏并肩走在去格格院的雪地上,她們兩家的院是緊挨著的,如此走來倒也順路。羊腸小道半個時辰前已經(jīng)被府內(nèi)奴才將積雪清掃了一遍,可仍架不住這大雪紛飛,不消半個時辰,這雪下得已經(jīng)能有一寸來厚,鞋底踩在雪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格物于今又一開,千門萬戶雪相埋。題詞見冷心情下,已素嬰孩何必猜?!?/br> 張子清本在低頭想著事,冷不丁一首幽怨詩響徹在耳際,定定神,她只當(dāng)那李氏詩意大發(fā),觸景生情之下出口成詩,雖她這粗人實在欣賞不了這文藝的調(diào)調(diào),但也隨口稱贊道:“meimei好文采,情景交融不說,還詩中有畫畫中有詩,讓人聞之忘俗?!鼻笆勒Z文課上學(xué)的詩詞鑒賞,也就數(shù)對詩佛王維詩的鑒賞記得最牢了,如今生搬硬套,應(yīng)該也應(yīng)景吧? 卻不曾想她這話一出,李氏看她的眼神立馬很怪異,就連李氏跟前的春桃,那撲閃閃的大眼里似乎都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這種情形容不得張子清不往自戀那方面想,難道她隨口一說,就是了不得的佳句妙語? 她往翠枝那方看希望能從翠枝那里得到點什么暗示,可翠枝將腦袋深深埋在胸前,遲遲不肯與她對視。 李氏怔了好大一會才回了神,笑著看向張子清:“jiejie真是說笑了,這是爺去年做的詩,不想jiejie竟沒聽聞過這詩,倒是讓meimei一通賣弄了?!?/br> 張子清立刻意識到她犯了個多么無知的錯誤,四爺做的這首詩怕是府內(nèi)眾人皆知的,她此刻卻無知的將這首詩貫在李氏頭上,往淺里說是她坐實了粗鄙蠢人的名號,往深里講,連府內(nèi)奴才都知道爺做的詩,可你身為爺?shù)呐藚s一無所知,你將府里的爺放在何地?雖是小事,卻足矣見得你對爺?shù)哪暋?/br> 張子清下意識的拿余光環(huán)顧周圍,這條路上走著的也就她和李氏以及兩家的奴才,其余奴才在后頭跟的不算近,剛才的談話聲因著順風(fēng)的緣故想必吹不到他們的耳朵中,聽到這番話的也就她和翠枝以及李氏和她跟前的大丫頭春桃。翠枝當(dāng)然不會向外說道,可那李氏…… 話一出口如覆水難收,張子清只得自圓其說:“瞧我,病了這半年多,躺的整個人腦袋都昏昏沉沉的,愈發(fā)的記不清事了。只是剛才就看著這漫天雪地的景致,才想著meimei書香門第想必做起詩來也是一絕,meimei就緩緩念出了詩,jiejie剛竊喜著能將絞盡腦汁想起的贊嘆語派上用場呢,卻不想這馬屁倒是拍上了馬蹄子,徒惹人笑話了。這要讓爺知道,還不知該多惱了我?!?/br> 李氏也是人精,拿帕子捂著嘴角格格笑了:“jiejie切莫這么說,說不準(zhǔn)爺若知曉了這事,還能贊一聲jiejie別出心裁呢……好啦好啦,jiejie別惱,meimei不是那多口舌之人,jiejie放心便是?!?/br> 雖李氏這般說,張子清心里卻踏實不起來,后院女人口蜜腹劍之人多得是,信你百分百那是傻子干的事。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文藝小青年又在那無病呻/吟,張子清這回學(xué)精了,如鋸嘴的葫蘆默不作聲,哪怕這首詩高考時還考過,知道不是四爺?shù)木拮鳎脖3志}默再也不肯吐出一句半字,禍從口出,老祖宗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離院子還有一百米的距離,張子清猶如看見了曙光,兩只眼睛都慢慢亮了起來。加把勁,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如今也輪到我來品嘗其中滋味了?!?/br> 李氏清脆的聲音突然轉(zhuǎn)為黯然,張子清奇異的看她一眼,果然是文藝小青年作風(fēng),多愁善感,前一刻是風(fēng),后一刻就是雨。 張子清堅決將沉默進(jìn)行到底,數(shù)著腳步恨不得行如風(fēng),可到底旁邊跟著個孕婦,她走不快注定了你也走不快。 “爺如今整顆心都在柳氏身上,jiejie也瞧見了,她人長得就跟朵花似的,又知禮又懂作詩,她的才華在咱府上是頂尖的,meimei都遜她一籌,也難怪爺滿心滿眼的就剩下這個新人,成日護(hù)著像個什么似的……”李氏無不幽怨的說著,連低頭看自個肚子的眼神都難掩愁苦:“紅顏未老恩先斷,難道這就是后院女子的命?” 張子清不著痕跡的看李氏. 張子清的默不作聲讓李氏有種模糊的違和感,忍不住開口問道:“難道jiejie就不擔(dān)心?” 怔了半秒,張子清嘆道:“我如今處境府里哪個不曉得,早就遭爺厭棄了的,這輩子也就這樣,也無其他所求,只愿能踏踏實實的過上一輩子就是我的造化了?!?/br> 這下?lián)Q李氏怔住了,有些失態(tài)的提高了聲調(diào):“人的一輩子還有這么長,你就這么甘愿夜夜孤枕寒寢,甘愿夜夜獨(dú)倚熏籠坐到明,甘愿孤獨(dú)終老?” 張子清再次如鋸嘴的葫蘆,文藝小青年惹不起啊惹不起。 兩人一時沉默了下來,靜靜走在積雪遍布的雪地上,天上烏壓壓的云壓的愈發(fā)的低,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愈發(fā)下的大了,才一會的功夫,地上的積雪又堆積了半寸厚,各自院里的奴才不得不再次提了掃帚出來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