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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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李氏方幽幽的開口:“剛剛是meimei孟浪了,還望jiejie莫怪。枉我自詡書香門第自視甚高,其實也免不了俗,還不如jiejie看得透,說起來倒真是慚愧?!?/br> 張子清好脾氣的牽動嘴角:“meimei哪的話,其實meimei才華出眾,jiejie瞧著meimei不比他人差,莫要再妄自菲薄了才是?!毖垡娭嚯x院里剩下不過五十步的距離,張子清松了口氣,總算要結(jié)束這段不算太愉快的路途。 聽張子清這么一說,李氏姣好的面龐上盡管還有些揮不去的清愁,但也有些開心,腳步輕快的向前邁了一步:“jiejie啊——” 驟然的尖叫聲響徹云霄! 眾奴才聞聲倉皇望去,無不駭目的看見李氏腳底打滑的瞬間,身子如箭般飛速的沖了出去!李氏驚恐的尖叫,臉青唇白的面容盡是恐懼與絕望,雙臂胡亂在半空揮舞似乎想急切抓住能供她穩(wěn)住身子的救命稻草,可她腳底打滑的瞬間來的快且猛,不等扶著她的丫頭春桃反應(yīng)過來就大力掙脫滑了出去!盡管隔著雪幕,在場的人能驚耳駭目的清楚看見,那李氏的雙腳已經(jīng)騰空,身子滑出了將近一米后也隨之騰空眼見著就要往下落!而她那懷孕五個月的身子,若當真來上這么一下重重的一跌,將會有個什么樣的后果,在場眾人都可以預(yù)料! ☆、32v章 “主子——??!”春桃不可謂反應(yīng)不快,李氏滑出去的瞬間她一個激靈反應(yīng)過來,驚吼著拔腿沖去,卻不想越急越亂,如命運作弄似的剛一抬腳就朝前狠狠撲了個大馬哈,驚恐的睜大了雙眼,眼睜睜看著她緩緩落地的主子驚駭欲死! 春桃橫倒的地方幾乎橫亙了張子清跟前的路,直接阻礙了張子清的行動,錯過了拉住李氏的最好時機。李氏此刻已經(jīng)滑了出去,預(yù)計不足一秒的時間內(nèi)就會重重跌落于地,張子清已經(jīng)顧不上其他,身形如梭幾個閃爍猶如風雪中穿梭的閃電,快的只能讓人捕捉到衣角的顏色。關(guān)鍵時候她的冰刃也揮出了迅猛的爆發(fā)力,成千上萬的冰刃平行羅織成網(wǎng),迅速平鋪在李氏后背,延緩她的下落速度,雖是給她多爭取了一秒半的時間,卻已足矣。 眾奴仆只當李氏定然無望,不少奴才已經(jīng)閉了眼不忍看那即將發(fā)生的慘狀,事情看得透點的奴才已經(jīng)面如死灰開始瑟瑟發(fā)抖,李格格的不測是注定了的,而他們這些倒霉奴才的命運更是鐵板上釘釘?shù)牧?,誰叫自個倒霉碰上了這等禍事,除夕日變成了喪命日,只得認了。剩下的零星子沒閉眼的奴才,隔著風雪便見那千鈞一發(fā)時刻,就在李氏的后背即將落地的瞬間,渀佛天地間突來了一陣風,狂肆的一卷,李氏那廂就峰回路轉(zhuǎn),那幾近貼上地面的后背猝然停了下來,并緩緩上拉,不過片刻功夫,整個人奇異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恼玖似饋恚?/br> 這些奴才覺得自個眼花了,動作一致的搓了搓眼皮,再這么定睛一瞧,喝,李氏還真的是好端端的站在當處,除了臉上還余留些驚嚇尚且蒼白外,可算得上毫發(fā)無損了,眾奴仆在驚異之際也有種劫后余生之感,急急忙忙的趕上前,待走近了這才發(fā)現(xiàn),李氏之所以毫發(fā)無損,那是因為有后頭的張氏在撐著! 張氏單膝跪撐在地上,雙手渀佛用盡了氣力撐著李氏的后背,如今走近了方瞧到,那雙胳膊渀佛撐得力竭正抖如篩糠,眾奴仆趕忙上前幫忙扶住李氏,又趕忙扶住了即刻癱軟了身子的張氏。 “主子您沒事吧?嚇……嚇壞奴婢了,都是奴婢護主不力,若主子又個什么差池,奴婢死上一百回都難抵罪責?!睖喩砝仟N的春桃踉蹌的擠了過來,關(guān)切的將她主子仔仔細細的察看了番,見她主子除了面色發(fā)白確無大礙,轉(zhuǎn)身朝著張子清雙膝一跪,連磕了幾個頭:“奴婢謝過張格格對奴婢主子的救命之恩?!?/br> 翠枝也前腳跟后腳的擠了過來,與春桃的狼狽簡直不相上下,鞋子丟了一只,釵橫鬢亂,渾身是雪渀佛是在雪堆里滾了一圈,焦灼的在人堆里尋找她的主子,環(huán)顧四望繼而定睛一瞧,待見了她主子的模樣,差點暈死過去。 “主子——??!” 小曲子本來聽下頭奴才來報,他們主子離院子不過百米,用不得多少時間就要到了,簡單拾掇了一番便緊著步子趕到門口迎接他的主子,卻不曾想剛到門口尚未出了院子,就聽那翠枝凄厲的嘶吼聲,當即腳底一冷,渾身的血液像凍僵了似的,想也不想的拔腿沖了出去。 稀里糊涂劫后余生的李氏腦袋至今都是混沌的,冷不丁聽得一聲尖叫,驚得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往后看去。這一看,她見著了充當她rou墊的張子清,滿腔的感激滿腔的感動尚未溢于言表,卻見那張子清膝蓋周圍暈染紅的一圈血觸目驚心!李氏倒吸了口冷氣,這茬尚未緩和過來,目光不經(jīng)意間一轉(zhuǎn),再次驚駭?shù)目匆姀埵系纳硐碌囊路坪跻灿醒?/br> 李氏雙腿一軟幾乎癱軟在了春桃身上,哆嗦著唇喊:“快,快去叫御醫(yī)!” 同樣處于驚嚇中的眾奴仆聽到命令,下意識的應(yīng)是,拔腿就要往外跑。 “站??!誰都不許……去?!睆堊忧逶诖渲Φ臄v扶下顫巍巍起了身,原先膝蓋碰觸的地方一塊尖銳的石頭赫然于目,那般鋒利的菱角,合著周圍未干涸的血漬,看的人觸目驚心。 李氏一看她就紅了眼圈:“jiejie……” 張子清勉強牽動了一下唇角:“大過年的,別給宮里找晦氣。沒事,回去擦點藥也就好了。” 李氏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張子清身下的一塊血漬上看,愧疚的哽咽:“可是……” 張子清痛的正倒吸涼氣,沒注意到李氏的眼神,只癱在翠枝身上,虛弱的道:“meimei,我真的沒事,若meimei執(zhí)意給我請?zhí)t(yī),那可真是給我找大麻煩來著?!?/br> 李氏何嘗不知,大過年的宮里頭忌諱多,更何況還是趕在要出征的當口,這又是見血又是……的確是晦氣啊。 心里愈發(fā)的愧疚的不是滋味,看著張子清在她院里兩奴才的攙扶下一瘸一拐離開的瘦弱身影,李氏不知怎地眼圈又有些發(fā)熱,揪著帕子的手不由得慢慢攥成拳頭。 “春桃,你這就帶奴才好生去查看下剛才我打滑的地方,將武氏這屋里頭出來的奴才也拎過去,也好做個見證。” 春桃一聽乍然一驚,隱約有絲恍然,回憶剛才一幕,怪不得她爬了幾次都手腳打滑的沒爬起來,再回憶張氏屋里頭的大丫頭,也是趕巧的在那塊地方上狠狠摔了個跟頭,還有后頭的不少奴才似乎也在那塊地方上打滑,莫不是……春桃一雙眼惡狠狠的定在了武氏屋里頭想要溜走的那奴才身上,眼疾手快狠狠拽上了他的胳膊,也不聽那奴才的討?zhàn)埪暡还懿活櫟耐现屯菈K地方上去。武氏那腌儹貨,平日就她跟主子作對的最兇,這事十有**與那武氏是拖不得干系的。使這種下作的手段,虧得上天有眼,有張格格替主子擋了一災(zāi),否則主子豈不是……手上一狠,掐的那奴才嗷嗷直叫。 那奴才直喊冤,他不過是躲懶出來瞧個熱鬧罷了,怎的就攤上這等禍事了? 春桃尋了地方,令人那掃帚小心掃開上面的雪,松散的積雪一掃開,那突兀的、亮晶晶、幾乎灼人眼球的冰面就赫然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驚得眾人無不齊齊倒抽冷氣。 春桃恨的心下發(fā)抖,指揮人沿著冰面向外掃雪,隨著冰面的面積逐漸增多,眾人的心愈發(fā)的顫栗,一直將積雪掃到?jīng)]有冰面的地方,眾人放眼一瞧,整整齊齊的橫亙道路中央,橫跨整個小路長度竟達一米之多!怪不得李格格能滑出這么遠,這么長的冰面,任誰走在上面都難逃一災(zāi)!也虧得那張格格能接得住她,否則李格格是難逃一災(zāi)了,弄不好那就是一尸兩命了,換句話說,張格格替李格格擋了一劫,這話講得一點都不為過。 至于張子清何以有那么快的速度,能于千鈞一發(fā)之時接得住李氏,那已經(jīng)不是眾人關(guān)心的問題,他們的注意力已經(jīng)被這突如其來的害人兇器。這偌大快的冰面給吸引住了,各自內(nèi)心在算著,這下黑手的究竟是誰?還有那張氏,膝蓋傷了倒也罷了,可瞧著,若是……剩下的話,這些奴才們連想都不敢想,這可是子嗣大事,若真有個什么追究起來,在場的他們難逃一責。 李氏心里發(fā)冷的看著這塊晶瑩剔透的冰面,很明顯,這陰招就是沖著她來的。留下幾個奴才仔細守著這冰面,李氏在春桃的攙扶下進了院子,路過武氏的屋子時,忽的眸子一瞇。 “春桃,武氏回來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下?!?/br> 春桃狠狠點頭:“奴婢明白的?!?/br> 話說張子清這頭,攙扶著張子清一瘸一拐進了屋的小曲子和翠枝二人,一個如喪考妣,一個失魂喪魄,讓她恍然有種自個已經(jīng)兩腳踏進棺材的錯覺。 “怎么了這是,不過是膝蓋上磕破了點血罷了,何以這么大驚小怪的,真是?!?/br> 翠枝聞罷,蹭的抬眼看她,赤紅的眸子帶了些失控的情緒:“主子,前個小阿哥您弄沒了,這個小阿哥又讓你折騰沒了,您不心疼,奴婢還心痛著呢!” 張子清的臉猶如聽鬼片似的驚駭,扭頭看翠枝,道:“你,你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小曲子哭喪著臉有氣無力:“難道主子忘了,自上個月起,你的月事已經(jīng)推遲了一個月沒來了……” 張子清的臉忽的有抽搐了:“我月事的時間你都記得這般清楚?” 小曲子失魂落魄中,垂耷著腦袋,連回答開口回應(yīng)的欲/望都沒有。 張子清覺得有些事情似乎有了某種誤會,還是說清楚為好:“唉,也是我的錯,忘跟你們說了,上個月我其實是來過月事的……”她不過是想圖個便利,月事時便投機取巧的在空間呆上個三四日的時光,一直待她的月事完了,出了空間也不過半日多點的時間。本來也就圖個省事,再加上空間內(nèi)女性用品俱全,而且她還用煉器爐練造了垃圾分解器,省時省力又省事,多方便??扇缃袂苼恚淖龇ㄋ坪踝屗麄冇辛诵┤A麗的誤會。 撿了些他們能聽得懂的,她簡單的說與他們聽,解釋完后,他們似乎是聽懂了,可目光仍舊是呆滯的。 翠枝點了點她的下/身衣服,嗓子都有些沙,好歹情緒不再那么歇斯底里:“那主子,您這是再怎么回事?” 張子清狐疑的低頭瞧去,僵了身子,低咳了聲:“拿月事條吧?!边€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當清朝女吧,投機取巧之事還是少做吧,瞧吧,捷徑才走了一次,鬧出多大的烏龍……她這才恍然,為何先前李氏看的目光是那般無法言明的愧疚,以及那般隱約的憐憫。 翠枝僵硬著手腳去翻找月事條了,剩下小曲子攙著他主子暫且坐在椅子上,吩咐外頭奴才打來熱水,拿來剪刀,以及傷藥,小心翼翼的給他主子剪了膝蓋一塊,露出一塊血rou模糊的皮rou。 小曲子小心將帕子沾上熱水仔細擦拭著那塊皮rou周圍的 血跡以及污漬,低聲埋怨道:“主子也是,那李格格您盡了自個一份心意便罷,何苦將自個傷成這番模樣?您這般為了她,她未必領(lǐng)情?!?/br> 張子清由牙縫絲絲吸著涼氣,瞇瞇眼:“今個事發(fā)突然,明顯有人沖著她去的,至于我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想來個一箭雙雕,那也得問我同不同意。今個這事,與其說是幫她倒不如說是幫我自個,否則李氏要出點什么事,頭一個拿來開刀的就是我,我甚至連辯護的機會都沒有。” 小曲子苦笑:“奴才何嘗不知?只不過心疼主子罷了?!?/br> 張子清垂了眼皮想事,從她今早出屋子開始,到此刻進了屋子,她開始回憶期間發(fā)生的每件事,出現(xiàn)的每個人,他們相互之間說過的話,彼此間有過的動作,甚至在盡可能的回憶她們當時的細微的表情……反復琢磨了許久,總覺得今個這事有些懸乎。她很想用精神力去挨個屋子的探,可今個為救李氏,精神力已經(jīng)告罄,特別是李氏驚嚇過度,要不是她輸了好一通靈氣護著,那李氏今個就不止是臉色略微蒼白了。 見張子清睜了眼,小曲子壓低聲音:“主子您說,今個這事是誰下的黑手?” 張子清胳膊肘朝茶幾上一支,掌心撐著自個的腦袋,看著他給那片模糊的膝蓋上藥:“你認為會是誰?” 小曲子慢吞吞道:“聽說那武氏去了西苑,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br> “西苑?”張子清回憶了一下,那西苑是留給宋氏‘修身養(yǎng)性’用的,武氏這會子去西苑,而李氏卻恰在此時出了事……張子清笑了:“那還真是巧哈,怎的,你懷疑她?” 小曲子也是一笑:“主子也說了,太巧了,巧的讓人不懷疑她都不成?!?/br> 看來有人怕這水不渾,想來個一箭幾雕呢。 張子清心里大約有了人選,只是待考察認證下最后的結(jié)論,這幕后黑手可以暫且放在一邊,處于謹慎考慮,她再一次的將事情在腦海中過濾了一番,確定了下這事跟自個的牽連度,這來來回回的重新過濾,她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問題。 “小曲子,那我上個月月事時,你們是怎么處理的?”張子清赫然驚出了身冷汗,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偷懶就扯出這么大的簍子來,府內(nèi)女人們的耳目可多著呢,她這一個月都沒用過月事條,放在哪個眼里都要懷疑,怕是她這廂有情況了。 小曲子哭喪著臉:“主子您總算是想起這茬來著,奴才說了,您可得做好心理準備。當初主子推遲了半個月后,奴才和翠枝就覺得不對勁了,可您胃口向來好,但從這方面奴才們也看不點什么,不過翠枝說主子月事向來準時,左右相差不會過三五日,如今瞧來,是十有**了……奴才和翠枝怕提早暴漏了會給主子惹禍,因而決定先替主子瞞下來,等主子月份穩(wěn)定了在等個機會露點口風出去。”小曲子擼了袖子,露出了他光滑的手臂,面上露出了無奈:“本來這里是有幾道疤痕的,都是奴才拿碗沿劃的,這就是奴才和翠枝想出的蒙混過關(guān)的辦法,可自從吃了主子的藥后,竟是連點印記都沒有了?!?/br> 張子清感念他們待她的好,可對他們的做法提出了質(zhì)疑:“你們出發(fā)點是好,可若我真的是懷了孕,到時候到月份藏不住了,府里主子豈不是要置你們欺瞞之罪?” “所以奴才在做這事的時候,稍微留了些破綻透給了小六子。”見張子清仍舊茫然,小曲子不得不解釋:“其實奴才前段日子才無意中發(fā)現(xiàn),小六子是爺?shù)娜恕?/br> 張子清瞪大了眼:“爺?shù)娜???/br> “爺?shù)娜??!毙∏訜o比肯定的點點頭,對著他主子欲言又止:“要不然,主子會以為究竟是什么原因,爺能一連將近兩個月沒再踏進您的屋子?” 這信息堪比巨雷之效,直接將張子清雷得里嫩外焦。這么說……四爺也以為她懷上了?可他裝的那么像,看她的眼神都若無其事……張子清突然怕了,這事她要如何收場? 小曲子安慰道:“或許這次對主子來說是福也說不準,要不這次的事,奴才幾個還當真以為主子……如今想來倒是萬幸了,要是沒這事,到時候爺突然派個太醫(yī)過來把脈,那主子的麻煩才叫大呢。索性錯有錯著,那背后暗算的人想必做夢都沒想到,這一暗招反而化解了主子的劫……” “不對!” 張子清突然喝了聲嚇了小曲子一跳,連翠枝都趕忙小跑過來,急忙詢問:“怎么了主子,哪里不對了?” 張子清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突然拍了下桌子,笑了:“我們都想左了,這暗招的確是沖著李氏來的,卻也是沖著我來的,原來不是順道要陷害我的,而是期望著我能和李氏一樣來個一尸兩命。想不到,除了那宋氏,也有人能視我如臨大敵著,果真是榮幸之至?!?/br> 小曲子和翠枝對視一眼,始終難以置信:“小六子是爺?shù)娜?,斷是不會亂說,咱這院里可是如鐵桶般,沒道理走漏了風聲?。俊?/br> “咱屋里可以算是鐵桶,至于院子,那就不一定了。何況這事,做的再怎么隱蔽,終究還會讓有心查的些蛛絲馬跡的,也怪我當時思慮不周,才會埋下了隱患?!?/br> 小曲子和翠枝齊齊沉默了下來,半晌,翠枝磕磕巴巴道:“主子還記得嗎,上次主子丟了小阿哥……爺惱了主子……一連幾個月,對主子不聞不問……” 張子清吞了唾沫,看她:“我勢必要做小產(chǎn)狀的……你說,這次我也‘丟’了阿哥,爺會怎么惱了我?” 小曲子實在不忍心打斷她主子的白日夢,可又不得不為之:“爺斷不會這么算了的。爺從得知主子孕事后就不曾跨足過主子屋子一步,且也沒再讓太醫(yī)過來把脈,從另一方面來講,這何嘗不是對主子的另一種保護?爺對主子肚里的阿哥是期待的,可誰想如今又……雖然咱都知道是咋回事,可爺不知,而咱卻偏不能將真相告知于爺,主子兩次然爺?shù)钠谕淞丝?,主子您想,爺會這么算了嗎?不是奴才說喪氣話,主子您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讓爺消氣吧……”小曲子擔憂的看了眼翠枝:“今個陪著您的是翠枝,若爺要發(fā)作……首當其沖的就是她?!?/br> 張子清打了個冷顫,聲音都冒著涼氣:“那……該如何讓他消氣……小曲子,我沒經(jīng)驗。” 小曲子和翠枝齊齊嘆氣:“您沒經(jīng)驗,那就聽天由命吧?!?/br> 作者有話要說:人品爆發(fā),二更來捏 ☆、33v章 拾掇好了上了炕,張子清縮在被窩里于腦海中一會勾勒著四爺暴怒的模樣,一會腦補著他的雷霆手段,腦補著他噙著冷笑對她院里的一干奴才大開殺戒的狠模樣,一時間一顆心既驚且顫,很是個不想面對他,竟生出種四爺若永遠都不回府那就好了的念頭。 李氏那方遣春桃過來送來了上好的傷藥,以及一些上等的滋補品,可能是感念張子清救她主子一命的緣故,春桃的態(tài)度極為的誠摯親善,尤其見了縮在床上痛的瑟瑟發(fā)抖的張子清,更是誰都勸不住的硬是跪下了又給她磕了好幾個響頭,這才作罷。 離開前翠枝拉過春桃到一邊,沙著嗓子輕聲轉(zhuǎn)述她主子的話:“春桃jiejie,我家主子吩咐,還望你能帶話給你家李格格,主子她不過是月事來了,并無什么大礙,李格格切莫過于自責?!?/br> 春桃震驚的抬頭看著翠枝,翠枝勉強扯出點笑。 “張格格她……” 翠枝忙握緊她的手,制止她接下來的話,只是將聲音壓的愈發(fā)低不可查:“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主子她不想聲張,這當口出了這檔子事任是對誰都不好。主子她說,若委屈了她一人,換得全府上下的安寧,那也值當了……所以還懇請春桃jiejie將我家主子的話帶到,希望李格格就忘了這茬子事吧,我家主子她……她不過是趕巧來了月事罷了。”說到最后翠枝已經(jīng)哽咽,哆嗦的側(cè)過了身子,抬起袖口倉促著抹著眼角。 春桃狠狠咬了咬唇,使勁憋回眼中的淚,沒有再說什么話,只是再次朝著張子清的房門處重重磕了個響頭,這才吸著鼻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