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奪珠大會(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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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海濱凝聚所有靈力,喚出這一只巨大的黑色鳳凰,展翅俯沖而下,直奔姜陵而來。 姜陵深吸一口氣,手上動作不停,此時此刻他要保持萬分冷靜,約是緊要關(guān)頭,越不能亂,他和周瑜二人合為一體,一旦慌亂之中保守不住心神,琴曲錯亂中斷是小事,還可能會導(dǎo)致通靈之法至此失敗。 他與周瑜心念想通,皆無退意,只是將更多的念力融入到了琴曲之中。 琴聲并不急促猛烈,而是婉轉(zhuǎn)悠揚(yáng),但也異常清楚、通透,琴弦每一次震響,仿佛都能直抵蒼穹。在二人頭頂,柔軟潔白的云朵在湛藍(lán)的天幕上浮動,陽光灑下,天朗氣清。 浮動的白云下,是流淌的青江水。 江水奔涌,輕舟掠過重巒疊嶂的青山,劃過郁郁蔥蔥的岸畔,那翩翩公子立在舟頭,修長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隨著波紋浮動。 他看著青山綠水,感受著清風(fēng)從臉頰吹拂而過,臉上帶著笑意,拿起了腳邊那紅泥小火爐上已經(jīng)溫好的美酒,倒了一些至青竹酒杯之中。 他舉杯向天,張口說道 “一敬蒼天有陰晴,碧空云幕皆畫屏,陰雨溫酒做哀詩,艷陽行舟攬江青?!?/br> 江上的清風(fēng)拂過,是那樣輕盈暢快,風(fēng)兒掠過岸畔的草,掠過綠意盎然的青山,扶搖而上,卷動浮云,躍上蒼穹,最后自九霄落下,化作猛烈的颶風(fēng),落在了那黑色鳳凰身上。 振翅高飛的鳳凰身形劇烈晃動,全身繚繞的黑火一陣搖曳,幾根黑色羽毛被風(fēng)卷走,那鳳凰壓低頭顱,逆風(fēng)正要繼續(xù)前沖。 輕舟之上的公子哥伴著清風(fēng)飲下一杯酒,再次斟滿一杯,朗聲道“二敬大地生厚土,千紅萬綠競相出,五岳三山接天峭,閣樓玉宇落馨廬?!?/br> 青江兩岸綠草盈盈,嬌艷的各色花朵在陽光下綻放,姹紫嫣紅的色彩隨著陽光爬滿山坡,醉人的花香四溢飄散,一直飄到山后的那座城墻高聳威武的城池,飄到商鋪林立的繁華街道,飄過人聲鼎沸的茶館酒樓,飄到那雕欄玉徹的高貴宮殿,一直飄到一處窗前,讓那趴在窗邊望著外面天空的托腮少女露出了可愛的笑顏。 琴音擴(kuò)散,金獅畢影幾人都不得不有了一絲分心,這琴聲太過動聽,這琴音之中暗藏的威勢也太過驚人,這還是他們只是局外人,若是換做他們身處音域之中,正面面對這樣的琴曲,可有應(yīng)對的辦法? 而且這琴曲響動,怎么還仿佛聞到了一絲沁人心脾的花香? 那些香氣卷入了風(fēng)中,再次席卷向那黑火鳳凰,那些黑色的幽冥之火轉(zhuǎn)瞬間便黯淡了幾分,那肅殺死寂的氣息,被花香硬生生覆蓋了下去。 姜陵與周瑜還在彈著,手指輕挑,口中說道“三敬江水東流去。” 風(fēng)兒吹動浪花,千百年不曾停息的江水繼續(xù)暢快流淌。黑鳳凰渾身一震,在姜陵頭上兩丈之外被滾動如江水的琴聲阻擋,只能一寸一寸的靠近。 丁海濱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催動靈力。 姜陵拇指撥動,又念道“四敬清風(fēng)吹我衣?!?/br> 姜陵的衣服擺動,紅發(fā)飄舞,風(fēng)聲再疾,呼嘯而去,遠(yuǎn)處丁海濱的衣袂也開始獵獵作響,他瞪大了眼睛,面容猙獰。 “五敬美酒桃花醉?!苯晷≈肝⑶?,勾動琴弦,雙眸微瞇,帶著一絲沉醉的笑意。 那翩翩公子酒意正酣,陳釀的酒香裹夾在風(fēng)中,與花香 交織在一起,歡暢的飄動著,醉了一整條青江。 那黑色鳳凰身體巨震,身上的黑火幾乎完全熄滅,而且開始逸散出一縷縷的黑煙。 它距離姜陵已經(jīng)僅有一丈遠(yuǎn)。 “老子就不信了!”丁海濱吼了一聲,聲音之中竟有著一種中氣不足沙啞的感覺,他雙眸之下竟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黑鳳凰長嘯一聲,聲音如丁海濱一樣,也是透著一股撕心裂肺之感。 姜陵頭也未抬,他目光一直在赤心古琴上,淡紅的眼眸之中只有滿足與暢快,以及對赤心的愛護(hù),對琴曲之中暗藏的那個故事的沉醉。 “六敬瑤琴”姜陵手掌向上輕柔撥動,如同在撫摸古琴一般,奏出了最后的音符,“知我意。” 清風(fēng)過,千紅萬綠依山起,花香逸,穿街過巷漫樓宇。 青江水千年不息,六杯桃花美酒,共飲與天地。 一曲終了,沒有震天動地的能量爆發(fā),只是讓人意猶未盡,卻又理所應(yīng)當(dāng)、堪稱完美的結(jié)束了。 平淡而順暢,只待人靜靜的回味。 等丁海濱在須彌之后回過味來,卻發(fā)現(xiàn)與琴聲一起消散到空中的,還有那只凝聚力自己全身靈力的黑色鳳凰。 準(zhǔn)確的說,不止是他全身的靈力,還有一部分透支的、原本不屬于他的靈力。 現(xiàn)在都消散了,被那一江春水不知道帶到了何處。 丁海濱血淚兩行,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什么,最后只是噴出了一大口黑血,腳下踉蹌,跌坐在地。 他望著姜陵,眼中沒有憤怒,沒有怨恨,只有帶著幾分癡然的迷惘,他喃喃道“我明明是天變上境,怎會敗于你手?不可理喻,不可理” 話未說完,丁海濱已經(jīng)瞪著黑血干涸的雙眼,失去了氣機(jī)。 畢影大驚失色,沒想到丁海濱施展秘法強(qiáng)行踏進(jìn)天變上境,都沒能敵過這個天行者! 金獅抓住機(jī)會,怒吼一聲,夯實的一拳砸出,正中畢影胸口,磅礴的力量瞬間爆發(fā),直接將其轟進(jìn)了十幾米外的一間房屋之中。 這邊秦蒼雖然念術(shù)水平高超,但黑彪終究是天變上境,他一時也沒能擊斃這壯實的城主府親衛(wèi),此時見局勢不妙,施展念術(shù)虛晃了黑彪一招,而后轉(zhuǎn)身就要走。 姜陵轉(zhuǎn)頭看向他,手指勾動琴弦,當(dāng)然不是刻意的去勾斷琴弦,只是以‘勾’技巧起手,而后快去彈了一小段。這是雨落青山之中的一小段,第一下勾弦發(fā)出的音波是奔著秦蒼去的,后面的音波則是來到了黑彪身邊。 秦蒼耳中聽到了那清脆的琴聲,不敢大意,轉(zhuǎn)頭喝了一聲“吵死了!” 這一聲雖然談不上驚天動地,但也發(fā)動了三成的西海鯨吼功,如若悶雷,將那襲來的音波震碎。 而黑彪聽到后續(xù)琴音,卻感覺身體突然一輕,他也沒有猶豫,在這琴音的加持下邁動步伐,化作一道殘影,速度極快地來到了秦蒼身后,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 古書之中記載,彪便是異變的老虎。 那手指變成勾爪狀,彎曲的弧度預(yù)示著緊繃的力量,一招黑虎掏心! 秦蒼那亂糟糟的頭發(fā)下面,那對三角眼露出了痛苦而駭然的神情。 這一刻他想起了被自己震碎心臟的天狼派弟子,只是那弟子仗著門內(nèi)秘法,即便心臟受損還能茍活一陣,可 自己卻是沒有那樣的能耐的。 再者,自己不是心臟受損,自己是心臟被人硬生生從身體里扯了出去。當(dāng)他清晰地感覺到這一點之后,便也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已有一名玩家陣亡,場上剩余三人。 “僅剩三人了?!苯昃従?fù)铝丝跉猓獬伺c周瑜的通靈,周瑜的殘魂剛從姜陵的身體內(nèi)出來,便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玉佩之中。 姜陵也深呼吸了兩口,額頭上已經(jīng)溢出了滴滴汗水。這通靈之法消耗的確超乎尋常的嚴(yán)重,而且無論對玩家還是對武靈來說,都非常疲憊。一曲完整的江左賦下來,暢快淋漓之余,姜陵只覺一股虛弱之感向自己襲來,甚至感覺胸口那貫穿的傷口又開始疼痛了起來。 這一次自己原本就消耗了不少靈力和念力,若不是有十三幺了一大截的靈力補(bǔ)充,姜陵還真不能將這一曲完整彈出。而現(xiàn)在自然是靈力念力又見底,感覺身體被掏空。 “好在打完了啊?!苯陱牡厣吓榔?。 黑彪走過來道“沒事吧?” “還好?!苯晖炖锶说に帲瑥?qiáng)打精神站穩(wěn)了身子。 “小兄弟竟有如此實力,讓人佩服。”黑彪笑了笑,伸手扶了姜陵一把。 金獅那邊追擊畢影,那一處民宅砂石紛飛,黑彪見姜陵狀態(tài)尚可,便想前去幫助金獅對付神庭執(zhí)事長,但他突然抬頭看了一眼。 姜陵也感受到能量波動,也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 距離兩人一百米外,神庭司命周柯寒駕馭著一只紅身金尾,散發(fā)著光芒的鸞鳥騰空而起,遠(yuǎn)遠(yuǎn)地只聽他惱怒地高喝一聲“樸鎮(zhèn)北,你竟敢?guī)退狄u于我!今日我就將你們二人一同審判!” 隨著一聲嘹亮的鳴叫,那鸞鳥身子飛速撲下,只聽一聲巨響,氣浪卷動,撼動的能量甚至都傳到了百米外,姜陵都身子一晃。 黑彪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金獅的方向,而后焦急道“城主有危險,我去得幫城主!” 姜陵本想留在這稍作休息,但聽到神庭司命喝出的那個名字,他身體一震。 樸鎮(zhèn)北,這是積分榜上名列前茅的一個名字。 他竟然留在那里幫助安城主?更主要的是,他竟有能力摻和進(jìn)玄極之間的戰(zhàn)斗??? 姜陵想看到樸鎮(zhèn)北,便也緊跟了上去。 就在兩人身后,那倒塌的房屋之中,金獅一把掐住畢影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畢影斷了一條胳膊,胸口也凹下去一塊,他卻還是眼神狠厲,聲音沙啞地說道“敢與神庭為敵,小心你萬劫不復(fù)?!?/br> “少和老子說這些。”金獅半邊臉都是血,左眼已經(jīng)有些張不開了,他喘著粗氣,咬牙道“我只知道城主這九年在白落城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還救過我,她是個好人,可你們憑什么就要?dú)⑺ ?/br> “我是白落城的人,當(dāng)然聽城主的?!苯皙{喘了口氣,手上用力,下定了決心“你這不分青紅皂白的什么狗屁神庭執(zhí)事長,還是去死吧。” 金獅就要將畢影捏死在自己寬大的手掌之中。 但是破空聲一響。 金獅扭頭看了一眼,只是左眼上血水太多,有些看不清。而他疲憊的身子,也來不及去躲。 寒芒一閃。 那是一把飛劍。 釘在了金獅的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