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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神樹不斷晃動,烈火灼燒著樹身。 血祭還在繼續(xù),魔主從中汲取力量,一身氣勢逐漸恐怖起來。 謝孤懸砍掉魔將頭顱,數(shù)十人眨眼被他殺了大半,其他人無論是修士還是魔族,都懼于實力不敢貿然再動。 他不再理會這些人,遙遙和高臺之上的謝楨對上視線。 血池煉獄一遭過去,謝楨又如何,不過是待宰的囊中之物。 至于魔主,他神識轉到下方天霄等人正在布置的陣法之中。 只要陣法一成,借著已經死去的萬靈血與魂,就可滅殺魔主關閉天門。 眼下要做的,就是拖住魔主。 閃身就到了高臺之上,與謝家人交手的瞬間,天罰劍從后方襲來,除掉了幾個擋路的人。 沈修瑾緊隨其后,同樣闖進了謫仙臺。 無需言語,他為謝孤懸攔下謝家人。 謝楨手里的烈火刀騰起熊熊火焰,刀尖一轉,就對準了謝孤懸。 似是要回應烈火刀,謝孤懸身上燃起只有謝家人才能看到的烈火。 盡管一層血珀封住血rou,但烈火血脈深藏于體內,又有龍血摻雜,仍然可以沸騰燃燒。 烈火刀只認烈火血脈。 他伸出左手,烈火刀不斷震顫。 謝楨臉色鐵青,然而很快,烈火刀就不受控制從他手里飛了出去。 謝孤懸手中一刀一劍,見謝無瀾朝他殺來,嗤笑一聲說道:“這才叫刀劍雙絕。” 既然謝無瀾最終還是選擇與他為敵,就沒了留手的必要,當初他傷了師兄,也該付出代價。 于是當著謝楨的面,謝家高階修士轉瞬間就死傷大半。 天罰劍回到手里,沈修瑾看向前方。 幾乎可以稱為一場屠殺,快而迅速的屠殺。 這樣的謝孤懸讓他感到陌生,薄唇微動,最后卻什么都沒說,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謝家高階修士倒戈,連低階弟子都不管不顧,投奔魔族想飛升到天界。 很快,謝楨被一刀砍下頭顱。 針對謝家人的屠殺結束了。 謝孤懸手里提著那顆頭顱背對著他。 沈修瑾轉身離開了這里,高臺另一邊魔主還在吸收力量。 可他打不破那層屏障。 “師父?!眰饕糁料路教煜龆?,想要知道陣法如何了。 “再等等?!碧煜鑫幢犙郏婚_口說道。 他后退至通天神樹旁邊,有神樹阻攔,血祭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神識在人間掃過,遠處還有凡人存活。 通天神樹是最后的屏障,若是真的被破開,維持天門的血祭還會繼續(xù)。 而謫仙臺上,謝孤懸將那顆頭顱拋上空中,一刀劈成兩半,落入遍布尸體的山下。 至于謝楨的神魂,已然被他困于手掌之中。 一點點碾碎手中的魂魄,聽著魂魄發(fā)出的低吼,被那雙怨恨不甘的眼神盯著,他輕笑一聲。 帶著血腥氣息的風吹來,手中魂魄被徹底磨搓至死,連復生的機會都沒有。 大仇得報。 心中卻是說不上來的滋味。 空無一物的手掌蒼白無血色,感受不到任何暖意,唯有冰冷。 通天神樹搖晃,謝孤懸從沉思中驚醒。 魔主相貌發(fā)生了變化,陸沉那張臉變?yōu)榱硪粋€男人的樣子。 不止如此,他頭頂生出兩只魔角,紫瞳掃過所有人。 上古魔族的容貌。 師兄還擋在通天神樹前。 謝孤懸手中烈火刀朝魔君蝕夜的頭顱斬去。 就算有嗜血珠的力量在身,魔君的實力也不可輕視。 好在他這具身軀已算得上不死不滅。 這次變成沈修瑾與他一前一后攻擊魔君。 陣法終成,血色光芒亮起,化為一道光柱穿過通天神樹。 看著緩緩閉合的天門,蝕夜幾欲發(fā)狂。 沈修瑾陡然間就吃力起來。 好在身上鎧甲為他化解了大半攻勢,傷勢并不算重,因為謝孤懸?guī)退麚跸铝恕?/br> 腕上翻浪環(huán)一轉,傷勢就在溫潤水汽下逐漸愈合。 剩下的人不是魔君的對手,來了也只是送死,所以他倆苦苦支撐著,直到天門發(fā)出一聲轟響,徹底關上了。 蝕夜看著天門消失,目光逐漸變了。 三萬年了,他蟄伏三萬年,只為等這一刻,卻被這些螻蟻凡人打碎一切。 他胸膛起伏,紫瞳顏色越深。 天門一關,血祭就停了下來。 然而沈修瑾并沒有輕松,魔君將他和謝孤懸視為了眼中釘。 憤怒使然,也沒了退路,蝕夜狂性大發(fā),無數(shù)魔族被他隔空吸干魔氣血rou,修為再次暴漲。 沈修瑾被一掌擊中胸腔,當即就倒飛出去,吐血不止。 謝孤懸眼神一變,隨即就與蝕夜打的不可開交。 謫仙臺被削去一半,山崖從中間裂開。 他看著謝孤懸被砍下半邊身子,而魔君手臂被生生撕扯下來。 以命搏命的打法,若非不死之身,傷成這樣,就算是修士也難以保住性命。 斷臂殘肢重回兩人身上,魔君也不死不滅。 看到這一幕的人心中都沉重起來。 沈修瑾正想上前,卻聽到謝孤懸的傳音,讓他不要動,自己會引魔君去陣法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