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他被cao了。 ——cao他媽的。 最初的時候,的確是亢奮與一絲隱隱的別扭與憤怒糾纏在一起。 等許嘉樂回家開始洗澡時,他仰起頭,任由花灑里的水隨意地灑在他臉上。 太可怕了,付小羽追他的時候,他心里很清楚地知道,是他在被征服; 現(xiàn)在換他去追付小羽,仍然是他被征服,又一次。 沒有alpha會喜歡這樣被一次又一次征服的感覺吧? 可是許嘉樂閉上眼,強(qiáng)烈的感覺再次襲了上來。 安靜的深夜、水珠在他身上奔流不息。 這一切,天旋地轉(zhuǎn)、神魂顛倒。 …… 洗完澡的時候,已經(jīng)是接近零點的深夜了。 可是許嘉樂卻默默地坐在辦公桌前戴上了眼鏡,盯著電腦工作了起來。 夏安似乎也有些意外看到深夜加班的他,在他腳邊趴了一會兒,就不滿地喵了幾聲,跳回貓窩自己睡去了。 大約是凌晨兩點半,許嘉樂才終于給付小羽發(fā)了一份文件,標(biāo)題是:家庭問題項目進(jìn)度表。 這個時間,付小羽當(dāng)然是熟睡了。 可許嘉樂卻有些失眠,夜里下起了雨,他站在陽臺,雨點向里捎進(jìn)來,灑在他身上,他越發(fā)地睡不著了。 他自己用excel做了甘特圖。 是的,他讀了這么多年書,因為讀博教書也不需要項目管理,所以做甘特圖的次數(shù)不超過五次,但現(xiàn)在,家庭問題被他做成了甘特圖。 橫軸是時間線,縱軸是家庭問題中包含的所有待辦事項,其中財產(chǎn)處理的狀態(tài)是進(jìn)行中,還有關(guān)于南逸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告知離婚等問題,也列在了里面,狀態(tài)是待辦,時間線拉得比較長,拉到了文珂婚禮后面。 整張甘特表里,所有的執(zhí)行人都寫著他的名字,而執(zhí)行人后面還有一欄,是任務(wù)驗收人。 那一欄,他全部填了付小羽的名字。 第105章 許嘉樂覺得自己得緩緩。 昨晚,他又有點失眠了。 做完甘特圖之后抱了半天夏安,結(jié)果折騰到三點多還沒睡著。 早上迷迷糊糊起來刮胡子的時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在車子里,穿著睡衣的付小羽,湊過來聞他脖子的那一幕。 他的手激靈了一下—— 感覺后頸的皮膚又有點發(fā)熱,熱乎勁一路往下,感覺渾身都不對勁了。 這他媽一大早的,沒完沒了了。 因為異常尷尬的分手,性這個開關(guān),即使只是念頭,都不敢輕易地開啟。 哪怕他已經(jīng)徹底地推翻了那個愚蠢的決定,在沒徹底解決問題并獲得omega的原諒之前,只是想象兩個人之間的親昵,都好像是不應(yīng)該、不恰當(dāng)?shù)摹?/br> 可他當(dāng)然想付小羽,怎么可能不想呢。 抱著夏安的時候,躺在床上偷偷翻兩個人以前那唯一一張合照的時候。 看到穿著白毛衣的付小羽,心里都會砰砰亂跳,可是再往下,卻不得不剎住。 可他這么謹(jǐn)慎地、克制地把控著的開關(guān)—— 昨晚的付小羽卻幾乎是直接在開關(guān)上面直接用亂腳打拍子了。 最可氣的是,那個征服者都征服得漫不經(jīng)心,被征服的他卻陷入了混亂的境地,一會沉迷一會清醒,一邊反省又一邊忍不住一遍遍回味,那是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的體驗。 他的開關(guān)壞了,他的思想出了問題。 …… 許嘉樂把剃須刀扔到一邊,匆匆用冷水洗了幾把臉,然后有些郁悶地想,真的要緩緩。 到底為什么要緩,具體怎么緩,許嘉樂暫時還沒有仔細(xì)想好。 倒是出門前,又先給付小羽發(fā)了條信息:哪里不舒服就告訴我。 這條信息許嘉樂覺得還行。 是的,雖然還是主動關(guān)心,但是又仿佛有一點主動權(quán)的樣子,畢竟下一次對話的話題和范疇被圈死了。 所以也就沒像往常一樣,連著發(fā)好幾條信息給付小羽更新自己的動態(tài)。 他今天也確實挺忙的,上午先開車去君雅接南逸。 阿蒙家那個長得很可愛的阿若小朋友今天過生日,南逸喜歡阿若,早早就準(zhǔn)備了生日禮物,今天還會在阿蒙家玩一天。 許嘉樂也想著馬上就要去泰國了,他這兩天又有零零散散一大堆事要忙,所以正好今天送南逸去阿蒙家里玩,早上抽時間請兄弟們吃頓飯聚一聚,也當(dāng)是給阿若慶生,于是提前訂了一家大酒店里的自助餐廳。 靳楚也一同來了。 自從兩個人上次在醫(yī)院談得不歡而散之后,他和許嘉樂之間的聯(lián)絡(luò)就不多。 靳楚和阿蒙和寧子幾個比較熟悉的打過招呼之后,便坐在座位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許嘉樂在外面天臺的草坪上帶著阿若、南逸還有幾個小朋友一起玩無人機(jī)。 和煦的陽光灑下來,看著暖洋洋的感覺。 那個alpha天生地討小朋友們的喜歡,像是個大號的孩子王,小朋友們包圍著他疲蹦蹦跳跳,連眼睛里都放著光。 靳楚就坐在那兒,一邊吃飯一邊看得出神。 他吃得很慢,或許是因為整個餐廳里的人雖然很多,可是其實沒有許嘉樂作為連接,他和他們并不熟悉,如果不吃飯,他便會顯得無所事事、格格不入。 “怎么突然下雨了?!?/br> 不知是誰笑著喊了一聲:“許哥,快回來?!?/br> 這雨下得突然,明明外面還是陽光燦爛,可是雨滴卻噼里啪啦地就往下砸。 許嘉樂帶著一大群小朋友跑了回來,他鏡片上和臉上都是雨珠,但是臉上卻仍然帶著笑意。 “擦一下吧?!苯f了塊熱毛巾過去。 “謝謝?!痹S嘉樂把眼鏡摘了下來,狹長的眼睛望了他一眼,隨即不以為意地接了過來。但卻沒管自己,而是先蹲下來給南逸和阿若挨個仔細(xì)地擦拭著臉上的水珠。 擦完之后,許嘉樂直接把毛巾放在了一邊。 他站起身,牽著南逸的手指向了外面:“快看,太陽雨!” “哇!”南逸被吸引了注意力,跑出去趴在玻璃門前,看了一會就迫不及待地回過頭喊:“aiden!你看,好漂亮!” 靳楚忙匆匆地對著南逸微笑了一下,輕聲說:“是啊。” 秋日里的太陽雨,將整個世界鍍上一層濕淋淋的金光,壯麗而又輝煌。 他一看,就看了許久。 吃完飯之后,阿蒙就叫了車把幾個小朋友一起帶回了自己家里繼續(xù)玩,而剩下的大人們又閑聊了一會,也就各自散了。 “我叫了司機(jī),他現(xiàn)在就過來接你回君雅?!痹S嘉樂把最后幾個兄弟送走之后,回到桌邊看了下手表,低聲說:“我下午還有點事。” “好的。”靳楚應(yīng)了一聲,才又抬起頭,聲音很輕地開口:“嘉樂,這里太悶了,出去等吧。我也有些話和你說。” “嗯?!?/br> 許嘉樂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么,和靳楚一起下電梯到了酒店大廳。 外面明明還在下雨,可靳楚卻執(zhí)意要去外面等。 他只能從前臺要了兩柄雨傘,走出去時也遞給了靳楚一柄。 這個動作那么日常,卻也那么陌生。 以至于靳楚把雨傘接過來的時候,顯然是愣了一下,甚至直到許嘉樂已經(jīng)撐傘走出去的時候,他才反應(yīng)過來,慌忙撐起傘追了出去。 “嘉樂,文珂的婚禮——” 雨珠砸在傘面上,靳楚不得不抬高了一點聲音。 “嗯?” “我想了下,機(jī)票和行程都訂好了,就不取消了吧,而且南逸都知道開學(xué)前要去海邊參加文珂的婚禮了,突然變卦也不好?!?/br> “……好?!?/br> 許嘉樂點點頭,也沒說什么。 文珂給他發(fā)婚禮邀請函的時候,是他和付小羽分手的期間,靳楚和南逸又都在b市,因此理所當(dāng)然地會帶上靳楚和南逸。 南逸之前哮喘,多請了兩周的假休養(yǎng),但也馬上要上學(xué)了。 所以之前的行程安排是一起在泰國玩幾天、參加完婚禮,靳楚和南逸就直接從泰國飛美國。 而許嘉樂還有些零散的事要處理,所以婚禮結(jié)束后會先和文珂和韓江闕一起回國,然后過幾天再飛美國。 但是事情變化的速度實在要比任何計劃都要快,別說外人了,就連許嘉樂自己也沒想到。 靳楚前天在醫(yī)院和他談的時候,情緒激動之下倒是說了不想去泰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又變了主意了。 許嘉樂想了想,也沒問靳楚的理由。 這樣也行,機(jī)票什么的也都不用改簽。 雖然靳楚和文珂倒算不上多熟,但是南逸卻很喜歡文珂叔叔,所以許嘉樂當(dāng)然也希望能讓南逸參加文珂的婚禮。 “你的那位……” 靳楚卻忍不住又開口了:“那位付先生也會去的,對吧?你們……重新在一起了嗎?” “會?!痹S嘉樂頓了頓:“我還在追他?!?/br> 許嘉樂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