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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費盡心思把我踹到地牢里,掌握了弗洛倫家族所有財富,還不到一周就把財富地位拱手讓人? “為什么管家還有其他人會配合你?”他百思不得其解,“還有夏洛特凱蒂她們?yōu)槭裁匆惨暥灰???/br>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不配合我,她們的下場不會比奴隸好到哪里去。”薛曲檸直說道:“當然,也包括你?!?/br> “當最糟糕的未來清晰可見時,大家都會拋棄尊嚴、高傲這種并不實際存在的東西,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br> “你知道現(xiàn)在我們還剩多少領地嗎?你知道我們還剩多少可流動的大額金幣嗎?” “你知道現(xiàn)在你的敵人是誰嗎?”薛曲檸笑了笑。 “不是我,也不是你的三個meimei?!?/br> “而是外部逼近的龐然大物。” 洛蘭臉色變幻不定。 他的確這兩天內(nèi)沒有心思關注宅邸之外,而是無頭蒼蠅一樣在根本不需要他的家中轉了兩天。 他現(xiàn)在隱約明白了。 不是大家當他不存在,而是……他們有更關心的事情。 于是他逃獄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反而顯得不那么重要。 說到底,三位小姐和王子的婚約也是交易,當初他雖然反感但沒有反對,現(xiàn)在估計她們和自己一樣反應了過來,她們在引狼入室。 “其實我以為你至少要等到第三天才來找我。”薛曲檸在地上換了個姿勢坐著,顯得更加放松,“沒想到第二天就來了?!?/br> “說說看,你遇到了誰?” 他不說遇到了什么事,而是問遇到了誰,說明他心中早有計較。 “老熟人,你也認識?!甭逄m說,“巫師?!?/br> “你怎么知道我認識他?”薛曲檸故作意外。 “哼?!甭逄m冷哼一聲,“你果然忘了,不過也對,你連父親都敢殺,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br> 他都差點忘了,瑞伊可根本不像表面上這么沒有攻擊性。 薛曲檸:“……大概我從小狼子野心吧?!?/br> 雖然不太知道自己的過去,但是從目前得知的一系列信息來看,“瑞伊”的確不是什么小公主,甚至和“灰姑娘”這個標簽也相差甚遠,甚至為了回到這里,他利用了相當多的手段。 薛曲檸:“他怎么找上你了?” “他想找的是你?!甭逄m嘲諷一笑,“不過他闖進來之后看到坐在你房間的是個冒牌貨,于是就找到了我,問我你在哪里。” 薛曲檸摸了摸鼻子:“你怎么說的?” 洛蘭:“我說你死了?!?/br> 薛曲檸不怎么意外,他反而無比好奇地問了另一個問題:“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逃獄的?!?/br> 他掰了掰比他手腕還粗的鐵欄桿,想從這里逃出去,除非有鑰匙。 不過鑰匙一直在他房間里,他的房間除了自己就只有赫會進去。 那么就不可能拿鑰匙開門。 還有,他自己是怎么進來的? 洛蘭見他憋了這么久終于問出來了,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我還以為你不感興趣呢?!?/br> 周圍嘶嘶聲頓時響起,昏暗的地牢里突然多了很多動靜。 像無數(shù)鐵砂網(wǎng)在地上拖動。 薛曲檸摸了摸欄桿:“在這里面?” “在這里面?!彼湫σ宦?,“這里就是向蛇神獻祭的地方?!?/br> 手腕粗的欄桿里面全都是蛇,只要放出來,絕對會把牢中的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薛曲檸眨了眨眼睛,周圍依舊一片黑暗,就算適應了無光環(huán)境也很難看清楚全貌。 洛蘭的身影憑空消失在原地。 “原來真的可以活人大變青蛙啊?!毖η鷻庎哉Z。 線索上的提示原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之前還以為是某種暗喻。 怪不得他的眼睛和其他人不一樣,蛇跟青蛙的關系本來就是天敵。 地牢陰暗,本就不能長呆,何況此時耳邊連續(xù)不斷的沙沙聲,都像刀片一樣折磨著人的神經(jīng)。 他頭昏腦漲:“喂,你怎么恢復過來?難道要我給你找個公主親你一下?” 地牢某個角落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不需要!” 薛曲檸閉上眼睛,逐漸睡著。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并沒有呆在原來的地方。 有人背著他走到了有燈的地方。 薛曲檸以為是赫把他帶了出來,心里十分感動,心想等他離開副本之前一定要幫他家女仆安排好身后事,給她找一個特別好的人家。 然后他睜開眼看見巫師陰惻惻的目光。 他睜開了一會兒,又安詳?shù)亻]上了。 巫師陰森道:“你要不要我親自幫你把眼睛撐開?” 薛曲檸很頭痛:“你從哪來的鑰匙?” “把你偷出來又不是什么很難的事。”巫師冷冷道,“只要把你的頭和脖子分開,手臂和身體分開,將你分成塊兒……”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因為薛曲檸的臉色微微發(fā)白。 有點嚇到他了。巫師有些后悔地閉上嘴,不過因為心里憋著一股氣,他沒有主動道歉。 其實薛曲檸哪里是被嚇到了,他是刺激地。 他猛地收緊手臂:“你為什么要走這條路?!快快快趕緊掉頭!” 手勁太大,差點把巫師勒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