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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特別好奇:“您一直在關(guān)注她嗎?” 拉斐爾斜睨了他一眼。 …… 第二個升職的人策馬來到王子旁邊。 “我真的十分十分好奇?!崩碃柕拿嫒菀钟簦裆脑?,“她想成為什么,她究竟想做到什么地步,弗洛倫家族就這么不可替代?” “你怎么不說話?”他瞪著侍從。 侍從熱淚盈眶,我不想失業(yè)啊。 他選了一個最穩(wěn)妥的話題:“您和那位……惡犬,為什么會合作呢?我記得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br> 銀環(huán)之國的人都相當(dāng)傲慢,對灰犬之國的人都不屑地稱之為犬類,而那位特別有名的眼里只有公主的小王子,則被他們輕蔑地成為惡犬。 “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他合作。”他笑了笑,慢條斯理從領(lǐng)口拿出一張紙,夾在手指間揚(yáng)了揚(yáng)。 “我需要讓他替我趟雷?!?/br> 不過有一點特別奇怪。他皺了皺眉,心下思索。 他自從吃虧之后一直在關(guān)注瑞伊的去向,不過某一段時間他徹底失去了那人的消息,就好像憑空冒出兩股力量,一股帶她離開了自己視線,一股阻撓他追蹤。 直到弗洛倫家族傳來噩耗——家主被刺殺。 以他的身份地位,很容易就能獲得一些隱秘消息,因此也找到了瑞伊。 他不奇怪瑞伊為什么會刺殺自己父親,她可是為了五十金幣連王子都敢賣的野心家。 他奇怪的是,當(dāng)時在身邊幫助她的是誰? 那個人之后怎么莫名其妙消失了? 以瑞伊當(dāng)時的身份來說,她不可能有接觸前家主的機(jī)會,那究竟是誰幫她做了這一切? 所謂蛇神的詛咒究竟是否存在。 想不出來,他索性不再想了。 “前進(jìn)吧?!彼_口。 這些問題,他都可以在抓住瑞伊之后獲得答案。 “首先解決拿著家族權(quán)杖的人。”他吩咐道,“不要殺死他,逼問他最小的那位小姐下落?!?/br> 這一天,普通人都感覺到了危險,因此家家大門緊閉。 “他還真直接?!毙⊥踝悠财沧?,鞭子隨手一甩,甩到了仆從身上。 仆從半點聲不敢說。 他家主人的惡犬外號真的不是白叫的,瘋起來六親不認(rèn)。 “他是不是以為我傻啊?”他冷嘲熱諷,身邊的人的確不會跟他互動,不過跟拉斐爾不一樣,他的仆從是不敢。 小王子繼續(xù)往下自言自語:“他想讓我去踩雷,給他掃清道路;他的目標(biāo)是金幣和瑞伊,好巧,我的目標(biāo)也一樣。我從來不喜歡把自己看上的東西分享給別人。” “而且有些地方,他簡直蠢爆了。”他緩緩裂開嘴,笑地彎下腰,“他是不是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那個可愛的小奴隸,就是瑞伊???” “你們直接去?!彼麚]了揮手,“直接抓住那個拿權(quán)杖的家主,鬼知道他是哪個角落里蹦出來的野雞?不要殺死他,找到瑞伊帶到我房間來!” 侍從哪里敢說話:“……” 他硬著頭皮道:“那、那位投機(jī)貴族……” “是不存在的?!彼鹱套痰溃拔抑浪谟炍?,那塊領(lǐng)地就當(dāng)送給瑞伊的禮物啦?!?/br> 他閉上眼睛想了想可愛的瑞伊。 她是那么真實,那么堅定,比真正的公主更耀眼。 她每往前走一步都會踩在荊棘上流出鮮血,從血中開出花來。她為了利用他不惜和他交朋友,然后毫不猶豫舉報他,差點把他送上斷頭臺。 “如果她躺在十層床墊的床上,底下放一顆豌豆,”他喃喃自語,“她的皮膚會變得淤青吧?” “如果她……” “如果——她是男的呢?”耳邊突然傳來怪異低語。 小王子被悚到了。 立刻看向周圍:“剛剛誰說話?不想活了是吧?” 周圍沒有任何異常。 侍從奇怪地看著他,讓他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撇了撇嘴就讓他們繼續(xù)走。 既然對方已經(jīng)把先機(jī)讓給他了,他為什么不把握? 不過越往前走,他越發(fā)覺得心頭不安,這種不安沒有來源,就像憑空出現(xiàn)一般,他甚至不知道來源哪一方面。 猛然間,他回憶起了三小姐凱蒂對自己說過的話。 “您要相信,總有一些東西需要敬畏的?!眲P蒂心有余悸拍了拍自己的胸,“就算再微不足道,也要小心他們?!?/br> 那時候他只是想從凱蒂那里套一些信息,雙方也都默認(rèn)這種形式上的婚姻。 不過現(xiàn)在,對方卻比他先反悔。 就像早就知道了他們的打算一般。 他一回頭,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仆從騎士全都不見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條猙獰的,如傳說中一般巨大的蟒蛇,正冷冷盯著他。 薛曲檸捂住他的嘴,一手扣住他的脖子。 巫師在渾渾噩噩的小王子面前站著,手里拿著一個瓶子吊墜,在他面前緩緩擺動。 “你的面前站著一個可怕的存在?!蔽讕熜M惑一般低語:“它就是你最希望看到的?!?/br> “你十分害怕它。” 小王子果然開始發(fā)抖,緊閉雙眼的臉上露出隱約的恐懼。 “可以了吧?”他收起吊墜,復(fù)雜地看著薛曲檸熟練的鎖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