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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漪看著他跟狗啃過似的發(fā)型,慘不忍睹說:“你這也太丑了。” “丑嗎?”他默默地拿著斷掉的頭發(fā),“我剪都剪了?!?/br> 其實并不丑,他底子就在那兒,長發(fā)時像女孩子,剪了頭發(fā)顯得更有英氣,即使發(fā)型被狗啃過,也的確不影響這張禍國殃民的臉。 在場三人誰都沒有剪發(fā)經(jīng)驗,面面相覷,最后薛曲檸只能也拿一頂帽子蓋住了頭。 老板沒有想到在最后一天還能接到這么大一筆生意,灰敗的臉上都多了一份生氣,他甚至還能笑著說出一句:“祝你們一路順風?!?/br> 薛曲檸將錢給他點清,順手打賞了一些小費:“您怎么知道我們要離開?” 老板連忙接過金幣,灰白色的臉更加死氣沉沉:“我知道,你們都要走了,能離開的都坐上火車離開了?!?/br> 宋觀雪:“您不走嗎” 老板說:“我?我走不了,我所有一切都在拉普拉斯小鎮(zhèn),我要去找鼠王把金幣要回來?!?/br>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的神色相當決然。 要是讓他知道面前的人也在這場災難中出了一份力,恐怕會立刻跳起來把他們掐死。 不過三人誰也不會透露。在老板眼里,薛曲檸依舊是慷慨大方的金主客人。 三人很容易就混入了入站隊伍。 “怎么前面走的這么慢?”三人前方的一人抱怨一句。 他前方的人又回頭:“聽說士兵在一個個排查入站的人,據(jù)說是為了防止疫病聚集傳染。” 提問的人卻怒了:“放屁,我看他們就是不想讓我們離開!” “他們想榨干我們最后一滴剩余價值!” 群情激奮下,難免有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雖然他們不敢明著咒罵某位高層,但是已經(jīng)指桑罵槐罵了個遍,連帶著許多因為等太久不耐煩的人起了離開的念頭,轉(zhuǎn)身就向鼠王宮走去,打算要回自己的金幣。 本來都打算走了,自己的東西當然要拿走,憑什么要便宜別人? “情況不對啊。”顏漪低聲道,“為什么要逐個排查,鼠王和士兵都知道疫病是假的,根本沒必要排查?!?/br> 薛曲檸拉低了帽檐,動了動嘴嘴唇:“這是排查我呢。” 宋觀雪扭頭,同樣壓低聲音嚴肅道:“你做了什么?” 薛曲檸:“空口承諾了三千份供貨,他等著這些供貨穩(wěn)定市場,繼續(xù)薅羊毛呢,現(xiàn)在我跑了,他收不了場了?!?/br> “還不止這些。”他淡定地數(shù)著,“只要他拿著契約書一查,就能找到跟我簽訂契約書的老板,再一對時間和賬本,就知道我什么也沒有付出,白得一千五百金幣?!?/br> “除此之外,我散播謠言,慫恿商人漲價,明里暗里抹黑鼠王的形象。” “之前是我把克拉拉送進去的,現(xiàn)在又是我鉆空子將她贖出來,一想就能想明白其中關鍵。” 宋觀雪贊嘆道:“你被抓不冤啊,大概你砍十次頭都不夠。” 顏漪聽著心驚膽戰(zhàn),自己經(jīng)歷的時候沒覺得,現(xiàn)在復盤一想,他們居然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危險的事。 薛曲檸沒理會宋觀雪笑嘻嘻的挖苦,又把帽檐拉低一點:“我不能跟你們在一起了,我手上還有標記,一查就能查到?!?/br> 顏漪著急道:“那你怎么進站?” 薛曲檸瞇了瞇眼:“這不是克拉拉還沒到嗎?我先去接一下,你們想辦法在站臺內(nèi)制造一些事件,能把士兵引過去最好?!?/br> 三人悄悄分道揚鑣。薛曲檸走到外圍的一側(cè),看著兩人順利入站。 然后他轉(zhuǎn)身向人群密集處去,隨手扔了一袋金幣,金燦燦的光芒從口袋中露出,立刻吸引了旁人的目光。 “這誰的金……啊?。空l打我?” “我的!是我的!” “誰敢跟我搶??明明是我掉的!” 幾人大打出手,薛曲檸又扔下一袋,這次金幣落在士兵的腳邊。 于是戰(zhàn)火波及到了士兵。原本這些人對士兵就惱火至極,現(xiàn)在有了機會,立刻下毒手對著士兵肚子踹了幾腳。 于是變成了士兵和平民雙方互毆。 雙方本就積怨頗深,現(xiàn)在自然趁亂有仇報仇,破產(chǎn)的人本就光腳不怕穿鞋,一時間這些士兵居然都不能震懾住他們。 同時更多的人趁亂進了站臺。 一雙冷靜的眼睛盯著他們,再多一點,還要再多一點。 等的無聊了,他甚至打開一罐汽水。不得不說雖然小鎮(zhèn)的背景可能古老了一點兒,火車站的設施卻很齊全,甚至有自動販賣機。 終于他看到了他等的人。 他沒有趁著這個機會進去。聽到一聲慘叫之后,立刻將汽水罐扔到一旁,站了起來。 “你們就是這樣守門的?” 鼠王翻著白眼,打哈欠:“狗都比你們做的好?!?/br> 聽到這話的兩個士兵抖了抖,冷汗突然流了下來。 地上同僚的尸體慘狀,就能說明剛剛鼠王做了什么。 “有道理?!笔笸踵哉Z,似乎在自說自話,突然一拍大腦,“既然狗比老鼠更加有用,那干脆你們都當狗吧?!?/br> 話音剛落,就見兩個士兵驚恐地抬起頭,臉部仿佛涂了蠟一般慢慢融化。 小眼睛放大了一點兒,鼻子和嘴向外翹,慢慢地塑造成了兩張狗臉。